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花滿亭被抄家,原本囤積準備發財的糧食,也被衛淵收走,交給自己掌控的糧鋪米行售賣……
全部家當也只有五百多萬兩銀子,畢竟他的錢幾乎用來囤積糧食,以及在那五千萬兩當中。
江南是花家地盤,但花家早就被重心放在京城。
所以在江南的花家,孫男娣女加一起,一共三千多口人,全部被衛淵打包送去金礦山。
花家太龐大了,殺了花滿亭,弄走五千萬兩銀子,囤積的糧食,以及一百萬兩金子已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再把花家滿門抄斬,那花家肯定當場和衛家開戰,然而現在的衛淵還不想打,所以沒把事情做得太絕,留下一條后路。
相信花家的三千多口人,有十萬私兵保護,不至于被憤怒的百姓撕碎。
假冒盧達的喬大陸,本就是海盜起家,在花滿亭手下二十多年,手腳也不干凈。
從他多個藏寶地點搜出整整兩千多萬兩銀子,全家三百七十七口,無一幸免,全部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連帶著花滿亭的腦袋,統統都懸掛州府的城門樓上,暴尸三日。
人頭下,呂存孝,張龍趙虎,老石等捕快,加班加點受理花滿亭的罪證,只要百姓能夠拿出證據,都可以得到賠償。
然而有證據的賠償,只有抄家總額十分一,其他的衛淵直接順理成章收入囊中,對此南梔看在眼里也裝作不知道。
當罪證收集到手之后,竟然裝了滿滿兩大牛車。
三千多條罪狀,這還沒算作奸犯科,罪不至死的小事。
衛淵對南梔輕笑道:“你爹如果看到這些罪證,你猜他會什么反應?”
“父皇肯定能猜到他做了很多爛事,可絕對想不到他能如此爛,估計恨不得當場把花家滿門抄斬,當然他不敢。”
當然也少不了‘懲戒’梁俅,在菜市口當眾扒褲子,重挨五百大板。
別說普通人,就算是有修為的高級武者,挨了五百大板也得沒命。
在甚比教司坊姑娘的慘叫聲中,百姓心里對衛淵的最后那點怒氣,徹底煙消云散。
老石很聰明,把前太守陳淳樸的一些罪證毀掉,立下一個兩袖清風的清官典型表率。
并以御史和公主身份,讓陳慶之子承父業,擔當太守一職。
畢竟這些天的洗腦陳慶之,本就對熊闊海感恩戴德的他,已經開始叫上了義父。
對衛淵更是差點跪下喊爹,崇拜不得了,是絕對的自己人。
可令衛淵想不到的是,陳慶之竟拒絕了封官。
“世子,還請原諒慶之的不識抬舉。”
陳慶之對衛淵雙膝下跪:“世子,我想棄文從武,讓我追隨您,您才是我的畢生目標。”
衛淵不由眉頭緊皺,如今的他不缺武將,但缺信得過能鎮守江南,成為自己在這里的代理人。
好死不死熊闊海也看不出眉眼高低:“世子,你就留下這孩子吧,我老熊愿意用人頭替他擔保,他人品絕對可行……”
“罷了,留下吧。”
衛淵無奈搖頭,殊不知他今日心不甘情不愿地決定,往后造就了一名,可位列武廟,未來更被封為,千古十大上將之一的儒將。
最后只能從御林軍,選出一名對衛淵忠心耿耿的老兵,接替王猛的守將位置,又怕他鎮不住十萬守軍,所以留下王玄策震懾,并起到監督的作用。
昨晚一切后,衛淵,冷秋霜,在南海神尼的保護下,三人登上仙女山。
喬大陸已死,仙女山上培養揚州瘦馬的慈幼局,也已經人去樓空,滿地狼藉,空無一人。
按照地圖所示,慈幼局再往山頂走百米左右,便是楊璉真迦藏寶地點。
冷秋霜左右觀望,但除了巖壁與花草樹木,其他空無一物。
衛淵低著頭看著地圖:“可能是隱藏在某地,早知道就把老石帶來……”
沒等衛淵說完,便看到南海神尼飛身一躍,手中拂塵連連甩動。
磅礴的炁爆發而出,隨著拂塵的每一次甩動,飛沙走石,無數樹木被連根拔起,巖壁被擊碎……
“臥槽!直接來一個覆蓋式火力掃射?”
衛淵心里大驚,但別說南海神尼這招還真管用,沒過多大一會,拂塵上的毛都禿了,可方圓百米內仿佛都被耕了一遍……
南海神尼平淡的語氣,略帶一絲焦急,對衛淵與冷秋霜道。
“愣著干什么,你們倆還不快找!”
“哦…哦……”
衛淵與冷秋霜連忙開始找尋起來,很快衛淵便發現,巖壁后兩米左右的位置露出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
衛淵一掌拍下,巖壁碎裂,出現一條明顯有人工開鑿痕跡的山洞。
衛淵眼前一花,南海神尼出現在他的身前,頭也不回的道。
“走!”
進入山洞后,便是與之前清風寺下相同的鏡子迷宮。
南海神尼單臂揮掌,根本不需要繞著迷宮走,走直線就是……
后續什么迷宮,陣法,全部都在南海神尼的一掌下破碎。
很快便來到一處只有幾平米的密室,上面掛著一個穿著大魏官服的青年人畫像,隱約能看出其相貌與楊璉真迦有幾分相似。
畫像下有一個精致的木盒,南海神尼快速上前打開盒子。
其中裝滿了發黃的書信,以及三本經文。
南海神尼先看了一眼經文,直接跳過,打開書信一張張地看了起來,看到最后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流淌而出。
衛淵撿起書信挨張看了起來,雙拳緊握。
果然,楊璉真迦寫的都是真的,衛英雄之死,與天下門閥世家都有參與。
衛淵體內炁運轉到手,所有證據書信全部化作飛灰。
南海神尼連忙阻止:“你為什么要毀了證據!”
“如果是一家我還能把證據拿出來,可現在是整個大魏,乃至大魏周邊所有國家,我拿出來又有什么用?”
南海神尼沉著臉:“你可以告訴衛公!”
“相信爺爺在覆滅匈奴皇室時,就已經知道了這些,所以他才用三十萬衛家軍當彩禮,讓我當駙馬娶南梔,只為保我一命。”
衛淵說到這忽然笑了起來:“當然,就算爺爺不知道又能怎么樣?他雖是鎮國戰神,但那又能咋樣?單憑他一個衛伯約,三十萬衛家軍,能對抗了這些世家嗎?”
“我衛淵在此立誓,我父兄之死,但凡參與的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日我站立云端之上,必劍斬王侯,槍挑番邦!”
“即刻起,凡月光所照耀之處,均為吾衛淵之敵?”
“哈哈!”
衛淵發狂般大笑:“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大魏,滿國盡帶黃金甲!”
“衛淵哥哥!”
冷秋霜擔憂地上前,但卻被南海神尼攔住。
“讓他發泄情緒吧,否則會走火入魔的。”
良久后,當衛淵情緒穩定,南海神尼才對冷秋霜道:“我想和淵兒單獨聊聊可以嗎?”
冷秋霜識趣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南海神尼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衛淵頭頂。
“淵兒,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有些事需要讓他浮出水面了,你可知貧尼的這條手臂是被誰砍斷的?”
“不知!”
“衛英雄!”
衛淵已經:“我爹?”
“沒錯,我是前朝皇室的后代,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被灌輸是南家,是衛伯約搶走了江山。”
“前朝皇室的忠心臣子,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創建斷劍山莊,想以江湖勢力,慢慢發展壯大,密謀造反,光復前朝。”
“二十五年前,南昭帝登基,斷劍山莊的出了個叛徒,向朝廷通風報信,南昭帝便派人圍剿斷劍山莊,派來的最高統帥,便是你父親衛英雄。”
看著陷入回憶中的南海神尼,衛淵沒有接話,而是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等待南海神尼的下文。
南海神尼抿了口清茶繼續道;“那一戰我們被衛英雄的各種兵法,布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全部被俘。”
“別看貧尼現在已老,可當年二八芳華,貧尼自問容貌上不輸現在的南梔,其他世家的將士想要對我動粗,可都被衛英雄攔下,他護了我整整一路,他人如其名,是個正人君子,真正的英雄。”
“后來我們的船只在海上碰到風浪,趁亂中我被老臣以命相救,跳入海中。”
“那時候海浪洶涌,我剛下海就被浪拍暈沉入海底,水很涼,四周很黑,我知道這次生還無望。”
“當我絕望快要暈厥的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渾身散發圣潔光芒,如同神仙般的男子,他不顧危險救了我,他就是你的父親,衛英雄。”
“當我醒來時,發現和他一起,被海浪沖到一處荒島,因為我的手臂中了箭,又被海水泡得太久,如果不砍掉我會有生命之危。”
“三個月,我和你父親在荒島度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他保護我,照顧我,那也是我畢生最幸福的三個月。”
衛淵腦海浮現出一個絕美的斷臂女人,就像后世的斷臂維納斯……
陽光,海浪,沙灘,仙人掌,還有一個殘缺之美的女子。
此情此景,相信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
南海神尼雙眼滿是幸福回憶地繼續道:“后來我們碰到漁船才得救,他說想娶我,但我沒有答應,作為衛伯約的繼承人,如果娶了我這個前朝余孽,他這輩子就毀了,所以我選擇了不辭而別。”
南海神尼輕輕用手摸了摸衛淵的腦袋:“年少修行,得見英雄,奈何,一見英雄悔終身。”
“其實有時候,人在前半生遇見了如此驚艷的那個他,也是幸福也是不幸。”
“為了他我出家為尼,青燈古佛,放棄了仇恨,也放棄了后半生,終身未嫁!”
“而那天我不辭而別后,沒過多久就發現了懷有身孕。”
“在江湖上,我的重金懸賞遭到黑白兩道的追殺,他們圍攻,下毒,陷阱等等手段用盡,最后我死里逃生,在尼姑庵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可能是逃亡的經歷,讓這兩孩子身體有殘缺,一個渾身發白,一個渾身發黑。”
早就有猜測的衛淵道:“可是黑白雙煞?”
“沒錯,他們的法號叫看天,看云,就像你說的,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們倆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會吩咐他們今后在你身邊,畢竟皮膚有缺陷,還是前朝余孽之子,所以還是不要告訴衛公了,也不要告訴他們真實身份,衛家是你的,他們不會去搶。”
衛淵搖搖頭:“師太你小看我了,一個衛家我還不至于費盡心思相爭,該屬于他們的我不會吝嗇。”
還有一句衛淵沒說,那就是衛家的那點錢,早年間就被自己敗沒了,如今自己手里的銀子,一個零頭都比整個衛家還多。
至于三十萬衛家軍,別說他們,就連自己當年的父親都指揮不動,他們只聽命于衛伯約一人。
南海神尼微微一笑:“想不想把衛家分給他們,那就隨便你了。”
“天兒和云兒,他們倆今后的武道成就不會弱于我,從小也教了他們領兵打仗本事,畢竟你們是血濃于水的兄弟,今后他們可以幫你很多。”
“感謝師太送的大禮!”
南海神尼搖搖頭:“說是大禮,其實是貧尼的托孤,如果不是剛剛的證據,以及你說的話,我不會把這件東西給你!”
“它是我用前朝皇室寶藏,歷經十五年的嘔心瀝血的杰作,本來是準備送給英雄的,如今就送給你去為他報仇吧。”
南海神尼取出一塊金色雕九龍的令牌:“你到蘭陵的藏劍閣,給他們看這個,你就能拿到這份大禮,
衛淵接過令牌,驚呼道:“皇室寶藏,十五年培養?那是什么好東西?”
“當你見到就都清楚了,貧尼保證你會喜歡!”
南海神尼說完,對衛淵擺擺手:“貧尼有些乏了,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