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鼠尾草中心依舊有條不紊地運作著。
忽然，一股強氣流跟著風暴女一同涌入大門口，吹得門口的保安和來往的醫生護士們步伐略微趔趄，他們狼狽地對著這位黑發黑眸的年輕女士行禮問好，面色僵硬，看起來都已經適應了她的這種出場方式，但所有人又都很害怕對方。
而風暴女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對一旁走過來的一個身穿護工服的男人問道：“實驗體的情況都怎么樣了？”
“都還算穩定。”
男人的年紀并不算大，但不知為何，頭發已經逐漸發白，他的衣服和其他護工看起來沒什么區別，就連回答的聲音語氣也頗為喑啞，看上去沒什么生氣，像是臺機器，又像一具行尸走肉。
但風暴女唯獨只跟他進行交流。
“都穩定嗎？那還不錯。”
風暴女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一版已經趨于完善了，只要確定下一批注射者的情況也足夠穩定，研發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
“研發工作，啥玩意的研發工作？”
馬昭迪靜默地站在人群中，身上穿著一身護工服，這是他從更衣室里找到的，大概是備用的，現在剛好借他用。
其實以他的潛行水平，穿著自己的衣服躲著人走也沒問題，不過護工的身份會方便些，能大搖大擺地參觀這個地方，只要站在人群里，基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雖然說是都穩定了，不過該檢查一遍還是要檢查一遍，我們走吧。”
“是。”
兩人在前面走，馬昭迪大搖大擺地走在他們后方，但就是顯得那么不起眼，精神病中心的所有人都只當他是個正常的護工，下意識忽視掉了他。
“大師級的能力，已經有一點超凡級別的味道了啊”
馬昭迪忍不住想著，如果凡人的技藝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其效果是否會越來越接近超能？
這個問題，他之前沒考慮過，但在系統里面似乎確實還有大師之上的技能購買選項，但他沒看，因為大師級的技能都是十幾萬起步，再往上他也買不起。
咔嚓——
前方的開門聲吸引了馬昭迪的注意，風暴女和那個男性護工打開了一扇病號房門，而里面似乎什么也沒有。
“這什么情況？空房間？”馬昭迪皺了皺眉：“不對，這房間里有第三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
“歐恩，出來。”
那個男性護工就這樣喊了一句，片刻之后，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人就從床墊和墻壁的夾縫中鉆了出來。
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身體一直顫抖，看得出來，他對風暴女和那個男護工都相當懼怕。
“怎么樣？還是變不回來？”
風暴女問道：“確定你的能力只能讓自己縮小，而無法再變大了嗎？”
“是”
“真是廢物能力啊”
風暴女輕描淡寫地講了這么一句，便直接退出了房間。
那個男護工立刻跟進，將病號房門鎖上。
“這地方看著也特么根本不像精神病院啊”
馬昭迪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著剛才看到的一切。
狹窄逼仄的病號房間，面積不會超過六平米；簡陋至極的設施，內部除了一張鋪在地上的單人小型軟床墊，就只有一個連著鋼制盥洗臺的鋼制馬桶；墻壁上積年累月遍布下來的灰塵污痕跡顯得很臟；即使屋里有通風口，但每個囚室里面的味道仍舊不太好聞。
沒錯，囚室，在看到房間里的情況之后，馬昭迪幾乎能斷定這里的所有病號房間都是這種囚室。
“而且關的也不是精神病，是超能力者.”
他接著跟風暴女和那個男人一直往前，看到越來越多的超能力者：能瞬移的，能釋放沖擊波的，能影響干擾電子設備的，能用念力控物的.幾乎可以說群魔亂舞。
他甚至還看到一個房間里的人不斷嘔吐，用胃酸溶解掉不銹鋼餐盤的，這能力更像是異形才應該有的。
直到打開一扇囚室門的時候，里面的人怒吼著向門口兩人沖來，他的雙拳帶血，皮開肉綻，露出下方白森森的骨骼——而房間墻壁上則有數十個被拳頭砸開的凹坑。
鐵拳似乎被自己的超能力搞得失去了理智，哪怕風暴女的身上逐漸開始環繞雷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只顧著沖上去，于是下一秒就被閃亮的高壓電弧烤得外焦里嫩，摔倒在地。
而他身上的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真麻煩，這種瘋子換在當年早就被直接拉進毒氣室處理掉了。”
風暴女對旁邊的男護工吩咐道：“點燈人，讓他老實老實，但注意點火候，別把他烤死了。”
點燈人默默點了點頭，接著掏出打火機，對準那個鐵拳。
呼呼——
那點火苗在下一刻化為明亮洶涌的火光，無情炙烤著鐵拳瘋子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看著他燃起來，點燈人立刻收手，關上門和風暴女走向下一個囚室，似乎對自己的火力很有自信，或者說，兩人都不怎么在乎這些超能力囚徒的死活。
馬昭迪手里拿著顆水果糖隔門聽了一會兒，之后鐵拳瘋子的心跳和呼吸逐漸趨于平穩，生命力是真的很頑強。
但真正令馬昭迪驚訝的不是他，而是那個使用火焰的超能力男護工。
“點燈人”
馬昭迪默默咀嚼著這個英雄外號：“原沃特七人組的英雄成員之一，在八年前退出沃特七人組，最近才被星光補齊空位，其間消失無蹤，疑似被沃特雪藏結果藏到了這里當護工？”
一個原本應該也是世界級巨星的超能力者，為什么會淪落成現在這一副行尸走肉，心如死灰的樣子？屠夫似乎也知道點燈人的事，但為什么他也不愿意說。
風暴女又是什么情況？她是個沒什么名氣的三線英雄，為什么能對點燈人呼來喝去？
這家精神病院的貓膩很多，馬昭迪沒有再跟著風暴女和點燈人挨個檢查囚室，而是直接去了醫院的其他地方找資料。
“保安室有保安，而且監控畫面沒什么重要玩意。”
“醫務室哦，資料柜，還有藥柜，這間醫務室好大。”
馬昭迪打開柜門，開始迅速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