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若在化糞池瞥見一條內褲飄蕩，
請不要驚慌，那不是有人偷偷赤石后溺亡的遺物，
而是我為你寫的情書。
準考證是我們的羈絆，
我無法讓它沉入漩渦中央——
「所以當括約肌背叛地心引力」
「我寧愿用尊嚴向它投降」
親愛的，你不要心傷，
我真空褲管里鼓蕩著的，
不止我碩大的牛牛，還有我對你愛的勇莽！
——《畢飛翔12月22日下午于學智杯初賽考場中剩下題目實在做不出來加上屁股癢癢有些刺撓雖然表面看起來還很樂觀但其實徹底沒招了很絕望有感》。
畢飛翔建議，將自己這首曠世巨著納入現代中小學生必修現代詩目錄。
感覺表白的時候，男生要是能吟這么一首聊表心意，老帶勁了，成功率不得蹭蹭漲啊。
——對了，沒有碩大牛牛的不許吟，這才是核心出裝。
在畢飛翔絕望寫詩的時候，林立早已答完試卷，并檢查了好幾遍。
對于畢飛翔在自己離開后續的遭遇，林立并不清楚，但也不在乎。
自己已經挽救了他的內褲和褲子一次，也算得上仁至義盡，總不能升米恩斗米仇吧。
又檢查完一遍，林立看了眼手表。
學智杯初賽和平日里南桑中學考試規定一樣，最早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交卷，現在時間還沒到。
再檢查也沒意義，林立環顧四周，看眾生相。
大部分人都還在抓耳撓腮，小部分倒是面色平靜，奮筆疾書，不過像是林立這樣寫完的，整個考場里目前只有他一個。
眉頭一挑，林立注意到一個女生，兩只手抓著筆，閉著眼，嘴唇不斷蠕動著，像是在呢喃著什么。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耳神通，開。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想與我續緣，請告訴我如果實數x，y滿足xxyy3的話，xy的最小值是多少……”
林立：“？”
當耳神通開啟，聽清楚女生呢喃的內容后，林立用雙手掐著自己的臉頰，虎口抵著鼻子，板著一張臉。
板著臉，但是不完全板著臉。
在南桑中學，你甚至可以看到有考生通過在考場里玩筆仙的方式的試圖解題。
說實話，這筆仙就算在場，聽完女生的訴求后，怕是選擇當場放下執念跟黑白無常走了。
好好一個驚魂夜的鬼，到了這女生手里，變成許愿池的神了，對它而言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林立看了一眼女生的校服。
溪靈九中的。
太好了，是溪靈人，好樣的孩子，沒給溪靈丟份！
既然如此，同為溪靈人，該幫忙的時候可以幫幫忙。
女生是閉眼的，林立具現「無形劍」，趁考場里無人注意的空檔，令其飛上去附身女生手里的筆，隨后操縱著那只筆，將答案「2」歪歪扭扭的寫了上去。
“我草？”
女生睜眼的時候，看見草稿紙上真有了一個答案，愣住了。
真行啊？
下一秒，她干脆利落的又閉上了眼：
“筆仙筆仙，這個答案其實我能猜到，特殊值1代入一下就好了，我需要的是證明過程，只有答案沒有分……”
筆仙本人聞言搖了搖頭。
過分了。
這題的證明過程哪怕寫的再簡略，也要寫個十幾行，真寫出來就有點邪門了。
但沒有回應也不行，林立心念一動。
感受手里的筆停止顫抖，女生再次睜開了眼。
筆仙的確又給了自己回應——這次是一個歪歪扭扭的「B」。
可這題并不是選擇題啊。
等下，女生發現有哪里不對了：這個「B」旁邊，還有剛剛寫的「2」。
女生后知后覺：“我草？筆仙在罵我？”
系統沒有觸發任務，林立沒再扮演筆仙，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允許提早交卷時間的到來。
時間一到，林立立刻起身交卷，瀟灑離場。
給教室里剩余考生的壓力直接拉滿。
晚飯已經約好了跟陳天明白不凡一起吃，但陳天明不可能提早交卷，在教學樓干等半個小時也沒意義，所以林立先往寢室走和白不凡集合。
“篤篤篤。”抵達四班宿舍門口后，林立敲門。
“賣雞蛋的？”白不凡詢問。
“賣油條的。”
“來了。”幾秒之后，白不凡打開了門。
白不凡沒有開門后就往他的床位走，而是站在原地不動。
等著林立走進來了幾步，看著林立的背影，白不凡冷笑一聲，突然翻臉，將門轟的關上。
“終于可以關門放自己了，林！立！”白不凡獰笑了一聲，后背抵著正門，將林立的唯一退路堵住，言語的同時活動自己的筋骨還有脖子，關節咔咔作響。
“怎么了？”林立聞言有些詫異的回頭詢問。
“呵！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白不凡氣笑了，咬著后槽牙的看著林立，“我還要問你呢！林立，我要個解釋！”
“什么解釋？”
白不凡也不多言語，滑動了幾下他的手機后，將手機拋了過來。
林立伸手接住。
丟過來的手機屏幕沒鎖，此刻停留在一個QQ好友的聊天界面。
聊天的雙方，是白不凡和一個名為藍天的好友，此刻聊天記錄已經拉到了最上方，可以直接觀看。
「藍天：不凡，在不？」
「白不凡：老孟？怎么突然找我了？當然在啊！只要你找我！我一直都在！正好，有錢不，借我二百，最近沒錢充皮膚了。」
「藍天：你他媽先發制人是吧，不過我找你不是借錢，不用應激「中指，但牛牛版」。」
「白不凡：嗐，那你早說嘛，那是什么事？」
「藍天：我記得你考去南桑了是不？」
「白不凡：是啊，怎么了？」
「藍天：你今天是不是還在學校？」
「白不凡：在啊。」
「藍天：哇！真的食你鴨！」
「藍天：不凡，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笑死我了，你以前沒這么變態吧？怎么現在還有幫人把尿的癖好了？」
「藍天：你知道嗎，我朋友跟我說了之后，我們還特地問了其他在南桑的同學，他們說南桑校訓不是這樣的，學校更沒讓他們這么做過，哈哈，你的謊言站不住腳咯！」
「白不凡：……」
「藍天：怎么，現在難為情了「偷笑」？」
「白不凡：老孟，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寢室里，包括和你聊天的此時此刻也在，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微笑」。」
「藍天：啊？」
「白不凡：你先跟我說一下，這個溝槽的白不凡到底是怎么回事「微笑」？」
「藍天：就是我一個去你們學校參加競賽的同學，剛剛在群里吐槽在你們學校遇到神人了，把他帶去廁所…算了，我直接給你發聊天記錄吧。」
「藍天：「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里，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受害者，聲淚俱下的控訴他在南桑中學經歷的被蹂躪全程，以及其他群友的哈哈哈哈。
「藍天：那個神人和我同學自我介紹過，名字我同學也記住了，當他說出白不凡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都愣住了，然后肯定就想到你了啊，本來姓白的就不常見，何況還是同名，所以來確認一下。」
「白不凡：……」
「白不凡：那個神人是不是很高，很帥「微笑」。」
「藍天：為了確定是不是你，我還專門問了，挺高的，至少一米八吧，中等頭發，不過臉上戴著個口罩，臉沒看太清楚，我覺得跟你好像都對得上。」
「白不凡：……」
「白不凡：我都特么多余問這個問題。」
「白不凡：老孟，我只能說，逼樣的是有孽畜在穿我的馬甲，你跟你朋友們說一下，那個人不是我。」
「白不凡撤回了一條消息。」
「白不凡撤回了一條消息。」
「白不凡：南桑中學的確有神人，但他的名字叫周寶為，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以后想申冤報仇的，找他，別找我，跟我沒關系。」
「藍天：OKOK，行知道了，我去跟他們說。」
聊天記錄到此為止。
林立眨眨眼。
神話里的人把神人掛石壁上，公元33年的人把神人掛十字架上，怎么如今的人選擇把神人掛網上呢？
真是一點也不尊重神人的隱私啊。
“看完了？呵，林立，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見林立此時抬眼看著自己，白不凡冷笑一聲。
林立微微思考，隨后看向白不凡：
“不凡，你撤回的那兩條消息里，是不是有「這個b真名叫做林立」或者類似的話？是考慮到現在還要拿聊天記錄來質問我后，特地撤回的？
為了找補，還故意發了一條寶為相關的消息，以此作為擋箭牌。”
“不，不止如此，除此之外，你還直接刪除了很多你和同學的聊天記錄吧，其中怕也少不了對我的詆毀和造謠。”
白不凡：“(゜▽゜)？”
白不凡的面色變了又變，隨后憤怒的開始巡視四周：
“媽的！我就知道你不止安了一個監控！還好下午我打倒了心中的色魔！沒有在寢室里當常溫超導體！否則就中計了！
我明白了，古人發明十二生肖，就是為了證明所有人都是畜生！！可惡啊！”
看著到處翻箱倒柜的白不凡，林立笑了笑：“沒有監控，而是你刪的有紕漏。”
“哪里？”白不凡聞言停下動作，抬頭看向林立，微微皺眉。
“時間啊，你「寶為」這條消息發送時間是37分，但藍天給你回復的「OK」卻是46分。
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本來是秒回的，但突然這條消息他隔了九分鐘才回，而你對此也毫無反應，欣然接受是嗎？”
林立扶了扶不存在的眼睛，嗤笑道。
實在是做假證也不會。
白不凡唯一算得上聰明的決策，大概是選擇寶為作為擋箭牌。
寶為體積大，能遮蔽的范圍也大，是最合適的擋箭牌人選，這點林立是認可的。
白不凡沉默了。
拿回林立的手機，自己看了下，還真是。
只是，手機聊天界面正常情況下不顯示消息時間，誰會特地注意這個啊？
林立他好細。
白不凡嘆了一口氣：“完了，班長這輩子都要活在你的控制當中了。”
“別扯別的，知道自己錯了沒有？”林立咄咄逼人。
“行吧，算你厲害，我認了。”白不凡撇撇嘴，認了。
“那是，行吧，這次我就原諒你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林立欣慰的點點頭。
“謝謝。”白不凡沒想到林立這次這么好說話，樂道。
白不凡：“(；☉_☉)？”
等一下，自己道個集貿歉？
白不凡不樂了。
“等下！林立！你媽的！是你又在外面打著我的名號當畜生啊！你給我道歉才對啊！”他暴起抓住林立的衣領不斷的翻滾，猙獰的咆哮。
“嘁——”林立撇撇嘴，居然沒糊弄過去。
“什么表情！！你在不爽什么啊！”
“這相機送你了。”被白不凡晃來晃去的林立，指著寢室桌面上的相機，淡淡道。
白不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眨眨眼，不說話了。
“兄弟，下周你的早飯我包了，并且是豪華版預算。”看來一個淡淡不夠，林立又來了一個淡淡道。
“兄弟，你都喊我兄弟了，那還說啥了，白不凡這名字送你了唄！”
觸發底層代碼，白不凡大手一揮，化身性情中人。
義氣的伸手，幫林立整理了下那被扯的松松垮垮的衣領。
“你看，又性情了。”林立笑著朝他指指點點。
不凡還是很好哄的。
“所以你今天到底都做了啥？”白不凡忍不住的好奇道，聊天記錄里說的東西還是太片面了，肯定是不全的。
何況施暴者的視角絕對是最獨一無二的。
“其實還是用你名字做了好事，真正的幫助了其他學校的學生的……”林立這次也不再藏著掖著，將中午能說的事情都娓娓道來。
聽完林立所謂的''好事''，白不凡神情還是有些復雜。
這名字送的草率了。
總感覺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江湖上將會滿是自己的傳說——即使自己TM還沒入江湖呢！
“走吧，去教學樓等天明吧，晚飯去門口吃面？”
林立看了手機時間，提早交本來就只提早了半個小時，來回也要時間，現在過去差不多正好結束。
“行啊。”白不凡點點頭，從寶為床鋪下面抽出自己的鞋子穿上，跟著林立離開。
掂量著手里的便攜相機，白不凡丟給林立：“還你。”
吃林立一周早飯白不凡心安理得，但這千來塊的相機，白不凡并不打算收。
“說送你了就是送你了，我還有好幾個，別磨磨唧唧，跟娘們一樣的。”林立又丟了回來，嫌棄的說道：
“唯一要求是，你偷拍的女廁畫面得發我一份，然后被抓的時候，別把我供出來就行。”
“別你媽默認我拿相機是做這個啊！”白不凡笑罵一句，見林立確實不在意，便自然的把相機揣兜里。
好了，現在也心安理得了。
“充電線什么時候給我？”白不凡自然而然的索要配件。
林立：“一千六一根，微信還是支付寶？”
白不凡：“？”
抵達教學樓后，兩人在一樓中午約定的集合地點玩了幾分鐘的手機，考試結束的鈴聲就在校園里回蕩。
沒過兩分鐘，大概是監考老師收完了試卷，大量的考生從考場中走出，往樓下走來。
“沃日！你們知道什么叫做極限運動嗎？”
當陳天明出現在樓梯口擁擠的人群里，看見因為身高也算得上醒目的林白二人后，立刻神情激動的詢問。
白不凡挑了挑眉，將曾經定義過的尾崎八項又笑著說了一遍：
“火之淬煉，村之宴席，親之隨禮，菜之打包，妻之改嫁，孩之改姓，草之兩米，墓之被撅？”
“錯誤的，”陳天明笑著搖搖頭，“那算什么極限運動，真正的極限運動，是監考老師來收卷的時候，最后一道大題剛有思路。”
白不凡和林立對視一眼，輕笑出聲。
那很極限了。
“真是刺激死我了，幸好他們沒強調響鈴就必須放下筆，在我狂草奔放下，總算是把第一小問寫出來了，誒，林立，最后得出的答案是不是（7，2）啊？”
“嘖，還真是。”
“NICE！！我們是冠軍！我們總是冠軍！”陳天明忍不住的給自己打氣，有些興奮：
“我押題也算是押中了，林立，今天有兩道大題類似的這周才做過，有一道還是中午你剛教過我的，肯定也有印象吧！這還算我幫你復習了！”
白不凡和林立聞言面色一變。
尤其是白不凡，他退后半步，驚恐的看向林立：“林立？你中午剛教過天明？
我怎么沒察覺到？具體什么時候？是趁王澤在我床上的時候？我去……才多久沒盯著你們！你們不知羞恥！”
白不凡氣的大冬天的手腳冰涼，渾身發抖。
至于被喝罵的林立，愧疚的偏開臉，不敢和白不凡對視，聲音帶著歉意：
“抱歉，沒想瞞著你的，只是我還沒想好怎么開口，是天明他趁我教他題目的時候，灌我喝了點酒……”
陳天明：“(；☉_☉)？”
你們他媽。
月底了，來點月票，阿里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