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在迪亞克姆離開酒館時便伸手將一大摞地精財團的金卡丟給了黑龍公主,他說:
“這些用來作為邀請你父親的地精仆人們為我們熔煉大量源質鋼,夠了嗎?”
“嗯,夠是夠了。”
奧妮克希亞眼神古怪的看著警戒者,她小聲說:
“但你就進去和地精大老板喝個酒的功夫,哪搞來這么多錢?你把人家打暈綁架,勒索贖金了?還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我剛才聽一個地精酒鬼說,熱砂親王從不近女色”
“你聽聽你說的話,這是一個光之戰士能干出的事嗎?而且光鑄似乎也沒有清理掉你腦子里的黃色廢料!”
他瞪了奧妮克希亞一眼,說:
“只是給鑄光者派系拉到了一筆投資而已,之后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打入我們在地精銀行的賬戶,哦,說到這,記得去藏寶海岸給我們的教團和戰團辦兩個公用賬戶,再讓諾格弗格做好賬面審計。
我可不想鬧出什么信仰丑聞,被其他納魯派系笑話我們。”
“熱砂親王不是剛決定投資洛薩嗎?這怎么又突然跑來大手筆的投資我們的戰團?”
黑龍公主腦袋有點暈。
她疑惑的說:
“哪怕它再有錢也頂不住這么禍禍吧?”
“你這種搶到了財富也只會堆在龍巢里的大母龍當然不懂,地精們的商業思維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熱砂不怕花錢,它只怕自己的巨額財富流通不起來。”
警戒者也沒心情在這里給奧妮克希亞解釋一下地精商業的運行邏輯,他擺手說:
“總之,我們的事業暫時不必為資金問題困擾了,那位地精貿易親王是個挺厲害的家伙,說實話,它當地精都有些屈才。如果它是個虛靈,這會星界財團估計都是它的囊中之物了。
奈麗回來了嗎?
我們要出發了,今天午夜到庫爾提拉斯接上努波頓,明天清晨前要趕回暴風城。”
“嗷,大主教二十分鐘前就回去埃索達號了。”
黑龍公主撇嘴說:
“不出意外的輸光了,不過她這一次心情不錯,據說是玩抽獎游戲時抽到了一款‘隱藏寶物’,但我并不覺得狡詐的地精們會拿出真正的寶物放在賭場里。
所以我懷疑,您那位性格豪爽的女朋友很可能被騙了。
您最好去看看。”
數分鐘之后,當迪亞克姆和奧妮克希亞回到平流層懸停的埃索達號船艙時,迎面就看到一名沒見過的高等精靈正穿著一件藍色的“流沙長袍”靠在窗戶邊孤芳自賞。
警戒者囧了一下,上前說:
“所以,你在地精的賭場里抽到了‘欺詐寶珠’?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東西還真算是一件寶物了。”
“怎么樣?我的精靈形態漂亮嗎?”
用欺詐寶珠完成了幻術偽裝的奈麗特意做了個高等精靈的妖媚表情,但因為奈麗見過的高等精靈其實并不多,所以她用欺詐寶珠塑造出的這張臉其實就是將風行者一家的五官混合在一起而已。
這讓迪亞克姆嘆了口氣,隨著她進屋的時候又瞥了一眼翹起的臀部,遺憾的說:
“沒有尾巴.”
“嘁,先試試沒有尾巴是什么感覺。”
“但沒用啊,我的真理之眼可以看破幻術,不過,你踮起腳尖走貓步的姿態可太好玩了。”
“你不會蒙上你該死的真理之眼嗎?你這個圣光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肘,跟我進屋。”
埃索達飛船在大氣層中的飛行速度也非常快,不過因為是初次在艾澤拉斯飛行,所以飛船需要記錄一些必要的飛行參數,因此使用低功率飛行。
幾乎完全卡著點,在午夜時抵達了人類王國庫爾提拉斯的首都城市伯拉勒斯上空。
努波頓提前收到了消息,在海港外的一處山坡上等待著,很快就有一艘登陸艙開著光學迷彩落在了山坡附近,迪亞克姆和瑪爾拉德親自來迎接這位在庫爾提拉斯當“神醫”的隊員。
許久不見,努波頓感覺憔悴了好多,看來庫爾提拉斯的魔瘟傳染情況相當嚴重。
“他們本地的德魯伊能勉強控制住血肉退化的速度,但已經有很多平民被折磨到接受邪能蠱惑,那些末日預言者在整個庫爾提拉斯到處都是。
陰暗的德魯斯瓦山區更是他們的大本營。”
努波頓嘆氣說:
“哪怕德雷克王子已經邀請了幾名林精賢者抵達了伯拉勒斯并開始著手治愈,但投靠了惡魔的人類數量依然相當夸張,更要命的是,這種風潮甚至擴散到了庫爾提拉斯的海軍中。
就在前幾天,一支海軍特遣艦隊離港后失蹤了。
根據海潮賢者的匯報,那支艦隊的指揮官法瑞維爾公爵已是惡魔信徒,他們殺死了艦隊中的海潮賢者并趁亂逃離了這個島國,據說在最后觀察時那些家伙已經升起了血色的海盜旗。
戴琳陛下被氣壞了。
這是庫爾提拉斯海軍近幾十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成規模的叛逃,他將其視作恥辱。”
“也就是說一旦惡魔入侵,庫爾提拉斯這個島國也會遭到威脅?”
瑪爾拉德嚴肅的說:
“海軍力量最強的他們可能分不出力量去支援東部王國?”
“還支援?”
努波頓苦著臉,嘆氣說:
“庫爾提拉斯自己能在必然到來的混亂中穩定下來都是天大的喜事了,惡魔們明顯有備而來,它們肯定要把人類王國各自隔絕開來方便逐一攻破。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庫爾提拉斯的亡者們正在不正常的復蘇。
甚至有人在外海看到過一整支亡靈組成的幽靈艦隊。
我是不知道東部王國的情況如何,但就這段時間我在庫爾提拉斯所見,我覺得他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局面會非常非常糟糕,甚至比我們當初在沙塔斯城迎擊惡魔和戰爭部落還要糟糕的多。
悲觀點說,這個海上王國就算熬過這一場混亂,他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重拾過去的輝煌了。”
“先回飛船上吧。”
迪亞克姆拍了拍努波頓的肩膀,說:
“你們倆先回去,我在這里偵查一下,不必擔心我,讓埃索達號飛船繼續向暴風王國前進,我完成偵查后就會跟上你們。”
“好的,您注意安全,圣人。”
努波頓提醒道:
“我懷疑庫爾提拉斯隱藏著一頭恐懼領主.呃,但它大概率是不敢出現在您眼前的。”
“它就在這!膽子大的很,就像是在故意挑釁我這個‘圣光屠夫’。”
迪亞克姆瞇起眼睛,盯著黑暗中的伯拉勒斯港,說:
“那股硫磺臭味隔著這么遠我都聞得到,交給我吧,你們回去休息。”
說完,迪亞克姆召喚出自己的卡赫漫游者,拉起韁繩就消失在了陰影中。
連續幾個陰影水濺躍后,他便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伯拉勒斯港的國王城堡,這里叫“普羅德摩爾要塞”,是海軍上將戴琳的宮殿區域。
不過作為一個常年搏擊風浪的大好男兒,戴琳這家伙和其他人類國王的作風不太一樣。
與其說他是國王,倒更像是一名將軍。
他喜歡這樣的稱呼。
迪亞克姆跳下了自己的“大怪魚”坐騎,甚至不需要主動呼喚陰影,這夜下的暗影就以一種“舔狗姿態”主動簇擁在尊貴的諸界吞噬者身旁,為他遮蔽氣息,讓他如隱形人一樣邁步踏入了戴琳國王的要塞里。
因為德雷克王子已經邀請了林精賢者來到庫爾提拉斯,因此最少在國王的要塞中并沒有出現魔瘟的嚴重感染者,那些戰士們雖然恢復了健康,但他們因為魔瘟的血肉退化帶來的消瘦和佝僂卻沒辦法祛除。
苛刻一點說,這已經是殘疾人的標準了。
不過這些戰士們很負責的環繞著城堡在巡邏,他們知道最近國家不太平所以非常用心,迪亞克姆也是第一次來到戴琳陛下的要塞,但他順著那股硫磺味一路向前,很快就來到了宮殿后方的一處區域中。
在一間收拾的很有少女心的小宮殿里,戴琳最喜歡的小女兒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正一臉驚恐的躲在床鋪上,這個今年三歲的小姑娘似乎察覺到了某種正在靠近的危險。
她藍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正在悲聲尖叫呼喚自己強大的父親來保護她。
但在那小姑娘的驚恐尖叫中,點綴著漂亮貝殼的粉色房門卻被迪亞克姆一腳踹開。
隨著圣人踏入其中,圣靈形態開啟,光翼飛散,金色的小天使也各自手握利劍環繞在圣靈周圍大聲呵斥,那破碎但依然維持著圣刃姿態的灰燼使者跳入手心,一道道金色的圣焰在斷刃之間來回跳動。
“你都知道我要來了卻還不趕緊跑,留在這里等死嗎?”
迪亞克姆盯著眼前縮在床頭,驚恐尖叫的小吉安娜。
他的真理之眼倒映出一頭裝腔作勢的女性恐懼領主,后者知道自己的偽裝瞞不過“圣光屠夫”,但它有恃無恐,甚至在惡魔真容中主動挑釁。
恐懼魔王不是普通的惡魔,警戒者的“灰燼使者”威能對它們不起作用。
或者說它們確實會被灰燼使者磨碎充斥邪能的靈魂,但它們會在自己真正的“故鄉”重生,死亡?呵,對于死亡生物而言,死亡就和回家一樣。
誰會害怕回家啊?
“你是誰!離我女兒遠點,狗東西!”
戴琳·普羅德摩爾的怒吼聲在迪亞克姆身后響起,國王來的很急,這一點從他精赤著身體只穿著一條庫爾提拉斯傳統四角內褲的形象就看得出來。
但他手里抓著一把將軍指揮刀,另一只手里還捏著一把矮人槍刃,雙目噴火的瞄準了這個打算傷害自己女兒的惡徒!
跟著他沖過來的凱瑟琳王后也只穿著睡衣,手里提著一把薔薇刺劍,另一只手里同樣抓著一把火槍。
這對夫婦簡直絕了。
你們都有三個孩子了!
而且這大病初愈怎么還想著造孩子啊夫妻關系這么好的嗎?真是讓人羨慕。
“所以,你們是怎么當的父母?”
迪亞克姆毫不理會身后瞄準的火槍,他提著圣刃走向眼前尖叫的吉安娜,冷聲說:
“女兒被惡魔掉包了都不知道?”
“停下!”
戴琳不敢在這個距離開槍,生怕誤傷自己的小女兒,只能提著指揮刀沖上來,但下一秒就被圣靈砸出的圣光束縛在原地,連同“吉安娜”一起被束縛。
在烈陽先驅的灼光照耀下,這頭傳奇惡魔終于承受不住,她的偽裝破碎開來。
在戴琳和王后驚恐的注視中,他們乖巧的小女兒化身為一頭臉色慘白,背生蝠翼的恐懼魔王!
“不,爸爸,媽媽!這是什么邪惡的魔法?救救我!”
那被圣光束縛在原地的恐懼魔王還在發出吉安娜的聲音,她驚恐的喊叫著似乎這真的是迪亞克姆的邪惡手段。
警戒者當然知道這家伙這么賣力的表演是打算干什么,可惜他對于惡魔的態度永遠只有一個。
“瞧你這身經典的墮罪堡風格戰甲,如果我沒記錯,你叫.梅爾特拉尼克斯?”
迪亞克姆讓圣焰纏繞于灰燼使者之上,他對眼前朝著他呲牙咧嘴的女性納斯雷茲姆低聲說:
“替我向你的主人問好,也別太得意,我會找到永久凈化你們的方法,不會太久!的。”
“嗡”
圣刃落下,在半神級的圣光凈化中,恐懼魔王尖叫著化作一團灼熱的灰燼飛揚在這充滿童趣的房間里,待那腐蝕的盔甲砸落在小吉安娜的床鋪上時,迪亞克姆揮手散去圣光的鎖鏈。
在他轉身時就被憤怒的戴琳上前抓住了衣領,雙眼滿是血絲的國王怒吼道:
“哪怕那真的是惡魔.你好歹審訊一下啊!我的女兒.天吶,我的小吉安娜!”
“沒用的,恐懼魔王嘴里沒一句實話,只要你開口審訊那你就落入了它們的陷阱,那大概率會把你引向一個絕對能葬送你的地方,它們的計劃向來是惡毒的連環套。”
迪克盯著憤怒的海軍上將,說:
“我知道你現在聽不進去,但你女兒還有救!前提是你要冷靜下來。恐懼魔王不會那么輕易的殺害一位擁有恐怖天賦的施法者,哪怕她年紀還很小,但她依然很有價值。
思考一下,你的女兒到底是什么時候被掉包的?”
“我這.”
在精神誘導的安撫中,戴琳和凱瑟琳王后很快平靜下來。
那些圍過來的衛兵被迪亞克姆用低語驅散,王后很快想起了一周前她帶著女兒出了一次城去拜訪本地德魯伊的領袖大荊語者,當時女兒離開了她一會。
“肯定是那時候!在阿羅姆之臺,那是吉安娜這段時間唯一離開我視線的時候。”
凱瑟琳王后痛苦的捂著心臟,她非常自責。
“難道是那些隱藏在德魯斯瓦黑暗中的毒心女巫?”
戴琳握緊拳頭,臉上滿是殺意。
“稍等一下。”
迪亞克姆摸出阿肯尼特水晶石呼喚道:
“克羅米,到我身旁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啊?我還沒完全掌握時間的.”
“小吉安娜·普羅德摩爾被恐懼魔王替換了,我現在要立刻找到她。”
“哇!這么刺激?稍等,我馬上過來!一定全力協助啊。”
在青銅龍的大呼小叫中,片刻之后,她就在時間的漩渦中出現在了戴琳夫婦眼前。
小侏儒形態的克羅米老氣橫秋的要求凱瑟琳王后配合,隨后發動時間回溯帶著凱瑟琳王后消失在原地,數分鐘后她們又跳出了出來。
“確實是在那天!小吉安娜在阿羅姆之臺玩耍的時候遭遇了恐懼魔王的替換,但她當時就被恐懼魔王的同伙帶離了艾澤拉斯,現在不好說落在哪個惡魔世界里了。”
克羅米的表情相當嚴肅,她說:
“這下不好辦了,哪怕有星魂尊主的加持,我的時間回溯依然無法脫離這個世界的范圍。”
“我女兒被帶到了惡魔的世界中?”
戴琳和他老婆聽到這消息幾乎要崩潰了。
如果吉安娜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他拼盡全力也會把女兒救回來,但現在在世界之外,他的戰艦再厲害也沒辦法航行于星海啊。
迪克也有些憂愁,吉安娜再有天賦現在也只有三歲,一旦被帶入扭曲虛空怕是很快就要變成半惡魔了。
問題是現在沒辦法找.
“她身上應該有普羅德摩爾家族的魔法吊墜?”
“時光大偵探”克羅米在旁邊歪著腦袋出主意說:
“據說那吊墜與普羅德摩爾家族的血脈相連,所以,如果她現在還隨身攜帶的話,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對。我女兒的吊墜從不離身!”
戴琳從脖子上取下自己的銀色船錨吊墜遞給迪亞克姆,他現在已經不關心迪亞克姆到底是誰了,他只想找回自己的女兒。
最少確定她是否安全。
“血脈的聯系,我得動用血肉詛咒的秘法了。”
迪亞克姆看著手中的吊墜,后退幾步呼喚陰影加身進入虛空形態,以血脈間的聯絡通過這吊墜搜尋吉安娜的去向,結果幾秒之后,他就有了感應。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
小吉安娜驚恐的喊聲自吊墜中響起,非常虛幻好像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中。
凱瑟琳王后要撲過去卻被戴琳阻止,國王雖然不是施法者,但他有個高等精靈大法師情人,知道眼前迪亞克姆這種虛空形態對于凡人而言非常危險。
“別急,小姑娘,我正在你父母身邊。”
迪克撫摸著吊墜,輕聲說:
“他們正在尋找你,他們很擔心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我在奇怪的地方!”
吉安娜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回答道:
“那些惡魔抓走了我,它們要把我帶到它們的軍團里,我還聽一個壞蛋惡魔說要把我培養成最厲害的惡魔法師,但它們突然就被一陣黑暗吞沒了,隨后一個奇怪的人把我帶到了它所在的破碎世界。
它告訴我這里距離艾澤拉斯很遠很遠,讓我耐心等待機會然后送我回去。”
“那個救了你的人是誰?”
迪克眨了眨眼睛,問道:
“它是個虛靈嗎?”
“對,它說它是虛靈,它說它叫‘雙界行者’。”
小吉安娜回答道:
“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它,我好害怕,這個地方沒有光,全是暗影,它讓我學著駕馭那些力量,可是我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你是艾澤拉斯最厲害的施法者,你擁有相當可怕的天賦。”
迪亞克姆放下心,他安慰道:
“雙界行者是個好人,你可以信任它,請你轉告它,就說艾澤拉斯即將誕生一群‘虛空精靈’,他們很需要駕馭熵能的前輩來引導來帶領。
如果它有興趣的話,就說,鑄光者在這個世界等待它,邀請它前來會面。
它會順路送你回來的,小姑娘。”
“那如果它不愿意呢?”
吉安娜有些擔心,她說:
“雙界行者神出鬼沒的,我擔心無法說服它。”
“沒關系,它會來赴約的。”
隨著肩膀上的虛空之眼在一次合攏中,鑄光者便送出了一條飽含“虛空邀請”的信息:
“因為鑄光者也是一頭‘諸界吞噬者’,鑄光者和虛靈有同一個敵人,雙方可以合作!耐心點,小吉安娜,你很快就會被雙界行者送回家。
你父母在還等你,所以別讓他們擔心,好孩子,不要和黑暗中的‘壞朋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