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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
貝弗丹瞇起眼睛，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他斜睨著面色窘迫的阿斯拜爾，嘴角微微下沉，幾乎瞬間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時候的他，多半也是拉美西斯大人口中“神人”的一員吧。
“呼”
他忽然長吐一口氣，像是要把胸口的郁結一并排出。
隨后，他干脆利落地撐起身體，骨節分明的手掌重重拍在藥劑師的肩上，力道大得讓阿斯拜爾微微踉蹌了一下。
顯然是經過靈能強化。
靈能充氣是這樣的，狼王和馬格努斯1v1靈能大戰都還開法天相地和一瞬千擊互毆呢，干架用靈能對于智庫來說是常規操作。
吃不了靈能的苦，就要吃失敗的苦。
“九號場見，一對一，二血，不禁靈能。”
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
之前是他保守了，想著自己欠好兄弟的，結果大家神人程度半斤八兩。
阿斯拜爾面色一苦，手掌無意識地摸了摸麻醉槍。
拉美西斯偷笑。
在日常蛐蛐一波原體們的神人操作，以及帝皇的育兒能力，引導這些神人開始自我清算之后，他也不再吱聲，就坐在原地陪著幾個來自各個戰團的智庫喝酒。
捎帶審核一番他們在靈能使用中遭遇的問題。
“把第三序列的符文倒置？你們死亡守望的靈能理論課是懼妖教的嗎？”
一名圣血天使智庫拍著桌子站起來，長桌因為其靈能投影的用力過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長期接受拉美西斯教育的智庫覺得這家伙多少有些神人。
這就跟為了速度把戰艦引擎的限速器撤了一樣，動力倒是猛了，什么下一秒會不會炸就不好說了。
“不然呢？用靈能在驅靈死域里驅逐其他存在的靈能影響也只能這么做啊。”
死亡守望智庫反駁道。
作為常年與異形作戰的部隊，他們早在帝國擁有對太空死靈的正式紀錄前就與其發生過無數次交鋒，偏偏太空死靈的很多遺跡里還封印著遠古時代的混沌神選。
在驅靈死域里與混沌神選以及太空死靈異形開片。
類似的事件死亡守望經歷過很多次了。
面對這一場爭論，拉美西斯面甲后的眼眸微微閃爍，輕笑著將酒杯推向桌心，被金屬包裹的右手突然展開一道靈能投影。
隨著藍光閃爍，塔拉辛提供的驅靈死域數據像煙火般在眾人眼前炸開。
“注意看這個能量波紋。”
他開口道。
投影中某處屏障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紋路，細碎的靈能火花如同受驚的螢火蟲四散逃逸。
“你不能看。”
說完他還把圣血天使智庫的腦袋給一拳打飛了出去。
在對待靈能研究的問題上，拉美西斯本人還是傾向于加強研究的。
畢竟已經拿塔拉辛那邊能夠隔絕亞空間的驅靈死域試過了，在亞空間實體愿意付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它們是能夠強行沖破驅靈死域的封鎖的。
加上盧修斯能夠在太空死靈霸主身上復活的案例，這就意味亞空間將會是伴隨這個宇宙生命根深蒂固的威脅。
既然做不到徹底隔離，那么了解就是不可避免的了，總不能對對方一無所知，畢竟人類也是逐步在向著靈能種族進化，所謂的無魂者其實是亞空間投影特殊，不是沒有。
他們隔絕亞空間影響的原理，是依靠自己宛如黑洞一般的靈魂投影把游離的亞空間能量全部吸干，放置到自己的靈魂投影里，從而使得在他們周圍的靈能者無法釋放法術。
拉美西斯在黎明遠征期間整出來給各個戰團當榮譽旗幟的現實穩定錨，也是基于這個原理。
不過他依靠自己從惡魔那得來的驚世智慧，構建了一套能把惡魔拉來燒的儀式化體系，在加入榮譽相關的綁定后，推廣效果也還算不錯。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這本質上是通過物質載體對亞空間的獻祭，算是利用了亞空間本身的機制，所以不能直接燒亞空間實體。
不過獻祭獻祭綠皮靈族或是其他異形種族之類的也湊活。
反正去了別的邪神那倍受折磨不說，落個好死都成問題，我這邊還提供火化喪葬一條龍服務呢，死得干干凈凈。
“懂了？”
待投影結束，拉美西斯這才問道。
“明白了。”
死亡守望的智庫立刻點點頭。
“有問題互相爭論與提出解法是好事。”
拉美西斯屈指輕叩自己的太陽穴，金屬指套與顱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過以后建議不要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大人.”
死亡守望智庫頓時露出了遲疑之色。
“別——”
知道對方在尋思些什么的拉美西斯連忙抬手做了個截斷的手勢。
大哥你別搞我！
“你要記住，我的時間就是為了你們的任何疑惑存在的，你們別給我搞那些靈光一現，單純你們自己尋思造成的麻煩遠比找我問兩句多得多。”
“有疑問，麻煩我，作為你們的導師我肯定能解決你們的問題，以后遭遇類似的你們也能自己解決，懂？”
雖然推崇靈能在必要時刻的應用，足以融入帝國信息以及軍事相關的體系之中，但他也沒極端到要全面推廣的程度。
只是覺得好不容易有他這么個奇葩在，有必要對帝國中經常需要面對混沌的部隊進行必要教育。
尤其是各路審查機構跟暴力機構。
比如阿斯塔特，比如刺客庭，比如審判庭，比如駐扎卡迪亞的星界軍。
很多子團對混沌都沒認知的，經常被投混的牧師把戰團搞得烏煙瘴氣。
點名就是圣血天使的子團，懺悔天使。
這個戰團曾經以“光輝天使”為名，戰士們除了戰斗外還熱衷于藝術創作，而那些伴隨他們生活的壁畫、雕塑和戰歌確實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在那段黃金時期，整個戰團幾乎見不到死亡連的身影。
但到了第41個千年的中期，一切都變了。
在趁著戰團長率領主力遠征之際，戰團牧師在一個自封“先知”的異端蠱惑下發動政變，他們成立了所謂的“荊棘議會“，用鐵腕手段控制整個戰團。
藝術被徹底禁止，戰士們被鼓勵互相監視、告發。
在這種極端壓抑的環境下，戰團因為黑怒爆發而編入死亡連人數開始成倍增長。
最近已經被但丁撥亂反正了，羅穆路斯挑了個合適的時機溝通了這回事，正好給發育起來的圣血天使立威，以更好的對子團形成控制。
而類似的隱患是要杜絕的。
拉美西斯在這十年也隨著眾多戰團不斷來到曙光星區拜訪而篩選出了合適的智庫，對這些智庫進行一對一專項教導，以最大限度的預防戰團可能遭受的混沌污染。
既然選擇了這些人作為學生，拉美西斯自然不怕麻煩。
老實說在擁有原體光環的加持下，這些星際戰士智庫遠比他當年求學的時候聽話多了。
他導師都能頂住的麻煩，他這邊壓力更小沒道理頂不住。
遠在另一片星域的智庫一愣，呼吸器傳出沉重的換氣聲，最終化作一聲堅定的聲音：
“明白。”
“明白就好。”
拉美西斯點點頭，隨后向圣血天使智庫感謝道：
“也感謝你及時上報，順帶代我向墨菲斯頓問聲好。”
自從接受原鑄改造后，那位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庫便踏上了與眾不同的道路。
同時迦爾納因為亞空間實體被拜了出來，在之后也放開了對黑怒的依賴，讓這位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庫加強了與黑怒本身的聯系，也是朝著修仙的道路越走越遠了。
“是，老師。”
圣血天使智庫立即以標準的天鷹禮回應，隨即便掛斷了通訊，投影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又是拯救世界的一天。’
拉美西斯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靈族接線員那邊上報的數據。
這雷不排指不定又在哪天給他個驚喜，他太清楚這些靈能玩意了，潛在的危機就像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在局勢最危急的時候給你來個大的。
雖然不一定影響得到他，但要是因此造成了太大損失也是不好的。
想到可能因此增加的陣亡報告和資源損耗，拉美西斯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喘了口氣，捏了個投影，將意識沉入亞空間。
開始在亞空間毆打惡魔進行解壓。
“我真努力。”
他如是想道，看著手中哀嚎的惡魔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其中的信息開始匯入園區進行分析處理。
亞空間的風暴在他的周圍咆哮，無數意念掃過，卻是對他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