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公主殿下,酒劍仙前來求藥!”
汪滕白衣勝雪,長發飄飄,在梁國公府門前單膝下跪,高聲吶喊。
然而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汪滕回身看向東廠太監:“是我姿勢不夠帥,還是名頭不夠響亮?”
“不,督公最帥,姿勢最瀟灑了!”
“那可能是不夠虔誠……”
“公主殿下!”
汪滕一甩長袍下擺,雙手抱拳:“酒劍仙汪滕,前來求藥!”
“誒呀,還不出來!”
汪滕讓東廠太監暗衛,找來滅火用的唧筒,然后往天上呲水,汪滕仿佛是頂著雨,單膝下跪。
“公主殿下,酒劍仙汪滕前來求藥!”
轎中,梁俅跪在蒙娜身前:“媳婦,衛淵會不會騙我們啊,到底誰來送錢?”
“我也不知道……別轉移話題,說說你一個打二十個的事!”
“媳婦我錯了……”
“酒劍仙汪滕前來求藥!”
剛舉起藤條的蒙娜,神情一愣,隨即喜上眉梢。
“汪滕來求藥?這不就送銀子的嗎!”
“這汪坑以前總欺負我,媳婦你不能放過他!”
蒙娜冷冷一笑:“你可知本宮在夜郎國可是號稱小魔女,別說他汪滕欺負過你,就算沒欺負過,我也得讓他脫一層皮再走!”
轎子停下,蒙娜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卑躬屈膝,雙手捧著藤條的梁俅。
“汪滕你有病吧?在我梁家門前潑水?現在可是冬天,一會就結冰了,你想摔死誰?”
“不敢不敢,我只是求公主點小忙,好啊,進門詳談。”
汪滕邁著四方步,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跟著蒙娜走進梁府。
隨著進入會客廳,趾高氣揚的汪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露出滿嘴大金牙,對蒙娜委屈地哭道。
“公主,求求你救救我小命吧,我被人下了毒。”
“誰告訴你我會解毒?”
“小醫仙!”
蒙娜與梁俅對視一眼,還真是衛淵給的‘送財童子’。
蒙娜清了清嗓子,微微抬手:“請起吧,先讓本宮看看你中的什么毒!”
“駙馬爺,去汪兄弟一滴血。”
梁俅順勢拿起關刀,嚇得汪滕一激靈。
“梁俅你…你快把刀放下,一滴血,不是讓你要我命……”
汪滕抽出長劍,輕輕在自己手指上劃了一刀。
梁俅用酒盅接了一滴血交給蒙娜,蒙娜衣袖中爬出一條筷子粗細的紫色蜈蚣,進入酒盅之中,開始吸食其中的血液。
瞬間蜈蚣的身體裂開,死在酒盅之中。
“斷腸之毒,本宮能治!”
汪滕興奮丟下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救救我,只要把我體內的毒解了,你就是我親奶奶!”
“那我是你爺爺嘍?”
臉上有著一個X形交叉血道子的汪滕,搖晃著滿臉肥肉,掐著腰笑道。
“你是個雞毛爺爺……”
汪滕說到這,見蒙娜眉頭一挑,連忙改口道:“俅哥肯定是爺爺,我是雞毛,所以你是我爺爺……”
蒙娜長嘆一聲:“解你體內的毒,本宮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多,比如不可逆地消耗一半修為,并且折損三十年的陽壽,你是不是需要補償點?”
“補,補,我肯定補償,奶奶您開個價吧。”
蒙娜對梁俅勾勾手指,二人交頭接耳地小聲道:“讓他拿多少銀子合適?”
“汪家都家破人亡了,就剩下汪滕這么個玩意,多年積攢下來的寶貝也被衛淵坑走了,所以要的太多怕他給不起。”
蒙娜揉著下巴:“汪滕官職不小吧?是不是能斂財借錢?”
“那肯定,東廠也有監督的百官的任務……你想讓他慢慢給銀子?”
蒙娜搖頭:“不行,到手里才是錢,指不定哪天汪滕讓衛淵坑死了,我們找誰要錢去?”
“那老婆你是想一錘子買賣?”
“正有此意!”
“那就多要點,把這次從淵哥那損失的銀子補回來,要他五千萬兩銀子吧。”
夫妻倆研究完,蒙娜對汪滕笑道:“一寸光陰一寸金,所以本宮要你八千萬兩銀子不過分吧?”
“啥玩意?八千萬兩?可…可我拿不出來啊。”
梁俅指著蒙娜怒斥道:“我和汪滕都是哥們,打小就認識,雖然他總欺負我,但不妨礙咱們哥們關系好,看我面子便宜點!”
汪滕感動得都快哭了:“梁俅,我第一次發現,你原來這么帥!”
蒙娜一拍桌子:“梁俅,你胳膊肘往外拐?老娘付出那么大的代價,要八千萬兩補償不行嗎?”
“好!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老娘給你這個面子,六千萬兩!”
“不行,汪滕和我情同手足,再打點折!”
“梁俅老娘不是給你臉了!”
蒙娜一腳踹翻梁俅,舉起藤條對著大肥腚就是一頓狠抽。
每抽一下,都會發出聲脆響。
“打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為自己兄弟討價還價!”
“俅弟,我沒想到你是這么仗義的人,以前欺負你是我錯了啊……”
蒙娜又有狠狠抽了幾藤條:“好,有種,老娘再給你減一千萬兩。”
梁俅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對汪滕‘虛弱’地道:“兄弟,我盡力了。”
“看出來了,沒關系,五千萬兩就五千萬兩,我這就去籌錢!”
汪滕重重地抱了梁俅一下,起身快步跑出去。
隨著汪滕離開,梁俅從地上爬起來:“媳婦我演得咋樣?”
“挺好,看在五千萬兩銀子份上,今天不打你了。”
“太好了!”
梁俅激動得就像個球彈起來:“對了媳婦,你真減壽三十年嗎?”
“把你上揚的嘴角往下壓一壓,我死得早你那么開心嗎?”
“沒…沒……”
“那抱歉,讓你失望了,汪滕體內的毒雖是奇毒,我解毒也有些麻煩,但一點代價都沒有。”
“啊?不減壽啊……”
“老娘死了你好可以出去沾花惹草是吧?梁俅給老娘跪下,今晚不吃光一盆折耳根,老娘抽得你滿臉花!”
“那你還是抽得我滿臉花吧……”
狀元樓,因為掌柜的也是讀書人出身,所以這次十萬書生齊聚京城,掌柜的不光自己去討伐朱思勃,甚至還把自己的客棧讓出來供書生免費吃住。
“唐玉兄氣色有些好轉,看來瘟疫已經好了。”
海東青癱在床上,臉色慘白,虛弱地點點頭:“許溫兄,還要謝世子免費賜藥,否則我唐玉必死無疑。”
“是啊,沒想到世子衛淵如此深明大義,心懷天下黎民百姓……”
就在這時門開,郭闊開門對許溫招招手:“許溫兄,快出來商量之后如此逼宮南昭帝處死朱思勃!”
“唐玉兄安心養好身體!”
許溫剛剛走到門口,忽然便被人一把拉出去,緊接著老石、呂存孝、追風沖進來。
“干仗啊?小女子最喜歡了!”
“姐姐說的是,天寶也喜歡打仗!”
江玉餌與羅天寶保護著衛淵走進來,在其后還跟著黑白二色的衛天、衛云。
床上的海東青臉色瞬間大變,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衛淵的手下,他別是旁邊那個大胖娘們,自己的手下在北冥關可被他陷陣、斬將、奪旗、登先好多次……
“唐玉兄,天牢一別,好久不見了!”
海東青嘴角抽搐,他很清楚衛淵的能力,所以干脆也不演了。
“衛淵,你到底是想殺我,還是把我獻給南昭帝?”
“不殺你,也不想把你交給南昭帝,畢竟我倆也算是朋友,找你敘敘舊。”
衛淵說著,一屁股坐在海東青的床邊,一把抓住海東青的手腕。
“勸你不要想一些擒賊先擒王的事,你很清楚,你是打不過我的!”
衛淵笑著在海東青臉上捏了捏:“其實我放了你,恐怕你也活不成,畢竟這么久了,你又在西涼打了大敗仗,估計在天狼帝國你也沒啥威信可言了,哪怕你跑回天狼,我可以肯定你剛踏入草原半步,肯定就得被人斬了。”
海東青死死看著衛淵,他明白衛淵說得對,這也是為什么他之前能逃,但卻沒走的原因。
因為他太了解自己曾經在天狼帝國做過什么,也知道太多人服從自己,并非是真心真意,只是因為害怕自己的手段,如今他孤家寡人,回去很可能踏入草原就馬上被射殺。
衛淵對海東青繼續笑道:“八牛床弩,連弩車,轉射機,想要嗎?有這些東西,我猜你應該可以拿回自己的東西。”
海東青猛地做起來,嚇得老石等人連忙抽出兵器。
衛淵擺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武器,對海東青笑道:“想要嗎?”
“當…當然想,但你給嗎?”
“不能給,但能賣!”
衛淵對海東青搓動手指:“每件神器十萬匹戰馬!”
“那噴火鐵王八,好像叫神火玄武,怎樣?想要嗎?”
海東青連連點頭:“要,要,我要!”
“一臺神火玄武!三十萬匹戰馬!”
“我要!我都要!”
衛淵輕蔑地癟嘴:“都要可以,但你能拿得起戰馬嗎?雖然天狼帝國是馬上民族,但你們可沒有那么多戰馬啊。”
“那…那能便宜點嗎?”
“看你表現嘍。”
衛淵站起身,別有深意地看著海東青:“你懂得!”
“懂,懂我懂,獬大人就是南潯,南潯就是獬大人!”
“我早就知道這事,但看你還算很有誠意,9.9折!”
“玉門關之戰,是朱思勃以南昭帝的名義聯系上我……”
“八折!”
“我還可以把衛英雄的事告訴你,起因是朱思勃隨義父討伐匈奴,結果這家伙不顧衛英雄的三令五申,下令屠殺匈奴百姓,過程中對匈奴公主用了強,還把匈奴太子給閹了……”
“導致匈奴王找到我,付出極大的代價想要與我聯合,坑殺衛英雄,這件事的主謀有吐蕃國王以及楊璉真迦,還有匈奴王,我……當然最后殺死你父親的花家四子,花滿閣,宇文家、汪家、司馬家、馮家、李家……除了楊家和梁家,你大魏所有門閥世家,包括南昭帝都參與其中,其中里挑外撅,煽風點火,通風報信的就是朱思勃。”
衛淵深吸一口氣,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如今海東青詳細地講述后,還是讓他雙拳緊握。
甚至衛天、衛云已經紅著眼睛暴走,如果不是有衛淵阻攔,他們就要殺進宮,先殺朱思勃,再殺狗皇帝。
“七折!”
安撫好衛天、衛云后,衛淵對海東青道:“給你打七折,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