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衛伯約冷著臉道:“不管目標是不是北冥關,我都要回去一趟,北冥關是我衛家的根基所在,絕對不能有任何變故!”
話落,衛伯約帶上衛子池,衛子魚以及天魔十八騎,怒岔金剛,外加一萬衛淵培養出的黑拳手,五千馬場騎兵,連夜趕往北冥關。
隨著衛伯約離開,張太岳與許溫等人紛紛趕來書房,當看到密函后無不震驚。
衛淵坐在書案后,冷聲道:“我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現在的問題是,李家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湊齊那么多糧食送給海東青?”
說話間,呂存孝急急忙忙跑進來:“老大,咱們慈幼局上報的消息,這些日子,忽然多出幾倍的難民兒童,都是荊州那邊口音,起初我們還以為那邊受災了,質問本地衙門,但卻沒有回話,咱們就派督天衛暗中去荊州打探,剛剛傳來消息,荊州好幾個城池的衙門都被土匪滿門抄斬了,所有城池的朝廷糧倉都空了,而且無論是富商還是百姓,都被土匪洗劫一空,守城軍只是嘴上說管理,但卻從不出兵剿匪,現在荊州不少地區已經出現起義事件……”
衛淵猛地站起身:“荊州的官方糧倉全空了?我知道天狼帝國的糧食從什么地方來的了,是整個荊州的百姓口糧!”
張太岳氣得渾身發抖:“什么土匪能在荊州無差別搶劫?能干出這種事,肯定是李家,這是官逼民反啊,李家瘋了,徹底瘋了啊。”
說話間,喜順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世子,陛下來人來請衛公上朝!”
衛淵連忙走出去,站在門口的小太監見到衛淵不禁一愣。
“世子?您的傷不應該三個月才好嘛,怎…怎么這才一月……”
“用的藥好。”
衛淵看了一眼喜順,后者當知道來的小太監是老熟人后,便第一時間安排人去賬房支銀子。
如今見衛淵看自己,喜順二話不說從后腰掏出裝有銀票的錦盒:“賞多少?”
“五千兩!”
小太監拿到銀子后,連忙道:“荊州多地出現江湖勢力造反,以及農民起義的現象,陛下震怒,要求滿朝文武進殿,如今小人看世子傷勢太重,是被家丁抬出來的,所以還請轉告衛公,讓他盡快進殿見君。”
小太監說完,心安理得地將五千兩銀票揣進衣袖中,對衛淵露出善意的微笑眨了眨眼睛,轉身離去。
皇宮,御書房中。
南昭帝將龍書案一腳踹翻:“李家這是在向朕逼宮啊,告訴朕如果不給李家兵權,他就沒辦法治理荊州,如今百姓都他媽起義了!”
說到這,南昭帝撿起地上的奏折:“如今一個月,全是參李秉文的奏折,這家伙仗著家里死了人,天天借重病為由不上朝,但卻直接公開買官賣官,還他媽拿錢不辦事,朕是一忍再忍,可他李老狗蹬鼻子上臉……”
就在南昭帝暴怒時,一名太監手持字條交給御書房的媚娘。
媚娘看了一眼后臉色大變,隨即對太監道:“去領賞三千兩銀子。”
南昭帝眉頭緊皺:“賞得有點多了吧……”
然而沒等南昭帝話落,便看到媚娘一掌蓋在轉回身的太監天靈蓋上,太監頓時七竅流血而死。
媚娘拿著字條快步跑向南昭帝身前:“陛下,朱…朱大才子來信。”
當南昭帝看到上面寫的消息,頓時開懷大笑起來,隨手將情報丟進火盆之中。
“媚娘你做得很好,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媚娘跪在地上:“如果朱大才子的布局真能成功,陛下可就徹底鏟除了楊術,梁紅嬋這兩個心腹大患!”
“南乾必死,李家必亡,什么楊家軍,梁家軍,朕最討厭這些名字,今后都要叫大魏軍,歸朕所有!”
南昭帝大笑著點頭,隨即張開雙臂,媚娘連忙上前為其整理身上的龍袍。
“文武百官也都快聚齊了,隨朕上朝!”
隨著南昭帝上殿,便看到躺在擔架上,被抬上來的衛淵。
“衛淵你不在家養傷,怎么進殿了?亞父呢?”
“回稟陛下,天狼帝國忽然聯合幾個游牧民族攻打北冥關,戰事緊急,我家老登……我爺爺就沒來得及向你稟報先行返回了。”
南昭帝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掃視全場;“諸愛卿,朕剛剛接到情報,荊州匪患猖獗,無論地主富商還是平民百姓,近一月都被搶劫,這件事諸位怎么看?”
花卿檜一雙老眼看向其他其他門閥世家,其實這件事他們早就知道,甚至還是參與者。
只因為南乾找上他們,用便宜到難以拒絕的價格販賣荊州的房契,地契,唯一要求就是借人假扮土匪搶劫荊州百姓。
花卿檜上前一步:“陛下,老臣認為李家遭遇大劫,所以沒有太多能力治理荊州,如今匪盜猖獗,老臣愿為陛下分憂,帶兵前往荊州治理匪患。”
“陛下,我吳家也愿為您分憂!”
“陛下我周家也愿意……”
現在是以鎮壓暴亂的名義進入,但暴亂什么時候結束是他們說的算……
荊州乃九省通衢,可以說是最好的封地之一,特別是李家衰敗后,這塊大肥肉誰家都想叼上那么一口。
“這群貪得無厭狗東西,算盤珠都快崩朕臉上了。”
南昭帝怎會不知道這群門閥心中所想,可他也是樂得如此,這群門閥世家進入荊州,肯定會第一時間花錢買糧,平息真正的暴亂起義,至于他們后續自導自演,留在荊州不走南昭帝不想管,反正讓他們為了一個荊州明爭暗斗,相互削減勢力,南昭帝也是非常愿意看到的。
“大魏有諸愛卿為朕分憂,何愁不強盛?”
南昭帝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荊州事件就交給諸愛卿了。”
“臣等定當不負陛下重托!”
南昭帝原本笑盈盈的表情忽然沉了下來,媚娘連忙對小太監示意,十幾名小太監搬出一本本奏折。
很快,奏折堆積成二十多摞比人還高的塔……
南昭帝面沉似水地道:“吏部乃六部之首,負責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等事務……原吏部尚書李秉文如今身患重病,已無法擔任這個職位,所以朕決定將其罷免,并且追究他在任時的罪行。”
隨著南昭帝說完,小太監隨手翻開一本,朗聲道:“昨日李秉文,買賣禮部侍郎官職,收取賄賂十萬兩紋銀……”
連續宣讀二十多本奏折,全是官員十名摻李秉文,近一個月買賣官職的罪行,反正就是變著法騙銀子,但卻拿錢不辦事,甚至一個官職他賣了十幾次……
“衛淵、汪滕!”
兩個躺在擔架上,渾身纏繞紗布的人連忙道:“衛淵在呢!”
“汪滕也在呢!”
雖然都纏繞紗布,但看手指和耳朵,以及抬著他們的督天衛,東廠暗衛南昭帝也能分清誰是誰……
“朕命令你們二人,率領督天司,東廠前往尚書府李家,將李秉文抓捕歸案,并且直接進行抄家,將全部賬款收進國庫。”
“衛淵遵旨!”
“汪滕遵旨!”
隨著二人被抬出金鑾殿,汪滕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聽說你被南潯和那老妖婆打得就剩下半條命了。”
“是啊,對了小王八,我看你手臂的肌肉很發達啊。”
“本督公乃酒劍仙,渾身肌肉都發達!”
“不,我只是聽說沒有無名指和中指以后,小臂肌肉會萎縮,對了小王八,你現在沒了耳朵,聽東西還攏音嗎?
“我去你媽的衛淵……”
抬著汪滕的東廠暗衛小聲道:“別罵了督公,咱們還是快些去李家的好,他買賣官職可收了不少銀子呢!”
“對啊,咱們東廠總部就在宮里,肯定比衛淵集合快,抄家就是發大財,馬上讓兄弟用最快速度集合去李家!”
汪滕得意地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衛淵,讓手下用最快速度抬著他跑……
張龍趙虎看向衛淵:“老大,咱們是不是也用最快速度……”
衛淵擺擺手:“不用著急,反正李家現在毛都不剩了,讓汪滕帶著東廠那群太監先去送死吧。”
尚書府,李家。
臉色慘白,咳嗽幾聲,便吐出一口鮮血的李秉文坐在中堂的主位,一旁老管家用白色手帕為其擦拭嘴角的鮮血。
“德福啊,所有人都走了,你為什么不走?”
“回老爺,小人把兒孫都送去殿下那一起去北涼,我伺候了您一輩子,這去西方極樂世界沒有我,怕別人伺候您不習慣!”
李秉文咧嘴露出沾染鮮血的牙齒,伸手拉著老管家的手:“不枉本尚書待你不薄,罷了,今日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兄弟吧,攜手一同上路……”
沒等李秉文話落,外面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上千名東廠暗衛抬著汪滕沖進來,扯著公鴨嗓子大喊道。
“搜,快搜,趕在衛淵他們來之前,把所有金銀珠寶都帶走!”
老管家握著李秉文的手:“老爺……老哥,他們來了!”
李秉文點點頭:“既然來了陪葬的,那就讓他們跟隨本尚書,一同去死吧,德福老弟,點火!”
“這咋有火光呢?”
汪滕仔細看向李家后院,發現火光的瞬間,這十六進的李家宅院,瞬間火勢滔天,恍然大悟地驚呼道:“快撤,快撤,我他媽就說不對勁,為啥進門以后有一個刺鼻的味道,原來是猛火油,李家別潑滿了猛火油……”
姍姍來遲的督天衛,看著火光滔天的李家,不禁回想起上次來到,是李秉文過壽,門前車水馬龍,整個大魏官員全來賀壽。
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