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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帛動人心,一億港幣,足以令警隊冒險。
梅亨利收到鈔票,立刻直起腰,拾起辦公電話,打向新界總區。
高級助理處長王鼎文,剛在家中穿戴整齊,打算前往一線,忽然接到一哥電話,頓時面色肅穆,大力跺腳,朗聲喊道:“sir!”
梅亨利語氣冰冷:“不擇手段,鎮壓暴亂鄉民。”
王鼎文眼中流露著驚恐,但不敢拒絕,舉臂敬禮:“yes,sir!”
梅亨利表情滿意,頷首道:“干的漂亮點,不要令我失望。”
尹照棠撥通張高明的電話,大聲質問道:“阿明,搞乜嘢,大半夜,不帶兄弟們回屋企睡覺,出街舉牌呀?”
張高明配合大老板表演,回答道:“老板,我帶工人在護廠保地。你都不用管,兄弟們的飯碗,兄弟們會保。”
“對唔對呀,大家!”
民政署大門前,上千名老忠兄弟,振臂高呼:“對!”
“護廠保地,護廠保地!”
尹照棠把大哥大拿開一些,似乎耳朵被吵疼,等聲音安靜下來,再出聲道:“叫兄弟收工,快點。”
“余sir都找上門來啦。”
張高明聞弦知意,囔囔道:“余sir作保啦,保證兄弟們事?”
尹照棠身穿睡袍,叼著雪茄,出聲道:“余sir什么地位,他說沒事,一點事都不會有。”
余少澤在門口面帶微笑,輕輕點頭,鄉民的事肯定不會追究,幕后的利益糾葛,坐下來慢慢談咯。
張高明聲音很大:“好,余sir擔保,兄弟都信,撤啦。”
這時收到鎮壓命令的五百人軍裝部隊,已經架起防爆盾,手握橡膠警棍,向聚眾鄉民緩緩鋪開封鎖。
CAI,沖鋒隊端著沖鋒槍,身穿防彈衣,占據重要位置,一輛接一輛的救護車,消防車抵達現場。
匡瑞賢攔鬼佬總警司身前,出聲大喊:“NO,sir!警隊已派出談判人員,可以和平解決,不需要執行鎮壓。”
總警司掙脫他的手,警告道:“我是在執行警務處長的命令,堅決,堅決的執行。你不服氣,等著接受調查!”
“做事!”
一聲嘹亮的警哨響起,帶隊沖鋒的一線督察們,紛紛大叫:“做事!”
“肅清現場,驅散人群。”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整齊劃一的皮靴跺地聲,回蕩在元朗街頭。警隊們十人一列,五人一組,兩人持盾,三人持棍,分散最小任務單位,開始沖擊示威人群。
工人們沒料到警方會跳過談判步驟,直接暴力鎮壓,猝不及防,倒下一大片。好多老忠兄弟手中只有抗議紙牌,連一根木棍都,缺少抵抗的武器。
總警司肖克用對講器喊道:“警務處長正在趕來現場,二十分鐘,解決戰斗,做給處長看看。”
一線督察們收到消息,都不由雙目發紅,加大力度,兇猛地鎮壓鄉民。
新界軍裝們長期在鄉下任職,本身機會便少,油水也少,有機會出現,肯定要拼命抓住。
只要能從新界調去總部,收入都能增加,要是能獲得長官青眼,平步青云,改變人生都有可能。
一位軍裝督察拽著鞋廠勞工,把勞工腦袋撞向墻角,嘭的一聲,勞工頭破流血,昏厥在地。
兩名勞工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出聲大叫:“阿sir,阿sir,我們投降,我們認捕!”
五名軍裝卻充耳不聞,揮起警棍,劈頭蓋臉朝兩人砸去:“撲你阿母,現在知道投降,晚啦!”
消防車上,救火員架起水炮,把高壓水槍瞄準人群。巨大的水龍沖出,把鞋廠勞工沖倒。
沖鋒隊員手持快槍,站在車頂不斷射擊:“嘟嘟,嘟嘟,嘟嘟嘟。”
點射聲不時響起,橡膠子彈將敢于反抗的工人全部射倒,警隊采取的非常手段,非常殘酷。
張高明還沒掛斷電話,便發現前線軍裝警有變動,凝聲道:“大佬,阿sir們好像不肯我們走呀。”
尹照棠聽出語氣有異,蹙眉道:“差人做事了?”
張高明看著軍裝警沖進人群,大肆鎮壓,咬牙道:“動手了!”
尹照棠掛斷電話,攤開雙手:“余sir,新界區的阿sir們先動手,不能怪我吧?”
余少澤面色鐵青:“阿棠,不要把事搞大。”
尹照棠表情冷峻,帶著殺氣:“幾百億的盤子呢,鬼佬肯乖乖認輸才真系見鬼,幸好,我早準備好家伙,招待鬼佬的狗。”
黎智斌勸道:“尹生,工廠幾千人的性命,不是兒戲啊!”
尹照棠環顧余少澤,任跶榮,黎智斌道:“今天,誰要見血,你們幾位都知道,有種,不要再勸我,勸鬼佬去。”
“不能永遠欺負老實人吧,對唔對,余sir。”
余少澤不帶情緒甩手道:“走,回總部。”
尹照棠看著電梯門打開,揚聲道:“余sir!看來九龍區總指揮,還是不夠格呀,出來行,要做,就做到最大!”
余少澤在電梯轎廂轉過身,眼神看向待在家中,叼著雪茄,穿著真絲睡衣的后生仔,深邃的瞳孔深處,似有觸動。
房門剛關上,蔣豪便立即:“大佬,阿明只是一個草鞋,指揮不了幾千人,我帶批兄弟先去現場?”
尹照棠緩緩頷首,摟住蔣豪肩膀,走向大廳里的關圣神龕:“走之前,先給二爺上柱香。”
上次之所以沒選擇簽運,是因為商業的事,有十足信心。而且沒選擇簽運,卻在布局玩坑時,借助了簽運上的信息。
現在鬼佬早在商戰中輸得一敗涂地,幾百億資金投入新界,完全喪失主動權。
花大代價叫警隊強行鎮壓,只是希望向市場釋出“英資完全有能力,掌控新界,開發新界”的信號,以此保證證券基金的順利發行。
但作為統治當局,沒有強勢且順利的平定騷亂,便是一種失敗,亂起來,與華資而言便是勝利。
商業競爭,轉為生死博弈,商戰開始玩真實,刀刀見血,拳拳到肉,自是要再拜二爺,祈求護佑。
兄弟們都知大佬的習慣,左手馬上拿起把香,用蠟燭點好,發給眾人。
眾兄弟高舉香火,鞠躬三拜,舉過頭頂:“二爺保佑,馬到功成!”
尹照棠身為龍頭大佬,最先上前插香,望著神龕里綠袍草鞋,手持長刀,腰間掛劍的二爺。
只見二爺怒目圓瞪,威風凜凜,神威睥睨,將一縷縷青煙,化作三支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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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勇字運:火燒衙門,戰神顯威,濃煙遮天,亂戰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