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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贊賞地對糜天禾點點頭:“你沒發現原因,只是對汪滕接觸時間太多,這小王八我不要太了解,上次來找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很反常,今日已經可以確定他絕對有問題。”
糜天禾眉頭緊皺:“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我們將計就計,把南昭帝真弄痿了,又把全部責任推給汪滕,可出了事也沒有朱思勃的關系啊,一個廢物汪滕,就算他被南昭帝宰了,也是無關緊要。”
衛淵無奈的一攤手:“這就是我為什么總弄不死他的原因,見事第一跑,他布局也是第一把自己摘干凈,就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很難抓住他。”
“讓我想想……”
糜天禾對衛淵道:“主公,我記得你做過比喻,公孫瑾與衛公一對一,上千個公孫瑾也得死,如果兩人各帶一萬兵馬,公孫瑾還是會死,各帶十萬大軍,可以做到五五開,如果各帶五十萬,衛公會輸得很慘。”
衛淵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說過這話,和這件事有關系……”
衛淵上下打量糜天禾;“假戲真做,讓他們父子出現隔閡,只要讓南昭帝徹底對朱思勃失去信任,這樣的話朱思勃就等于沒有兵權的公孫瑾!”
糜天禾連連點頭:“主公聰明,父子之間想要出現隔閡很簡單,咱們可以從推恩令上入手,推恩令是朱思勃想出來的,除了說他布局、謀略擅長陽謀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從推恩令可以看出,朱思勃這癟犢子十分在意自己的出身。”
“哦?”
衛淵輕柔下巴,想到這家伙在衛家長大,按理來說就算是一條狼也不至于回頭咬一口,特別是對自己。
沒恢復上輩子記憶時候,自己對朱思勃還是很恭敬、依賴的,可他卻處處針對自己。
這就說明一點,朱思勃恨,恨他為什么不姓衛,為什么沒有衛家的血統。
直到有一天南昭帝與他相認,雖然他只有一個兒子,但明面上還有諸多皇子。
之前衛淵對南梔說的話術,南昭帝未嘗沒想過,雖然那樣公開朱思勃會成為皇子,但也只是沒有繼承之位的庶出子。
至于南昭帝為什么一直沒有公開,第一是怕衛伯約。
朱思勃背叛弄死的衛英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奈何朱思勃做局太干凈,誰都找不到證據。
對于烈士之后,還是替自己擋劍犧牲朱思勃,衛伯約除非拿到證據,否則他就沒辦法對朱思勃動手。
但如果他是南昭帝兒子的身份曝光,衛伯約這老虎逼會做出什么事,南昭帝也叫不準,完全屬于不可控。
加上朱思勃的能力太強,其他皇子的忌憚,門閥世家就會聯合對付他,這不符合南昭帝偷偷做掉所有門閥世家,集權皇室的遠大抱負。
所以哪怕是皇帝兒子,朱思勃在心底深處依然恨,正因為這種對自己庶出的恨,才讓他啟發了推恩令。
想到這,衛淵對糜天禾點頭道:“有道理,但有一點,讓人只要一碰,就徹底痿的藥我沒有,但慢性的有。”
糜天禾得意地笑了笑:“主公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治療不孕癥的藥只要妃子不懷孕,那誰也看不出來有沒有效果!”
“好一個反向思維!對啊!”
衛淵一拍腦袋:“立刻痿的藥物沒有,但立刻起來的有啊,先讓南昭帝變得神勇,然后對上時間,哪怕我們沒下藥,但藥效過了,讓南昭帝變得不在神勇,那就等于是下藥了!”
“南昭帝知道朱思勃很在意自己的出身,現在只有他一個獨苗還好,但如果再出現一個,特別是后宮嬪妃有孕,那他可就算嫡子,自己又變成庶出,所以朱思勃給南昭帝下這種藥,很合理。”
糜天禾搖搖頭:“主公還是宅心仁厚了,畢竟是父子,哪怕知道是下藥,估計隔閡也不大,所以玩一把打的,讓南昭帝徹底痿了,你不是說立刻的沒有,慢性的可以試試!”
“慢性?”
糜天禾陰損壞的一笑:“我不懂醫,但有沒有一種十天內連續服用,就會痿掉一年半載的藥,最好在這十天內可以透支生命力,某方面潛力,變得嘎嘎猛,但十天后馬上斷崖式完蛋……”
衛淵點點頭:“有!”
“那就好辦了,主公,聽天禾把此計慢慢道來……”
聽到糜天禾把計謀講述一邊后,衛淵面部肌肉一陣抽搐:“你是真損,真他媽損,先給南昭帝希望,然后再讓他絕望,正好那段時間是辯論大會,朱思勃徹底失去信任,就可以讓我們在辯論大會上為所欲為了。”
糜天禾輕搖羽扇:“沒錯,朱思勃的話南昭帝不愿意聽,他也不敢出宮怕被殺,聯絡不上其他勢力,所以哪怕殺不了他,但手下無兵的朱思勃,除了會點吟詩作對,不足為懼!”
衛淵對糜天禾微微一笑,丟出一塊金牌:“那件事就交給了!”
“保證完成任務!”
糜天禾拿著金牌,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首先前往天劍司找到歐冶子,現場畫設計圖紙,請他帶著前往雍冀兩州的交界處。
之后糜天禾又跑到欽天監,找到祖世充要了不少火藥以及煙花。
另一邊,糜天禾走后,衛淵拿出錦盒,取出澹臺仙兒的牌子丟給喜順。
喜順連忙寫上澹臺仙兒的名字綁在黃鸝的鳥腿上放飛。
不到一個時辰,淡妝濃抹,精心打扮過的澹臺仙兒,臉紅地走進來。
“桃兒,你可是想看霓裳羽衣舞了?”
說著還沒等澹臺仙兒飛起,便被衛淵抓著腳踝拽下來。
“桃兒,這…這么著急嗎……”
“很急,但不是那事,而是我把駮馬借你,即刻前往兩州交界,原太行峽!”
澹臺仙兒雙眼失落,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衛淵抱住她輕輕一口吻在朱唇上:“仙兒,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完成,到時候夫君賞你腫三日……但記得,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特別是南梔。”
澹臺仙兒走后沒多久,衛淵隨手把喜順泡好的魚膠丟在桌子上,無奈地小聲嘟囔道:“成大事者,必須要戒色……”
忽然,一道微弱的殺氣襲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名黑衣人撞破窗戶,一劍朝向衛淵刺去。
“世子!”
收拾魚膠的喜順,連忙就要撲過去以身護主,奈何來人速度太快。
眼看著劍尖出現臨近衛淵面門,忽然一柄黑色長劍將刺來的劍擊飛。
這邊的動靜,將衛天、衛云、袁老、羅天寶、南海神尼全部引來。
衛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做起來:“蜀山御劍術!”
黑色長劍在衛淵周身環繞,猛地朝向蒙面人刺去。
蒙面人不躲不閃,任由這一劍刺向自己。
長劍劃破面罩,露出一張瘦高的老者。
見到來人所有人不由一驚:“葉無道前輩?”
喜順瞪眼睛:“師尊?”
葉無道舉起手中的長劍,發現竟是平時與喜順練習的木劍,只不過剛剛上面附著劍氣,喜順也沒注意到這不是真劍。
葉無道隨手丟下已經裂紋的木劍,對衛淵豎起大拇指:“牛逼,無時無刻保持戒備,看似滿身是空門,但卻可以在最快時間反應過來……”
衛淵瞪了葉無道一眼,指著窗戶:“你他媽真有病,老年癡呆啊?大冬天窗戶弄破了,我不睡覺了嗎?不冷嗎?”
“我房間可以給你……”
喜順激動地跑到衛淵身邊:“世子,你…你剛才這招御劍術太他媽帥了,和神話小人書里面一樣,教我,求求你教我。”
“教個屁,和衛淵的御劍飛行一樣,都是扯淡的,裝逼的面子活,一點實用性沒有,他是在和我接招之后,認出了老夫,所以才故意使出怎么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御劍術。”
聽到葉無道的話,喜順連忙目光看向衛淵的手指,果然在手指和劍柄上連接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金屬絲。
見是一場誤會,袁老揮手打發走了跑來的衛家軍守衛。
葉無道對衛淵,得意地笑道:“我按照你的意思去了趟東廠,把他們手指甲拔掉,連根剜……同時從那群太監口中得知一個消息,驚天大消息,求我,求我就告訴你!”
“汪滕和朱思勃合作,準備坑我。”
“啊?”
滿臉得意的葉無道老臉一僵:“你咋知道呢?”
“當然我聰明,腦子好!”
衛淵指了指自己腦袋,輕蔑地瞥了葉無道一眼:“你沒發現糜天禾沒在?我早就去安排他將計就計了,用他媽你提醒黃瓜菜都涼了!”
皇宮,東緝事廠正門口。
“來財!來!來財!朝珠往脖子上戴,帥!頭頂巧士冠……”
從朱思勃寢宮回來,捧著一大箱銀票的汪滕,眉開眼笑,走著四方步,嘴里哼哼著:“我走道大胯往外甩,真他媽代派……嗯?你們怎么了?”
回到東廠的汪滕,便看到一群太監跪在地上,頭頂著個豬頭,滿地的鮮血,雞冠,牙齒,染血的指甲蓋……
“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汪滕嚇得手中木箱掉在地上,無數銀票散落一地,扭頭就跑。
開什么玩笑,把這群東廠高手打成這樣,可想而知對方實力有多強……
天殘咬著牙,大喊道:“督公不是敵人,是我們自殘的。”
“嚇我一跳!”
汪滕連忙跑,當即拔劍,站在灑落一地,足足有十萬兩的銀票之上,器宇軒昂,高聲怒吼。
“誰,誰把你們打成這樣,我兄弟都敢打,不知道酒劍仙威名?告訴我誰,哪怕天王老子,我汪某人也要給他斬了!”
地缺無奈地道:“督公,天殘剛才說了,不是別人打的,是我們自殘!”
“抱歉,我沒聽清,但有一點我汪滕重情重義,與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看你們受傷我心里可難過了。”
說著汪滕開始蹲下身撿銀票,頭也不抬地對這群太監道:“你們因為啥自殘啊?”
眾太監面面相覷,總不能說是被獬大人使者懲罰的吧?
忽然推搡,最后天殘硬著頭皮聲:“那狗衛淵總說督公你是坑,我們氣不過,所以商量一下,既然不能讓督公長出來,那咱們就一起變成坑,陪伴督公!”
“臥槽,還能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