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一閃而逝。
在奧爾多神殿的晶鑄鐵匠們于迪克的“引導”中初步完成了對他目前急需的那把“光鑄圣刃”的大體制作計劃之后,德萊尼人的大主教和他們的二級執政官們也終于抵達了卡拉波神殿中。
影月谷這邊的大主教并不匆忙,但塔拉多地區那邊就要日夜兼程了。
他們還得先安排好各自手中的事務才能出發,這無形中就給一些心里有鬼的家伙們帶來了壓力,在大主教們抵達卡拉波神殿后一對帳之后才發現.
臥槽,光這兩天內就叛逃了四個二級執政官!
在德拉諾的兩塊德萊尼勢力區域中一共有兩座大城,三座小城以及十個城鎮,而主教議會下屬二級執政官一共就不到三十個.
七分之一的高階官員都是惡魔崇拜者,這個腐蝕比例可以說非常致命了,因此大會議還沒召開呢,這些執政官們就背上了可怕的心理壓力。
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大叛徒奧薩爾的凄慘結局。
這讓他們對于今日主持這場“肅正”會議的警戒者迪亞克姆圣人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懼,生怕到時候自己被扣一個“玩忽職守”的帽子,然后被拖出去當場絞死。
這不是不可能!
過去兩天里,迪亞克姆圣人召集阿古斯之手萬年老兵的命令已經傳遞到了泰爾莫城,那些萬年老兵一個個興奮到恨不得當場沖出去砍幾個藏在德拉諾的惡魔慶祝一下統帥的回歸。
這要真要撞到他們手里,能落個全尸都是完美結局。
眾所周知,阿古斯之手的萬年老兵可都是經典的“圣光魔怔人”,哪怕在狂熱信徒們看來,這些大半輩子都在和惡魔打交道的戰士們也有些過于極端了。
這兩百多年里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們守在泰爾莫城的原因就在這!
主教議會不能把這些狂熱戰士隨意丟到平民之中,雖然他們數量很少,但一旦鬧起來絕對會出事,這甚至不是大主教們的私人決定,連之前主管軍務的“老公羊”哈頓都認同這個決議。
當然,阿古斯之手的萬年老兵和傳統意義上的“老兵”不是同一種東西。
畢竟德萊尼人在星海中流亡了兩萬五千年,真要較真的話,他們中的每個守備官都是萬年老兵,但阿古斯之手的榮光戰士們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他們基本都是在阿古斯決戰時就已加入了阿古斯之手軍團,之后流亡歲月中每一次遇到惡魔伏擊都會主動出戰,以極端狂熱和兇狠勇敢著稱,從不缺席每一次和惡魔交鋒的機會,并且以古老的傳統維持著自己的軍事體系。
他們極端排外!
對于任何想要加入他們的守備官都采取相當苛刻的挑選標準,即瑪爾拉德和伊瑞爾現在面臨的那個夸張的“新兵試煉”,必須在一戰中收獲最少三十個惡魔人頭的斬獲才能加入阿古斯之手成為新兵。
他們內部管這玩意叫“屠魔指標”。
每一次和惡魔交戰時,每一名老兵也都會被分配自己的KPI。
但當初在阿古斯世界能那么輕松的屠戮惡魔是因為有星魂加持,現在沒了星魂力量,守備官再想完成這個挑戰幾乎就不可能了,甚至連老兵們也在一次次的沖突中損兵折將。
吉尼達爾號最初出發時,阿古斯之手軍團有五百五十名戰士,折騰到現在就剩下了三十多個人,而且他們已經數千年沒有新兵加入了,基本等于被打沒了編制。
如果迪亞克姆不蘇醒的話,阿古斯之手軍團的消亡就只是個時間問題。
但現在,命運將“真·阿古斯之手”帶回來了!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那些狂熱的“圣光魔怔人”們欣喜若狂。
另外,阿古斯之手老兵們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們獨特的圣光道義,或者叫“屠魔誓言”!
這些老兵們發下誓言會將自己的一切熱忱和意志奉獻給對抗惡魔的偉業,因此圣光強化了他們對抗惡魔時的戰斗力,作為約束,這誓言力量不能被用在與非邪能生物的戰斗中。
這就導致阿古斯之手的老兵們在其他戰爭中最多就是個傳奇·臨界的戰斗力,然而戰場對面只要出現惡魔,這些家伙們瞬間就能化身“圣光砍王”。
以一敵百也不在話下。
奧爾多牧師們深入研究過這個獨特的現象,他們普遍認為這獨特的圣光道義之所以會誕生,大概率和阿古斯之手的建立者迪亞克姆·扎斯汀斯圣人脫不開關系。
這些狂熱的老兵們對維倫和哈頓的命令甚至都愛答不理,但他們狂熱崇拜著他們的統帥,并將其視作圣光在懲戒領域的唯一神選。
因此,在迪克發出召喚之后,這些老兵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卡拉波神殿,他們甚至比主教們來的更快,這會正在奧爾多神殿區接受他們的統帥檢閱呢。
“我記得你,勇敢的戰士,你叫瑞斯塔蘭!”
迪克背著卡扎克之怨,穿著一身儀式寶石盔甲,伸手拍著一名勇武健碩的老兵的肩膀。
他微笑著對這個臉上有三道疤,左眼帶著黑色眼罩,兩只角全在戰斗中斷掉的猛男說:
“你在克羅庫恩戰役的第四天接替你犧牲于戰場的表姐加入了我們,你的第一戰就以復仇之名斬殺了四十八頭惡魔衛士,最輝煌的戰果是在安托蘭戰役中。
你協助我和瑪爾德蘭準將殺死了至高邪能領主扎昆,基爾加丹.唉,那位大人在戰后親口贊揚你為‘獵殺者’。
看到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開心!”
“我也很榮幸能在兩萬多年后依然與您一起作戰,警戒者!”
“獵殺者”瑞斯塔蘭激動到全身顫抖,這個歷經無數次戰斗的艾瑞達人做了個堅定的軍禮,他大聲說:
“雖然我失去了我的長官,最終在同袍們的提議下暫時擔任阿古斯之手軍團的指揮官,但我們一直渴望著您的回歸,我們認為您一定能在黑夜時代蘇醒并重新帶領我們。
圣光賜予了我們屠魔的職責,而我們終于等到了我們唯一的天選首領!
迪亞克姆準將,請下達命令吧!”
萬年老兵極其狂熱的大聲喊道:
“哪怕在萬年苦戰中我們只剩下了三十一人,但我們依然愿意追隨您殺向地獄邊緣。”
“你們都是好樣的。”
迪亞克姆這一刻也感情上涌。
他看著眼前這孤零零的三十一人,他的目光從這些萬年榮光老兵們身上掃過,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可怕的傷痕,有的還缺失了肢體。
但他們依然和自己記憶中那樣堅定的站直身體,以脊梁的姿態撐起德萊尼氏族的勇氣與骨氣。
他認識這些戰士們,除了幾名在決戰后加入的新兵之外,他能喊出他們中每一個的名字并記起他們在戰斗中的每一次斬獲。
警戒者站在原地,向自己最忠誠最狂熱的追隨者們行了個古老的軍禮。
他大聲說:
“戰士們,惡魔要來了!我已經在多方確認后得到了明確的消息,那個叫‘污染者’的雜碎蠱惑了獸人并將他們作為傷害德萊尼人的武器。
現在我們已經初步挫敗了惡魔的狡詐計謀,向往和平的獸人領袖即將和我們正式開啟會談。
但這絕非軟弱!
因為我將帶領你們痛擊那些甘愿成為惡魔爪牙的好戰者獸人,這是艾瑞達人的傳統!我們渴望和平但也不會因此而丟掉手中的利劍!
你我就是德萊尼人的圣光利劍,我們將毫不留情的斬向那些試圖傷害我們的仇敵。
仁慈從來都不是阿古斯之手的美德,戰士們!我要求你們重新堅定起來,在惡魔們踏上這個世界時,我們會和在阿古斯世界一樣,用我們手中的武器教會它們什么叫絕望!”
“向阿古斯之手致敬!向我們唯一的統帥致敬!”
臨時指揮官瑞斯塔蘭的咆哮讓老兵們齊刷刷的向迪亞克姆圣人做出握拳禮,這代表了他們接受了迪克的任務與使命。
“我們的戰士在時光中凋零至此,這代表著阿古斯之手舊時代的結束,我將帶領你們重塑阿古斯之手的傳統,我將重啟‘審判庭’的古老編制,而你們就將成為德萊尼氏族歷史中的第一批審判官。
我要求你們各自帶領學徒,教導他們錘煉他們,把他們訓練成和你們一樣勇武的戰士。”
迪克指著身后的守備官新兵們,他說:
“這是經過我挑選出的新兵們,他們大都還沒有完成自己的新兵試煉,但我沒有太多時間親自訓練這些年輕的勇士,我只能將他們托付給你們。
每人帶三個學徒!
等到第一期新兵訓練結束之后我們會擁有一套完整的軍備架構,隨后便開始真正意義上‘二次建軍’!
在我的設想中,擔任審判官的阿古斯之手的編制最少要擴充到五千人才能在與惡魔的交鋒中把握住每一個機會,這意味著你們中的每一個人在未來都會成為指揮官。”
迪克的目光掃過這些萬年老兵們,他說:
“這也意味著你們將迎接新的挑戰,你們不但要在戰斗中展現自己對圣人的虔誠和對人民的職責,你們還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作戰中成為身先士卒的長官,保護你們的下屬和追隨者們盡可能的保全自我。
阿古斯之手的火種會這么流傳下去,直到未來我們真正返回我們的故鄉,用我們的雙手為阿古斯世界塑造萬載不滅之黎明!
現在,解散,戰士們。
等我從這場會議返回時,我們將開始我們的訓練計劃。”
阿古斯之手的老兵們立刻散開,他們遠道而來也需要休息,“獵殺者”瑞斯塔蘭則將長官挑選的新兵們聚集在一起,以一種苛刻到嚴酷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對于這些德萊尼人傳說中的榮光戰士們,年輕的守備官和牧師們心中也有敬佩和忐忑。
不過瑪爾拉德、伊瑞爾和努波頓卻免去了對老兵們操練的苦楚,因為圣人決定親自訓練他們三個。
這可是難得的榮耀!
伊瑞爾和努波頓這樣的年輕人不清楚這個含金量,但瑪爾拉德是知道的。
他知道之前被圣人親自訓練的五位戰士和兩位施法者如今都已是圣光軍團的統兵大將和戰爭英雄了,可以說,圣光軍團的最初順利成軍就是沾了阿古斯之手和迪亞克姆圣人的光。
“一個拿一個。”
迪克將三個小盒子遞給了自己的三名學徒,他說:
“這里面的東西就是圣光給你們的試煉,在你們可以親手凈化它的那一天,你們就有了擁有屬于自己的光鑄圣刃的資格,那也意味著你們將成為阿古斯之手的指揮官和領袖。
但現在不要嘗試,你們都很有天賦卻依然需要時間來兌換。”
三個人打開盒子看到了其中擺放的黑暗水晶,伊瑞爾和瑪爾拉德還好說,但努波頓有些無奈的說:
“警戒者,我已經不是圣光行者了,我無法用光芒凈化這黑暗之物。”
“但納魯的碎片自有神妙,努波頓,它們對于能量的適性是全方位的,這意味著哪怕是元素力量,只要足夠純凈且熱忱,一樣可以驅散水晶中的黑暗,為你帶來一枚屬于你的神圣元素水晶作為圣物的基底。”
迪克解釋道:
“圣光賦予你的勇氣讓你踏上了更合適你的元素之道,但那依然是行拯救之事,孩子,圣光會為你感覺到驕傲的。”
說完,迪克就匆忙離開。
卡拉波神殿的大會議廳中即將召開的會議要由他主持,再不去就要遲到了,而除了三名新兵之外,阿古斯之手的老兵們也得到了屬于自己的黑暗水晶。
這是迪亞克姆對“自己人”在萬年中堅守作戰的褒獎,也是對他們的鼓勵和鼓舞,幸好卡拉冕下那一晚斬落的碎片夠多,不然還真不夠分的。
“新兵!”
就在瑪爾拉德和伊瑞爾準備離開時,獵殺者瑞斯塔蘭喊住了他們,這位健碩的老兵上前打量著兩個人,他說:
“聽說你們之前和警戒者一起對抗過惡魔?”
“是的。”
伊瑞爾挺起胸膛,在旁邊瑪爾拉德絕望捂住眼睛的背景中驕傲的大聲說:
“我一共斬殺了十七頭惡魔,其中還包括一名邪能精靈指揮官!圣人說那個精靈指揮官值十個惡魔的人頭!”
“以新兵的標準而言,一次戰斗能達成這樣的戰果已經不錯了。”
獵殺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
“那之前呢?”
“啊?”
“等等!你這個傻乎乎的表情的含義,該不會是你自追隨警戒者以來,這么多次戰斗里一共只斬殺了十七頭惡魔吧?這可太丟人了,簡直是阿古斯之手的恥辱,新兵!
立刻前往訓練場!
我必須確保你們能明確‘阿古斯之手’的概念。
唉,萬年的時間讓警戒者變得仁慈了,但如他所說,仁慈可不是阿古斯之手的美德,希望你們做好接下來接受嚴酷訓練的心理準備。
首先,我們要從學會分別惡魔種類并明確它們的每一個弱點開始.”
“野蠻的獸人們為什么能堂而皇之出現在這神圣的議事廳中?還是在守護納魯的見證下!這簡直是褻瀆。”
一名執政官在走入卡拉波神殿的議事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耐奧祖和他的追隨者們,這讓這位來自泰爾莫城的執政官一臉不滿。
他對同伴說:
“在他們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在整個德拉諾范圍內對我們展開騷擾進攻的時候,在這種重要的會議上還要邀請獸人過來,難道真如傳言中那樣,大先知準備和敵人展開綏靖嗎?
我決不能同意!”
“你快閉嘴吧。”
身旁的同伴拉了拉這家伙的袖子,低聲說:
“今天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還是仔細想想一會該怎么面對警戒者圣人的質詢吧,奧薩爾和薩格雷那檔子事把我們的臉面都丟光了。我聽說光是這兩天在影月谷的追捕就抓了最少三百名惡魔崇拜者,還有很多心里有鬼的人趁亂逃跑了。
但他們能跑去哪?
要么是投靠獸人,要么就只能去塔拉多的山區里躲著,再密謀召喚惡魔做壞事,人民一旦收到這些消息肯定會陷入驚慌之中。
唉,之后我們的麻煩還多著呢。”
“我倒是不怕惡魔,就怕警戒者打算搞株連我聽說他們那個時代遇到這種政治事件會進行相當可怕的審查,還有個名為‘審判庭’的組織專門負責這種事。
遇到比較棘手的高層時就會派出可怕的‘刺客庭’殺手們潛伏起來搞暗殺。”
“你從哪聽說的?老子在第二共治時期出生,從小在執政團之座的光輝中長大,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離譜的事啊。”
“嗷,我從拉索恩執政官那里聽說的,我們之前一起釣魚的時候他提過幾嘴”
“你踏馬瘋了?拉索恩可是大叛徒奧薩爾的嫡系!你居然和他私交這么好?還一起釣魚?臥槽,你離我遠點!一會你被老兵們吊死的時候別濺我一身血!”
“吵什么呢?”
一聲嚴厲的呵斥從后方傳來,讓幾個交頭接耳的二級執政官們脖子一縮,回頭就看到穿著一身縛魂者儀式盔甲的大主教瑪拉達爾怒視著他們,他表情嚴肅的帶著兩名縛魂者執政官走了進來。
這位常年駐守于奧金頓神圣墓地與亡者打交道的大主教自帶冰冷氣場,在他冷颼颼的注視下,二級執政官們立刻停下了不那么正經的討論。
“瑪拉達爾,快過來。”
坐在上首的阿卡瑪大主教呼喚著自己的同伴,瑪拉達爾對自己的兩名學徒和助手示意,隨后自己前往自己的座位上,在坐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空置的座位。
那里屬于奧薩爾。
詛咒那個該死的叛徒!
死者代言人心中冷哼一聲,說實話,他早就開始懷疑奧薩爾了。
那家伙麾下的沙塔爾學者們經常用各種奇怪的名義試圖長時間駐留于他所看管的奧金頓墓地中,但每一次都會被瑪拉達爾嚴厲拒絕,甚至再發散一下思維,瑪拉達爾認為自己最近一百年里遭受的最少三次意外,沒準都和這些叛徒暗中搞事脫不開關系。
那不是自己運氣不好,那就是有人在針對他!
其目的就是滲透到奧金頓圣地中。
幸虧自己對麾下要求嚴格,由他帶領的奧金尼祭司們沒有出現類似的叛徒,否則真要把主教議會的臉面丟盡了。
就在瑪拉達爾落座之后幾分鐘,匆匆趕來的迪亞克姆圣人就在兩名圣光選民的護衛下大步走入了議事廳中,在他進入其中時,維倫和大主教們主動起身歡迎,而坐滿了議事廳的二級執政官們也紛紛起身向傳說中的圣人表達自己的敬意。
迪亞克姆此時的表情嚴肅,他今天就是帶著“殺威棒”過來的。
他對于主教議會這兩百多年的治理結果非常不滿,他深知大主教奧薩爾是真正的惡劣叛變,但其他大主教麾下也不干凈,說他們“玩忽職守”毫無疑問。
這會還在想著該怎么開啟自己的斥責,并且配合老維倫玩一出紅臉白臉的政治游戲呢,結果在走入議事廳時,迪克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某種潛伏的思緒刺激了一下。
那就像是一根藏起來的針,在他的精神上輕輕一點。
那感覺微不可聞,但迪克的“警戒者”稱號可是自帶反潛和追蹤的!
他立刻就捕捉到了那股隱藏窺視的來源,隨后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議事廳左手邊的二級執政官們的席位,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面色驚慌的年輕執政官們,最終停留在了一名穿著縛魂者法衣的德萊尼女性身上。
在整個議事廳的注視中,他上前幾步,詢問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你身上有刻意遮擋起來的暗影氣息?”
“嗯?”
被詢問的縛魂者執政官似乎被嚇了一跳,她急忙回答道:
“我叫尼婭米,圣人,我是由瑪拉達爾大主教帶領的奧金尼祭司中的一員,我們負責安撫族人的亡魂前往奧金頓圣所,長久和靈體相處,我擁有一些暗影氣息很正常。
但請相信我,我依然心向圣光。”
“不!”
迪克嚴肅的搖頭,指著她身旁的另一名縛魂者執政官,說:
“這孩子身上與亡者接觸而殘留的暗影氣息是正常的,但你身上的暗影氣息過于濃重,孩子,圣光給予了我足夠敏銳的雙眼,你不必在我眼前試圖隱藏你心中的黑暗。
你是一名罕見的暗影牧師
但遺憾的是,你的信仰已經偏移了,圣光不再照耀你,而你也正在沉入虛空的召喚之中。”
“警戒者!”
坐在上首的大主教瑪拉達爾站起身,他嚴肅的說:
“我可以用我的名譽保證,我的兩位學徒和副官都是心向圣光的善者!”
“哦?是嗎?”
迪克握住了自己身后的卡扎克之怨,他玩味的看著眼前那低著頭似乎很恐懼的縛魂者尼婭米,他說:
“那么麻煩您為我解釋一下,您的學徒藏在袖子里的那枚即將激活的傳送道標是準備用來做什么的?如果我沒猜錯,那是為我這個不受歡迎的人準備的‘禮物’,對吧?”
“呵,去死吧!愿虛空詛咒你的靈魂,圣光的狗腿子!”
就在迪克身旁的圣光選民上前的瞬間,尼婭米抬起頭扔出了藏在袖中的傳送道標,隨后自己化身為一團飄蕩的暗影,躲開了圣光選民的呵斥和圣光審判,就像是提前有所準備那樣遁入了后方的陰影之中。
這奇特的陰影技法讓迪克眼前一亮。
哎呀,過來這么久了,第一次見到暗牧使用“消散”躲避攻擊,這手法真是地道啊!
但你一個藏頭露尾的虛空信徒要在圣人面前逃跑,未免有點想得太多了吧?
“圣光譴責你的無禮!”
迪克甩出手中的卡扎克之怨,承載著圣光的戰斗法杖發出墜地,爆發出金色的璀璨光芒如閃電四濺,硬生生將躲在其中的暗影牧師“炸”了出來。
接下來甚至都不需要迪克繼續動手,旁邊的二級執政官們當即暴起,讓那“刺客”隨后就被淹沒在了揮起的拳頭和飛舞的能量中。
但她之前丟出的那枚傳送道標最終還是開啟了。
在維倫和其他人臉色復雜的注視中,那傳送道標倒映出阿古斯的燃燒廢土般的風景,又伴隨著狂野的笑聲,一頭如邪能火山移動般的邪脈大惡魔拍打著墨綠色的雙翼,手持熔鑄雙刃大搖大擺的踏入了物質世界里。
“嗯?這里不是奧金頓!軟弱的凡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也沒什么關系,聽好了!”
它那如火焰水晶一樣的雙瞳緊盯著眼前的維倫,它高聲吼叫道:
“我乃阿古斯之爪!我乃征服者的宣令官!我乃‘燃燒之翼’阿扎凱爾,逃亡者維倫!我為你帶來了征服者的旨意!你和這個軟弱的世界最好現在就”
“聒噪!”
炙熱的呵斥打斷了上位惡魔的囂張宣告。
在它回過頭時,就看到取回了卡扎克之怨的警戒者用一種奇妙的目光盯著它,含義復雜但可以肯定的是有種微妙的“感激”在其中。
迪克、維倫還有耐奧祖正愁不知道該怎么調和德萊尼人和獸人的矛盾呢,你這個“惡魔小子”就這么華麗麗的出現了,不愧是身為“星海第一背鍋俠”的燃燒軍團啊。
有麻煩的時候找你們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兩萬多年前的阿古斯之戰里,我倒是沒見過你這種品種的惡魔,這意味著你的年齡比我要小得多。”
迪克上下打量著它,活動著手腕,說:
“但愿你能讓我這個老頭子盡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