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雪兒臉紅地低下頭,聲音顫抖,焦急地帶著哭腔:“不…不是我……”
“那就是公主,這個殘花敗柳,雖然也是我干的……但還是嫌棄,等會就鬧得滿城風雨,讓她身敗名裂,然后找南昭帝退婚……”
作為頂級死侍,而且還是無比忠心,有自己想法的死侍,雪兒連忙搖頭。
“不,不是公主,公主是天下最完美的女子,還是完璧之軀……”
“那就是你!”
雪兒忽然委屈地哭了起來:“也不是我!”
“聽說女孩撒謊耳朵會動,但女人撒謊耳朵不會動……”
隨著衛淵話落,就看到雪兒的耳朵不停地亂動起來。
“哈哈,真是笨的可愛……”
衛淵大笑著松開雪兒,邁著四方步走出皇宮,登上門口等待許久的鳳輦。
可以看到,雍容華貴,落落大方,盛裝打扮的南梔,胸懷寬闊地坐在天鵝絨的墊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馬車門打開的剎那,美目微睜,扭頭對衛淵露出回眸的傾城一笑。
衛淵大馬金刀地坐在南梔對面:“看你脖頸兩側有些水腫,顯然頸部肌肉輕微勞損,而且是剛剛勞損的,還有墊子下的銅鏡,如果我沒猜錯,看似不經意地回眸一笑,你對著鏡子,最少從早上練到下午,茶里茶氣,就弄這些有的沒的,你不知道自己本身就已經很美了嗎……”
南梔俏臉一紅,表情略顯尷尬,沒辦法,衛淵說得對……自己的確練了小半天,這看似不經意間的回眸一笑。
“看來我猜對了,雖然抹了胭脂水粉,可眼袋還是有點水腫,微黑,昨夜你沒睡好,或者說壓根沒睡,因為今日我回京,你情緒太激動了,對嗎?”
南梔知道衛淵精通醫術,但卻沒想到他能把醫術結合微表情,都說對了……
出于女子矜持,南梔不能讓衛淵繼續說下去,裂開櫻桃小嘴,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抓住衛淵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侮辱本宮,這叫臥蠶,不是眼袋!”
“你丫屬狗的啊,咋還咬人呢……”
衛淵伸手輕輕在南梔下顎點了一下,南梔身體自然反應地松開嘴,緊接著被衛淵順勢一把摟在懷中,讓其趴在自己腿上。
一巴掌拍在了上去。
“尼瑪,這么瘦,竟然還有臀浪,這手感無敵了啊……”
衛淵忍不住又拍了三下。
南梔臉紅得都快滴出水來:“衛淵,你個登徒子,褻瀆當朝公主,本宮把你流放寧古塔!”
“你是家眷,我流放你也跟著去……”
衛淵又拍了一下:“叫爸爸!”
“爸爸?《廣雅·釋親》中有記載,爸,父也……”
“臥槽!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女,博覽群書,有文化!”
衛淵滿意的點點頭,他讓冷秋霜,澹臺仙兒……幾女都叫過爸爸,可卻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南梔可以一語道破!
南梔疑惑地道:“叫爸就可以了,為什么要疊字叫爸爸?”
“語氣完整、意義完整,還使聲調動聽,達到摹景入神、天籟自鳴的妙境……”
“呸,你還想當我父皇!”
“就像我愿意當你那傻逼爹一樣……”
說話間,馬車門,哭紅雙眼的雪兒走上車。
南梔連忙道:“雪兒,快救本宮!”
雪兒剛想上前,便被衛淵威脅道:“敢上前一步,你也是趴著被抽那個,而且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
雪兒連忙轉過身,假裝沒看到。
衛淵再次拍了南梔一下,笑道:“妞,你的死侍背叛了你。”
轉過身的雪兒連忙道:“我只是背對著公主,沒有背叛公主,因為雪兒打不過衛淵,真打起來,哪怕拼命也是被一招制服那種!”
“別鬧了,本宮有正經事和你商量。”
南梔從衛淵腿上爬起來,整理衣裙,努力表現出一國公主的雍容端莊的模樣……
“這次江南之行,你能大獲全勝,本宮可幫了你不少忙,可否帶來禮物?”
“帶了,在我身上,回家就給你一肚子子嗣……”
“呸!你個登徒子,小沒良心的,虧我處心積慮,每天陪父皇這臭棋簍子下十幾盤棋,你知道本宮現在棋藝倒退了許多嗎?”
南梔指著衛淵好一頓數落,最后衛淵無奈搖頭苦笑:“廿四都糕知道嗎?”
“知…知道……”
女孩天生喜歡吃甜食,南梔也不例外,伸出白皙柔荑般的素手:“御廚復刻過幾次,讓本宮甚是喜愛,正好嘗嘗正中的江南廿四都糕!”
“就問你知道不知道,也沒說帶了……”
衛淵繼續問道:“秦酥和甑糕知道嗎?”
“御廚復刻過,雍州糕點,本宮也甚是喜愛!”
“抱歉,我還是沒帶回來……”
“麻烘糕,堿酥餅,武穴酥糖,三峽苕酥,荊門雪棗……”
沒等衛淵說完,南梔嘟著嘴怒道:“知道有什么用,你肯定還是沒帶!”
“都會搶答了!”
“當然,糕點沒帶回來是有原因,這些東西必須現做的好吃,所以我把廚子都帶回來了,外加各種食材都是當地采購的……”
衛淵說完,挑了挑眉毛:“在我進殿時,就已經打發廚子們去衛府做糕點了,現在估計有幾種都已經做好了,而且我養的貓還會倒立,跟我回衛府一邊吃糕點,一邊看貓倒立……”
“參見世子!”
衛國公府,隨著衛淵走下轎子,花匠、雜役、廚子、老媽子、以及老媽子模樣的婢女全部迎接出來。
衛淵紳士的攙扶南梔走下鳳輦,剛進入世子廂房,就有幾個老媽子端上來剛做好的糕點。
南梔看都不看一眼:“御廚天南地北的頂尖廚子都有,這些糕點本宮早就吃過了!告訴你衛淵,成親之前,你收起那些污穢的心思,本宮不會讓你得逞的。”
雪兒疑惑道:“那公主剛剛為啥表現出大饞丫頭的模樣?”
“車夫是媚娘的人!”
“啊?那你還說幫衛淵……”
“父皇知道本宮聰明,能言善辯,故意在衛淵面前賣人情,如果不這樣說,父皇反而會多疑,至于棋藝,他這些日子就贏了我十局棋,是不是臭棋簍子他心里沒數嗎?什么貓會倒立,這種鬼話雪兒都不會信!”
還在東張西望,到處找會倒立貓的雪兒臉一紅:“沒錯,我可聰明了,肯定不會信……”
南梔表情嚴肅,對衛淵正色道:“衛公現在如何?我父皇可能會對他不利。”
“我知道,所以解決辦法早就想出來了。”
“什么辦法?”
“讓正道盟帶領江湖高手,以及二十萬大軍,全力保護我家老登!”
聽到衛淵的話,南梔點點頭,雖然明知衛淵在扯淡,沒告訴自己真話,但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刨根問底讓男人反感。
所以南梔左右看看,轉移話題道:“清照妹妹呢?”
“她比你年紀大……”
“我是正宮,她們都是妃,包括梁紅嬋,叫妹妹有何不可!”
衛淵知道南梔對后宮爭寵這些從小耳濡目染,所以只能無奈地搖頭。
“這次在雍州,我用本地糧食和水給她釀了不少鳳香酒,這一路她就沒清醒過,一直處于酒蒙子狀態,如今應該在京窖酒坊和她爺爺酌酒,然后老酒蒙子帶著小酒蒙子去賭場耍酒瘋……”
南梔腦補出一老一小耍酒瘋的模樣,不由地尷尬笑了笑,隨即端起清茶優雅地抿了一口,然后拿起秦酥輕輕咬了一口……
“雖然御廚都是各地方大廚,但畢竟不是專門做這些糕點的,還是正宗的好吃!”
南梔每樣都品嘗過后,用絲綢手帕輕輕擦拭粉唇,對衛淵道。
“我父皇有心想要聚天下才子,聚集文圣閣來討論立嫡長子更好,還是立賢能之人更好,我覺得他是準備跳過門閥世家掌控的科舉,收攏一批自己的心腹,同時給用撤銷推恩令這件事,來穩住那群蠢蠢欲動的門閥,等江南,雍州的御林軍新兵培訓好后,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他再繼續施行推恩令。”
衛淵眉心緊皺:“就他媽不能老實點,那也就是說我還有半年多的時間!”
南梔點點頭,出謀劃策道:“本宮覺得,正好讓你手下的那群書生某事參加一下,可以在朝堂上成立一個文臣的衛淵派系……”
衛淵聽后滿意的點點頭,南梔說的這些大部分與自己想的不謀而合,只不過她身在宮中,所以某些細節想的比自己和與糜天禾、公孫瑾商量的對策更加完善。
衛淵與南梔一直在討論后續各種部署,不得不說南梔身為女子,很多時候對事物的看待,要比衛淵、公孫瑾、糜天禾三人更具有多面性,這讓衛淵已經部署好的打算添磚加瓦。
說話間,已經到了晚上,忽然敲門聲音響起,緊接著響起冷秋霜那冰山般的聲音。
“衛淵哥,在嗎?”
“這小妮子不是在我的未央宮嗎?她怎么跑來了?”
“公主,是秋霜姐……”
南梔一把捂住雪兒的嘴,拖著她走進屏風后。
門開,冷秋霜臉紅嬌羞地走進來,一腳將在門口的喜順踹走后,關上門,撩起裙子,露出黑絲……
“衛淵哥,我知道你喜歡絲襪,怎么久不見,人家好想你……”
冷秋霜忽然發現衛淵不停對自己擠眉弄眼:“衛淵哥,你眼睛不舒服嗎?還是進沙子了,我幫你吹吹!”
“是正經吹眼睛嗎?”
南梔聲音響起,一副后宮之主,母儀天下的模樣走出屏風。
見到日日朝夕相處的南梔后,冷秋霜只感覺空氣忽然安靜,大腦一片空白。
“南…南梔姐…姐,你…你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