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快走!”
衛淵感覺自己解脫了,逃一般地跑出世子廂房,出門吹了一聲口哨。
在衛家散養的駮馬,飛奔而來,衛淵翻身上馬,一人一馬化作道白影飛奔出去……
“世子等我,等等我啊!”
喜順焦急大喊,笨拙地上馬,追了出去。
互通拐角處,衛淵輕輕用腳后跟踹了踹馬肚子,駮馬停下。
衛淵長出一口氣,天下男子羨慕自己左擁右抱,美女如云,可他媽誰知道,三個女人一臺戲,這群娘們湊齊一起,倒霉就是他自己……
喜順停下馬,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喘著粗氣對衛淵道:“世子,秦老漢遇刺了,但被糜天禾帶領督天衛攔住暗殺,反而抓了不少對方活著的死士。”
衛淵微微點頭,他很清楚一點,把秦老漢交給糜天禾,肯定萬無一失,雖然過程會有些陰損壞。
隨著衛淵來到督天司,發現喝的伶仃大醉,紅著一張大臉的糜天禾也剛剛趕到。
見到衛淵后,糜天禾嚇得連忙醒酒:“主…主公,我去天上人間絕對不是單純為了喝花酒,而是看看您和杜三娘都不在,他們會不會貪污銀子……”
衛淵擺擺手:“不用解釋,我交代你的事只要辦好,過程不重要,除非人力不可抗衡的意外,否則我只看結果。”
衛淵說完,大步流星地走進督天司牢房。
剛進入牢房,衛淵便看到一名包扎腿部傷口的督天衛。
“傷亡多少兄弟?”
腿部受傷的督天衛尷尬道:“老大,我這是跑過來時,絆到石頭摔的……除了我以外,基本沒有兄弟受傷。”
衛淵心中忽然有了不祥預感,硬著頭皮走進督天司大牢。
一旁糜天禾連連道:“主公小心臺階,門檻別碰到金絲,那是我做的機關!”
“主公這塊石磚不能踩,下面是空地裝滿糞湯,陷阱兩側,下方還有幾十一根尖刺,就算不能當場扎死,勉強救上來傷口也得炎梵,得瘡瘍……主公小心,這里也有陷阱,還有這里……”
“你這是把南昭帝的人當倭寇整啊!”
衛淵嘴角抽搐,占地不過上輩子足球場大小的牢房,被糜天禾布置了上百道陷阱,其中不凡有箭矢、鐵叉等物理攻擊,還有不少機關陷阱是利用毒煙,王水類似的法術攻擊,以及玩埋汰的,屎尿腐肉這些精神攻擊……
有不少陷阱已經被觸發,其中橫七豎八躺著不少死相極慘,身穿夜行衣的死士。
當糜天禾帶著衛淵走到拐角處時,衛淵忽然摸了摸身前的墻壁:“不對啊,我記得這里還有一條路。”
“主公好記性,當初主公把九門盜墓賊弄死,我從他們那搜出來的盜墓筆記,其中講解了不少如何破除墓室機關陷阱的方法,我反向推敲出這些墓室機關陷阱的原理,從而改造……”
衛淵滿頭黑線地敲了敲身前的墻壁:“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墓室中所謂的斷龍石機關?”
“主公真是太聰明了!”
“主公隨我來!”
糜天禾帶著衛淵走到一處牢房,在墻壁上被打了兩個腦袋大小的洞,只不過已被透明千年冰,也就是透明水晶堵上,就像上輩子審訊室旁邊房間的玻璃一樣,能夠清晰看到斷龍石后面的景象。
衛淵透過水晶,可以看到最少有三十多具尸體,每一個都是七竅流黑血,口吐白沫而亡,顯然是這群死士知道任務失敗,自己還被困在這里,所以服毒自盡。
衛淵看向糜天禾:“咱們剛回京不到半天,你是怎么弄出來這些的?”
“因為主公讓我處理秦老漢,所以我們還在江南的時候,我就安排培養的幾名毒士軍,帶著我的陷阱建造圖,以及主公您曾給我的令牌,讓他們提前快馬加鞭返京,帶著督天衛兄弟們趕工做出來的……”
“果然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是對的。”
如果是交給公孫瑾,這些死士也會留在大牢,只不過他肯定是選擇用各種派兵陣法,估計督天衛會有大量死傷。
每一個督天衛都是大魏各地方的捕頭選拔上來,而且經過呂存孝、追風等人無數次清洗、過濾、篩選剩下的督天衛全部都是自己人。
可以說他們在偵查、刑偵方面,都是寶貝疙瘩,丟戰場上全都是心思縝密的頂級斥候,死一個衛淵都心疼……
衛淵對糜天禾命令道:“安排一下,找三名弟兄穿上他們的衣服,要以最隱蔽還必須被發現的方式,轉移出城,記得向上匯報的時候,少報三名。”
喜順眨了眨眼睛:“世子,什么叫最隱蔽還必須被發現的方式?”
“就是可以假裝瞞過所有人,但還得稍微留下一點線索讓對方發現,我們留下了三個活口。”
糜天禾笑著輕搖羽扇,大臉通紅的得意道:“只要讓對方知道我們還有活口,他們必然會繼續派人刺殺,但凡南昭帝多派幾次,我們就能找到他隱藏起來的底牌,到時候是殺還是留全憑主公喜好。”
“最重要的是,兩個半月后,衛公突破武圣時,我們派人可以拖住他們,甚至如果找不到衛公,咱們還可以跟蹤他們,找到衛公閉關之地。”
“雖然南昭帝廢物點,但這批死士可是先皇就開始培養,只屬于皇室的秘密勢力,他們的情報網以及暗殺手段非常強,比如東廠那群太監,就屬于這個秘密勢力被淘汰,但卻有幾分能力,被廢物利用的死士。”
糜天禾說完,諂媚地對衛淵道:“主公,天禾分析得不太全面,畢竟主公這等武廟裝不下,必進帝王本紀的救世英雄,小小糜天禾只能揣測主公大局冰山一角,如管中窺豹……”
“怪不得南昭帝喜歡被吹捧,感覺的確挺爽……”
衛淵苦笑地搖搖頭,瞪了糜天禾一眼:“少把我當南昭帝,我要的是實事求是,而不是吹捧,當一個人身居高位,下面都是吹捧,他將無法確定決策的利弊,這就會變成捧殺!”
糜天禾連忙拱手:“主公所言極是,天禾保證下不為例。”
衛淵輕拍糜天禾肩膀:“我衛淵也是人,適當的吹捧提供一些情緒價值,心情也是不錯的……”
隨著衛淵返回衛國公府,走進世子廂房時,幾女包括江玉餌都已經離開。
“他媽了個巴子的,果然是一個娘們費魚膠,五個娘們沒魚膠……”
隨著衛淵怒罵一聲時,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響起一陣靦腆,含羞的少女聲音。
“姐夫在嗎?南梔姐姐讓我給你送點東西。”
“門沒鎖,進來吧。”
門開,比之前長高半頭的冷秋水,捧著一個木質錦盒走進來:“姐夫,這是南梔姐讓我交給你的。”
衛淵打開錦盒,最先看到的是一封信,上面寫著娟秀的幾個小字。
敢碰她你就是禽獸!
信下,是極快紫檀雕刻的小牌子,上面分別寫著冷秋霜、澹臺仙兒……
衛淵揣著明白裝糊涂,明知故問地看向冷秋水調戲道:“這是?”
“姐夫,這…這是就牌子啊,你肯定懂的。”
“姐夫不懂呢!”
“這……”
冷秋水在衛淵耳邊小聲道:“南梔姐姐說,你選擇一個姐姐翻牌子,然后我留給喜順一只黃鸝,他放飛去未央宮,那位姐姐晚上就會過來了。”
“懂了,說起來這牌子按照位置來說,缺了一塊,難道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字,被你偷偷藏起來了?”
冷秋水連忙搖頭:“姐夫沒有,我真的沒有藏,是姐姐和南梔姐她們說我還小,不能影響發育……”
冷秋水說到這,左右看了看,小聲在衛淵耳邊道:“的確少了一塊,是雪兒姐陪我來送牌子的,她不敢進來就在外面等著,有一塊寫著雪兒姐的牌子,被她來的時候藏起來了!”
衛淵點點頭,這南梔茶里茶氣,宮里待久了全是小心機,雪兒是她的死侍,忠誠與她,把她拉進衛淵后宮,那就是她的最忠實的支持者。
如果她不提前活動小心思,等嫁過去的時候,雪兒也是陪嫁丫鬟,反倒不如讓她多個名分,畢竟今后在后宮站在她這邊的雪兒,身份是婢女或者是嬪妃,兩者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衛淵揉了揉太陽穴,本以為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側漏,后宮美女如云,也能和諧相處,可往往事與愿違……
雖然衛淵有時候挺看不上南梔茶里茶氣,有城府全是心機,但有她在能夠穩定幾女,不讓自己后院失火,最重要的是大,真的大……
忽然冷秋水聲音打斷衛淵的思考。
“姐夫,我要走了,雪兒姐說,如果我半炷香以后不出去,他就殺了小白給南梔姐煲湯。”
“小白?”
衛淵想到初次見冷秋水,她抱著一只白毛大公雞的模樣……
“呃,那大公雞還沒死呢?快過年了,可以燉湯了,記得雞腰子留給姐夫,和王八裙邊,加上枸杞、嗷嗷叫……煲湯,大補!”
“不行,小白是我朋友,絕對不行!”
冷秋水嚇得連忙搖頭:“當初在無生教,姐姐經常出去執行任務,只有它陪著我,求求你姐夫不要吃小白好嗎,當然如果真要在姐夫和小白之間,我選擇姐夫……”
眼看著小妮子就要哭出來,衛淵連忙道:“騙你的,十年雞頭勝砒霜,你的小白年頭太長,不好吃了!”
“行了,快出去吧,雪兒那娘們有點彪,別真給你的小白宰了……”
聽到衛淵這話,冷秋水高興的跳起來,抱住衛淵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捂著臉跑出去。
冷秋水越來越與冷秋霜模樣相似,但與冷秋霜那冰山美女不同,她有一種上善若水,自然有親和力的感覺,但凡不是年紀太小,衛淵肯定強烈要求牌子上寫她的名字……
衛淵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一覺睡到翌日晌午。
當他醒來,喜順便端著臉盆推門進來:“世子洗漱了,另外這是賬單。”
“賬單?什么賬單?”
“昨日宋傷和宋清照喝多以后去賭場,一局沒贏,結果砸了七八家賭場,宋傷還說所有損壞加倍賠償,讓你結賬……”
“這個老逼登!”
衛淵罵了一句,對喜順揮揮手:“去賬房支銀子吧。”
喜順點點頭,走到門口時忽然大喊道:“龍哥,虎哥,你們咋都掛著黑眼圈?”
張龍趙虎腳步發飄,雙眼掛著大大的黑眼圈走進來。
“老大,我們倆用一晚上時間,在永豐錢莊總部、天上人間、黑拳館、賽馬場,以及幾處礦產油田對賬,發現少了許多。”
衛淵無所謂地道:“正常現象,我們這些人離開太長時間,下面人難免會忍不住自己的手爪子,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
“那世子如何處置他們?”
“裝不知道吧,這段時間事情不少,而且我產業鋪張太快,太大,所以嚴重缺少人才,先讓他們隨便貪,就當養豬了,等事情結束一刀宰了殺年豬!”
張龍趙虎點點頭:“我們明白了。”
衛淵開口提醒道:“必要的敲打還是需要的,至少明面上賬本沒太大紕漏就行!”
隨著張龍趙虎走后,衛淵在老媽子的服侍下起床洗漱,用餐。
飯還沒吃完,就聽到大門口傳來侍衛的呵斥聲音。
“不管你是誰,見少帥都需要通報!”
“他媽的,你知道這是啥玩意不?大內密探的令牌,南昭帝親自頒發的,老子除了后宮,任何地方都隨便進,滾開!”
“就算是陛下親自來也不行,出去!”
衛淵聽到這種囂張跋扈,公鴨嗓子的熟悉聲音,對身后喜順道:“讓汪滕那狗東西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