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撬開魔爪女的嘴?”
馬昭迪和屠夫坐在餐廳里,兩人時不時順著櫥窗看一眼斜對角街道上的那棟老舊民居公寓,因為此時是白天,所以屠夫的聲音放得很小,他問馬昭迪:“看她住這個地方,大概日子挺艱難拮據,直接買通她?”
“這種秘密,沒人敢拿錢出賣的。”馬昭迪回答道:“沃特.或者說火車頭敢把這種性命攸關的秘密交給她保管,說明兩個人的關系相當親密,靠錢什么都買不到,只會打草驚蛇。”
屠夫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問的本來就是陷阱問題,實際上,他自己有一套多年以來養成的做事方案,只是想看看馬昭迪有沒有點基礎的判斷能力。
他不會跟蠢貨一起對付沃特的,那是在找死。
“你有想法么?”
“按照透明人的說法,火車頭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畢竟她現在和沃特沒什么關系,信息防護沒有那么嚴格,監視她大概能獲得點什么線索。”
“你想進去安攝像頭?”
“哪用得著進去安攝像頭,現在的電子設備上本來就自帶攝像頭,黑進去就行了。”
“那我們不用進去了?”
“不,還是得進去。”
“你踏馬玩我呢?”
“說話文明點,謝謝。”
馬昭迪不緊不慢地用薯條蘸著醬:“一般來說,我們可以先不進去,用攝像頭觀察清楚,看清魔爪女和火車頭的互動,并找到她用來存放五號化合物的位置,然后偷偷溜進去把東西取出來。”
“但我們的運氣很好,因為之前,我曾經見到過一次火車頭。”
“這跟五號化合物有什么關系?”
“有的兄弟,有的——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嗅覺非常靈敏,能夠捕捉很多普通人聞不到的信息。”
“當時的火車頭身上除了正常人的汗水,尿素之類代謝物味道之外,還有一種很特別的化學物質味道。”
“我當時一直沒能確定那是什么玩意,但結合他當時亢奮的神態,還有控制不住自己速度的表現,我還以為他是嗑藥了。”
“但你猜怎么著?我在紐約待了這么幾天,酒吧里,大街上,甚至中產家庭或者豪華酒店富人區的那些毒蟲味道都聞了個遍,我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一種氣味類似那天的火車頭。”
“那么,他身上的味道會是什么呢?”
屠夫的雙目綻放出異彩。
“他嗎的,五號化合物是一種藥?!你他嗎簡直是個天才!”
“對咯,所以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馬昭迪吃完東西,將餐費留在了桌面上:“我潛入她的家里,如果能再次聞到那股化合物的味道,那就是中獎了,我們循著味道把它找出來,偷出來一點.不被察覺的一點就夠了。”
“什么時候動手。”
“現在。”
馬昭迪話音剛落,那棟老舊單間公寓的門就被打開了,魔爪女從那里走了出來,提著包出了門,她身上穿著一身挺漂亮的長裙,臉上的妝容看起來也下了不少功夫,眉宇間似乎有一股抓到了救命稻草的喜意。
“生活拮據只是你的推測,但是你沒猜錯。”馬昭迪站起了身:“她的銀行賬戶財政狀況不怎么好看,火車頭甚至沒有給她錢,沃特公司真是把能省則省這個原則發揮到了極致。”
屠夫的腦袋還沒想明白,但身體已經自覺地跟著馬昭迪走出了餐廳:“這跟她今天出門有什么關系?”
“她曾經是個超級英雄影星,上演過的電影也小小火過一陣子,那么,如果她要尋找經濟來源,一個正在選取超能力演員的劇組當然是最優選。”
“你偽造了一封劇組面試郵件?”
“我花了一萬美金,冒充她曾經的影片粉絲,請求一個小劇組里的成員給她發的面試郵件——當然,也僅限于一封面試郵件,她今天大概率是選不上角色的,既沒有人脈也沒有錢,也不是什么演技天才,直接轉行還更靠譜一些。”
屠夫的關注點卻放在了錢上面:“這種事用掉一萬美金?你這么有錢?”
“你之前給我的那三萬里拿出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兩人穿過馬路,來到公寓門口,馬昭迪從容地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東西,在門鎖上擰動幾下,門就被打開了。
“你哪來的鑰匙?”
屠夫僅僅只是扭頭觀察了兩眼周邊街道,耳朵就聽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于是忍不住詫異地看向馬昭迪。
“我一個朋友曾經告訴過我,普通的門沒必要偷鑰匙。”馬昭迪順手將一根發卡放回口袋里:“撬鎖還能更省事點,反正都能開門。”
“你朋友不簡單。”
“可不是么,她現在差不多快刑滿釋放了。”
這是屠夫今天第二次被噎得沒話說。
兩人步行進入房間內。
“別留痕跡。”
馬昭迪順手將手套和腳套扔給屠夫。
他深吸口氣,一股濃烈而熟悉的味道立刻從房屋的眾多味道里被剝離了出來,正是那天的火車頭身上的化學味道。
“聞到了?”
“聞到了,比火車頭身上的濃得多,估計是一個長期存放點,搞不好還經常在這里吸食或者注射。”
兩人循著味道,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一個臥室里的暗格,暗格里面有個小保險箱。
“你朋友有教過你開保險箱嗎?”
“豈止教過,她還說我在偷雞摸狗的事情上都很有天賦呢——不過我感覺還是因為我的聽力和肌肉控制能力比較強。”
馬昭迪沒吹牛,僅僅半分鐘時間,保險柜就被打開,里面的小包里裝著兩支玻璃管,里面的溶液呈現出漂亮的純凈天藍色。
屠夫臉上的笑此時完全壓不下去:“快,我們把這玩意拿一支,然后立刻走人,沃特這回死定了。”
然而馬昭迪稍稍端詳了一下裝著化合物的密封容器,卻沒有立刻取走它。
“你在干什么?”
“我本意是取樣帶走一些,但這種密封包裝不太可能恢復原樣,從這直接拿走一支又會打草驚蛇。”
“那你他嗎是進來干什么的?逛街嗎?”
馬昭迪仔細想了想。
“你會化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