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翼的殘尸要如何處理對于外行人來說真的是個大難題。
這玩意的每一寸冷卻的血肉都帶著夸張的虛空侵蝕,一滴血灑落污染一座村莊絕非虛妄,但對“專業人士”來說,這東西處理起來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復雜。
只要先用血肉詛咒分解,將藏于每一絲血骨中的虛空污染抽取,隨后使用圣光凈化,最后再將血肉重新編織塑造,就可以將死亡之翼的殘軀轉化做某種可以被“二次使用”的東西。
不幸的是,這種“高端技巧”只有少數人得以掌握。
幸運的是,迪亞克姆正是這方面的大師級人物。
在死寂的泰洛古斯裂隙中,雙界行者懸浮在迪亞克姆身旁,以一種“欣賞藝術”的方式觀察著警戒者如何處理這些棘手的腐蝕之物。
兩位虛空學識大師還時不時交談幾句頭腦風暴,就像是在進行某種驚悚的“學術交流”一樣。
在兩人身后,雙界行者麾下的虛靈學徒們正在將一些水晶狀的能量裝置運送到太陽井廢墟中,并于各處安置。
那些是星界財團開發的“生態穹頂”組件。
虛靈們使用高科技制作了這些組件,用于“星球改造”項目,在如今這個戰火紛飛的宇宙中,多得是戰爭難民需要這樣可以在星海中模擬星球環境的“避難所”。
據說星界財團的節點親王們在這“星球房地產”生意上賺的缽滿盆滿。
當然對于艾澤拉斯土包子們來說,這些黑科技顯然還太高端了,不過這些被困在太陽井廢墟的大法師們也不必強迫自己理解這些科技,只要會用就行。
“這個雙界行者不簡單。”
薇拉拉女士一邊操縱著魔法,將大片廢墟清理開,用于生態穹頂裝置安防,一邊用精神低語對身旁的艾格文和藍月院長提醒道:
“奧秘學者氏族在數千年前的一次長途遷徙中也使用過生態穹頂科技,我們花了大價錢從星界財團那里買來的裝置號稱一流,但其品質卻遠遠比不上雙界行者饋贈給我們的這些。
這絕對是節點親王們自用的穹頂裝置。
它甚至自帶三重能量矩陣防護,極限狀態下可以硬抗燃燒軍團的星艦打擊。
這種品質的‘軍用裝置’,在如今的星海里光有錢是買不到的。”
“迪亞克姆的‘朋友們’就沒有身份簡單的。”
艾格文吐槽道:
“但我們根本無法知道迪克到底有多少這種神通廣大的‘友人’,薇拉拉女士,您會操縱這種虛靈科技嗎?”
“當然,這是如今艾瑞達氏族的奧術師們的必修課。”
薇拉拉嘆氣說:
“多年的戰爭讓我們學會了如何利用任何可用之物保護自己和人民,這套生態穹頂需要消耗恐怖的能量來激活維持,但好消息是,我們腳下的太陽井是真正的奧術奇觀,因此能量損耗不必擔心。
在穹頂和能量推進裝置安裝完成后,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諸位,我和達斯雷瑪交談了一番。”
鳳凰守護法羅迪斯以傳送術的姿態出現在施法者們身旁,他帶著歉意說:
“達斯雷瑪的狀態還行,他說可以操縱太陽井穩定充能,但我必須代表奎爾薩拉斯向諸位致以最真誠的歉意。這本是一次游覽,卻讓諸位遭受了不必要的風險。”
“是的,我被牽扯進來也就算了。”
藍月院長很不滿的說:
“但我隨行的十六名學生除了馬爾高克之外,其他人都被卷了進來這就很不應該!幸好我的學生們并不把這當成一場災難。”
“就您那個極端的教育方式,別說是被傳送到星海另一頭了,哪怕直面燃燒軍團的大惡魔突襲打擊,對于納薩拉斯學院的學生們來說都等同于放了大假。
看看他們這會四處撒亂多快樂啊,就像是外出踏青春游一樣。
哪怕,他們腳下就躺著艾澤拉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墮落者的尸體。”
艾格文小聲吐槽道:
“不是我說,題海戰術的教育方針真的很糟糕,您老又不是不懂更有效率的教育方式,為什么執著于要用這種離譜又低效率的方法維持學院運轉呢?
在我當時深造的時候,幾乎所有人包括教職工在內都在吐槽您的執拗。”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這樣的‘天才’,艾格文!”
藍月院長額頭青筋暴起,呵斥道:
“我不能為了照顧你們這些天才,就忽略了大部分普通學生的教學質量,題海戰術雖然讓所有人怨聲載道,但最少能確保他們基本功足夠扎實,不去犯那些會讓他們送命的愚蠢錯誤。”
“這一點上,我認同藍月女士。”
薇拉拉院長點了點頭,語氣溫和的說:
“天才們自有恃才傲物的資本,然而一個文明不可能只依靠天才帶領前進,大規模高質量的通識教育才是文明崛起的基礎。
上層精靈的帝國崩潰了萬年,但上層精靈依然在如今的世界有一席之地,這都多虧了藍月院長萬年間持之以恒的堅持教育,不然你們早就退化為個體杰出但整體野蠻的野獸了。”
這一番話讓藍月院長詫異的看了一眼薇拉拉,兩位教育者隨后露出“知己”一樣的笑容。
果然,只有同行才能理解同行啊。
“但那根‘虛空之歌’法杖怎么辦?”
艾格文說:
“那東西能吸引諸界吞噬者迪門修斯,薩拉塔斯又和它有獨特的聯系,她這次失敗了,但絕不會放棄做同樣的事,我們得想辦法毀掉它!”
“又或者,我們可以用它布下一個陷阱?”
心里憋著火氣的老巫妖法羅迪斯這會眼神陰霾的環視四周,他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辛苦守護幾千年的太陽井在一日之間淪為廢墟,飄蕩在這個遠離家鄉的地方。
更糟糕的是,沒有了太陽井的魔力供應,早已經習慣了高魔力環境的奎爾多雷精靈絕對會在短時間內陷入絕境。
魔癮的大規模爆發已成定局。
或許銀月城能熬過今日這一戰,但奎爾薩拉斯如何熬過即將到來的絕望時代?
老巫妖咬著牙說:
“迪亞克姆終有一天要和諸界吞噬者碰面,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里呢?我想,以迪亞克姆的智慧,他肯定也會愿意這么做的。
不過,薇拉拉女士!
那件被凱爾薩斯提起的事,或許我們可以在這里作出決定了。
您希望用太陽之井作為奧秘學宮的新基業這事原本還需要等到凱爾薩斯成為太陽王之后才能討論,但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更壞了,所以,就讓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他拄著寒氣四溢的法杖,指著周圍這一片飄蕩在虛空裂隙中的凄涼廢墟,說:
“這里可以交給你們,達斯雷瑪也已做好了準備,您甚至可以按照奧秘學宮的樣式修復這片廢墟,我們很愿意幫忙。”
薇拉拉女士站直身體。
她摘下自己的水晶老花鏡放在手中用衣角擦拭,展現出大執政官的氣魄,說:
“但,我慷慨的精靈朋友,代價是什么呢?”
“魔癮!”
法羅迪斯大聲說:
“那是個錯誤!那是個被我和達斯雷瑪在六千多年前親手鑄就的錯誤,我們沒有解決它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奎爾多雷在這個錯誤中沉淪了幾千年!
我們不能把所有壓力都壓在凱爾薩斯肩膀上,我們要解決它!
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它!
解決魔癮的方法就在蘇拉瑪,就在艾薩拉女皇的最后一座城市中,我已經不想理會女皇是不是即將蘇醒,我也不想管上層精靈之間讓人惡心的政治!
我們要拿到阿坎多爾圣樹!
阿坎多爾的傳承必須在奎爾薩拉斯的大地上綻放,如果艾利桑德不給,那我們就自己去拿!
是的,我知道這會讓世界母親很失望,但我們必須完成它。
只有徹底告別過去,奎爾多雷才能在爛泥坑里重生。”
鳳凰守護看了一眼藍月院長,他說:
“阿納斯塔里安和黑鴉王這幾天一直在討論這件事,奎爾多雷在解決魔瘟問題后,會和卡多雷建立全新的聯合體系。
艾露恩姐妹會和塞納里奧教團愿意全力協助奎爾多雷回歸卡多雷的體系中,黑鴉王甚至將古老的埃雷薩拉斯城拿出,作為卡多雷施法者們的領地。
精靈們將在萬年之后重新統一,但不會再有女皇的統治了。
不管上層精靈愿不愿意,不管這件事有多難,不管雙方會遭遇多少內部和外部的問題,這事都會被兩位國王的繼任者持續推進!
蘇拉瑪是個雙方都必須解決的問題。
艾利桑德不會知道她的挑撥離間起到了反效果,永影總督正在考慮,但我認為他會加入這個同盟。
現在我正式邀請奧秘學者氏族也加入這項統一事業中,就當是我們邀請的‘雇傭軍’,報酬就是這座太陽之井。
藍月院長,您的納薩拉斯魔法學院也要做出選擇。
很抱歉。
但在事關所有精靈可以獲取的未來的這場內戰里,您和您的學生們沒有中立的資格!”
與此同時,太陽井廢墟的邊緣,雙界行者收回悄然偷聽的感知,對迪亞克姆輕聲說:
“那些尖耳朵們在謀劃著戰爭呢,真是可怕的選擇,我無法理解精靈們的內政混亂到了什么程度,需要用一場戰爭來解決分歧。但你似乎并不打算介入?”
“艾澤拉斯每天都在打仗,就連魚人們都會因為爭搶地盤而互相毆斗。
戰爭是那個世界循環的一部分,或許是因為某些高喊著‘秩序’的家伙在遠古時代開了個壞頭,總之,艾澤拉斯人早就習慣了如此解決問題。
每個時代的他們都總以為用一場戰爭就能處理掉異見者,讓一切都走向美好。”
迪亞克姆專注于處理死亡之翼的殘尸。
他輕聲說:
“艾澤拉斯星球上活動的都是一群用拳頭說話的野蠻人,精靈如此,人類如此,巨魔也是如此.當然,我也一樣!你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嗎?我睿智的雙界行者朋友。”
這個問題讓雙界行者沉默片刻,隨后用虛靈的顫音回答道:
“是力量!
力量本身不愿意平靜,因此力量的駕馭者們也不得安寧。
六大原力征伐不休,組成宇宙星海的根基在渴望戰爭,祂們想要分個勝負,原力行者們又豈能安享和平。”
“真是完美的答案。”
迪亞克姆撫摸著眼前那根被重塑的龍骨,他打量著它的尺寸,隨后滿意的點頭,說:
“我們不能期待用戰爭結束戰爭,得從根源入手,這也是我一直在嘗試的事,或許很快,您就會看到我如何行事了。”
“你想建立秩序?”
雙界行者嗡鳴道:
“但泰坦們嘗試過,泰坦們失敗了。”
“泰坦們的嘗試不過是用奧術的秩序試圖約束其他原力,那同樣是另一種形式的戰爭。”
迪克看向雙界行者,他說:
“秩序是不能強行塑造的,否則你會被所有人稱之為‘暴君’,但秩序又是鮮活之物,只要你給它可以生長的環境,它會自然誕生并最終被所有人遵守。
我不會塑造秩序。
我只會給它提供誕生的土壤,就像是我即將對死亡之翼閣下所做的事情一樣。
你看,我要把它的殘尸塑造成另一種姿態,等到不久之后我凈化了它從無光之海沖出的靈魂時,我會給它新生。
殺戮是最簡單的事,但我做的夠多了。
我已經厭倦沒有盡頭的‘以暴制暴’,連薩格拉斯都沒能用力量做到的事,我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到,所以,我們得換一種辦法,愿意加入我嗎?
雙界行者。
無光之海在沸騰,你我都感覺的到。
那股沸騰是由我引發的,它很快就會爆發為無光之海的戰爭,我需要盟友,但不是為了追逐勝利。”
雙界行者遲疑了一下,它問道:
“先說清楚,你需要我干什么?”
“唔,簡單。”
迪克拍了拍手,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雙界行者,說:
“先幫我送封信吧,不要偷看哦,否則后果自負。”
“送給誰?”
“我在燃燒軍團的‘老朋友’,這是一個.嗯,您可以理解為‘邀請’,等信送完之后,您就可以作壁上觀,看那場風暴在無光之海吹起。
等到它暫時平息之后,如果您沒有被嚇到的話,再決定是否要加入我的事業。
其實我一直覺得無光之海里的虛空神祇有些太多了,派系林立的虛空領域太‘城市化’了,您說呢?”
“咳咳。”
痛苦的咳嗽聲在銀月城的宮殿里回蕩著,但這一刻發出咳嗽的不是黑鴉王,相反,庫塔洛斯·拉文凱斯陛下手持自己的龍首巨劍以非常彪悍的姿態在沖殺。
這里已經被活化的陰影“吞沒”。
就如迦羅娜之前警告的那樣,這里是一個“源點”,陰影會從這里爆發將整個銀月城都拖入更恐怖的區域里。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吞掉城市,全是剛才那一發過于驚人的薩格拉斯之眼攢射驚駭了這陰影的“主人”。
哪怕奎爾丹納斯島和太陽之井皆已被陰差陽錯的送出物質世界,但陰影之后的存在依然維持著必要的謹慎,如果連死亡之翼都要在警戒者面前折戟,那么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畢竟只是一次配合而已,沒必要把自己的老本都搭上。
連薩拉塔斯都跑了
它也沒必要在這里為這場出師不利的戰爭效死。
然而已經擴散開的陰影也沒必要收回,畢竟通往尼奧羅薩·沉睡之城的路徑已打開,自己并不拒絕“偷吃”物質世界的一絲質量,將自己夢中的倒影夯實。
“噗”
銳利的龍首戰劍纏繞著怒火斬殺眼前嗚咽著前進的無面者。
黑鴉王似乎回到了上古之戰的危險戰場里,他戰意勃發,借助巨魔巫毒帶來的精力充沛,讓自己享受著這場走向死亡的狂熱之戰。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超自然的黑暗之力正在將這座華美的宮殿拖入另一個位面,但,又何必離開呢?
庫塔洛斯·拉文凱斯如此想到,巫毒只能持續七天七夜,現在已過去了五天時間,自己就算沖出去了,也會在之后的衰亡里不體面的死去。
那不是戰士的死法,更不是國王的死亡,也不該是英雄的死法。
就在這里吧。
就在這里戰斗到最后一刻,隨后在死亡中長眠。
“你還好嗎?”
黑鴉王提著戰劍一路殺過來,彪悍無比的踹開了虛掩的門,看到了不斷發出咳嗽的太陽王阿納斯塔里安陛下。
忠誠的鳳凰劍圣薩洛瑞安揮舞著龍鑄之刃奎爾德拉不斷在陰影中砍殺著鬼祟之物,但太陽王卻已經身受重傷,那是一名扭曲的虛空先知孽物用污穢的戰矛刺穿了他的腰腹。
太陽王的情況肉眼可見的糟糕。
但他手持祖傳的圣物烈焰之擊還在戰斗,不斷活化的鳳凰烈火向外翻涌著沖擊,還有一些鳳凰守衛也在這里戰斗,但他們身上的盔甲已經黯淡下來。
那些有生命的黑暗正在纏繞著讓他們融化于沉眠之地中。
“還能走嗎?”
黑鴉王將阿納斯塔里安拽起來,還有心情調侃,說:
“第一次上戰場?”
“我和人類皇帝一起打過巨魔!”
太陽王感覺自己被小看了,便帶著怒意反駁了一句,這讓黑鴉王哈哈大笑,說:
“原來真沒有和危險的超自然力量戰斗過,怪不得你的表現這么差,別感覺不好意思,我是你的長輩,我見識過太多你想象不到的事。
你父親當年在上古之戰里和我一起沖陣的時候,可比你勇敢多了。
讓我告訴你個秘密吧,太陽王阿納斯塔里安。
你手中這把‘烈焰之擊’神器的火焰會跟隨持有者的意志而搖曳,據說當你的意志宛若太陽一般時,烈焰之擊就會迸發出真正的烈陽之光。
那只是個傳說,是達斯雷瑪告訴我的。
他一直不肯說這把劍是如何被鑄造的,但我猜,這應該和你們的姓氏來歷有關。
那是逐日者一代一代人隱藏的最大的秘密。
你看,這把劍的火焰已經暗淡了,你的勇氣在消退,但這不怪你。
跟我來吧!”
黑鴉王擺了擺手,說:
“我送你們出去。”
“那您呢?”
阿納斯塔里安感覺到了羞愧。
他看著手中確實已經黯淡下來的烈焰之劍,感覺臉頰都在發燙,幸虧周圍很黑暗無法被觀察到,他被黑鴉王攙扶著向黑暗之外前進,他說:
“你也要一起離開這,您的國家還在等待您.”
“不!我已經為我的國家和人民奉獻了一生,為此,我甚至背叛了我的女王。”
庫塔洛斯搖頭說:
“因此,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我很自私的選擇為自己綻放,更何況,我們簽下了契約,但只有文字可沒辦法約束兩族走向團結的未來。
我們彼此之間矛盾重重,你知道該用什么東西來消弭這些矛盾嗎?”
黑鴉王笑了笑。
他在黑暗中笑的豪邁,如長者那般對自己的后輩解釋道:
“血!
勇士之血,王者之血!
在今日,我決定用自己的生命化作契約的紋章,死于保衛奎爾薩拉斯的戰斗里,當你和你的后裔想要撕毀協議時,我為你的人民而流的鮮血就會成為野心家們最大的阻礙。
我們不能只滿足于成為盟友,太陽王。
卡多雷和奎爾多雷就是兄弟,既然如此,那就讓雙方的鮮血交融,化作團結的紐帶吧。
我很榮幸這新的團結傳統,可以從我開始。
我是國王和領袖,我理應為我的人民做出表率。”
他在前沖殺。
依靠豐富的戰爭經驗將太陽王和他的戰士們護送到了宮殿陰影的邊緣,隨后做了個祝福的手勢,轉身殺入了黑暗中。
哪里還有其他需要幫助的人,有卡多雷也有奎爾多雷。
“陛下,您需要治療!”
鳳凰劍圣薩洛瑞安將太陽王攙扶著走出被吞沒的宮殿,他擔憂的說:
“您需要立刻休息。”
“是的,我需要‘治療’。”
阿納斯塔里安看了一眼陷入戰火之中的銀月城,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烈焰之擊,在某個信念被堅定之后,這把魔法劍上黯淡的火焰一下子躥升起來。
就如火炬被點燃。
“我需要用勇氣治愈懦弱,亦需要用犧牲治療人民。”
阿納斯塔里安撫摸著這把國王之劍,他將烈焰之擊塞進了薩洛瑞安懷里,將對方的龍鑄之刃奎爾德拉拿了起來。
他說:
“告訴我的兒子凱爾薩斯!
現在,他是國王了,把黑鴉王教會我的那些轉告給他,祝福我的兒子成為人民心中真正的太陽。
將心滿意足的化作逐日者追逐太陽的薪柴。”
說完,太陽王轉身殺回了背后的陰影中。
如此的果斷讓鳳凰劍圣都來不及阻攔,而那些逃離了絕境的鳳凰衛士們彼此交換著眼神,最終他們也站了起來,在薩洛瑞安心碎的注視中追隨他們的國王回頭殺入了地獄里。
奎爾多雷在太陽井的光輝中泡了太久。
現在那金色的甜美光輝已經熄滅,他們迫切的需要一些關于勇氣的傳說。
那些鮮紅色的傳說,就從國王們的犧牲開始講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