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個月前作者:紙生云煙
“機緣到了?”
余翰春一聽,劍眉一軒,頂門上圓滿的丹煞之氣輕輕顫,翩然而落,瑣碎冷光,稀稀疏疏,落在地上,如霜氣未滿,但自有一種冷冽撲人。
只一瞬,銳利之氣,充斥四下,如萬千劍鳴,不可匹敵。
趺坐于玲瓏玉山上的女冠大修士,妙目掃過四下,見冷色粼粼,隨時而轉,自然而然凝成寶月相,飛升清舉,燦爛列錦,而殺伐之氣,凝而不散,一正一奇,自有一種玄妙,攏在袖中的玉手不由得動了動。
這一名族中小輩以前天資算不上出眾,但自從凝練出上品金丹后,一切都不一樣了。不但運來福至,且勇猛精進,在玄功神通上的理解讓所有人心驚。
如今對方在《寶月千映飛舉法》這一門源自曾經玄門大宗碧游宮的玄功上的造詣,出神入化,就是她這樣的大修士也得高看一眼。
一旦讓其在那一處小界中真得到天大的機緣,或許以后余家真有可能再添一位洞天真人了!
念頭轉了一下,女冠坐直身子,光繞其身,狀若玉屏,她緩聲道:“我剛打聽到消息,太霄宗的很可能是呂神通,他可是你的大敵。”
“呂神通。”
聽到這個名字,余翰春眼睛瞇起來,從縫隙中透過一道寒光。
這一位太霄宗的天才弟子,他早有耳聞,聽說對方天賦異稟,不管什么道術神通,都能一學就會,一會就精,不負“神通”之名。
對方真去小界的話,確實是他一等一的大敵。
“看來我要盡快沖擊元嬰境界了。”
他早合魄已圓滿,因為想繼續積累,爭取打下無與倫比的基礎后再嘗試沖關,所以一直沒有動作,現在時不我待,只能抓緊時間了。
“好好準備。”
女冠大修士又講了幾句,然后云袖一揮,座下的玲瓏玉山上的孔竅中激射萬千冷光,驚人的白氣亂滾,然后拔地而起,出了大殿,離開島嶼,杳然不見了蹤跡。
余翰春站在臺階前,目送對方離去,他看向遠處,正是天光冷輝照下,晶白如霜,再遠處,余光如花開,冰色搖空,彌漫一白。
他沐浴在天光中,眸子里泛著寒色。
“余家,公冶家,何家,呂家,周家……”
余翰春默默想著契書上的名字,神情莫名,當年一次無意地組隊尋寶,現在居然演化出這樣的局面,他靜靜想了一會,除了出身于太霄宗的呂神通外,其他幾家背后也有著大勢力。
當年那些人能夠組隊,各自身份相差不大。
“元嬰。”
余翰春想到這些年自己得到的機緣,哼了一聲,回轉自己的洞府,繼續修煉,任憑風起云涌,只要自己晉升為元嬰修士,自可破解。
太霄宗。懸峰峭拔險峻,浮空而行。
正中央一道燦白天河倒掛下來,一輪明月懸于上方,暈彩如輪,不斷有細細碎碎的文字從里面激射而出,每一個出來后,迎風而漲,或化為振翼的飛鶴,或落地一搖變成玲瓏玉兔,或墜入水中成為游魚,各自奇異,不斷變化。遙遙看去,飛禽走獸,絡繹不絕。
呂神通端坐在天河中央的橫榻上,隨波而行,他閉著眼睛,看上去一動不動,頂門上卻自有一道光升騰,呈扇形展開,里面無數的瑞獸仙禽虛影浮現,來回輪轉。
這一位太霄宗的卓絕人物正在參悟神通,隱隱的,又有所感悟,頂門上的光越發明亮,一種難言的玄妙由虛化實,要直接凝出寶相了!
正在此時,他若有所覺,就見一道明彩從遠處來,撕裂大氣,到了近前,化為一只金鳥,繞在自己身前的玉鐘上,搖翼振翅,尾翼拖到下面,斑斕的七彩,活靈活現。
看到這,呂神通手一招,金鳥跳了跳,撲棱了一下翅膀,然后化為一道飛書,落到他掌中。
看完后,若有所思,又坐了一會,他一聲清嘯,從燦白長河中起身,化為一道彩氣,出了洞府,縱橫而去。
路上無話,順利來到洞天,抵達洞天深處。
那是一頃大湖,星光滿波,搖在玉船上,一道道的光投下,交織呈各種不同的光輪,里面自有祥瑞,各不相同。剛一進入其中,就有無窮無盡的星光輪轉,鳴聲不斷。
似乎感應到呂神通到來,玉船上的星光大盛,化為蓮花盛開,一名極其俊秀的道人坐在上面,背后浮現出龍鳳之相,目光深沉,似乎能夠看透時空。
道人看上去很年輕,但只看其身后斑駁如世界的光,就知道這肯定不是真正的年輕人,而是一方洞天真人。
見到呂神通這一位得意門下到來,陽空真人向來冷峻的面容上也有著淡淡的笑容,不過旋即斂去,手中玉如意一揮,直接道:“小界即將開啟,這一次,你一定要拿到手。”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言出法隨,不容拒絕。
呂神通站在下面,用力點了一下頭,神采飛揚,朗聲道:“我一定會做到的。”
語氣之中,蘊含著強大的自信,一如既往。
他自修煉以來,一直順風順水,罕有同輩之人能夠與之匹敵,養出了睥睨四方的無敵氣場。即使那一處小界中藏有碧游宮之秘,可能對他以后的修煉大有幫助,甚至對宗門完善根本玄功也必不可少,但他還是自信滿滿。
對于族中后輩以及門下弟子這樣的表現,陽空真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每一名天才都有自己獨特的邏輯和氣場,只要能一一貫之,更可養其氣。
以呂神通的天資和實力,他有資格走自己的路。
除去余翰春和呂神通,其他能夠參與小界的修士也動了起來,不管修為如何,實力如何,都不愿意放棄。
在同時,真一宗內,斗雷院中,周青從閉關中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