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來開門的屠夫看著馬昭迪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我想到高興的事情。”
馬昭迪擺了擺手，走進了安全屋，回頭看著屠夫將大門用四重鎖鎖得密不透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屠夫帶著馬昭迪穿過客廳，一路來到這棟安全屋的地下室門前，他打開門，一條向下的樓梯出現在兩人面前。
地下室里竄上來的空氣有些渾濁，且帶著些異味，憑借自己的敏銳嗅覺，馬昭迪能夠聞出其中夾雜的干涸血腥味和藥物味道。
屠夫大概經常在這里處理傷口，或者處理人。
“走吧，難不成怕黑？”
屠夫的臉上露出嘲諷笑意，自從上一次在馬昭迪手上吃了虧，他講話就一直是這種不懟不舒服的狀態。
馬昭迪沒理會他，跟在屠夫的背后一起向地下室走去，多重腳步在木質的樓梯上踩得嘎吱嘎吱響，屠夫立刻下意識側耳聽了聽。
“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他回頭仔細看了看，但背后也就只有馬昭迪的身影，剛才的動靜似乎就是兩個人發出來的。
“愣著干什么？”馬昭迪問道：“難不成怕黑？要不要我走前面？”
“碼的.”
屠夫被馬昭迪用自己的話噎了一句，便黑著臉徑直往下走，沒再回頭多看兩眼。
兩人終于下到地下室里，馬昭迪大概看了看，這地下室里有不少簡易醫療物品，繃帶，敷料，酒精還有罐頭和水之類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什么文件或者槍支之類的玩意，屠夫對這些真正重要的東西藏得很謹慎。
“好了，有什么消息趕快說，我沒空跟你打啞謎。”屠夫對馬昭迪直接問道。
“先講好價。”
對這個要求，暴脾氣屠夫意外地沒有發火，他這種行走在灰色和黑色地帶里的人，早就適應了地下的規則。
馬昭迪要價的行為反而讓他感到安心，因為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做事方式。
“得看你給的消息夠不夠有用。”他回答道：“要是什么爛大街的玩意，或者假情報，那就別想要錢了，趁早滾蛋。”
“巴爾的摩市長跟瑪德琳·史迪威爾的密談夠不夠有用？”
嗯？
屠夫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他當然知道瑪德琳·史迪威爾是誰，也清楚這種級別的密談偶爾會涉及一些極高層的秘密和齷齪交易。
這小子手里有真東西。
“繼續說。”他不動聲色：“未必有用，但可以聽聽。”
“那就是有用。”馬昭迪回答道：“先講好價。”
眼看著屠夫面露不滿，似乎想要講價，馬昭迪補充了一句：“你要想清楚，我第一遍提出的條件往往是最好的，在你的反駁型人格發力之前，最好先想想上一次的情況。”
這話讓屠夫立刻想起了馬昭迪上一次和他談話的場景——第一次要秘密談話，他沒接受；第二次手里沒了槍，他還要動手；第三次直接被卸了胳膊。
于是他的脾氣又上來了。
“現在是你來找我賣情報，不是我求著你賣給我。”他對馬昭迪說道：“你講完情報，我再出價。”
馬昭迪對他的回答倒是并不意外，屠夫現在就只在他這里碰過一次壁，自然會對自己生存至今的行事準則深信不疑。
“還是吃的虧少了。”
“啥？”
“沒什么，既然你堅持，那我就直接講了。”
馬昭迪說道：“簡單一點來講，超人在沃特公司里聽到了巴爾的摩市長和瑪德琳的談話，瑪德琳要價三億每年，換努比亞王子這個超級英雄去巴爾的摩駐扎三年，順便給巴爾的摩市長一些分成。”
“沒什么用的消息。”
“之后，巴爾的摩市長還價兩億，并提到了五號化合物，說這個東西能讓沃特公司的所有英雄都黯然失色，之后兩人談話終止。”
“五號化合物”
屠夫仔細咀嚼著這個詞兒，在他的印象里，盡管自己追蹤了沃特公司這么多年，但從沒有聽過這個玩意。
“聽起來就像是他瞎編用來唬人的玩意。”
“一個市長跟沃特公司的私人會面談話中瞎編個詞用來壓價？”馬昭迪搖搖頭：“那他大概是真的很閑。”
這話倒是有點道理。
“你的消息有點用，我會給你三萬美元。”屠夫說道：“沒得還價，就這一個有用點的詞，而且還沒頭沒尾，我已經很夠意思了。”
“你還挺有錢。”馬昭迪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昏暗的地下室，慢慢走到放著醫療用品的桌邊：“不過用不著付錢了，這個消息免費。”
屠夫愣住了。
“免費？”他反問道：“為什么？”
“我說過了，我第一次給出的條件基本是最優的。”馬昭迪拿起桌上的碘伏，擰開蓋子嗅了嗅：“至于現在，你自己已經選好了第二套支付方案，我也就不打算多收你的錢了。”
屠夫還是沒搞懂，但看著馬昭迪臉上越發陰險的笑容，他心里立刻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且越來越濃重，他又問了一遍：“什么意思？”
“這條消息本身就是代價。”
說話的功夫，馬昭迪突然回過頭，將手里的碘伏直接潑了出去，淡黃色的消毒液帶著刺鼻味道飛灑而出，卻沒有直接落在地板上，而是掛在了空氣里，勾勒出一個隱隱約約的人類形體。
兩聲怒罵同時響起，透明人沒想到突然被馬昭迪識破了自己的隱匿潛行，此時腦海中如驚雷炸響，呆愣在原地；屠夫則迅速想起了剛才兩人走下地下室時樓梯上的奇怪腳步聲，從而立刻鎖定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他嗎的，是透明人！”
他瞬間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透明人扣動扳機。
一連串九毫米子彈覆蓋向透明人的頭部和心臟部位，在確定了對方是超人類后，屠夫會直接全力以赴下死手，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么干，死的人大概率是自己。
鐺！鐺！
火星飛濺，彈頭紛飛，足以把普通人打成篩子的熱武器甚至沒能讓透明人受傷，就連在他的皮膚上留下點痕跡都做不到。
這也讓原本想要奪路而逃的透明人停下了腳步。
“這組織好像只有兩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