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高海公沉著臉點頭:“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擰成一股繩,沖出去,只要能出去,我高家和司馬家不死不休!”
“先活著出去再說吧!”
衛淵撿起一把地上的長劍,躲在呂存孝身后,與七萬多人困馬乏的高家將士、一萬御林軍,五千多名東廠暗衛,大喊殺伐之聲,朝向南潯的方向沖去。
但一共不到九萬人,加上高家本是文臣,大部分將士只能在暗地里練兵,所以導致普遍戰力在普通之下偏下,外加此時多數身上掛彩,緊緊面對騎兵一個沖鋒,九萬人便被沖散。
“不要管他們,咱們先走!”
高海公當即下令,家主高手,督天衛,東廠暗衛保護著高海公、衛淵以及昏睡過去,不停打呼嚕的汪滕,朝山下沖殺過去。
被蕭貴妃摟在懷里的南潯,對司馬封道:“布置好了?”
“放心大外甥,你這次是給大舅填坑,大舅保證不能拖后腿,鴻溝的所有鐵索我都已經斬斷,對面也派了弓箭手,保證他們逃不走一個。”
另一邊,隨著衛淵等人殺出重圍,原本的九萬人只剩下不到萬人,十多米寬的鴻溝,只有一條鐵索連接,對面站著數千名弓箭手。
見到衛淵等人后,毫不猶豫地射出箭矢。
“保護世子!”
追風與呂存孝帶著無數督天衛擋在衛淵身前。
一名名督天衛中箭倒地,嘴里不停地往出冒著血沫子。
“兄弟,你們要頂住,我先走!”
衛淵大喊一聲,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箭雨,督天衛死傷最重,幾乎全軍覆沒。
最后就連追風與呂存孝這等高手也死在箭雨之下。
“義父小心!”
老石驚呼一聲,擋在衛淵身前,箭矢射穿了他的胸膛,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此生我只真正愛過蘭兒,如果你能逃出去,記得幫我照顧他。”
“義父,我老石能跟隨你,這輩子就沒白活!”
老石大喊一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高海公眉頭緊皺:“督天衛都是選自大魏各地方頂級神捕,結果如此不堪?”
高海公身旁的高手輕聲道:“家主,可能安逸的日子過習慣了,他媽武功廢了九成,我可以肯定他們現在就是一具具尸體,沒有任何生機。
“媽的,南潯我去你媽的!”
平時宛如讀書人般儒雅的高海公,這次真的逼急爆了粗口。
“后有追兵,估計他們還剩下二十萬左右,咱們這點人根本就是蜉蝣撼樹!而前有鴻溝,還有數千名弓箭手,我們只要進入射程范圍就是活靶子,進退都死,困獸之戰,和他們拼了!”
“給你們一個機會,想死想活!”
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蕭貴妃摟著南潯腰身,婀娜多姿地走過來,上下打量只剩下不到三千名的東廠暗衛。
“給你們個機會,為我徒兒南潯所用,我就饒你們不死!”
司馬封拎著一個大口袋走過來:“這里有斷腸丹一千粒,所以你們當中只能活一千人,動手吧。”
不到三千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名東廠暗衛冷笑道:“想要挑撥離間,做你的春秋白日夢,我們東廠誓死效忠陛下……”
沒等暗衛說完,在他的胸口伸出一把染血的刀尖,他身后的東廠暗衛抽出刀,連忙跑過去。
“我要活,我要活!”
司馬封取出一粒灰黑色藥丸丟給東廠暗衛,后者猶豫著將藥丸吞入腹中。
“很好,服下斷腸丹,今后為我外甥效力,不單單可以活,今后我外甥登基當了皇帝,你就是從龍之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我也要活,我也要活下去!”
一群東廠暗衛見此,紛紛自相殘殺起來。
沒有人殺死同伴,便跑向司馬封那領藥。
直到最后,東廠暗衛原本所在的地方遍布殘肢斷臂,以及尸體,活人都跑到了司馬封身后。
蕭貴妃輕聲道:“徒兒,那汪滕留下,畢竟他算是南昭帝的親信,沒有他的話,就這群暗衛活著回去,很難有說服力。”
南潯點點頭,命令東廠暗衛把酣睡的汪滕抬過來,峨眉刺出現手中,微微一晃,削掉了汪滕兩邊耳朵。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這個傻逼!”
南潯揮揮手,對一群暗衛道:“你們可以帶著他下山了,回京如何復命,司馬封已經教過你們,不用我再重復一遍了吧?”
“不用,不用,是妖婦……是蕭貴妃勢力龐大,斬殺高海公,洗劫高家財物,并且綁走了世子衛淵!”
“很好,滾吧。”
遍體鱗傷的東廠暗衛,從僅存的一條鐵索渡過鴻溝,數千名弓箭手沒有放箭,而是讓開一條道路容他們離開。
南潯微笑地看著高海公與衛淵:“本來我還想控制督天司,可惜啊可惜,竟然全都死了,罷了,一群廢物,不奴役也罷。”
蕭貴妃輕拍南潯屁股,南潯連忙跪趴在地上,讓蕭貴妃坐在他的身上。
蕭貴妃翹起二郎腿,朝向高海公:“叛國佞臣之后,還不跪下爬過來,給哀家舔腳,說不定哀家心軟,會放了你一條生路。”
衛淵連忙小聲道:“高大伯,她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不能給她舔腳啊!”
“你以為我是傻逼南昭帝?”
高海公冷哼一聲,死死瞪著蕭貴妃:“千算萬算,結果還是著了你和南潯的道,我高海公雖然不想死,就算讓你用什么斷腸丹控制,你能放過我高家?”
蕭貴妃搖了搖頭:“當然不能,而且你高家全部底蘊我也都要帶走!”
“那還活雞毛!”
高海公冷笑著對蕭貴妃道:“你之前就是一個混江湖的小太妹,哪怕當了貴妃也改變不了江湖婊子的性格,一個廢物好色的末代皇帝,不過就是玩弄你一下,然后借你的手,挑撥當時江湖上的起義勢力,否則你這種卑微的賤婢,也配當貴妃?”
“你他媽懂什么叫世家門閥嗎?你懂什么叫貴族嗎?我們從小就被灌輸一種理念,家族的利益高過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庶民就是庶民,哪怕鳳冠霞帔加身,也改變不了你骨子里的下賤!”
高海公這句話罵到了蕭貴妃的心坎里,的確當她入宮后,皇帝只是寵幸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沒有找過她,在后宮佳麗當中,她也是備受人瞧不起,所以她現在身上的鳳冠霞帔,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而且她創建斷劍山莊,也不是為了光復前朝,不過是想集結前朝余孽,為她所用罷了。
“高海公!今日誰不死你都得死!”
“徒兒,殺了他,殺了他!”
蕭貴妃發出歇斯底里的吶喊,趴跪在地上的南潯連忙站起身,帶兵朝向高海公沖去。
“我們已無退路,但困獸之戰就是如此,哪怕死,也要咬掉他一塊肉!”
高海公一介文臣,拔出佩劍,率領高家將士與御林軍沖了上去。
寒光閃過,一個照面,高海公便被南潯劃斷了腦袋,無頭尸體噴出一米多高的血柱。
“師尊!”
南潯小心翼翼將高海公人頭放在她的身前。
蕭貴妃踩著高海公的人頭,發出得意而又變態的笑聲:“貴族又如何?門閥世家又怎樣?還不是被哀家我踩在了腳下!”
眼看著御林軍、高家將士全軍覆沒,只剩下衛淵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蕭貴妃目光看向衛淵:“沒想到衛伯約那狗賊,竟能生出你這種俊俏的后代!”
“我的想法與高海公不同,雖不至于世間人人平等,但我更看重個人能力,一無是處的落魄貴族,他只剩下骨子里的迷之驕傲,根本不如白手起家的土財主,你說呢?”
“趴下!”
南潯連忙趴跪在地上,蕭貴妃坐在他的身上,對衛淵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你的想法與哀家一模一樣,看在你生的面容俊俏份上,把你所有的銀子交出來,然后自廢武功,哀家就饒你一命,讓你三生有幸做我的面首!”
“你個老批梆子挺敢想啊?”
衛淵被蕭貴妃逗笑了:“就你這逼樣我看一眼都吐,還他媽要陪你睡覺?咋想的?都說男人除非掛在墻上,否則至死都好色,你也不例外啊,都一百來歲了還想著找弟弟……不對,找孫子……也不對,找重孫子!”
“牙尖嘴利,等一下我要活活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司馬封躬身道:“蕭貴妃,他侮辱你,把他閹了吧。”
“哀家準了,拒絕哀家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蕭貴妃站起身,用手帕坐著小女人姿態:“徒兒,先把他舌頭拔下來,然后再給他閹了!”
“謹遵師命!”
南潯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走向衛淵,嘴角帶著猙獰的冷笑。
“衛淵,今日之后,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了,比如永豐錢莊,京窖酒坊……當然還有你的那些礦,以及你的女人,包括南梔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會放過你呢?”
衛淵眼神冰冷:“惦記我衛淵女人的人有很多,但無一例外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哈哈,衛淵啊衛淵,事已至此你還裝逼呢?”
南潯放聲大笑:“我身后有二十萬大軍,你只有一人,所以是我贏了,我南潯贏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傻逼!”
衛淵罵了一句,高聲道:“晚娘,看戲那么久了,還不準備出現嗎?”
一道白影閃過從二十萬大軍的后方,飛出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獨臂中年美尼,正是之前自盡跳崖的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踩著人群的腦袋,施展輕功,踏浪而來,落在衛淵身旁。
“娘親!”
原本已經‘死了’的衛天、衛云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南海神尼。
“天兒、云兒乖!”
“這…這……”
南潯臉色大變,連忙后退。
衛淵單手背后,上前一步:“站起來吧!”
“誒呀臥槽,可給老子憋壞了,你們演技都不咋地,看看我老石最后那一口鮮血吐出的戲碼,到戲班子都能當個名角!”
“別吹牛逼了,就你的演技浮夸,也就高海公傻逼沒看出來,什么玩意啊。”
說話間,公孫瑾、老石、呂存孝追風以及全部督天衛,鞏瀟帶著御林軍高層,從死人堆里站起來。
“師父,他…他…他們是僵尸,還是死而復生……”
蕭貴妃伸手攔住南潯說下去,冷聲道:“都不是,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死,好一個失傳已久的假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