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就在這時,喜順悄悄地走到衛淵身邊。
“世子,有點小情況。”
衛淵一愣:“我不是讓你去唐朝找知縣韓洋嗎?”
喜順小聲道:“說來話長,我和兩位師父來到唐城后,楚龍潭就找上門了,說要廢了我武功……”
衛淵苦笑地搖頭:“沒辦法,降龍廿八掌,乃是丐幫的不傳之秘,他酒后教給你,肯定是違規的。”
“最后在和我兩位師父談判下,約法三章,首先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用出降龍廿八掌。”
“第二,就算使用降龍廿八掌也最多可以使出十八掌,不能使用全部。”
“第三,他們三個老登還在給我研究如果修改如何縮減掌法。”
“十八掌?”
衛淵嘴角抽搐,差點喊喜順師祖爺爺……
“喜順啊,你有沒有想過,今后闖蕩江湖用什么名字?”
“想過啊,喜德龍!”
“你咋不叫喜東強呢?”
“喜德龍咚鏘……”
喜順一拍巴掌:“喜順這名字太不霸氣,就叫喜慶……好像更沒有,喜歡?也不行,歡喜大俠!”
“站好,我給你磕一個……”
衛淵用手捂著腦門,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看來以后是真不敢用喜順伺候自己了。
“世子你咋了?捂額頭干啥,是不是傷風發燒了?”
喜順用手摸摸衛淵:“也不發燒啊……對了,楚龍潭讓我轉告你,最近冀州多了許多不是丐幫的乞丐,而且還都是雍州口音,最少有三城的知府,包括衡水的知府都與這群‘乞丐’接觸過,我們也想不出來因為啥,所以我兩位師尊讓我和你說一聲。”
衛淵想了想,一把拉過公孫瑾與糜天禾:“開會!”
進入寬敞的轎子中,三人面對面落座后,衛淵把喜順的情報講述一遍。
公孫瑾皺眉道:“雍州?司馬封現在假扮刀匪,天天燒殺搶掠,想要補全被我們搶走的銀子,有沒有可能是受不了匪患的百姓逃難出來……那也不對啊,一群難民,知縣為什么還要親自去接觸?”
衛淵搖頭道:“馮,司馬兩家的底蘊都被我們搶走了,司馬封就算把老百姓榨干了,也沒辦法補窟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搶其他門閥世家,高家被玄火道人滅了嫡系滿門,人丁稀薄,但底蘊未傷,實力最弱,所以是比較容易動手的。”
糜天禾搖頭道:“世子,我有一個陰損壞的想法。”
“天禾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如果我是南潯,憑借我的能力我絕對猜到司馬家銀子沒拿回來,但事已至此,沒必要聲張,因為哪怕司馬封死了,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讓司馬家分裂,所以如何彌補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繼續說!”
“司馬封派人假扮刀匪燒殺搶掠,搜刮民脂民膏,那就說明他已經把這批人在官方,以和蟒雀吞龍同歸于盡的名義銷戶了,這些黑戶用來假扮乞丐天衣無縫,前朝皇妃最仇恨的就是衛家,所以如果蕭貴妃是我師父,我就讓她劫持你,找衛公把吃下去的銀子都吐出來,然后再給你宰了,趁著群龍無首之際,吞下永豐錢莊,拿下京窖酒坊,代替你和夜郎國繼續做生意……”
衛淵揉著下巴:“天禾這計太毒了,但也符合南潯這變態的性格,畢竟他把汪滕弄得很慘!”
公孫瑾點頭用腹語道:“如果按照天禾的思路,蕭貴妃潛入未央宮,真正目的不是揭發南昭帝的身份,而是打死南梔,逼主公憤怒入局,但卻沒想到主公成功把人救回來,所以就換另一個把主公拖下水的方法,南海神尼!”
糜天禾點點頭:“很可能,但有一點,或許南海神尼本來就是在計劃之中。”
“南潯對我威脅不比朱思勃小,后者是毒士,前者是變態,如果這局真是南潯布置的,我們正好借此機會,給他宰了,同時高家我也想要!”
衛淵微微一笑,在公孫瑾,糜天禾耳邊小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還有補充嗎?”
公孫瑾搖搖頭:“天衣無縫,沒有補充。”
糜天禾豎起大拇指:“主公,你比我毒啊!”
當天晚上,衛淵與公孫瑾、糜天禾三人在下榻的客棧,討論了一夜,把計劃做得無比周全,幾乎想到了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并且設定好了十幾條的解決方案。
一直到翌日晌午,討論還在繼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門開,鞏瀟表情慌張地跑進來。
“世子,昨夜又出事了。”
衛淵站起身:“高家死人了?不能啊,我們離這么近,沒聽到警報聲音。”
鞏瀟搖頭道:“不是高家,是守城將軍,昨夜常城的守將全家,以及知府全家被滅口一半,并且用守城將軍孩子的鮮血,在墻上寫下,馬上滾回來,否則明日滅滿門,如果敢遷移衡水,半路截殺!”
“而且幸存者描述,他們看到有一個獨臂身穿僧袍的中年女子,以及一名老嫗,二人都是決定高手,一掌打碎守將大門,開始進行屠殺。現在各城池知府聯名希望高海公放守城將軍離開,或者把他們的一家老小,派重病都接去高家保護。”
“那不可能,高家自己人都在房間里打地鋪了,再添加這么多人,高家祖宅根本不夠住,而且都走了的下場,就是整個冀州大亂!”
糜天禾小聲道:“對方這是逼著守將返回啊……等等,為什么感覺這個計謀如此熟悉?”
鞏瀟苦笑道:“在雍州,世子就讓馬祿山用的這招,逼迫各城池守將延遲五天才去首府增援。”
“把我的招用在了高海公身上,可以,非常可以!”
衛淵給公孫瑾使了個眼色,公孫瑾掏出小本本將對方可能做的第一步全部劃掉,只留下了逼迫守將返回所屬城池的一條。
當衛淵來到高府門口時,便看到渾身纏繞紗布的汪滕,趴在擔架上看戲。
一群守將站在門口,高海公、高雙權父子不停地阻攔,但卻無用。
“右相,自古忠孝兩難全,還請你不要為難我等!”
“是啊右相,將心比心,我們不能為了保護你高家,犧牲自己全家,這個代價太大了。”
高雙權張開雙手:“你們走了,高家怎么辦?你們這些守城將軍還想不想干了?”
所有守城將軍對高海公拱了拱手,一把推開攔路的高雙權,帶兵離開。
“父親,你看他們……”
高海公打斷高雙權說下去:“他們雖平時聽我們的,也有把柄在我高家手中,可畢竟都是陛下欽點的守將,名義上只聽南昭帝一人,我們指揮不了。”
“那怎么辦?我們高家將士不少,但高手卻很少有能擋住這兩個惡婆娘。”
高海公目光看向衛淵與汪滕:“兩位賢侄……”
衛淵當即打斷:“少扯那一套,我督天司是奉旨查案,逮捕妖婦蕭貴妃,可沒有保護你高家的職責。”
汪滕點點頭:“我東廠也沒職責保護你高家,當然這眼瞅著就快過年了,除非大伯能給點壓歲錢……”
高海公強壓住火氣:“要多少!”
“督天衛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死一個我衛某人心里都難受,所以沒有一千萬兩銀子,免談。”
“衛淵,你他媽是掉錢眼里了,真狠啊。”
汪滕罵了一句,對高海公道:“高大伯,我要的少,九百九十九萬兩銀子即可!”
“這兩個趁火打劫的王八犢子!”
高海公心中怒罵,沉著臉道:“我高海公為官清廉,所以兩袖清風,沒有那么多銀子請你們兩個部門,所以只請一家,你們互相報價吧,價低者贏。”
汪滕看向衛淵:“這老狗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他撿便宜。”
“你這種傻逼都能看得出,我怎會看不出來?”
衛淵沒好氣地說完,對汪滕伸出一只手:“五百萬兩。”
“最多一百萬!”
“四百萬!”
“二百萬!”
汪滕伸出一只手:“你毛力氣都不出,三百萬最多了!”
“媽的,你這三根手指討價還價還挺好用,拿銀子!”
汪滕朝向高海公搓搓手指:“九百九十九萬兩銀子,拿錢吧,快點給銀子!”
“父親,他們太過分了……”
高海公在自己兒子耳邊小聲道:“給他,等這件事徹底解決,在我高家地盤,還不是隨便拿捏他們,把銀子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隨著高雙權去取銀票,汪滕當著高家人的面,點出三百萬兩交給衛淵……
返回客棧,衛淵對門口的鞏瀟道:“一萬御林軍是自己人?”
鞏瀟連連搖頭:“怎么可能是自己人,這次任務如此危險,我可舍不得兄弟們玩命,都是我挑選出來,疑似各個勢力派來的臥底。”
衛淵想了想:“那就不用管他們了,記住今晚無論聽到什么,你和你的人都不要出去,以免沒命。”
鞏瀟對衛淵抱拳:“謹遵世子命令。”
衛淵與呂存孝,追風、老師站在客棧的樓頂,從高處遙望高家祖宅。
“他們來了!”
衛淵忽然睜開眼睛,呂存孝三人連忙聚精會神地看去,幾個呼吸之后,便看到蕭貴妃與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神秘人出現,悄無聲息地干掉兩名東廠太監后,一伙身穿夜行衣,足足有五十多名頂尖高手出現。
神秘人雙手揮了揮,三十多名高手四散開,而后神秘人把一條手臂,縮進衣袖當中,宛如獨臂般,與蕭貴妃腳尖輕點,跳入高家祖宅之中。
“有刺客,有刺客!”
瞬間高家祖宅當中,響起一陣刺耳的鑼鳴,緊接著無數高家將士,東廠暗衛手持兵器沖了出來。
從衛淵的角度可以看到,鑼聲響起的剎那,胡吃海塞的汪滕跳上一名親信肩膀,用最快的速度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