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外邊來了個天使,說是奉玉帝旨意而來,有圣旨請你。”
“圣旨?”
孫悟空聞言一愣,膽大包天沒想過是自己案發了,感覺是好事,親自出門相迎。
水簾洞外,蕭何執拂塵,著仙衣,加上他長得本就不差,此刻確有幾分人模狗樣,見前方來了個頗為擬人的猴子,微微行禮道:“大王,我乃西方太白金星,奉玉帝招安圣旨,下凡請你上天,拜受仙錄。”
原來你就是太白金星!
看著年紀輕輕、嘴上沒毛的蕭何,孫悟空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心頭打了個比方,把蕭何換成一個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頭,更符合太白金星的人設。
在猴子的潛意識中,太白金星就該是個老頭,小年輕什么的,很沒代入感。
“勞煩星君走一趟了,速速有請,俺老孫已安排筵宴款待。”
“大王,圣旨在身,不敢久留啊!”
“喝杯茶而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孫悟空攥住蕭何的手腕,不由分說,將其拽進了水簾洞中。
猴子雖性野,卻是個上進猴,靈魂深處始終有個聲音,告訴他編制是個好東西,潑天的富貴說什么都不能放過。
他畢竟是個外地猴,臭要飯的,初至天庭這等貴寶地,什么規矩都不懂,難免受人刁難,得找個熟門熟路的打聽一二。
“星君,俺老孫在下界為妖,只知天庭但不知其所以然,還望星君說上一說。”孫悟空奉上茶水,態度很是謙虛。
蕭何望之一愣,來之前,都說猴王桀驁不馴、魯莽沖動,能動棍子絕不好好說話,眼前這只猴和描述嚴重不符,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順便感慨,某些東西也就長得像人,白生了一張好面皮,實則連個猴都不如。
蕭何沉吟片刻,不清楚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便擺出官方假笑來應付。
就是那種看起來很熱情,實則眼神空洞,不帶一絲感情的制式笑臉。
你說他不尊重人吧,他挺客氣的,你說他尊重人吧,他眼里沒你,再加上一堆聽了就跟沒聽一樣的官方說辭,就很氣人。
“九重天上自然以玉皇大帝為尊……”
“某些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東極青華大帝、真武大帝也還行,但也就那么回事……”
“大王問前程……我一星君哪懂這些……所以說啊,就這個事兒,大王你最終會得到一個什么樣的前程……對吧,我只能說這么多了。”
你說的是挺多,但屁用沒用。
孫悟空翻了個白眼,他也有話想說,他上次這么無語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見蕭何半天不肯說實話,孫悟空從懷中一掏,借飲茶的間隙,將一對龍鳳玉璧塞在了蕭何袖中。
從東海龍宮順出來的,不對,在東海邊上撿的,借花獻佛,望星君笑納。
這一幕,看呆了蕭何,也把九重天上的某些觀眾看懵了。
面對同為下界泥腿子牛魔王的時候,孫悟空雖然客氣,但打心眼里不服,感覺對方不配合自己坐一張桌子;面對上界天使的時候,孫悟空所作所為堪稱老辣,沒有多年慘遭社會毒打的經歷,訓不出這么油膩的猴子。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只猴和牛魔王有什么分別?
說好的刪號重練呢,宣傳和實物完全不符,堪稱兩個極端,佛祖,你這碗孟婆湯摻水了吧!
實在不行,咱走一趟地府,花點就花點,讓專業的來。
蕭何不清楚孫悟空的來歷,只知猴子并非情報中那般乖張,掂了掂手中玉璧,整理了措辭后說道:“大王放心,能力越大,能力就越大,天庭正是用人之際,大王此去天庭必受重用。”
具體怎么個重用法,蕭何沒看過西游記,他也不是佛祖、菩薩這些二周目玩家,只知道向遠提過一嘴,這猴子上面有佛,花了大價錢在天庭買官,官位小不了。
蕭何拿錢辦事,給了孫悟空一顆定心丸,猴子得了承諾,喜不自勝,抓耳撓腮和蕭何一并駕云去往南天門。
編制來了!
俺老孫又回來了!
咦,為什么是又?
凌霄寶殿。
濟無舟端坐至高之位,學其他天帝的音容笑貌,擺出了三界至尊的威嚴面孔。
孫悟空恭敬行禮,站有站樣,跪有跪相,儼然是個舉止有度的得道真仙,任誰來了,都不會說他是個野猴子。
一番君臣對答之后,孫悟空領了御馬監正堂管事的差事,當他的弼馬溫去了。
猴子歡歡喜喜離去之后,向遠從御座后走出,臉色古怪無比:“不對呀,這不對呀,猴子太乖巧了,佛祖怕不是沒閹干凈。”
“徒兒,要不要再閹一次,咱們動手把他閹干凈咯!”濟無舟提議道。
“呃,那就不用了……”
向遠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道:“雖然這只猴講文明、懂禮貌……或許是前世踩的坑太多,將茍慫刻進了靈魂深處,說什么都不愿重蹈覆轍,但官大一級壓死人,老君、佛祖,還有你這位玉帝都指望他造反,他一個小癟三,不造反就是造反,總歸是要造反的。”
“徒兒,老君排為師前面就算了,怎么連佛祖也……”
“錢就是前,師父都賺佛祖的錢了,把他往前排排怎么了,咱本分人,賺了里子肯定要給人一點面子。”
“也對。”
“對就對咯!”
哄了哄濟無舟,向遠也有些嘀咕,猴子一點也不野,一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乖巧,如此忠心耿耿之輩,天庭還能綁了他大鬧天宮不成,那也太不要臉了。
得找佛祖問個清楚!
向遠拿起電話,撥號靈山大雷音寺,片刻后,他掛了電話,臉色更加古怪。
佛祖支支吾吾扯了一通有的沒的,突然沒了取經的熱情,還說猴子現在就挺好,這次取經計劃是他冒失了,不行就延后一段時間。
“呸,一點小錢都舍不得花,就這還想傳道,還想做大佛門?”
向遠一臉嫌棄看向濟無舟:“師父,佛祖慫了,擔心創業未半而花光預算,已經在惦記撤資了。”
“豈有此理,他跑了,咱們還怎么賺錢!”濟無舟大怒。
“師父莫慌,咱們天庭是什么地方,老君幾千丸黃豆都炒好了,佛祖想跑就跑,哪有這么容易。”
向遠冷笑連連,抬手招了招:“那個誰,過來……說你呢,那個叫太白金星的,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
蕭何哼哼唧唧,一臉不情愿上前,嘀咕著時間若能重來,當年說什么都不擠到那把傘下面。
“時間若能重來,還輪得著你后悔,我肯定不帶傘。”
向遠同樣表達了不屑,勾住蕭何的脖子,天生神力用力一夾,險些把大舅哥、小舅子當場送走:“給你一個任務,想辦法把猴子折騰瘋,把他骨子里的野性喚出來,三天之內,我要看到他大鬧御馬監,打出南天門。”
“不是吧,那只猴子看起來很難打的樣子,你這是讓我去死啊!”蕭何瞪大眼睛。
“時代變了,了不起重傷,想死哪那么容易。”
“怎么,本座堂堂六御大帝,讓你死一下怎么了,信不信我掛上北極紫薇大帝的名號,成了你的頂頭上司,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向遠拿鼻孔對準蕭何,讓他廢話少說,耽擱了老君、玉帝的撈錢大業,以及佛祖賠錢的大買賣,指定沒他好果汁吃。
說完一腳踹在蕭何屁股上,把罵罵咧咧的太白星君趕出了凌霄寶殿。
“去你的吧!”
邊上,一些并非虛假造物的神明,對蕭何屁股上的鞋印投去了羨慕的目光,他們也想被去你的吧!
懂的都懂,這一腳,多少人跪著把屁股撅起來都求不到。
太白金星的神位不上不下,厲害又算不得頂尖,但頗受玉皇大帝器重,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東極青華大帝、真武大帝又和其稱兄道弟,日常打成一片,惹人羨煞,只恨不能取而代之。
這么說吧,猴子若是把太白金星打了,佛祖都得親自上門,帶著幾塊金磚探病。
再說蕭何那邊,抵達御馬監,藏于暗中窺視。
入眼,孫悟空換上芝麻官的官袍,先是招來監丞、典簿、力士等大小官吏開了個小會,傳達了只有一個玉皇大帝的中心思想后,講述基層的犧牲奉獻精神。接著便親力親為,查了文簿,點了馬數,更是捋起袖子,帶領一眾力士刷洗馬匹、喂養草料。
一時間,整個御馬監熱火朝天,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勤勞的汗水、滿足的笑容。
這只猴,真打算從基層干起,通過努力一步一步爬上最高。
如果只是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蕭何不覺得有什么,畢竟天庭確實四下缺人,好好干,真能提拔上去。
重點在于,孫悟空開會時的架勢,桌上放著個茶杯,時不時端起來抿了口,凌霄殿上有多謙卑,御馬監就有多氣派,張嘴天家,閉嘴公家……
這只猴子以前真沒當過官?
為什么他這么熟練?
蕭何看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抬手打出一道靈符,不過片刻,便有一樣貌奇丑無比的男子,身著官袍,腰挎寶劍趕至。
武德星君,許繼先。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許繼先的日子也是好了起來。
“咦,這不是太白金星嘛,你為玉帝近臣,不在八仙宮納福,蹲御馬監的草垛作甚?”許繼先擠眉弄眼上前。
“為兄攤上事了。”
“告辭!”
許繼先臉色一正,扭頭就走,唯恐蕭何的血濺他身上。
有福不一定同享,但有難肯定要同當,蕭何豈會放過許繼先,一把將其拉住:“晚了,本星君得了圣旨,有權調度你這個小小的武德星君。”
“圣旨在哪?”
“回頭我給你寫一張。”
蕭何理直氣壯,新來的不懂玉皇大帝,他這個前天宗大總管,現天庭太白金星可太懂了,區區一張金口玉言的圣旨,他還真能寫出來。
以前在天宗,他就經常寫。
要么說玉皇大帝深得人心呢,不只股東對其贊口不絕,權臣們也覺得玉帝開明。
架空是不可能架空的,已經被股東們架空了,造反就更不能了,股東們率先不答應,這么好的天帝上哪找第二個。
尤其是佛祖,誰敢造反,他第一個提著屠刀從靈山殺出來。
回歸正題,蕭何抓住許繼先這個勞動力,傳達了上面逼迫孫悟空造反的旨意,而后一腳踹開許繼先屁股上。
“兩天之內,我要看到猴子大鬧御馬監,打出南天門!”
“你這是想讓我死啊!”
“死了更好,直接把猴子拿下。”
許繼先罵罵咧咧走進御馬監,抬手一招:“那個誰,說你呢,身上長毛的那個猴,是不是新來的,沒看到本官來御馬監考察工作嗎?”
半個時辰后,許繼先一臉懵逼離開御馬監。
兜里還揣著成雙成對的一套玉器。
他很用力地刁難猴子了,結果對方不上當,或者說,明知刁難,還是盡心盡力把事情辦到了滴水不漏。
試圖動用武力,結果他一直在摔跤,猴子的衣角都沒沾到。
碰瓷都碰不上。
“這咋辦嘛?”
“廢物,屁大點的事兒都辦不好,食君之祿不能為君分憂,回頭本官便稟明玉帝,剝了你武德星君的官袍,讓你來當這個弼馬溫。”
蕭何對著許繼先一通狂噴,取來玉器揣在自己懷中:“事到如今,只能用歪門邪道了。”
“啊,咱不是一直在用歪招嗎?”
“你還不夠歪!”
鏡頭一轉,鼻青臉腫的武德星君來到凌霄寶殿告御狀,大罵太白,呸,大罵新來的弼馬溫以下犯上,仗著自己有幾分本領,便對上級官員橫眉冷眼,他武德星君氣不過,和其理論,被按在地上好一通摩擦。
向遠:(一''一)
不是,你們這對臥龍鳳雛,湊一起就想出了這個歪招?
你們說相聲啊,說相聲氣死他啊!
向遠嫌棄極了,自打成了神仙,蕭許之流就多了偶像包袱,沒以前那么損了,這招栽贓陷害使得破綻百出。
好在問題不大,從裁判、球證、旁證、主辦、協辦所有單位都是自己人,猴子不論先邁哪只腳都有錯。
“想腳踏實地好好工作,想憑借自己的努力上進,笑死,出來混要有背景,要有單位的,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想混上編制!”
向遠抬手打了個響指,察覺哪里不對,轉而看向濟無舟:“玉皇大天尊,猴子蠻橫無理,毆打上官,應拿了他治罪。”
“有理有據,符合天規法治。”
濟無舟嚴肅臉點頭,而后發出靈魂質問:“可如果,猴子沒反抗,真被拿了呢?”
“應該不會……老實人只是不惹事,真攤上冤枉,老實人也會生氣。”
向遠摸了摸下巴,就孫悟空的種種表現來看,雖然將上輩子吃過的虧、受過的苦刻進了骨子里,佛祖將其刪號重練,骨子里的成熟也無法抹去,但話又說回來,猴子骨子里刻著的不僅是成熟,還有孟婆湯也洗涮不凈的傲氣。
這么大的冤枉官司,猴子若是能忍……
這只猴沒必要取經了,現場換一只。
御馬監內,隨著問罪圣旨到達,孫悟空終究忍無可忍,一怒之下,摔了官袍,徑直躍出南天門。
靈魂深處,有一個萬分委屈的聲音在告訴他,再忍忍,千萬不能上當。可還有一個聲音更為響亮,忍什么忍,不帶這么欺負猴的,這群臭不要臉的,一次比一次過分了。
武德星君挨揍有功、太白金星處事有度,深得帝心,雙雙得了賞賜。
孫悟空一臉老實人的郁悶回了花果山,被猴子猴孫團團圍住,詢問他在天庭當了什么大官,說出來眾猴一起高興一下。
孫悟空說不出口,郁悶到借酒澆愁,遺憾失了編制:“唉,俺老孫終究還是沖動了,當時再忍忍,不就挺過來了嗎?”
說來巧合,猴子剛端起酒杯,還沒兩句牢騷,牛魔王又領著五位塑料兄弟,恰巧路過了花果山。
來都來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什么,他們竟然安排你當弼馬溫!”
牛魔王瞪大牛眼,砰一聲將酒缸扔在地上:“豈有此理,欺人太甚,天庭怎么能這么埋汰猴,你這個弟弟,不是俺老牛說你,換成是俺老牛,這件事說什么都不能忍,勢必打上凌霄寶殿找玉皇大帝要個說法!”
“就是就是,這都能忍,算什么帶把的。”
“反正本王是不能忍!”
“要不咱們哥幾個合計一下,一同陪老七打上天庭……”
“這個好,七弟受了委屈,咱也算師出有名,就是名號不夠響亮,打不出威風霸氣。”
“倒也簡單,咱們哥幾個都有大本事,各取一個大圣的稱號,這樣名頭就響亮了。”
“我看行。”
人數過三,自動刷新點子王,妖也不例外,何況以牛魔王為首的六個妖王全是臥底,商量了沒一會兒,外號就出來了。
“俺老牛為平天大圣牛魔王。”
“本王覆海大圣蛟魔王。”
“我乃混天大圣……”
六個文化課一般的妖王,很快就編好了威風又霸氣的大圣名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備而來呢!
“賢弟,你呢,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愛說話嗎?”六位大圣齊刷刷看向孫悟空。
“啊這……”
孫悟空端著酒杯,眼皮眨了眨,聽得六大圣的新招牌,他體內熱血翻滾,大丈夫生當如此,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齊天大圣’的匪號都琢磨好了。
不知怎的,話到嘴邊,靈魂深處一道聲音瘋狂示警。
可不敢亂說,誰家好猴當齊天大圣啊,這六個混賬沒安好心,他們要害你!
“猴子,你說話呀!”
瞅孫悟空這副慫樣,牛魔王心下冷笑,人在局中,豈是你想跑就能跑的,乖乖留下來當齊天大圣吧!
“六位兄長,你們怕不是吃酒吃多了,此事事關重大,要不等明天酒醒了再……”
“這猴真慫!”
“我們把他當兄弟,鐵了心支持他,他自己不爭氣,怨得了誰?”
“就是,這青云志,扶了他也上不去。”
一番陰陽怪氣糊臉,聽得孫悟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壓下靈魂深處的諄諄勸告,一口飲盡杯中酒水:“六位兄長別說了,俺老孫為‘齊天大圣’美猴王!”
“好一個齊天大圣,痛快,且飲此杯!”
“今日喝個痛快,明日打上九重天……”
水簾洞外,七桿大旗拔地而起,七大圣志在逆天而上。
水簾洞內,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也不知喝得什么馬尿,一個個酒氣上涌,說話都不利索了。
喝到最后,牛魔王取出一本‘閃擊天庭’的戰略指南,在酒桌上指點三界,暢談牛生理想,五位妖王拍手稱快,直呼早該如此。
孫悟空聽得眉開眼笑,天生反骨重練了也是反骨,主打一個務實勤懇的造反派,可每當他開口想要加入,靈魂深處便有破口大罵,讓他長點心,真造反就上當了。
我們哥七個加起來,到哪都咔咔亂殺,有什么好怕的!
孫悟空不服,尋思著自己骨子里確實太慫了,壓下這道聲音,取來‘閃擊天庭’反復觀看。
次日,喝到幾乎斷片的孫悟空呼呼大睡,被下面猴搖醒之后,看什么都是重影。
“禍事啦,大王,外面來了好些天兵天將,說奉玉帝圣旨,要拿你上天問罪。”
這只猴急得團團亂轉:“他們還說,大王你妄自尊大,號‘齊天大圣’,這是死罪,要把花果山一把火全燒了。”
孫悟空聞言,一下子就酒醒了,聽到靈魂深處的怒斥,心里慌得一批,他表面上無所謂道:“怕什么,區區幾個毛神,待俺老孫和六位兄長出陣,綁了他們找天庭換些酒錢。”
七面大旗都插好了,又不是他一只猴造反,他們哥七個超強的,沒必要畏首畏尾。
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包贏的!
六位兄長何在,速速讓俺老孫將你們護在身前。
“不是啊大王,六位爺爺今早酒醒,都說酒桌上的話當不得真,撤了六根大旗,全跑了。”
這只猴子哭喪著臉,繪聲繪色描述了一下六大圣跑路的雄姿,那叫一個快,還讓孫悟空以后別聯系了,怕天庭誤會。
臥槽,你們就是這么當兄弟的?
酒桌上的豪言壯語呢,說好的兄弟齊心呢,把老孫忽悠進來,你們跑了?
孫悟空背后連中六刀,整個猴都懵了,顫巍巍取來披掛穿上,詢問靈魂深處那道聲音,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
那聲音給出答復,先別慌,此戰大勝之后,定有太白金星再至,屆時齊天大圣轉正,這茬就算過去了。
同時,這道聲音連續指點,這次上了天庭,一定要老老實實當猴,蟠桃園什么的,切不可靠近,蟠桃大會什么的,也要遠遠避開。
機會只有一次,不能再上當了!
說到最后,竟是泣不成聲,道不盡的辛酸,講不完的委屈。
一邊哭,一邊罵,欺負老實猴新來的,什么臟水、黑賬都往老實猴身上潑,說是天庭,分明比地府還黑!
孫悟空:“……”
很早之前就想問了,閣下究竟是誰啊,哪來這么大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