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另一邊,喜順他爹替衛伯約披上裘皮大氅:“老爺,江南冬季濕冷,您要注意身體。”
衛伯約面沉似水地道:“這花老狗,還他媽和老子拿上把了,裝模作樣,敢讓老夫等他一個時辰,如果不是為了沿海百姓安危,老夫今日把他花家拆稀碎!”
說話間,一名花家下人跑過來:“衛國公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衛伯約跟著下人來到密室,看著面色紅潤,端坐主位,還有滿桌殘羹剩菜,顯然是剛剛在把酒言歡。
衛伯約目光敏銳地看了一眼屏風,他能清晰感覺到其中隱藏多人,還有好幾名是頂尖高手。
“老虎逼……衛同僚,快請坐!”
花卿檜熱情的虛空伸手勸坐,衛伯約大馬金刀的坐下:“花左相,實不相瞞,這次我是為了沿海……”
花卿檜老臉一板:“衛同僚,你是真不懂規矩還是假不懂規矩?不知道求人辦事,需要先自罰三杯?”
衛伯約強壓住怒火,瞪著花卿檜擠出一絲笑容,抓住衛淵用過的酒杯,連續喝下去三杯,最后一杯喝完,亮出杯底給花卿檜看了看。
“行了嗎?”
“不錯,不錯,衛同僚不愧是我大魏軍神,當真爽快得很嘞!”
花卿檜輕撫發白的山羊胡說完,指著酒桌上的殘羹剩菜:“衛同僚,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主人請你吃飯,你筷子都不動,是不是有些不懂禮數啊!”
衛伯約拍案而起,指著花卿檜:“花老狗,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
花卿檜把老臉抽過去:“打我,打我吧,反正這是我花家大本營,你打了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不說,沿海二十城的百姓不要啦?”
衛伯約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將要爆發出來的嗜血沖動壓下去,拿起衛淵的筷子,夾了一口好像北冥豬肉燜子一樣的東西丟進嘴里,如同嚼蠟地咬了兩口咽了下去。
“現在可以借兵了?”
“可以是可以,但只可以借給你三萬兵馬,因為你衛伯約不懂禮數!”
游走在爆發嗜血沖動邊緣的衛伯約,想到沿海二十城百姓,強行壓住怒火:“你…你還想老夫怎樣懂禮數?”
“你以為這是你鳥不拉屎北冥的豬頭燜子?這是我大江南的肴肉,需要蘸茶水吃,重新吃一塊!”
“我去你媽了個巴子的……”
衛伯約氣得直咬牙,但為了百姓,只能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蘸了蘸茶水,吞入腹中。
“不錯,不錯,非常不錯,可以借你五萬兵馬,來夾一塊魚吃。”
衛伯約看向造型精美,但卻只卻三筷子的魚,唯一這個還算不是剩的,讓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夾了一大塊丟進嘴里,瞬間腥、酸……各種味道充斥著味蕾。
衛伯約直接一口吐了出來:“這條鯉魚都白死了,真他媽惡心!”
“吐了不算,再吃一口,否則老夫只能借你五萬兵馬!”
“我他媽弄死你得了!”
衛伯約咬牙切齒地再次夾起一塊魚肉,丟進嘴里捏著鼻子,也不嚼直接咽下去。
花卿檜得意地搖頭晃腦,普天之下誰能把衛伯約逼到這份上?他花卿檜可以!
“衛同僚,你要是跪下我可以……”
見到衛伯約拔刀,花卿檜知道他要徹底爆發,衛家列祖列宗都是虎逼,真上頭了管你什么身份,管你是誰……
花卿檜連忙話鋒一轉:“貴下寶地需要兵馬,我花家責無旁貸,即刻起程,今晚趕到。”
“哼!”
衛伯約冷哼聲,瞪了花卿檜一眼,扭頭就走。
走出密室后,等待的管家連忙上前:“老爺,你臉色咋怎么難看?”
“給我弄快饃饃,快點!”
“饃饃?老爺您餓了?”
“餓個屁,魚刺卡嗓子眼了,我用饃饃給他咽下去……”
密室集中,汪滕對花卿檜豎起大拇指:“牛逼,就連南昭帝都不敢對衛伯約這般,普天之下誰不知道這老虎逼一言不合就暴走,沒想到花叔叔能把他逼成這樣,還讓我看到了,心里這個爽啊。”
“對不對雷霆兄弟,你心里爽嗎?”
“爽!”
衛淵強擠出一絲微笑地點點頭,心里暗道:“爽你媽,花老狗你等著吧!”
花卿檜輕拍大和與汪滕肩膀:“大和兄弟,今晚你就動手,到時候我十萬花家軍與你前后夾擊,砍死衛伯約那老虎逼!”
“吆西,大大地好!”
“汪滕賢侄,五十億兩白銀啊,你可以一定要拿到手,切記不能慢了,否則荊州那邊援軍一到,我們銀子可就沒了。”
汪滕連連點頭,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大金牙:“保證完成任務,我也吆西吆西!”
返回的路上,衛淵坐在馬車里,心里推算這種種可能性,最后得出一個結論,花卿檜想要黑吃黑。
對他來說,倭寇只是掩人耳目,發展自己的工具,如今天下馬上就要打亂,江南地界就是花家的大本營,留著倭寇在后方搗亂沒有任何意義。
估計他所謂的兵分兩路,應該是一路去沿海,如果衛家軍贏,他就按照之前與衛伯約的約定,幫助衛家軍痛打落水狗。
如果倭寇贏,本來就是聯盟,直接幫著剿滅衛家軍殘余。
如果是兩敗俱傷,或者勝利者兵馬減少,他不建議漁翁得利,把人一起收拾掉。
同時另一伙所謂在天麗城死守,擋住十萬天竺大軍的花家軍,估計是在后方追隨汪滕。
汪滕這些人多是信徒,還有一群盜墓賊,雖人數多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能打過十萬天竺軍,當然就算能打過,汪滕手下也沒剩下多少人了,花家依然可以漁翁得利,全殲兩方,從而拿走銀子。
同時衛淵估計,花家還有第三支隊伍,目標就是喜順他們下榻的客棧,只要殺了自己,就能把得到永豐錢莊,自己之前部署的一切,可就都成了花家之物……
“不行了,肴肉蘸茶水,吃不習慣,壞肚子了,我去拉屎!”
衛淵找了借口,跑進兩旁樹林中。
隨著衛淵躲在一棵樹后,老石便從樹上跳下來:“義父,可有什么安排?”
“告訴老家的人,準備一條地道,今晚可能會被偷家!另外告訴糜天禾,公孫瑾收網!”
“明白!”
老石爬上樹消失后,衛淵返回馬車中,此時的汪滕站在車頂上:“兄弟們,加速,加速啊,白花花的銀子等著咱們呢,快!”
“這傻逼……”
衛淵無奈地搖搖頭,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推敲著一切,他總覺得什么地方出現了紕漏,但卻說不出來什么地方。
隨著夜色將領,忽然地缺手里拎著一顆丹藥跑進來:“督公,我們有兄弟偵查到,一百里外,有一隊兵馬大概十萬人左右,在我們出江南地區就一直跟蹤我們。”
“十萬人的隊伍?啥隊伍啊?”
“應該是花家的人。”
汪滕長嘆一聲:“我就知道如此!”
“那督公咱們……”
“繼續拿銀子,肯定是花老狗關心我,派人來保護的,但我汪滕乃是成大事之人,絕對不能被七情六欲羈絆,所以銀子是肯定不能分給花家的,必須獨吞。”
“啊?”
“嗯?”
衛淵與地缺尷尬地看向汪滕,得缺開口道:“督公,有沒有可能是花家想吃黑吃?趁著我們和押運銀兩的隊伍兩敗俱傷,他好獨吞銀子……”
“誒呀,我咋沒想到呢,也有可能啊。”
汪滕一拍巴掌:“把弟兄們都叫來開會!”
很快,九門與東廠的高層全部聚集過來,汪滕對眾人道:“都說說看,現在應該咋辦?”
衛淵笑道:“兄弟,既然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不如咱們讓趕路最慢的信徒前去,然后十萬九門弟兄,以及東廠暗衛留下,咱們反過來跟蹤他們,他們想偷襲,咱們就來個反偷襲!”
“妙計,此乃妙計!就這么辦!”
汪滕當即拍板釘釘,率領十萬會功夫的九門盜墓賊,以及東廠暗衛,外加這些日子從鬼市畫餅騙來的上萬名亡命徒,全部躲在十里外的小山后。
果然不到三個時辰,就能聽到嘩啦嘩啦的甲胄摩擦,大部隊行軍的聲音。
汪滕頭顱沒有耳朵的小腦袋,就像王八探頭一樣看著眼前十萬花家軍。
“好家伙,這花老狗還真想偷襲咱們,黑吃黑啊……”
就在這時,汪滕脖子一疼,整個人被人用手刀打在后脖頸處,昏死過去。
“雷霆你……”
天殘地缺以及幾名東廠暗衛剛想拔刀,衛淵冷聲道:“吾乃獬大人麾下,右護法雷霆!”
東廠暗衛們連忙收刀,陪笑道:“右護法大人,您有何指使?”
衛淵笑著用連接細絲的灸針刺入汪滕渾身關節,用細絲操控這他站起身,同時自己模仿汪滕的聲音大喊道。
“弟兄們,這群狗東西黑吃黑,咱們干掉他們,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