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獵團。
熾藍仙野的軍事組織,亦是寒冬女王挑選永恒之靈中最善戰的個體組成的軍隊。
很難說荒獵團是什么時候成立的,但考慮到在暗影國度的“天命”中一開始并不存在荒獵團這個“追加設計”,作為死亡國度的生命之地,熾藍仙野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需要為戰爭做準備。
因此保守估計,荒獵團真正成立的時間應該在上一任仲裁者佐瓦爾發起叛亂之后。
或許正是那改變了暗影國度的戰爭讓寒冬女王意識到,熾藍仙野基于天命而存在的秩序也需要利刃的保護,因此就有了現在的荒獵團的雛形。
作為熾藍仙野最高規格的軍事組織,荒獵團自然只會吸納來自物質世界中最善戰的自然之魂加入他們。
目前荒獵團的首領赫爾恩勛爵是一名兇狠的“沃卡伊”,據說這位森林勛爵曾經也是荒野之神的一員,和艾莉奧瑟宗主一樣,在對抗惡魔的戰爭中失去了自己的世界,再無法返回更不想返回物質世界,便接受了寒冬女王的征召。
這半人半鹿的戰士是寒冬女王的戰爭之手,戰斗力相當驚人。
而沃卡伊的體型和同樣是半人半鹿的“叢林守護者”還不太一樣,它們的體型更小一些,但作為寒冬女王的戰爭眷族,其戰斗力和靈活性都遠遠超過物質世界的叢林守護者。
關于沃卡伊還有個有趣的小知識。
這些家伙雖然很擅長騎兵戰術,在近身搏殺時戰斗技巧也非常驚人,但如果把沃卡伊逼急了,或者它們陷入重圍,這些家伙就會使用一種很風騷的“圈踢”戰術。
沒錯。
一邊轉圈,一邊用后蹄子踢人。
聽起來很好笑,但那些每周打仙林本都會死在沃卡伊的圈踢戰術下,尸體連接起來可以繞暗影國度好幾圈的苦逼腳男們可笑不出來。
這些沃卡伊踢人的時候傷害是真的高.
當然,這種戰術也很符合偶蹄類生物的生物戰斗風格,雖然說在一個高魔世界里討論生物科學多少有些自取其辱了。
荒獵團里也不只有沃卡伊,還有一些擅長射術和武技的希爾梵也會加入它們。
希爾梵是真正的“半羊人”。
他們上半身是人型生物,下半身是羊蹄子,據說還有尾巴,這些半羊人奔跑的時候都是一跳一跳的,但如果你敢因為這滑稽的姿態嘲笑他們,那么希爾梵砍下來的叢林之刃可不會和你客氣。
熾藍仙野的生物外形多少都沾點“憨態可掬”,但你無法忽視的是,這片林地能成為暗影國度的四大盟約之一,可不全是靠寒冬女王在死者世界的超然地位。
這些外表萌萌噠的家伙的戰斗力真的不可小覷,甚至讓迪亞克姆都感覺到了棘手。
嗯,他找不太清楚這些沃卡伊的身體構造,揍它們的時候得小心一點,免得打到不該打的地方,給人家弄得一命嗚呼,到時候就不好交待了。
他是來當信使的,又不是真跑來砸寒冬女王的窗戶玻璃。
雖然女王生氣了他也不怕,但能當朋友就沒必要因為自己的疏忽把雙方的關系搞得很僵。
就在柳絮的小寵物毛毛失蹤的山谷之外,在妖精大呼小叫的于那“點亮圣光”的山谷中收集“戰利品”的同時,第一批趕過來的荒獵團成員已經和迪亞克姆交上手了。
這些家伙相信迪亞克姆是個危險分子。
畢竟熾藍仙野就沒有收留圣光行者的先例,那些彪悍的沃卡伊騎士要求迪亞克姆立刻退出它們的林地,迪亞克姆感覺自己的回應已經很得體了,奈何這些沃卡伊就不聽。
所以沒辦法,在對方不想講道理的時候,就只能用物理讓它們冷靜一下了。
“砰”
攜帶著寒冬力量的重蹄在轉了三圈的蓄能中狠狠踹在了迪亞克姆的十字架戰錘上,讓迪亞克姆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警戒者一邊吐槽這沒了實體之后的戰斗力下降的厲害,一邊重蹄踩入地面,拖著戰錘在至圣斬蓄力中撲向前方那帶著眼罩的獨眼龍沃卡伊。
這家伙還挺酷的,就是實力差了點。
而荒獵團的領袖赫爾恩勛爵這會都絕望了,它竭盡全力的一擊甚至動用了女王賦予的“寒冬”偉力,卻只能讓眼前這個圣光大塊頭后退幾步。
本該凍結生命,帶去衰亡的危險力量化作的冰風暴還沒靠近警戒者,就被對方纏身的日冕之光盡數融化。
你最大的底牌砸出去都沒辦法讓對方破防,這還怎么打?
“撤退!”
眼看迪亞克姆沖了上來,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丟進恒星表面而痛苦不堪的赫爾恩勛爵回過頭,對自己麾下的戰士們喊道:
“撤回森林之心去,將強敵的消息通知給女王,請女王務必做好準備!這家伙是個圣光領域的次級神.不!次級神沒有他這么強,他是個.
他是個.”
森林勛爵感覺自己無法說出那個可怕的“真相”。
一個圣光真神以靈體的方式蒞臨暗影國度?
這踏馬是什么地獄笑話!
晉升堡壘的格里恩們接人的時候都不仔細看看嗎?
怎么能讓這樣一個家伙明目張膽的跑來死亡的界域中?你們在這種事上的瀆職這不是要人老命嘛。
但在被迪亞克姆一錘子干翻,天旋地轉的倒地中花了一秒仔細想想,赫爾恩勛爵發現,這鍋確實甩不到格里恩頭上。
且不提眼前這家伙是不是通過合法手續“入境”暗影國度的,就說他這個生命階位,他想來暗影國度遛一遛,難道格里恩還能攔著不讓過來?
長女有幾個腦袋夠他砸的呀?
“砰”
強大的赫爾恩勛爵倒地了。
有那么一瞬間,它感覺自己被戰錘擊中的位置皮膚撕裂,骨骼斷開,就像是被一顆太陽正面擊中,在那一瞬間里,強大的沃卡伊勛爵感覺自己要化作灰燼了。
考慮到圣光屠夫在物質世界的“美名”,以及賦予他這個外號的可憐惡魔們的悲慘遭遇,勛爵悲傷的感覺自己這一波可能無法在女王的林地中復活了。
它已經做好了閉目等死的準備,心中哀嘆自己無法再為寒冬女王服務了。
但想象中的圣光焚滅并未到來,相反,幾秒之后一股清涼甚至陰森的氣息籠罩了自己的軀體,那暗影灑下讓自己燃燒的身體迅速降溫,又在光影轉換中讓治愈的圣光驅散了痛苦和虛弱。
當光芒斂去時,赫爾恩勛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出現的那只手。
迪亞克姆拄著戰錘,笑盈盈的對這兇悍的沃卡伊勛爵說:
“小伙子身體素質真不錯!吃了我一錘還能在腦子里跑火車想這想那,那些弱氣的家伙被我這么砸一下估計要當場領盒飯了。
看來你的實力很強嘛,寒冬女王麾下還是有人才的。”
赫爾恩勛爵無語的看著那伸到眼前的手,又用自己的獨眼瞥了一眼笑的燦爛的迪亞克姆。
這家伙笑的這么溫和,以至于讓沃卡伊領袖懷疑剛才那個把自己一錘子干趴下的家伙,和眼前這溫和的大塊頭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你踏馬是不是精神分裂啊?身體里藏了個暴戾的人格?
聽叔一句勸,這是病,得治!
赫爾恩勛爵有心不搭理這支“友誼之手”,但下一秒它還是很乖巧的握住了這只手,任由迪亞克姆發力把自己拉起來。
之所以不能硬氣的原因很簡單。
它打不過這家伙,而貿然拒絕強者的善意,本就是取死之道。
“現在相信我只是想和寒冬女王談一談了嗎?”
迪亞克姆將戰錘背在身后,對眼前抓著斷裂的寒霜戰戟的荒獵團領袖說:
“我沒有作惡之心,剛才也不過是讓你們冷靜下來,帶著你的兄弟姐妹們回去吧,把我的意思轉達給寒冬女王。
我會在今日午夜拜訪森林之心。
我保證不會傷害熾藍仙野的一草一木,只要問題解決了,我立刻就走,不會在這不屬于我的圣地中多停留一秒。”
迪克停了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月光,對沃卡伊半神小聲說:
“你也看到了我代表誰過來,聽老叔我一句勸,這事不是咱們這些小卡拉米能參與的,人家真神姐妹的家事,我們在旁邊喝茶看戲就好。”
“嘶”
荒獵團領袖倒吸了一口冷氣。
它認出了艾露恩女士的月光,頓時對眼前這個大塊頭敬畏幾分,但眼睛有些古怪,話說,這圣光屠夫是不是有些謙虛的過分了。
我們確實沒那個實力參與到人家真神姐妹之間的恩怨,但您老不也是這些“偉大存在”的一員嗎?
而且
“能不能別用這種對晚輩說話的口氣發言,閣下。”
赫爾恩勛爵呲了呲牙,說:
“雖然您實力強大,我們荒獵團甘拜下風,但真的讓人很不舒服啊,我好歹也是個一萬多歲的古老.”
“鄙人今年兩萬五千三百七十二歲。”
迪亞克姆挑著眉頭對眼前不服氣的沃卡伊說:
“您老貴庚啊?”
“呃,這種事這種事又不能只看年齡,我可是從七歲開始就在和燃燒軍團作戰了,我和我的世界堅守到了最后一刻!”
赫爾恩勛爵囧了一下,還想反駁,結果被迪亞克姆打斷說:
“那你很厲害啊,小伙子,我參與戰爭的年齡確實沒你早,但我三百歲的時候打阿古斯大決戰,把燃燒軍團有頭有臉的大惡魔全殺了一遍,那已經是兩萬五千年前的事了。
所以,你的大惡魔獵獲又有幾個呢?”
這個反問給沃卡伊弄得徹底沒脾氣了。
它推了推自己的眼罩,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說:
“那個什么.我們這就回去轉達意見了,其實也不需要我們轉達。”
它看了一眼戰場邊緣那“探頭探腦”的蘑菇,搖了搖頭,嚴肅的說:
“那么,迪亞克姆閣下,今日午夜,森林之心恭迎您的到來!
請您務必不要再節外生枝了,現在的熾藍仙野內外都有威脅,本地人的壓力已經很大,請您不要再給這片正在承受枯萎災禍的林地帶來更多不必要的.‘試煉’。”
迪亞克姆點了點頭。
對于晚輩的正確意見,他一般都很樂于接受。
于是目送著赫爾恩勛爵一瘸一拐的帶著它同樣一瘸一拐的下屬們迅速消失在了林地中,此地又恢復了安寧,在片刻之后,驚喜的妖精柳絮拖著一大袋戰利品,抱著自己的寵物毛毛從山谷里飛出來。
她大聲說:
“這些林鬼從各處仙林里偷了好多東西,其中有很多都是連妖精都沒偷到過的寶貝,它們只是為了惡作劇就這么干,那些失主肯定很傷心。
我把你送去森林之心后,就要把這些失物都還給他們,但這里有這么多被偷走的寶貝,我得花幾十年才能完成歸還的事。
咦,這里為什么有這么多蹄印?
這好像是沃卡伊留下的腳印,大塊頭,你剛才見過荒獵團過來嗎?”
“沒有。”
迪亞克姆擺手說:
“我剛才只是遇到了一位晚輩,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它,荒獵團什么的,完全沒打過交道啊。”
“是嗎?”
柳絮疑惑的撓了撓頭,但看了看迪亞克姆身上的圣光又把自己腦子里的懷疑丟到了一邊去。
眾所周知,圣光行者是不能說謊的,所以大塊頭肯定沒騙她。
另一邊,正在返回森林之心的荒獵團隊伍士氣低落,戰士們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剛才那場注定會影響它們一生的戰斗或者叫“屠殺”。
除了己方沒死人之外,剛才那真的就是一場屠殺。
但赫爾恩勛爵沒空思索失敗,它感覺迪亞克姆那一錘頭給自己腦袋打的嗡嗡的,這會記憶力都出現了問題。
它總感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遺忘了,但到底是什么事呢?
就在赫爾恩勛爵冥思苦想的時候,它的副官突然尖叫道:
“我們的‘鷹眼獵手’呢?那群星中一流的獵手被派去設伏,但到現在都沒回來!”
“啊,原來是這件事!”
沃卡伊勛爵揉了揉還有疼的腦袋,深感自己的記憶力確實不如以往了,但隨后它就臉色一變,驚呼道:
“不好!進入狩獵狀態的胡恩會一心只想著完成獵殺,那個很會吹牛的家伙這下有麻煩了!它給一頭老虎設下的陷阱,顯然沒辦法對付一頭魔暴龍啊。”
“啊,別打了!停,停下!我的犄角都要被你掰斷了。”
牛頭人的戰吼在熾藍仙野的林地中回蕩著。
一個靈體狀態的鹿角牛正在被迪亞克姆狠揍,旁邊丟著被打斷的林地戰矛和被掰斷的角,當然,它是靈體所以不必擔心留下傷勢,自然可以放心大膽的揍。
妖精還在旁邊揮著拳頭加油。
剛才她也被嚇壞了,正和大塊頭聊天呢,結果突然射出一支箭,把她嚇得差點把懷里的毛毛丟出去.
呃,也是那一下,讓迪克終于明白為什么柳絮的寵物總是失蹤了。
但那一箭沒能造成任何傷害,就被迪亞克姆用放光的手指來了個經典的“二指真空把”,捏碎箭矢的瞬間就化作一道光沖進設伏的林地里,踩碎陷阱的同時把這個“暗箭傷人”的鹿角牛狠狠揍了一頓。
“胡恩·高嶺!你好歹也是個艾澤拉斯傳世英雄,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迪亞克姆騎在鹿角牛身上猛揍。
一邊打一邊罵道:
“老眼昏花了嗎?
連人都看不清楚就敢亂射箭?
你是真對自己的破壞力沒個逼數是吧?這要是換了別人,能接下你那一記‘哀慟箭’嗎?”
“這要是別人,我也不會用哀慟箭這種大招啊!”
牛頭人獵手慘叫道:
“我就是太懂雙方的實力差距,知道自己只有射出那一箭的機會,所以才鉚足力量的,事實證明在您面前,我也只是個狩獵之道的新兵蛋子而已。
但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熾藍仙野都沒太多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已決定不再保留過去的輝煌,在艾略特的建議下,我給自己起名叫‘鷹眼獵手’。
除了那些艾澤拉斯來的半神之外,很少有人認識我,所以,您來自艾澤拉斯,對嗎?
但我的故鄉什么時候多了您這樣威猛的強者啊?”
“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迪亞克姆放開了這個據說在一萬年前,堵著邪能傳送門屠殺惡魔的“狠人”,雖然很多人都說胡恩·高嶺的后裔是在給祖先臉上貼金,瘋狂吹牛。
但其實從各種跡象來看,繼承了牛頭人吹牛傳統的高嶺氏族,在胡恩·高嶺這件事上可能還真沒吹牛。
這家伙活著的時候,確實是個真正意義的“惡魔獵手”。
他沒有和眼前倒霉的胡恩·高嶺介紹自己,只是拍了拍它的肩膀,低聲說:
“黑角托我向你問好,你的‘兒子’很想你,在你離世之后,他按照約定守護著至高嶺,至今已經一萬年了,而他還打算繼續守護下去,直至自己老死的那一刻。”
“是嗎?”
靈體狀態下的獵手淡然一笑,很豁達的擺手說:
“我就知道,把這些事托付給那孩子絕對沒問題,他和他父親不一樣,他的存在證明了黑龍并非天性本惡。遺憾的是,這么支棱的兒子以后再無法相見了呀。
死亡是一扇門。
你越過了它,總得留下點什么。”
“這倒是不一定。”
迪克眺望著遠方的森林之心,他語氣微妙的說:
“如果你愿意的話,或許不遠的未來,你就有機會重回艾澤拉斯,重回你最輝煌的戰場,與古老的敵人再來一次‘上古之戰’。
當然,前提是你愿意的話.”
“我,當然愿意!”
胡恩露出一個獵手的兇狠笑容,它搓著手說:
“這暗影國度什么都好,森林長青,秩序永在,就在這里狩獵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