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驚無險,科目二順利通過。
媽的,實在沒想到考科目二最容易掛的環節不是考試,而是去考場的路上。
溪靈人的道德底線還是有待降低,一個個的都太善良了。
幸好還是勸回來了。
不然林立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再出車禍會怎么樣。
死了還好,大不了一了百了,林立最怕到時候被撞成植物人。
因為白不凡說過,如果自己哪一天變成植物人了,他一定會哭著爬上自己的病床,然后在自己的頭上撒尿拉屎。
一邊拉一邊喊「嗚嗚嗚林立,我給你澆水,還給你帶了最好的肥料,嗚嗚嗚你一定要茁壯成長但別好起來啊」。
很惡毒吧。
但話又說回來,至于白不凡為什么對林立有這么大的惡意。
主要還是因為林立先說了,如果白不凡變植物人了,他去陪床的時候,晚上一定會偷偷的把白不凡推到太平間撞尸體,玩植物大戰僵尸。
——是林立先動的手,不凡急的跳墻,也是人之常情。
勸回來的曾子昂,本來還想陪同林立考試,還說考完之后再送林立回去。
但林立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讀出了曾子昂眼神里的意思,他想當自己爹。
好吧,這么說好像有點怪,應該說是曾子昂想扮演林立父親的角色。
林立自然是拒絕。
想當自己爹的人都排隊到法國了,仰叔都還沒機會呢,自己和子昂哥的情感更不應該摻雜這種雜質。
在林立的堅持下,曾子昂也就放棄了,只是說以后林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他,反正他今年估計只有期末才會去學校一趟,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桑。
從考場里出來,林立將自己通過科目二的信息告知了余健安,可以開始后續的安排了。
其實,因為之前閑的無聊時有練習過,科目三現在讓林立考,也能穩穩的通過。
可惜科目三溪靈這邊的規定是科目一通過至少30天之后才可以報考,所以現在還有十幾將近二十天的強制冷卻時間。
不過也正好用這時間刷學時。
到時候科三科四一起過,當天應該就能拿到駕照。
就近找了個飯館吃完飯后,林立打車回游泳館,繼續刷任務進度。
又一場游完。
進度再再向前進了一截。
但還沒有完成,根據比例測算來說,林立估計還差一兩場全程不停歇的游泳,就可以完成。
這么算起來,「水」是這個任務所有元素里面完成最耗時耗力的那個了,到現在都還要幾個小時。
這150系統貨幣和法寶還挺難拿。
不過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自己沒有找到「水」這個元素的抽象方式。
林立其實是有所推測和嘗試的。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極致的火叫做三昧真火,極致的水叫做論文」。
或許極致的水還有網文,有些網文林立都懶得吐槽,甚至臉都不要了,用吐槽水文的內容來水文。
論文這個有些超綱,林立現階段高一,甚至連水都不知道怎么水。
但如果讓林立為了水而寫網文,林立是絕對有想法的。
實際上他也嘗試了:
第一章:重生
仙尊天線重生了,重生在了他被萬人圍攻的那一天。
這一萬人分別是「白不狗」,「白狗凡」,「狗不凡」,「王紹輝」,「納蘭建國」,「慕容鐵柱」,「上官翠花」,「帕特里克·里德」,「波比·安德魯斯」,「俄巴底亞·杰弗遜」,「伊萬諾維奇·伊戈爾·奧斯特洛夫斯基」…(此處沒有省略剩下9989個人的名字)…
林立這么寫,輕輕松松十萬字了。
別問為什么會有外國人圍毆這位仙尊,因為林立本來試圖用四字名字,后來發現自己路走窄了,外國人尤其是俄國人名字不是更長嗎?
但這日更十萬的發布后,任務進度卻一點沒動。
所以林立覺得要么是自己找錯了方向,要么是自己水的太低級了,可能需要那種讀者看不出來的水才行吧。
到底誰能做到如此的水啊,林立真是難以想象。
不過也不需要想這么多,現在找不到抽象方式已經無傷大雅,畢竟自己快要靠蠻力完成這個任務了。
抽象什么的,林立才不喜歡呢。
回到更衣室,拿起手機,林立看到了陳雨盈已經回家的消息。
原本打算在閉館之前再買一次票,盡可能再游一會兒的林他,立刻改變了計劃,出門打車。
“謝謝師傅。”
林立在市中心下車,在車水馬龍里,按著地圖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隨后拿出手機。
「林立: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
「陳雨盈:我現在在房間的床上乖乖等著一個早上就約好的電話。」
「陳雨盈:你忙完了嗎。」
「林立:班級通訊錄上的住址是沒錯的吧?」
「陳雨盈:嗯?怎么啦?」
「林立:是沒錯的吧是沒錯的吧」
「陳雨盈:「小熊點頭」」
「林立:那你現在方便到家里的西邊,然后打開個窗戶往下看嗎。」
「陳雨盈:誒?」
「林立:「圖片」」
陳雨盈沒有回復這張大廈的仰拍照片。
林立也不再發,而是站在大廈對面的街道,仰著頭看著十四樓的位置,等待著。
也沒讓他多等,連一分鐘時間都沒到,厚重的窗簾縫隙里,一個人出現,并拉開了窗戶。
動作很快,甚至能幻聽‘唰’的一聲。
陳雨盈雙手撐在沁著夜色的窗沿上,暖橘色燈光從身后漫出,為她因為剛剛在洗澡而盤起的發鍍上暖洋洋的柔光。
晚風掠過十四層樓的高度,衣袖被掀起漣漪,發絲有幾縷掠過她驚喜而微張的唇畔,亮晶晶的。
林立如今的視力很好,所以雖然相隔很遠,但能看得算清楚。
很好看,甚至值得開啟強識去記憶。
當然,其實不開也很難忘記。
撥打的微信電話瞬間被接通,林立仰頭和陳雨盈對視,聲音里帶著笑意:“來了來了,約好的電話這不是就來了嘛。”
“林立,你怎么來啦?”
少女聲音里的雀躍和驚喜,根本無法被遮掩,她也朝著林立揮了揮手。
“你是不是有點霸道了,我現在的位置是公共的吧,我憑什么不能來。”林立皺眉道。
隨后想起來陳雨盈應該看不清自己這種細微的表情變化,索性皺眉都不皺了。
“呵——”陳雨盈的笑聲清脆悅耳,用帶著絲絲甜的聲音回應:“才不是這個意思,是問你為什么突然來我家樓下吶。”
“想見你。”林立單手朝著陳雨盈揮了揮。
風勢驟緊,沒有征兆,陳雨盈本就因為動作倉促沒有扎好的發帶倏然掙脫,如蝶般卷入夜色,墜向地面。
少女輕呼一聲,伸手試圖去抓卻撲了空,只能用視線追循。
“真巧,到我這兒了。”
耳邊的手機傳來聲音,垂眸的陳雨盈也正好對上了下方林立含笑揚起的掌心——那抹淺藍靜靜躺在他手中。
真神奇。
風壞,林立好。
林立將發帶直接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行強盜之舉卻十分猖狂,對著手機笑道:“到我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了。”
“可更適合你手腕的皮筋,我已經買好了誒。”陳雨盈聲音糯糯的,在窗臺上撐著下巴,和林立對視,開口回答。
小皮筋可是宣誓主權的東西,自己怎么會不準備。
只是因為學校里男生手上有皮筋會顯得很怪,有些刻意,所以才沒第一時間給他而已。
“呵,班長,可能我們身份不同吧,你不了解我這個階級的生活狀況也是正常的,像我這樣的有錢人,平時校服都有整整三套給我輪著穿。”
林立先是故作詫異,隨后呵呵一笑,得意又輕蔑的開口:
“班長,你不會一套校服洗到發白還一直穿在身上吧,嘖,真可憐。”
“知道啦。”明白林立意思的陳雨盈,一頓一頓的聲音里,裹著笑。
看來還得多給這家伙挑幾條。
這近乎撒嬌的聲音,是個人聽見都會立刻卸下偽裝,但還好,林立不是人,所以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角色扮演里,淡淡道:
“班長,知道也沒用了,晚了,你看到我們之間可悲的厚壁障了嗎?”
十四樓倚著窗戶的少女歪著頭,看著樓下高高在上的少爺,沉吟了一會兒后,點點頭:
“看見了,那林大少爺你看見了我那位扛著水泥和沙子下樓的爸爸嗎,電梯順利的話,現在應該出來了。”
林少爺:“(;☉_☉)?”
新號,別搞。
“我是少爺!我不怕他!”林立厲聲道。
電話里回應他的是少女連綿的笑聲,窗臺上,陳雨盈更是因這笑而彎了腰。
“那林立,你躲垃圾桶后面做什么呀?”
——剛剛,林立聽到消息之后,左顧右盼最后不管路人驚詫的眼神,慌不擇路的躲在公共垃圾桶后面蹲著。
而這個全程,樓上的陳雨盈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哦哦,原來這是垃圾桶啊,我還以為不凡呢,嗐,你說這事兒鬧的,我沒躲,我剛剛想跟不凡打個招呼,唉,都怪他倆一個味,給我整混了。”
林立探出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大廈門口,同時對著電話狡辯道。
林立以前是真不怕陳中平。
畢竟那時候自己還是深圳人,不怕影子斜。
但現在自己真把中登的小棉襖脫下來,還穿自己身上了,那即便自己是修仙者,也得暫避鋒芒。
“叔叔擱哪兒呢?”林立聲音很快顯得輕松,隨后是恍然:“叔叔他扛水泥和沙子下樓,是不是打算要修這大廈?
我早看出來了,這是豆腐渣工程!
正好正好,我有經驗,班長,我跟你說,32.5標號的水泥,抹地的話,泥沙比1:4.5其實是最合適……”
林立開始傳授土木之道。
這些知識點都是早上付爺爺傳授自己的,并且經過自己實踐驗證的。
但,如果是為了澆人柱,問怎么樣讓里面死人的臭味散發出來的時間最晚,這個就別問林立了,爺爺他沒教。
林立也不想知道這比例,沒必要。
用不上,法治社會,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
“騙你的,他沒下樓,我爸爸在浴室呢,別躲垃圾桶后面了,路人都覺得你有病啦,剛剛過去的好幾個,走遠后就回頭一直在看你。”陳雨盈笑道。
“回頭只是因為我帥,”林立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衣領:“而且我不是躲,我都說了,我是少爺,我才不怕他!”
陳雨盈話鋒一轉:“但現在確實真的要下樓了。”
少爺立刻蹲下,回到了白不凡的懷抱,回歸特務,探頭盯著大廈門口,鬼鬼祟祟。
自從來到窗戶之后,陳雨盈嘴角完全放不下來。
不過,林立這次這浮夸的動作太假了。
陳雨盈能很明顯看得出來,林立就是在配合自己,逗自己笑。
可即便知道如此,陳雨盈還是克制不住,甚至想到這是林立為自己特意展現出來的姿態,還會有一種額外的幸福感。
“又騙我?”等了一會兒沒看到陳中平后,林立詢問。
“這次真沒騙你喔,但要下樓的不是我爸爸,是我。”窗戶上的陳雨盈朝著林立揮了揮手,身形后退:“少爺大人,等我去找你”
“這個不方便的話,不用吧?”但林立卻搖搖頭,笑著制止:
“我今天過來其實就是純粹意義上的想見你一面。
至于原因,其實很簡單,我們國慶回來之后不是天天見面嘛,周六總是有主動被動的原因能夠遇見,那在一起前我們能天天見,沒道理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周末反而見不到面。
所以我就來了,就是這么的簡單。
現在任務達成,已經圓滿,我們就可以等明天了。
你現在爸媽都在家吧?那下來還要解釋巴拉巴拉的,沒必要喔。”
這確實是林立今天來這里的真正想法,并且不是臨時的,周五的時候,就打算這么做了。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續火花’行為。
“不會,”陳雨盈說這話時,林立已經看不見她的人了:“我跟我爸說下去拿一下快遞,然后再順便買杯喝的,只要不要太久,不會發現的。”
“你想見我,我也想見你,但我想要更近一點,你向我走了這么多,那我也要跑向你呀。”
再心如磐石的人聽見這樣的話語也抵不住,林立這一次可以當人。
何況林立也想更近更近,所以他只好笑著點頭:“好,我等你。”
其實林立是想自己上去的。
他有這個膽子。
當然,不是指從正門進去的膽子。
而是從陳雨盈從窗戶上垂落下來的長發爬上去的膽子。
——高樓、王子、公主、邪惡的男巫,這要素很齊全不是嗎。
陳中平從浴室里走出來,正好看見玄關處的陳雨盈正在穿鞋。
“盈盈,你要下樓?干嘛去呢?”陳中平詫異道。
陳雨盈洗完澡之后很少出門。
“下樓拿個快遞,說不定再買杯喝的。”陳雨盈抬頭看向自己的老爸,將自己的腹稿說了出來。
“哦哦。”陳中平整了整自己的浴袍,點點頭。
也沒多想,陳中平目前想象力還不夠豐富,他暫時猜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國家棟梁,就在自己家樓下等著自己的小棉襖。
但陳雨盈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愉悅氣息確實很難不察覺到,所以陳中平依舊保持好奇的隨口詢問:
“你買的什么快遞到了呀,能這么開心。”
“跟快遞沒關系。”系好鞋帶的陳雨盈起身,聲音輕快,對著陳中平笑道。
“那為什么這么開心?”
陳雨盈想了想,沉吟一會兒后開口:“因為我知道了一個新知識。”
“喔?”
自己女兒的確是會因為掌握了新東西而高興的性格,但今天不是一直在自己父母那邊玩么,輔導老師明天才會到家里來,所以陳中平開口詢問:
“什么知識?”
陳雨盈眼里帶著狡黠:“爸,32.5標號的水泥,抹地的話,泥沙比1:4.5其實是最合適……”
陳中平:“(;☉_☉)?”
“你為什么學這個!?”陳中平愣住了,“等等,盈盈,你不會對土木感興趣吧?”
這種事情補藥啊!
陳中平絕對不想看自己的女兒打灰啊!
而陳雨盈看見這個反應,心滿意足的嬉笑一聲:“才不是”
“那為什么你突然學這個?”
“這個不重要,”陳雨盈已經退到了門外,笑著看著自己的父親:“還有,爸,你該管管身材了。”
“人到中年發福很正常吧,你老爸已經很好了,我那些朋友一個個那才叫走樣。”陳中平嘴是這么說,但還是將自己身上的‘深V’浴袍裹的更緊了。
陳雨盈抿了抿唇。
林立也會發福嗎。
陳雨盈可不希望下午照片上看到的那些肌肉消失。
那到時候自己可要管管他。
越想這些,越想見他,該走了
“咣當。”
見陳雨盈沒回應自己的就關上了門,陳中平笑著搖了搖頭,走到了客廳,摸索了一下衣服后,看到客廳茶幾上有筆和紙,便走過去拿了起來。
而寬闊沙發上,此刻慵懶的躺著一位敷著面膜的女人。
原本女人的目光一直寵溺的看著家門陳雨盈離開的方向,等視野被阻隔,注意力才移動在自己這開始在記東西的丈夫上:
“平,你寫什么呢。”
“學習呢,32.5標號的水泥,抹地的話,泥沙比1:4.5其實是最合適……”手機沒在身邊,陳中平一邊寫一遍念。
“你記這個做什么?”女人有些好笑的問道,“你還需要用這個?”
“這個不重要。”陳中平擺擺手,“說不定呢,活到老,學到老。”
用得到的用得到的。
可惜女兒學的知識還是太片面了,陳中平覺得要是有澆人柱后,讓里面死人的臭味散發出來的時間最晚的技巧和配比就更好了。
女人見狀笑著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大廈外街道的方向,隨后仰面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繼續敷面膜。
人經常會在心里念想一個人,這個原因會有很多。
或是因為好奇和期待,或是因為喜歡和思念,或是因為單純想他死。
但,總之,陳雨盈一家三口,此時此刻,確確實實都在念想著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