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警車在夜色里行駛。
雖然接到的是搶劫案,但是嚴傲松非常沒有職業道德,一路開車開的慢慢悠悠,完全不著急。
甚至,為了不深夜擾民,明明是外出辦案,卻不開警笛。
并且十分遵守交通規則,哪怕現在是半夜,只要道路前方顯示是紅燈,他便嚴格紅燈停、綠燈行,即使空蕩蕩。
不敢想象,嚴傲松若是一直用這種態度去處理那些人命關天的案件,會有多少可憐人,因為這種敷衍態度而遭受無妄磨難。
林立若是看到這一幕,必然會感慨一聲,這也是被黑惡勢力腐化的壞鎮魔使。
終于,悠哉悠哉的嚴傲松,抵達目的地,下車走到受害者告訴自己的巷子口,拿起手電打向內部,敷衍的詢問道:“Oi,有人在嗎?”
“有人!有人!對不起警察!我們知道錯了!自首!我們以后再也不搶劫了!抓我們、快來抓我們吧!”
聽見嚴傲松的聲音,五個人立刻從巷子里的黑暗撲了出來。
五個人瞳孔渙散,神情凄慘,甚至有人還在哭。
像是遭到了什么巨大的心理沖擊,渾身都有半干未盡的不明液體,看見嚴傲松的出現,仿佛是看見了救星,一個個沖上來并攏雙手,希望嚴傲松將他們銬走。
嚴傲松嘆了口氣。
很經典了。
已經不震驚了。
遇見林立算他們倒霉。
說實話,他本以為林立其實沒仰梁說的那么有毅力,認為也就一天圖個新鮮勁而已,但現在,很顯然,自己的‘以為’是錯的。
而且,到底為什么啊?林立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把這些搶劫犯弄的跟被搶劫甚至被強健一樣的?
等一下。
嚴傲松微微皺眉,他突然發現,這為首的黃山,臉上這個打出來的印子形狀,怎么這么奇怪?
于是他俯身,仔細看了一會兒。
這是嚴傲松:?
這也是嚴傲松:!
我草,有牛啊!
那小子他媽真實踐了啊!
“唉,唉。唉!誒……”嚴傲松捂住額頭,絕望的仰頭連連嘆息,隨后才認命的看向幾人:“怎么只有你們五個,被你們搶劫的那個人呢?”
“他已經走了,對了,先生,他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你看了這個之后,就會知道他的身份的。”
黃山連忙湊到嚴傲松眼前,用已經被銬住的雙手,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東西,遞給嚴傲松。
嚴傲松的同事們看見后,繃不住的偏開頭憋笑。
因為,是一包黑絲,不過好歹是全新的,塑料包裝都還在,不是用過的。
嚴傲松:“……”
這是很能證明黑絲俠的身份了。
但是你他媽的。
林立。
你本來就是直接用微信來聯系自己報警的,搞這一出又是藥劑吧干嘛啊?
嚴傲松直接拿出手機。
「嚴傲松:少來這一套,趕緊特么給我回來去做筆錄!!東大不允許有匿名大俠出現!」
「林立:哦哦,哥,我就在你對面草叢里,來了。」
嚴傲松:“……”
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話,兇手總是會回到案發現場欣賞自己的杰作。
嚴傲松看向對面,果然,林立一路小跑過來。
跑的似乎太著急了,一根棍子‘哐當’一聲,從他的衛衣里掉了出來。
炫彩的,此刻跟KTV燈球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旋轉激射五顏六色的光,在夜里十分醒目。
嚴傲松:“……”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除了嚴傲松的其他鎮魔使偏開頭開始憋笑,而嚴傲松和五個搶劫犯像是回憶起了記憶里那被支配的恐懼,完全笑不出來。
深吸一口氣,嚴傲松仰頭。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只是為了不讓眼淚流下來。
“嚴叔,我來了。”
林立連忙撿起圣劍塞回懷里,步伐幅度小了很多的跑過來。
嚴傲松閉上眼,用手指捏著自己的眉心,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等到幾個罪犯都已經被羈押上了車,他似乎才緩和過來,咽下一口口水,凝重的盯著林立:
“林立,你昨天之所以沒來這里,該不會是因為你買的這玩意兒還沒到貨吧?”
還好自己今天沒有帶女同事出來,這要是帶出來,臉算是徹底丸辣。
“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因素在吧。”林立點點頭。
今晚如果不是新武器到貨了,有些著急試用,林立也不一定會來這邊。
嚴傲松又是掩面沉默幾秒,隨后開始用手掌不斷的敲打自己的額頭。
頭好疼,不會是腦瘤了吧。
“你把這玩意兒丟了,趕緊的,以后繼續用你的伸縮棍,收點力就行,就當叔求你了。”當嚴傲松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略帶懇求。
后悔,非常后悔。
自己周六晚上干嘛和林立科普這個有關防衛的小知識啊?
嚴傲松真想穿越回那個時候,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再用手里的黑絲蒙上自己的臉,偷偷給當時的林立兩巴掌,不,三巴掌。
“嚴叔,你就算身居高位,也不能隨意支配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財產吧?”面對鎮魔使的不合理請求,林立弱弱的說道,試圖捍衛自己的權益。
“這樣啊,”嚴傲松笑了笑,“林立。”
“嗯?”
“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林立,剛剛經過求證,你存在于公共場合展示、使用星玩具行為,已經涉嫌嚴重違反公序良俗,跟我們走一趟吧。”
“根據《溪靈治安管理處罰法》,你接下來可能面臨的懲罰有警告、罰款甚至拘留,到時候我們可能會聯系你的家長。”
嚴傲松冷笑。
真不能讓林立繼續用這東西了,嚴傲松為自己之前居然有「林立只是開玩笑,并不會真這么做,仰梁也是在嚇自己」這個想法,向五個搶劫犯道歉。
是自己害了他們。
正常人是不會。
但這前提對于林立有些太苛刻了,要求是正常的就算了,居然還要求是人。
林立:“……”
布豪,玩陰招。
“叔,你這樣會不會算是濫用職權?呵——”林立握拳抵住鼻子,很想嚴肅著臉,但自己先笑出聲。
“公道自在人心,你覺得有異議,可以往上面報,大家會理解我的。”
嚴傲松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
“好吧。”林立認命的點點頭,但轉而開口:“不過丟了有點可惜,這兩百來塊買的,還是剛買的,叔,你要不問一下,在場有沒有人有需要的?”
林立抽出圣劍,看向在場其他鎮魔使。
眾人默契的偏開頭,面容因為憋笑而徹底扭曲。
在場都寄吧爺們,誰需要這玩意兒?
而且就算需要,敢在大庭廣眾下說需要嗎?
“沒人要!趕緊丟了!”嚴傲松抽過圣劍敲了林立的手臂一下,催促道。
別說,這玩意兒敲人還挺疼。
“好吧。”林立點點頭,走到最近的路邊垃圾桶,將它丟了進去。
沒什么留戀。
丟就丟了。
林立一直是一個體驗派,對于很多東西都想體驗。
真買這個,也只是想體驗一下用這個打人是什么滋味,體驗過后就沒那么熱忱了。
說白了,林立也是要臉的生物,要不是這邊沒監控也沒什么人,林立也不可能真拿它當武器。
外加長度太長了,四十來厘米,目前的「乾坤戒」還容納不下,只能外帶。
坐車過來的一路上,林立也很警惕,生怕它從懷里掉出來,導致社死。
所以丟了也好。
看見林立真丟了,嚴傲松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能聽得進去,還有救。
“走吧,回去做筆錄。”
再接再厲……懲戒妄圖行罪作惡之惡修,至少八起(3/8)
這一次的犯罪流程并沒有之前兩次完整,因為這五人還沒出小巷就被林立收拾了,但好在任務還是完成了。
看來后面幾次可以精簡一點了。
因為武器被強制繳械,加上天色已晚,林立沒再繼續釣魚,直接從鎮魔司門口打車回家。
家中。
才出去一個多小時,列表里的東西距離下完還遙遙無期,那今晚也就沒了去修仙界的必要。
打開手機,之前發的樓已經有了回復。
「風雨:樓主樓主,推薦一下你最近覺得最好沖的一本!」
「您回復風雨:吸安財經大學,近年來錄取分數很低,算是最好沖的一本,還有8個月,有機會的,高考加油!」
「風雨:?」
「風雨:討厭樓主,壞人一生不平安。」
沒想到這人還在線。
為了愿力,林立笑著給了個六位數的數字______,對方便立刻改口。
時間也不早,評論都回復完之后,林立便上床入睡。
老友街。
深夜。
老人拖著編織袋,里面的塑料瓶易拉罐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他向著下一個垃圾桶前進。
今晚的收獲還行,估計能賣個小二十塊。
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畢竟是淡季。
下個月有個平安夜,還有圣誕節,到時候應該能多掙不少。
希望這個垃圾桶里瓶子多點,帶著這樣的想法,老人掀開了垃圾桶蓋子。
哇,金……赤橙黃綠青藍紫色傳說!
里面的光芒實在太刺眼,老人下意識的擋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緩緩放下了手。
當看清楚垃圾堆里的炫光圣劍時——
老人:“?”
什么b玩意兒?
撿起這曾與林立并肩作戰的「嗶——」,老人詫異的扭頭,看向這個街區。
我嘞個豆啊,現在的年輕人,玩這么大?誰啊?
“明天考試,你們考場表已經貼這里了,下課后自己記得來看。”
周二晚上,薛堅在第一節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走進教室,把考場表貼在了班級告示欄上,隨后對著在自習的班級說道。
“然后雨盈,我們班級作為考場的座位表已經貼門口外面了,然后還要在桌子左上角貼條子。
你放學后,組織值日的同學弄一下。”
薛堅走到陳雨盈身邊,將一迭小紙條和兩根固體膠遞給她,并說道。
“好。”陳雨盈點點頭。
“期中考算大考,抽屜里還有桌面上什么東西都不能留,大家記得收拾干凈。
還有,最后強調一遍考場紀律問題,學校強調品行比成績更重要,有作弊行為被發現,任何老師都不會給機會,當門立刻零分且通報批評,好好想清楚這后果……”
日常的叮囑,隨后薛堅離開。
當下課鈴一響,一群人就一窩蜂的涌到了告示欄處查看考場。
“別急別擠,別擠別急!”林立大喊。
“你媽的,林立,就你他媽一個人在擠啊!狗喊抓狗是吧!”
本來距離最近,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王澤,現在被頂在墻上擠成人擠,臉貼著墻壁罵道,“而且你是不是在掏我屁股!”
“你當我是你啊?怎么可能?”
話說,王澤的屁股比白不凡的要硬一點。
期中考考場完全隨機,并不是按照成績來,這一次林立考場在五班,就在隔壁。
走出人群,正好和依舊坐在位置上的陳雨盈對上視線,林立朝她揚了揚下巴:“班長,你就在我們四班。”
“好。”陳雨盈笑著點頭。
“我呢?”丁思涵抬眼詢問。
“十六班。”
“我呢?”曲婉秋也看了過來。
“九班。”
“誒喲——”丁思涵故意拉長了語調,揶揄的說道,“林立,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還以為你就看了盈寶的呢,沒想到你心里居然還有我和婉秋”
林立聞言笑著點頭。
“等等,林立你看了對吧。”這很不林立,丁思涵覺得不對。
“你倆刮目刮早了,你倆我隨便報的。”
丁思涵、曲婉秋:“……”
兩道鄙夷的目光襲來,傷害為零。
“這就是偏愛嗎?”曲婉秋哀嘆一聲。
“懂什么,這是諂媚的討好,”林立嗤笑一聲,走到陳雨盈面前,鬼鬼祟祟的說道:“班長,看在我給你看了位置的份上,我等會兒放學桌子可直接搬走廊了。”
正常情況下,林立那后排靠窗的位置是最不方便搬外面的。
月考的時候是因為不用怎么收拾,想搬出去的人不多。
這次可不一定。
“可以啊,但是你放學后得幫忙調整位置才行。”陳雨盈晃了晃手里的固體膠。
“沒問題。”林立自無不可。
“林立,先別進行骯臟的交易了,幫我把書搬到后面。”丁思涵拍了拍桌面上一迭下節自習課也用不上的課本,一點不客氣的使喚林立。
“OK。”林立樂于助人,直接將課本接過。
“還算有點人樣。”丁思涵點點頭。
一分鐘后。
剛看完考場的方依玲,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到桌面上突然多出的一迭課本,打開看了看名字,戳了戳自己的前桌:“思涵,你書怎么放我位置上了?”
丁思涵:“?”
不懂。
林立真的想不明白。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怎么丁思涵課間追自己的時候,隔著的是一只尖尖的圓規?
會不會追人啊。
晚自習結束,林立利落的將自己的桌椅搬到外面,隨后回到教室里,開始布置考場。
“林立,后面沒位置了,這些書能先放你桌子上么。”剛清空自己位置的陳雨盈,抱著一摞課本到后排看了一眼后,回頭詢問林立。
“可以啊,你放我桌子上就行,外面最靠近后門的那個。”正在拿著固體膠往桌子左上角貼名字條的林立,抬頭應允。
“好。”
“啊丁!啊啾!”林立隨后看向同樣留下來幫忙的丁思涵和曲婉秋,大聲喊道,聲音有些驚喜。
“干嘛?”兩人警惕的看著林立。
“我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林立瞳孔地震。
“說。”丁思涵先是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后用小拇指扣耳朵。
“我發現固體膠有磁力!你看,它可以將鐵制的回形針給吸起來!”林立展示自己手里的固體膠和上面的回形針,激動的說道。
丁思涵、曲婉秋:“……”
林立雖然不是白不凡,但是嘴確實和白不凡一樣,都吐不出象牙來。
丁思涵:“林立,你兩個耳朵中間夾的是什么?”
曲婉秋:“林立,你小時候有發過燒嗎,很嚴重的那種。”
“白白的,又具有磁性,我決定了,這個由我發現的新性質,我要稱之為白磁現象!”
成功的道路總是會遇到詆毀的,但林立不在乎,兩個人的詆毀他直接忽略,而是興奮的繼續科研。
難得,這次丁思涵和曲婉秋都認可林立了,還夸林立是白磁鼻祖,超級白磁。
林立認為這就是他的個人魅力。
終于,算上這周的值日組同學,十來個人忙碌幾分鐘之后,教室內便徹底布置好了。
所有人離開教室,最后走出來的陳雨盈將教室門給鎖上。
“走吧,下樓吧。”她看向等待自己的三人笑著說道。
“你們直接回去吧,我去上個廁所。”有些尿意,林立指了指走廊盡頭。
“我們也要去上。”丁思涵和曲婉秋聳肩說道。
“學人精,你倆不許上。”林立鄙夷道,小聲的碎碎念:“沒點自己的東西,連尿尿都要偷,韓國人……”
“神經病啊!”兩人笑罵道。
“走啦。”
陳雨盈笑著勸著自己兩個疑似有暴力傾向的室友。
“尿是膀胱的淚滴屁是大腸的嘆息”
文藝青年林立洗完手,走出廁所。
沒進廁所的陳雨盈,一個人站在外面。
初秋的晚風卷著桂花香從三樓窗戶涌進來,微微揚起她的發,右肩貼著走廊冰涼的瓷磚,目光穿過被月光擦亮的玻璃。
這個時間點,教學樓很安靜,只是偶爾有些嬉戲打鬧的聲音傳來,卻反而增添了一份靜謐。
嘖,好看。
呆呆的,好可愛。
看著正在發呆的陳雨盈,林立笑了笑,有了點子,走上前去,將手攤開放在她的面前。
林立走路的聲音很輕,因此陳雨盈等到靠近了才反應過來,回過神,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手掌,濕漉漉的,帶著點洗手液的茉莉味。
“嗯?”
有些不解,陳雨盈偏頭看向林立,疑惑發聲,尾音帶著不自覺的綿軟。
但林立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微笑,又輕輕抖了抖他攤開的右手,往前遞了半寸。
于是變得更加清晰,在月光下泛著青白。
“怎么啦?”見林立不說話,她溫聲詢問。
“嗯!”林立挑眉,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再看向陳雨盈發出了擬聲詞,勾了勾手指,做了一個‘給我’的動作。
“自覺點。”
有笨蛋始終不理解,林立只好開口。
陳雨盈望著眼前紋路清晰的掌心,抿了抿唇,隨后覺得恍然,便微微抬起下巴,湊了過去。
當溫軟的觸感落在掌心時,林立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陳雨盈小巧的下巴正乖巧地擱在他手上,睫毛投出陰影,隨著眨眼的動作,影子像是在掃動他的脈搏。
她的睫毛眨的很快,所以他的脈搏跳的也很快。
陳雨盈微微偏頭,于是臉頰和手掌縮成銳角,和林立對視,確認道:“這樣?”
林立看見她鼻尖凝著細小的光暈,喉結輕輕滾動,指節曲起的動作比思緒更快。
終于,指紋和臉頰的距離被縮短至零,先蹭過她泛著淡粉的臉頰,再微微用力,出現了林立創造的酒窩。
蕪湖。
陳雨盈依舊只是保持著動作,澄澈杏眼里書寫著疑惑,眉頭蹙成可愛的形狀,歪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林立。
當身后女廁里,傳來水龍頭打開以及丁思涵和曲婉秋交談的聲音,這黏稠的寂靜被驚碎。
陳雨盈的眼神下意識的有些慌亂,又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臉抽回去,因此選擇瞪了林立一眼。
而林立又捏了一下,才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嘴角抿了抿,最后或許是微笑實在無法抒發情緒,林立輕笑出聲。
隨后越笑越覺得好笑,笑聲變大。
“到底是在干嘛呀?”陳雨盈不解的詢問,對于林立這個謎語人,不滿的微微鼓嘴,“你說話呀”
“班長,你剛剛在發呆對不對?”林立終于決定說人類的語言,言語中傾瀉著笑意,詢問。
“對啊,怎么啦。”
“那肯定得給我發一份啊,所以我就跟你伸手要了。”林立解釋。
陳雨盈:“?”
是這么個發呆嗎?
但好像是林立做得出來的事。
“啊……”
陳雨盈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嚶嚀一聲,偏開了視線,看向瓷白的瓷磚。
月光逐漸被染紅。
“謝了班長,你剛剛給我發的呆,比我想象的要呆一百倍,太呆了。”林立雙手合十,朝著陳雨盈九十度彎腰,濃郁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你才呆!”
陳雨盈將雙手縮進秋季校服的外套里,再用校服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聲音略顯羞惱,抬腿作勢欲踢。
林立沒躲,她也沒踢。
“能再發一次嗎?”林立站直身,又伸出手。
但迎接手掌的不再是柔軟的下巴,而是算不上用力的拍打。
“不要!”
“好了好了,走吧!”
聽見身后丁思涵的腳步聲和喊聲,林立回頭,隨后走了過去,將手掌攤開在一臉懵逼的丁思涵面前。
這倆多余的人,讓自己利用她們最后的價值吧!
看著這一幕,陳雨盈捂住臉頰的手挪移到了眼前,羞惱又好笑。
“干嘛?”丁思涵用看低能的眼神看著林立。
“嗯!”林立復刻剛剛。
“你有病啊?”
“嗯!”
“說話!”
“自覺點啊。”
看著面前的手掌,丁思涵思考了一秒鐘,嘴里發出了清痰聲。
林立:“?”
于是手掌迅速繞著丁思涵的腦袋旋轉半圈,隨后敲打在了她的頭上。
“嘶——”
稍稍有點重。
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件事,所以林立轉身就選擇跑路。
丁思涵:“?”
“林立!你果然有病對吧!你給我站住!”
“又來了又來了,這兩個,”曲婉秋搖搖頭走到陳雨盈身邊,隨后突然有些訝異,“盈寶,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沒、沒事啦。”
樹影搖晃著爬過少女雪白的后頸,將那些怦然作響的心緒都染成溫柔的白色。
“篤篤篤,篤篤篤!”
寢室門傳來了暴力的敲門聲。
“誰啊,能不能直接說話啊!”周寶為打開門,看清楚來人后,愣了一下:“誒林立,你為什么在門口,你還沒回家嗎?來寢室干嘛,我的床是我的!”
下一秒,應激了的周寶為警惕的往后跑,跳到了床上,抱住被子。
宿舍樓有強烈震感。
“不凡呢?他人呢?”林立才沒這么無聊,直指真正的目標。
“誰叫我,我怎么聽到林立的聲音了,我草,你怎么真在?”正在刷牙的白不凡打開陽臺門,先是疑惑,隨后更好奇的詢問:
“是發生了什么好事嗎,林立你的狗嘴怎么咧的這么開心。”
林立不語,小跑上前,在白不凡疑惑的目光里,只是掐了他的屁股一下。
白不凡:“?”
“切,垃圾,什么破爛,狗都不捏。”
感受著這劣質觸感,林立露出一個不屑至極的輕蔑嗤笑,抬腿又給白不凡屁股來一腳后,再無一言,轉身迅速離開了寢室。
白不凡:“???”
硬生生在陽臺呆了十幾秒的白不凡,后知后覺的追到門口。
只見隔壁的寢室門也被打開了,只穿一條褲衩的王澤也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口,捂著自己的屁股,視線看向腳步聲逐漸遠去變小的樓梯口。
王澤回頭,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意識到,對方和自己有同樣的遭遇。
于是同時開口:
“這個b從教學樓跑到寢室樓,就為了捏你和我的屁股一下?然后再回家?”
“不是哥們?”
“林立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