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蕭沫沫老師在家嗎？”連正撥通了蕭萬里的電話。
蕭萬里一愕：“是連市長嗎？”
因為這個號碼他是打過的。
“是我。”連正道：“連漪明天就要出國了，臨走之前想要和蕭老師見一面，不知道是否方便？”
蕭萬里陷入了些許沉默，長期以來蕭萬里對連正都是有崇拜之心的。長期在官場的人，哪怕非常剛直廉潔也對權力會有崇拜之心，連正級別比蕭萬里高不少，加上他又能做事，又能守住清譽，蕭萬里就一直做不到，所以哪怕連正比他還小幾歲，也不妨礙蕭萬里的欽佩。
然而現在……仿佛一切都變了。
“沫沫不在家，她跟著她媽媽出門去了，應該是去散步了。”蕭萬里道。
連正：“好的，我明白了。”
蕭萬里終究沒有忍住：“連市長，這一次風波對你影響大嗎？”
因為這一波，連正的兩個部下已經被規了，其中一個就是臨山縣的第二，也就是曾經連正麾下的那個李書記。
另外一個就是柯城的部下，也進去了。
所以斗爭就是這樣的，只要舉起了刀子，多多少少都有見血。只要挨了刀子，多多少少都要受傷。
所以舒婉一直憤憤不平，憑什么受傷的是她的丈夫，她的女兒。
雖然換來了林逍輝煌的勝利，但是……
連正：“多少有些影響，不過到了我們這個年齡，也早就看開了。”
這個回答，讓蕭萬里微微錯愕。
因為他問出這個問題就后悔了，有些交淺言深，本以為連正會是萬精油的回答，比如說沒什么影響，要相信組織等等之類的套話。
但，連正字字都透露著真誠。
蕭萬里憤憤不平道：“他們竟然來查我了，我就任由他們查，最好把我查個底朝天。”
連正：“蕭兄的風骨，我非常了解。”
蕭萬里：“原本我已經打算辭職了，或者辦一個病休，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但現在這么一查，我反而不退了。”
之前，蕭萬里已經決定去掌管林逍為泡泡設立的那個慈善基金會，因為他確實最合適，也能夠避開單位里面的那些是是非非，吃力不討好。
但是呢，辦理病退是需要不短時間的，還沒有真正到這一步，那邊就東窗事發了。
于是，蕭萬里的步驟也戛然而止。
連正就是有這種魅力，能夠讓人產生非常的信任感。哪怕蕭萬里之前和他沒有交談過幾次，但是在他面前，也忍不住抒發情緒。
而且有些話，蕭萬里在家里，在蕭沫沫面前根本就不敢講，仿佛講出來就像是一種抱怨。
別看蕭萬里和李芳芳在上海的時候，對林逍說了幾句很硬的話。
但是回到家里的時候，真的是沒有講過了。
女兒的幸福最重要啊。
況且，泡泡肚子里面已經有寶寶了。
內心抱有美好期待，口中自然難出惡言。
所以當蕭萬里被牽連，被調查的時候，一家人也默默承受著。
而蕭萬里竟然找不到任何人傾訴，恰巧連正打電話過來，他就忍不住了。
哪怕其實不是適宜，畢竟有些交淺言深，更何況兩個人關系還很尷尬。
連正溫和地傾聽著，然后非常隱晦地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連漪要出國了，好幾年都不回來了，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兩個人交談了十幾分鐘。
蕭萬里：“那等沫沫回家后，我再轉告她，還是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不用了，謝謝蕭叔叔……”旁邊的連漪直接接過了話。
雖然蕭萬里什么話都沒有說，但她還是非常敏銳地嗅出了蕭沫沫的脆弱和痛苦。
她連漪心理算是比較強的，這段時間都過得如此痛苦，何況蕭沫沫？
掛掉電話后，連漪又朝著父母道：“我們去臨山一中逛逛吧。”
來到臨山一中門外，連正非常客氣地和門衛打招呼。
臨山一中作為省重點，基本上是封閉式的。
“叮鈴鈴……”鈴聲響起。
整個學校頓時喧鬧了起來，然后學校的大門敞開。
今天正好是周五，明后天不上學，所以不少住校，距離家里又不太遠的學生會趁機回家。
人潮從校門涌出，從高一到高三，一張張稚嫩的面孔。
舒婉便要陪著女兒一起進入到學校里面，卻被丈夫連正拉住了。
“小水滴，我們在校門外等你？”連正問道。
連漪：“好。”
然后，她只身一人進入校園，和一大群學生逆流而行，很多人頻頻側目。
身邊的學生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她，她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是校花了，這幾年就長得更漂亮了。
尤其是氣質，特別出群。
連漪是放空腦袋在漫步，但是不由自主地回到自己原本的班級。
真的很湊巧！
這個班級的班主任，依舊是李明朝，而且他又帶了畢業班。
依舊和之前一樣，明明放學挺長時間了，但李明朝依舊會拖堂很長時間。
而且現在的他已經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了，之前的教導主任汪天貴，此時已經成校長了。
過去很長時間，李明朝在課堂上必講林逍，同學們耳朵里面都要聽出老繭了。
但是最近幾個月，他幾乎不講了。
當然不是什么碰高踩底，更不是覺得有風險，而是覺得林逍此時處于風口浪尖，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
之前撞見林逍和蕭沫沫的感情之后，他就大為震驚，但是卻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而這一次……他看到網上的消息后，立刻知道謠言不是謠言。
更為驚駭了。
林逍啊，林逍！
臨山一中最美麗的兩個女孩，你都摘到手，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接下來該怎么辦？作為老師，我都為你頭疼啊。
此時，李明朝一轉身，立刻瞥到了連漪，不由得微微一驚愕。
緊接著，他立刻收起驚愕，仿佛沒有吃到任何瓜，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微微點頭致意。
連漪也點頭招呼，然后揮了揮手，直接轉身離開。
她現在仿佛還沒有和故人相談甚歡的勇氣。
接下來圍繞著這個學校轉了差不多兩圈。
整個校園大概一百來畝，她走得很慢，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直到夜幕降臨。
然后她走出了學校，上了車子，緩緩離開。
車子駛出幾十米的時候，在外面昏黃的燈光之下，她偶然間看到了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是那么的熟悉。
就是蕭沫沫！
母親李芳芳正陪著她散步，只不過或許是因為人言可畏，又或者是因為她在臨山一中的熟人太多了，所以一直到天黑了，她才去校園里面散心。
這……其實是差不多近四年之后，連漪第一次再見到蕭沫沫。
雖然看不清楚。
但一瞥之下，還是覺得蕭老師依舊如此的迷人。
甚至腦子里面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場景。
當時，他和林逍正在路燈下走路，經過蕭沫沫的家里，她歡快地上樓下樓，拿出那個城堡，要物歸原主。
于是乎……
連漪也真的就把那個公主城堡拿回家了。
那個時候，蕭沫沫雖然是老師，但還在撮合林逍和連漪。
所以到現在為止，連漪都不知道林逍和蕭沫沫之間的感情是怎么發生的，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沒有問過，林逍也沒有說過。
這一次她想要和蕭沫沫見面，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要問個清楚。
但現在仿佛已經不需要了。
單純從蕭沫沫的那篇動態文章中，大概能推測出一二。
蕭沫沫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當時還很瘦小的林逍，盯著三個歹徒的利刃挺身而出。
連漪扒著車窗看了十幾秒，然后回過身來。
或許就這樣也很好，看一眼就行了。
真的見面了，或許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次日……
連漪從肖山機場出發，離開中國，飛往美國。
連正本能地要發一個短信給林逍，但最終還是把短信內容刪除了。
其實夏汐知道，李霜也知道，甚至林逍也知道連漪的具體航班。
但是，幾個人什么都沒有做。
5月30日晚上。
第三屆臉書之夜，正式開始！
真正的萬眾矚目。
說來這一屆的臉書之夜，陣容其實不如上一屆，畢竟上一屆可是來了全球巨星。
但這一次，國際巨星一個都沒有邀請。
甚至……
主辦方都沒有主動去邀請這些明星，反而有很多大明星，很多導演主動聯系閃電娛樂，要求參加。
所以這一次的紅地毯，格外的星光璀璨。
比較知名的，就有上百人之多。
等到這些明星走完之后，壓軸出現的都是一眾大佬。
阿里的兩位BOSS，雅虎集團的楊志遠，軟銀集團的孫正義，索尼哥倫比亞的艾米，索尼經典的湯姆，CJ娛樂的李美敬，EPIC的蒂姆.斯維尼，KONAMI的小島秀夫等等等。
丁元之師姐，也終于歸隊了。
不需要玩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把戲，而且也不會引起什么懷疑，畢竟當時人人游戲的團隊四分五裂，就有一小部分人投入了閃電游戲的陣營。
不知道為什么？
她一到了閃電游戲，就變成了程序員之花。
靠，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啊。
當然，閃電游戲里面你有超級漂亮的，院花級別的，就是那個哲學系，有抑郁癥的頂級大美人。
但是，她屬于閃電藝術院，只是有些時候需要為閃電游戲服務。
一眼望去，整個閃電游戲都是宅男。
丁元之是萬綠從中一點紅。
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這一次臉書之夜，閃電游戲有二十個名額，除了需要出場的高層，剩下的都是投票決定的。
丁元之，最高票。
之前一直男孩子打扮的她，第一次穿上了裙子，穿上了高跟鞋。
幾乎是剛剛走出十米，她就后悔了。
穿著裙子，渾身都別扭。
穿著高跟鞋，她感覺自己如同小丑。
但……真的只是她自己覺得。
穿著裙子的她，其實是好看的，因為她很白，眼睛也很大。
雌雄莫辨，不一定是難看。
終于她越來越別扭，感覺自己幾乎不會走路，腳下一扭，直接摔到在地。
頓時……她幾乎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縫隙好讓她鉆進入。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上前，小心翼翼將她攙扶起來。
丁元之慌亂之下才看清楚了來人，好像有點眼熟，但是有記不起來了。
“李中天，同濟大學的，在臉書的大模型工作。”
“丁師姐，你鞋跟斷了，我去給你找一雙鞋。”
丁元之：“不用了，不穿了。”
她直接把另外一只高跟鞋也脫下，也沒有扔掉，而是擰在手中，直接光著腳走路。
“你認識我？”丁元之疑惑。
李中天：“好幾年前，你在震旦大學游戲社，我跟著林逍去過。”
丁元之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回憶不起來。
她裙子還有點長，于是左手擰著壞掉的高跟鞋，右手提著裙子。
李中天本來想要幫忙她拿著壞掉的高跟鞋，但是發現對方這個狀態很好，很灑脫，于是沒有多事，就只是靜靜地在邊上走著。
現在的土狗終于成長了，學會了一種本事。
洞悉別人的情緒。
洞悉別人此時此刻的內心需求。
丁元之這個時候仿佛找到了自己最舒服，最灑脫最綻放的姿態，那就不要獻殷勤，也不要去破壞，靜靜欣賞就是。
所以，林逍說得對，章茵師姐真的是一所很好的學校。
吳靈兮正在后臺化妝，趁著還沒有畫嘴唇，她的助理正在喂她東西吃。
就是那種非常小的漢堡，里面夾著蠻好的牛肉，還有菜葉子。
她長大小嘴，一口一個。
一口氣，竟然吃了五個。
吃完后，又開始清潔牙齒，又開始貼牙貼。
“別畫了，我有容貌焦慮了啊。”夏汐走進來，忍不住道：“而且你穿這一身，要走性感風啊？”
這是黑白雙拼的裙子，風格非常大膽，曲線也完全展露。
這一身裙子，一般的人還真的是Hold不住。
又性感，又出眾，還充滿了個性。
而夏汐就穿著牛仔褲，還有絲綢襯衫。
“原本在閃電集團，我毫無質疑的顏值第一，顏值天花板，結果你一進來，直接要奪走我的第一名。”夏汐：“我原本牛仔褲是寬松的，結果硬生生換身有點緊身的，就是為了露出腰臀曲線。”
“竟然逼得我雌競了，早知道不讓你來了。”
聽完夏汐的話，旁邊的李霜不樂意了：“什么意思？我對你難道不造成威脅嗎？”
夏汐：“親愛的，你第一性感，第一嫵媚，你第一大屁股。”
吳靈兮對著鏡子，認認真真看自己的妝容。
她和夏汐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夏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而她很在意。
所以……
顏值天花板，目前為止是很難突破了。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到幾個月之前那一場晚宴了。”夏汐忽然道：“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頓時，吳靈兮在鏡子里面狠狠白了她一眼。
因為今天晚上，也會進行一場盛大的簽約儀式。
只不過那天晚上，吳靈兮進行背刺，讓廖風經歷了有生以來最恥辱的時刻。
吳靈兮：“有膽子，你也背刺林逍啊。”
夏汐：“我們這對姐妹，天生反骨！”
兩個人雖然開著玩笑，但是夏汐卻眨了眨眼，隱去里面淚花。
晚上七點鐘，第三屆臉書之夜，正式開始！
魔都衛視全程轉播，youtube也用不太成熟的技術，進行網絡直播。
真正的萬眾矚目。
第一個項目，就是四方簽約儀式。
軟銀集團，雅虎集團，阿里集團，閃電集團。
四個BOSS，簽訂了戰略協議。
這一幕確實有些眼熟，只不過當時所有的投資還沒有簽約，廖風就迫不及待地要舉辦這個簽字儀式。
而這一次，幾方的投資合約已經完全簽訂了。
四方互相交叉，總投資額達到了近二十億美元。
無數的照相機，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刻。
看守所里面，廖風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淚水滑落。
當時的他也如此接近成功，而且他僅僅只要了三億美元啊，結果現在這一切輝煌都歸了林逍。
況且，這一次戰略合作可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孫正義不但投資了閃電娛樂，美國臉書，甚至連全新的那個動畫工作室他也再一次投資了。
廖風清楚地知道。
這是真金白銀的戰略合作，從此之后就誕生了一個巨無霸的利益集團。
林逍從今以后，真的就是呼風喚雨了。
看看今天到場的這些明星就知道了，這群人最是勢利，也最是敏銳。
去年閃電集團給這些人發邀請函，他們都不來，都推三阻四的。而今年沒有收到邀請函，就主動要求參加，不但完全免費，甚至還爭先恐后。
接著，是第二項議程。
“吳靈兮女士，大家想必都非常熟悉了。”
“我非常榮幸地邀請到她，成為美國臉書的CEO，海外臉書總裁！”
然后，從舞臺另外一邊，吳靈兮款款而上。
林逍把聘書，親手交到她的手中。
哪怕有些人已經猜到了，但見到這一幕，還是非常震驚。
我的天！
吳靈兮之前可是臉書最大的敵人，真正的死敵。
現在，竟然也投靠臉書？
看守所里面的廖風幾乎咬牙出血，內心無比妒恨。
憑什么？！
你在我人人集團，出任的是人人全球的總裁啊，至少還保留了人人集團很多股份。
而你去了林逍那邊，還不是要從零開始，還不是要為他開疆拓土？而且你不可能擁有那么多股份吧？
結果，你背刺了我。
在林逍那邊，卻甘之若飴？
接過聘書之后，吳靈兮道：“我有三句話要說。”
“第一句，和你廝殺這多年，你的招數我都了解了，我感覺自己現在很能打。”
吳靈兮一直覺得，現在最了解林逍的不是夏汐，而是她吳靈兮。
因為這些年作為刻骨銘心的敵人，林逍的幾乎每一個動作，她都深入研究過。
所以現在的她，完全是饑渴難耐，迫不及待要去海外臉書，施展她的藍圖。
甚至有一種感覺，現在就算林逍自己也未必是我對手。
“第二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接著，大家都在等吳靈兮的第三句。
結果，她拿著聘書就打算離開舞臺了。
林逍：“第三句呢？”
吳靈兮沒有回答他。
這個死女人，在人人集團忍氣吞聲，來到閃電集團，反而死拽死拽的。
接下來，臉書之夜依舊精彩紛呈。
各種表演，都是超高水平的，而且上臺表演的明星陣容也堪稱華麗。
而且舞美效果，也美輪美奐。
但是所有人卻空落落的。
就……就這？
第一屆，第二屆臉書之夜。
二狗教主都發布了重磅級作品啊。
而且，每一次臉書之夜都是戰略級的，完全代表著閃電集團下一年的重心部署。
不僅如此，每一次都圓滿的完成，這才創造了閃電集團的奇跡，二狗教主的奇跡。
而這第三屆臉書之夜，是最最萬眾矚目的，卻如此平淡嗎？
九點半的時候，最華麗的表演結束了。
然后，舞臺上的燈光陷入了黑暗。
這一切，就仿佛第一次臉書之夜一樣。
一束微弱的光，照射在林逍身上。
整個舞臺，就這么一束微弱的光，林逍的身影都有些若隱若現。
全場所有人的心猛地提起來。
這……這是要干什么？
一陣騷動之后，全場靜寂。
“過去這幾年，很多人把我當成了偶像，當成了精神領袖。”
“而我也仿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直到前一段時間，我的形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和動蕩。”
“我的道德，我的人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
“當然，在兩個人的幫助下，我很快就挽回了所有的名譽，甚至更加高大了。”
“在二狗教主的眾多粉絲中，我仿佛變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人。”
“感謝所有把我捧上神壇的人。”
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很多話，他都沒有說，也不能說。
但是，他卻什么都說了。
“因為你們無數人如此的肯定我，我！”
“那么我否定我自己，也就成為了一種無恥和自私。”
“我不能這么無恥，也不能這么自私！”
“蓋世的功勞，當不得一個矜字；彌天的罪過，當不得一個悔字。”
“我沒有蓋世的功勞，也沒有彌天的罪過，對于過去所做的一切，不管是非對錯，我終究無悔！”
“在所有人眼中，此時的我仿佛已經達到了某種巔峰，某個高點！”
“但沒有什么高處不勝寒，也沒有如履薄冰。是擺在我面前的，其實是一條岔路。”
“過去的兩個月，是我人生最寂寞的兩個月。不是因為無敵多么寂寞之類，而是我傷害了很多人。”
“傷害不想傷害的人，最讓我寂寞。”
“但不管是非對錯，我依舊無悔。”
“寧受一時之寂寞，毋取萬古之凄涼。”
“物忌全勝，事忌全美，人忌全盛。這句話很有哲理，但是現在年輕的我，還無法完全體會。”
“我沒有要月滿則虧，我也不是什么急流勇退。”
“僅僅只是我走上了一條路，可能是錯的，但已經走到中間，那也要走下去。”
“都說東隅已逝，桑榆非晚。但對我而言，何為東隅，何為桑榆？”
“日已入，蒼林積葉，前行，人迷不得路，獨見明月，宛宛如故人。”
“我仿佛活了很多很多年，周圍郁郁蔥蔥，我卻獨愛天上明月。只不過究竟是明月在空，還是明月在水？莫非這世間真有兩輪明月？”
“有一個我非常敬愛的長輩發了一條短信給我，內容是：不以一眚掩大德。”
“意思是我正在做的是一件偉大的事情，不要因為一些瑕疵，而去否定自己，更不要去耽誤這個偉大的事業。”
“所以過去兩個月，我一直都聽你的話。”
“你還告訴我，圣人云：人皆可以成堯舜。”
“這句話，我就不聽了啊，也不照做了。”
接下來，又是長長的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林逍這段獨白，有些人聽懂了，但有些人沒有聽懂。
但哪怕沒有聽懂的人，也能感知到里面的情緒。
心跳不由得加速，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停頓之后，就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差不多半分鐘后，林逍緩緩道：“在此，我正式辭去閃電集團的所有職務！”
“感謝孫正義先生，感謝楊志遠先生，感謝馬先生，感謝蔡先生。”
“盡管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們都非常的震驚不解，但最終還是諒解了我，并且依舊繼續之前的所有戰略合作。”
“接下來將由夏汐小姐，來接替我的職務和工作！”
“我不是要退卻，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諸位，江湖再見！”
注：這一章好難寫，終于寫完了。恩公有月票的話，能否賜給我幾張啊，拜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