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北幽關中,拿到前線情報的南昭帝,把嘴里吃一半的驢打滾拍在桌子上。
“還是朕的謀略強啊,十五萬殲滅五十萬,這一戰完全可以載入史冊,朕也就是帝王,如果是將軍,肯定會被抬著進武廟!”
衛伯約心疼地看向南昭帝,果然是小時候腦殼被摔傻了,這《新八門金鎖陣》都是衛淵和公孫瑾一手操辦,和你有雞毛的關系?
南昭帝單手背后,居高臨下地看著衛伯約:“亞父,其實朕還有一個真實身份你不知道,但也無法對你說,反正朕許諾你,等你死后,朕給你封神天將,鎮守南天門!”
衛伯約嘴角抽搐,面部肌肉一陣痙攣:“你說啥?”
“等封神之日你就都懂了,朕可不單單是凡塵的帝王,還是九天之上的帝君。”
南昭帝說完,看向一旁記錄的史官:“朕不是居功自傲的人,記得把功勞分給衛淵和公孫瑾百分之二……”
“遵命……”
南昭帝一甩衣袖,拿起桌上的半塊驢打滾,叼在嘴里邁著四方步離開。
衛伯約撓了撓頭:“南昭這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腦子不大靈光,讓那龜孫兒給忽悠傻了……”
龍城內,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刀將腦門見了汗。
海東青給的任務是天黑之前拿下龍城,可如今已經夕陽西下,自己連最前排的墳塋都沒拿下……
破空之聲響起,一支利箭從將軍府樓頂射出,正中金刀將的左邊臂膀。
金刀將倒地,手捂著插著利箭的肩膀。
“怎么可能,誰能射出這么遠的距離……難道是那日的哲別?”
劇烈的疼痛,讓被西方世界稱之為‘屠夫’的金刀將,雙目赤紅。
“殺!”
“所有人都沖過去,把這些墳塋掀了!”
“另外抓住哲別,本將軍封他做副將!”
進攻的號角吹響,無數天狼聯軍士兵朝向《新八門金鎖陣》沖鋒。
成片成片的天狼士兵中箭倒地,后者拎著同伴的尸體用來擋箭,在不顧死傷的情況下,沖到了第一排。
剛剛開始挖土,第二排的墳塋朝向天狼射箭。
僥幸不死的士兵,也被墳塋中的長矛刺穿身體。
“將軍不能沖了,我們需要找到辦法破陣,而是不是硬……”
沒等副將說完,金刀將一把掰斷肩膀上的箭矢,揮刀砍掉了副將的腦袋。
“蠱惑軍心該殺!”
“所有人聽著,把這些墳塋掀了,無論是西方下等人還是我天狼帝國的勇士,都可以加官進爵,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攻城車,稻草卷都在墳塋旁,天狼士兵只能像個活靶子,抱著自己隊友的尸體前赴后繼地沖鋒。
用幾萬士兵犧牲做代價,終于把第一排的堡壘攻破。
金刀將咧開大嘴,露出焦黃的牙齒,臉上刀疤宛如蜈蚣一般蠕動。
“把里面的大魏鼠輩揪出來,本將要在陣前將他們千刀萬剮了!”
“將…將軍……里面沒人……”
金刀將暴怒:“放你娘的屁,沒人那些箭矢是鬼射出來的?沒人那些防御長矛是鬼捅的?”
“可將軍里面真的沒人……不……有發現,里面有地道!”
“地道?果然是大魏鼠輩一點不假,但他們會進地道,咱們也會!”
金刀將下令,大部隊繼續攻陷第二排的堡壘,并且分出一部人下地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上下夾擊。
將軍府上,衛淵與公孫瑾喝茶下棋。
衛淵屠龍之后,對公孫瑾笑道:“你最前排的大龍被我斬了,接下來我就要用你的招數打敗你!”
公孫瑾沒有說完,只是微微一笑,而是看向身旁伺候著端茶倒水,他排兵布陣的徒弟,陳慶之。
陳慶之知道是考自己,連忙伸手在棋盤指了下。
“師尊,既然對方屠龍,用您的招數打敗你,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公孫瑾滿意地點點頭,衛淵也欣慰地道:“這孩子很聰明,沒錯,就是將計就計!”
戰局中,一名偏將渾身滿是血窟窿,被抬到金刀將身邊。
“將…將軍!”
偏將嘴里吐著血沫子:“撤退吧,地道里都是陷阱,而且里面也有堡壘,我們進去的人,都被殺了……”
說完最后一個字,偏將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塊的血沫子,徹底沒了生機。
“撤退?真的要撤退嗎?”
金刀將看向身旁的謀士,一名中年猶太。
“我們傷亡多少了?”
“回稟將軍,初步統計,地道里死傷一萬士兵左右,攻破堡壘,死傷不到五六萬的士兵。”
滿臉橫肉的金刀將咬著牙:“那加上之前中了陷阱的六萬多人,也就是說敵人雞毛沒碰到,我們死傷接近十二三萬士兵?”
的確應該撤退,但這等戰績回歸,他注定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會被海東青千刀萬剮以正軍威,他的家人九族男奴女娼,世代為奴隸。
可如果繼續打下去,肯定可以勝,但也是慘勝,之后拿下北幽關,提著衛淵,衛伯約的人頭,再俘虜南昭帝可以將功補過。
國家利益,個人得失的私心之下,金刀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新八門金鎖陣,分別以明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
暗八卦,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十六個區域。
金刀將在破開第一排后,攻破其他堡壘死傷就要減少許多。
一直到把最后一排堡壘攻破,將最中心位置的將軍府團團包圍。
從下往上看,衛家軍死傷不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遍地躺著的都是天狼士兵的尸體。
鮮血不光染紅了大地,甚至形成一個個赤紅色的水池。
“終于拿下了!”
金刀將看向身旁的猶太軍師:“死傷多少?”
“地上地下全家一起,接近三十萬兵馬……”
“這么多?”
金刀將想到會死傷這么多,但好在已把將軍府包圍,只要拿下衛淵,應該也能彌補些這次的失利。
“稟報將軍,將軍府只剩一個棋盤,和一盤殘棋,里面空無一人。”
金刀將眉心緊皺:“肯定是從地道跑了,所有人全城搜捕,絕對不可以放跑衛淵……”
“不用全城搜捕,我在這!”
衛淵聲音響起,金刀將猛然回頭,發現衛淵站在八門金鎖陣的千米之外。
“稟報將軍,大量衛家軍出現在我們后方!”
金刀將點點頭,抽出黃金斬馬刀:“狗槽的衛淵,一群大魏鼠輩,終于能真刀真槍正面打一場了,讓他們知道我天狼勇士的戰力有多強悍!”
衛淵氣沉丹田,聲音響徹半個龍城。
“金刀將,我請你吃一道大菜如何?
“活烤鴨掌!”
“活烤鴨掌?”
金刀將聽說過這道菜,以活鴨放在微熱的鐵板上,鐵板上涂抹調料后加熱,活鴨因為熱會在鐵板上走來走去,最后鴨掌燒熟,但鴨子仍然活著,然后切下鴨腳裝盤上桌。
金刀將滿臉鄙夷地看向衛淵:“現在是打仗,吃你娘的鴨掌!”
“不,我說的火烤鴨掌的主料不是鴨子,而是你們!”
衛淵話落,腳尖輕點,整個人飛身后退。
一名名衛家軍用牛馬拉起地上的石板,露出下方寬三米多寬,七八米深的地道。
以將軍府為中心,方圓二十里外原本的陷阱,地道,都變成了包圍天狼大軍的鴻溝,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衛家軍把滾木推進去,旁邊擺放著的猛火油,準備隨時點燃,防止天狼軍突圍。
公孫瑾用唇語對自己的徒弟陳慶之道:“之前為師的《新八門金鎖陣》只是戰陣,現在輪到主公布置下的殺陣了。”
“殺陣?什么殺陣?”
就在陳慶之疑惑時,天狼大軍中忽然有士兵驚呼。
“我的腳,好燙,好燙啊……”
“我也是……地面好像燒紅的鐵板,太燙了!”
“你們快看,血池竟然冒泡了!”
“這里不熱,都到這里來!”
“這里也不熱……”
所有天狼士兵都聚集到幾個地面不燙的地方。
陳慶之難以置信地看向公孫瑾:“師尊,世子咋弄的?為什么地面忽然變熱了?”
公孫瑾用唇語解釋道:“石灰,半米左右距離的地下,埋了石灰,鮮血滲入地面后,石灰遇水會發熱。”
金刀將用手摸了摸地面:“怎么會這樣?”
鴻溝另一邊的衛淵,對公孫瑾點了點頭。
公孫瑾舉起令旗,一支大彈弓被抬出來,放上一大壇猛火油發射上天。
哲別彎弓搭箭,箭頭點燃,猛然射出一箭,正中半空中的猛火油。
宛如煙花一般炸裂,火花四濺,將聚集一處地面不熱,聚集在一起的天狼士兵燒得哭爹喊娘,滿地打滾滅火。
又是連續三箭,又有三個集地被天上掉下來的火球擊散。
金刀將對手下令旗官大喊道:“快,別讓他們聚集在一起,都躲進被攻破的堡壘中,防止天降火球!”
化整為零,天狼大軍躲進堡壘中后,男上加男,人擠人的悶熱,以及鮮血受熱后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濕熱的潮氣,就宛如個大號蒸籠。
猶太軍師開始寬衣解帶,對金刀將道:“將軍!士兵們身上甲胄太熱了,要不先讓他們脫了?”
“只要我們敢脫甲胄,衛淵那畜生肯定就帶兵打過來,他可沒有什么武德,將者榮譽!”
金刀將滿臉橫肉氣地顫抖:“有甲打無甲,一個能打兩,對面來回幾個沖鋒咱們就玩完了!”
“可將軍,如果不脫甲胄的話,這里地面溫度太熱,時間長了肯定會中暑,到時候刀兵都拿不出起來,更被說打仗了。”
不脫甲胄會熱死,脫下甲胄衛淵那損貨,大陰批,絕對會馬上沖鋒,想要突圍對方有鴻溝,猛火油防御,突圍難于上青天。
金刀將氣的直跺腳,
與衛伯約大戰,雖然對方用兵如神,可全都是正面進攻,堂堂正正。
如今衛淵這狗東西,全是惡心人的陰招,讓他有一種,空有蠻力但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衛淵,我去你媽的,你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衛淵再次刷新了道德底線,衛家軍推著用水稀釋過的糞湯,利用針管模樣的唧筒,把這些糞湯往鴻溝對面呲……
糞湯加熱后,那股味道可比血液更上頭……
本就熱得頭暈目眩,嘔心得天狼士兵都吐了起來。
狹小的堡壘,彌漫著血腥味,加熱的糞湯,以及滿地的嘔吐物……
“衛淵!衛淵!”
金刀將都快把膽汁吐出來了,擦了擦嘴角的嘔吐物:“衛淵,你不配當人,你個畜生!”
距離老遠的衛淵,聽到金刀將發狂的怒罵,無所謂地道:“罵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幾?”
“傳令下去,給所有兵將每人發十個本地水果‘南果梨’解渴,正好他們外面留下那么多瘸腿戰馬,全都烤著吃,饞死這群逼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