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室火關外,公孫瑾看著北涼地圖,用腹語道:“主公,根據情報,因為虛日、危月、室火三關左右皆山脈,乃天然的銅墻鐵壁,要么連過三關,如果想繞路,最少需要兩月路程。”
“因為這三關與龍門闕和河湟關相距甚遠,所以誰都沒有在這里部署兵力,雖然易守難攻,但兵將卻不多!”
衛淵點點頭:“這種易守難攻,但卻將士比較少的城池,守城箭矢、滾木這些都不算太多,所以用人命往上填就行,反正咱們現在就人多。”
話落,衛淵沒有猶豫立即讓霍破虜帶上來一萬名俘虜,在后方利用箭矢逼迫他們攻城當炮灰。
突如其來的攻城,打的室火關守軍一個措手不及,各種守城器械宛如不要錢地往城墻下方招呼。
一萬名俘虜,很快便被射殺,砸死一多半,哀嚎聲傳遍方圓幾里。
衛淵站在遠處高坡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切,這群該死的狗東西,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如今用自己的生命消耗敵人幾支箭矢也算是贖罪了。
衛淵對身旁將領道:“第二波俘虜派上去。”
看著城墻下死相凄慘的尸體,第二波俘虜一個個渾身顫抖,用自己國家的語言喊道。
“不,我不想去死,不去……”
雖然蟒雀吞龍聽不懂他們喊什么,但看表情也知道他們不想去,毫不猶豫地舉起屠刀斬下俘虜的人頭。
霍破虜灌了一口酒,吃了一口烤駝峰干,大笑道:“不知道你們說啥,反正你們屠殺我大魏百姓的時候一個個都很興奮,如今自己變成了魚肉就怕了?蟒雀吞龍聽令,誰敢退后半步直接斬!”
在屠刀與箭矢的威脅下,俘虜們推著裝滿稻草的小車,大喊著朝向城門沖去。
一批又一批的俘虜去送命,導致室火關下尸骨堆積成山,血流成河,但此時守城的東西已經沒有了箭矢,全部都是從城內地面摳下來的石磚。”
糜天禾指著地圖對衛淵道:“主公,因為占領三關的同屬柔佛,加一起大概五萬士兵左右,按理來說對方的兵將,守城器械不應該怎么快就沒了,如果我沒猜錯對方不想讓咱們逐個擊破,而是想全撤進危月關,五萬士兵守一城,拖延時間等松贊的援軍。”
衛淵點點頭:“這樣我們只能拿下兩關,而且是輕松拿下兩關,拼死拿下三關我們計劃就徹底亂了,所以只能在這兩關上把防御工事修得更好!”
不到半天時間,忽然有俘虜順著云梯爬上城墻,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城門打開。
幾乎同時霍破虜下令沖鋒,早就手癢的衛家軍與梁家軍,從城門中魚貫而入。
城中此時不少房屋都被點燃,一文錢、一粒米都沒有留下,只有不少在敵軍眼中是拖后腿的奴婢,衣不遮體,可憐巴巴地看向衛淵等人。
顯然被糜天禾猜對了,城池不屬于他們柔佛,所以他們無需拼死抵抗,象征性地打一打拖延時間,把城內值錢的物品,以及糧草全部運走即可。
衛淵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讓人把帶來的衣服分給難民,同時生火做飯一起吃。
因為已經了解了對方的想法,所以衛淵沒有讓隊伍休息,而是留下三分之一的將士,要難民們有償配合挖地道。
帶著剩下的三分之二將士,以及數萬名俘虜去攻打危月關。
不到半天的時間危月關城破,其中所有房屋被點燃,值錢的東西與糧草都被運到虛日關,留下的只有難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被折磨不成樣子的難民。
危月關的地堡與地道,由公孫瑾親自操刀部署,衛淵登上城墻,看向不遠處虛日關,此時對方城墻上士兵,吃著雞腿、肘子,每一個士兵身邊都有一名北涼被扒光的北涼姑娘,跪在地上,渾身凍得瑟瑟發抖給他們捏肩捶腿。
“氣我?”
衛淵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轉身離開。
一旁糜天禾掏出小本本,寫上在柔佛國家的后,寫下一個‘滅’字。
對于糜天禾的小動作衛淵看得清楚,但卻只是微微一笑,因為糜天禾的舉動,也是衛淵心中所想。
柔佛方雖不理解,衛淵為什么拿下兩關后,不對虛日關進攻,可他們就是被海東青牽線搭橋,松贊給天竺許諾,所以他們才跟著天竺一起來打便宜仗,誰輸誰贏和他們沒關系,北涼所屬是誰也和他們沒關系,反正不打仗不死人撿便宜最好……
此時帶領大部隊全速行軍的松贊,在連續接到三封密報后,前兩封是危月、室火兩關失守,后一封是柔佛統帥發來,上面講述著虛日關如今情況危急,衛淵出動四十萬大軍攻城,他們柔佛將士奮勇不懼怕死亡地守護城關,希望松贊盡快援軍,并且在原本答應的好處上追加一些……
松贊揉著太陽穴:“這狗衛淵,竟轉頭去攻打祁連三關!”
一旁朱思勃想了想:“看來他想用這祁連三關拖延我們時間,好讓他能順利攻破胃土關……但也不對啊,梁家軍和衛家軍一共也就三十多萬,再加上龍門闕的衛家軍,乞活軍估計也就四十多萬,他傾巢而出攻打祁連三關,然后再分出一部分兵力留守拖延,之后馬不停蹄趕回去攻打胃土關?這不符合常理。”
松贊與朱思勃對視一眼,二人抓耳撓腮往下薅頭發,無論如何冥思苦想,也推測不出衛淵這一舉動到底有什么意圖。
“不管怎么樣,我們必須要盡快趕到祁連三關!”
松贊最后無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對老太監下令道:“加速,傳令下去,再加速,除非跑死,否則誰敢掉隊,軍法處置,殺!”
危月關與室火關內,難民在得知挖地道是殺聯軍時,紛紛拼死命去挖,還有不少人帶路,告知城關內的地下菜窖,酒窖這些地方在哪……
不計俘虜累死的情況下,軍民合作,原本五天才能修建好的工事,三天就已經建完。
挑選出三萬俘虜,以及上次在北冥關有地道戰經驗的五萬衛家軍,加上四萬多名滿腔熱血,想要留下殺侵略賊寇的百姓,并由公孫瑾指揮,衛淵帶領剩下將士,俘虜急速行軍,攻打胃土關。
第四天的時間,松贊帶領大部隊,幾乎是不眠不休趕到祁連三關的虛日關。
隨著大部隊進入,原本還以為戰況緊急,這五萬柔佛士兵都在咬著牙硬撐,結果入城之后,松贊赫然發現,柔佛將士們一個個摟著搶來的女人,喝酒吃肉,打牌作樂,哪有一點打仗的樣子。
不單單松贊,其他國家將士也得對柔佛士兵怒目而視,自己不吃不喝連夜趕路四天,活活累死,跑炸肺的士兵不下幾千人,結果你們在這歌舞升平?
松贊瞪了柔佛統帥一眼,快步跑上城墻,此時的對面危月關,城門前挖出一條巨大的壕溝,城門前后都被石頭砌上,城墻上站滿了士兵。
松贊揮手一嘴巴抽在柔佛統帥的臉上:“這就是你說的戰事緊急?虛日關城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們打了嗎?”
“你他媽敢抽我……”
柔佛統帥剛想暴怒,但卻發現其他國家高層也對他怒目,恨不得宰了自己。
咕嚕~
神州有一句古話,大丈夫能屈能伸……
柔佛統帥想到著,吞咽一口唾沫,弱弱地道:“衛淵攻…攻打了幾次!”
松贊再次一嘴巴抽上去:“我要聽實話!”
“沒攻過虛日關……”
“媽的,你壞了我大事啊!”
松贊一把抓住柔佛統帥:“你要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你從城墻上丟下去摔死,衛淵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四十萬……三十多萬……”
“到底多少!”
“也可能二十多萬……”
松贊抓住柔佛統帥就要丟下去:“別丟,別丟,十萬衛家軍,還有十多萬俘虜……”
松贊聽到身旁翻譯說完,狠狠一腳踹在柔佛統帥的肚子上。
“你個廢物的東西,廢物啊!”
一旁朱思勃小聲道:“我知道衛淵此舉的意圖了!”
“哦?思勃兄快說說看。”
朱思勃面容冰冷的道:“還記得海東青當初是怎么兵敗北冥關的嗎?”
“北冥關于我吐蕃不發生關系,所以本王也只是聽說一點點,衛淵就像老鼠一樣,利用城內的房屋地基堆成土堡壘,然后挖地道……”
松贊忽然眼睛瞪得老大:“思勃兄,你是說衛淵用同樣的方法,來阻擋我們大軍拖延時間?”
“肯定如此,我聽海東青提起過這件事,衛淵用幾萬人把海東青的五十萬聯軍打敗,就是用這種地鼠一樣的方法。”
松贊一把抓住柔佛統帥,好一頓拳打腳踢。
“廢物,你個廢物的東西,看著對面修防御工事你為什么不攻城?哪怕阻攔延緩他們修建的速度也好啊!”
“廢物,我去你媽的廢物!”
一盞茶的功夫,松贊打累了,這才雙手紅腫,氣喘吁吁地站起身。
就在這時,一名吐蕃斥候跑過來。
“陛下,胃土關加急情報,衛淵率領四十萬大軍攻城,還請盡快援軍,并且之前答應給安南國的好處追加一點……”
“追你媽,衛淵手里的兵比我們聯軍還多?這四十萬,那也四十萬,你們全都謊報軍情要好處!”
松贊氣地看向地上躺著,哀嚎痛叫,鼻青臉腫的柔佛統帥,再次沖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當柔佛統帥徹底奄奄一息的時候,松贊這還停手,對眾人道:“攻城……”
朱思勃連忙道:“四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將士們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現在攻城和送死沒區別。”
松贊點點頭,揉著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全軍休息,但柔佛的士兵不可以休息,讓他們單獨攻打危月關,起到騷擾作用!”
其他國家高層對柔佛將士謊報軍情恨之入骨,隨著松贊提出后,紛紛點頭同意。
危月關上,公孫瑾看著對方城門打開,緊接著無數柔佛士兵沖向危月關。
兩名衛家軍的將軍就要下令射箭,但卻被公孫瑾攔住,用腹語道。
“不用浪費箭矢和猛火油,這群士兵一點士氣都沒有,顯然就是騷擾我們,讓四萬百姓上來往下丟石頭,潑糞湯,出出氣吧。”
這些時日,兩關百姓們對柔佛士兵恨得牙根直癢癢,如果可以都想將他們剝皮抽筋,如今見到他們后,一個個拿出吃奶的力氣,往下方丟石頭,瓦塊,潑糞湯……
“軍師,當心著涼!”
衛家軍將軍把衣服披在公孫瑾身上:“軍師真是神了,那群柔佛士兵被百姓們用石頭打跑了。”
公孫瑾嘴角上揚,露出掌控全局的傲然笑容,用腹語道:“四天全速行軍,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他們主力部隊絕對要先休息,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大舉進攻,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好好休息,未來幾天咱們可就不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