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馬昭迪對自己滿身的橫肉和氣質做出銳評時，屠夫很明顯不太高興。
“去你嗎——”
屠夫剛想下意識罵句臟話，然而卻看到馬昭迪斜著掃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又讓他的雙臂和右手感到隱隱作痛。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有意無意看了眼自己的溝子。
屠夫的臉色立刻變了變，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隨后猶豫了半秒。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此時都會把那句臟話直接憋回去——但是很明顯，屠夫的腦袋不能算個正常人的腦袋，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句話罵了出來。
“去你嗎的！老子叫比利·布徹爾（這個詞在英文里就是屠夫的意思），不是他嗎真的干殺豬活計的。”
說到這里，他又頓了頓。
“不過，我他么確實喜歡殺畜生。”
左腦攻擊右腦，尖尖負責思考，比利·布徹爾的叛逆期大概要到他死的那天才會結束。
“軟的也不吃，硬的也不吃，還喜歡跟人對著干，這混蛋性格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馬昭迪搖了搖頭：“找我有事？”
聽到這句話，屠夫沒有立刻回答，他粗粗掃視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兩人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我記得你，你是和超人一塊的那家伙，你跑來找休伊·坎貝爾是為了什么？”
“為了確定一下沃特公司給他開了什么條件做封口費。”
馬昭迪直截了當地回答完畢，然后反問道：“你又是為什么跑過來的？”
屠夫灌了口酒，他現在感覺很郁悶。
按照他今晚的打算，此時應該是自己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逼他回答問題，所以對于對方的反問，他的回答應該是一記耳光或者重拳，再不濟也是一句：“現在是老子在問你問題。”
但現在，這幾種回答方式很明顯都沒法用。
“關你屁事。”他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公平交易，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馬昭迪回答道：“你要是不想換，我也無所謂，立馬回酒店睡一覺，明天還能趕得上起床看看沃特八人組的新聞發布會。”
聽到馬昭迪提起沃特公司的英雄組織，屠夫的眼中閃過一絲暴戾。
“哼，他嗎的超能力雜碎.你很喜歡那群雜碎嗎？”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老子也是來找那個休伊，確定沃特公司給他開了什么條件封口的還要問問事情的真相。”
“那你運氣還行，我知道真相。”馬昭迪灌了口冰水：“回答你的上一個問題，我不是很喜歡沃特七人組，不過我朋友進去了，那我也就不得不看看。”
“嗯？”
這個回答讓屠夫頗為意外，他扭頭看著馬昭迪的臉，試圖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幫助自己分辨對方說的是不是實話。
“為什么不喜歡？”
“因為里面的某些人看起來不像好人，像偽君子——好了，換我問兩個問題，第一個，你為什么要查這件事？”
“我？”
屠夫笑了，笑得猙獰可怖，臉上的橫肉都擠在一起，緊咬的牙縫中仿佛能滴出血來。
他的眼神中透出野獸般的光。
看到他這副模樣，馬昭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對方確實是一等一的混蛋，也是一等一的暴徒。
“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那群超能力雜碎，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全都像宰豬一樣宰了，把他們做過的骯臟事全都公之于眾。”
“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
“那你就是超級反派了或者說反英雄？算了，不重要，你來問我吧。”
“休伊那小子有個女朋友，網上有人說看見她在路上差點被火車頭撞死，但也有人說這是謠言，沃特公司還說要開什么‘澄清新聞發布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火車頭確實差點撞死了羅繽，我和超人當時正在現場，超人把她救下來了。”
布徹爾的臉上露出冷笑。
“我他么就知道。”
“但你沒法證明，實際上，沃特公司愿意開這個發布會都是因為超人加入了，羅繽和休伊也被買通了，這事炒作炒作甚至還能從負面新聞變成正面新聞。”
“真他么惡心。”
屠夫粗魯地往地上啐了口痰。
“你踏馬能不能文明點？”
“不能，好了，這算一個問題，再換我問——你小子為什么不喜歡超級英雄？你朋友不是加入沃特了嗎？”
“我們倆不是不喜歡超級英雄，只是不喜歡壞比。”馬昭迪回答道：“從昨天的事來看，八人組里起碼有四個劍人，從這里就能看得出沃特公司旗下的英雄是什么德行——我不信追求商業價值的沃特能選出正兒八經的超能力英雄，他們只要選出正兒八經的超能力明星就行了。”
“我們倆？”
屠夫敏銳地捕捉到馬昭迪話里的消息：“超人也不喜歡八人組？”
“他跟我態度一樣——換我問，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沃特公司，還有超級英雄？”
馬昭迪的這個問題問出去，卻沒有得到回答。
剎那間，他看到屠夫的臉上下意識浮現出復雜的表情，有悲傷，也有自責，但最驚人的就是那種想要擇人而噬的怒火。
然后，他的臉色就平靜了下來。
“老子的事，跟你無關。”
“當然有關。”
馬昭迪回答道：“既然你打算對付那些犯了事還能逍遙法外的超級英雄，我也不喜歡沃特公司把人渣選出來做英雄的行為，那么我們就稍微有點合作基礎了。”
“合作？”
屠夫看了看馬昭迪，突然嗤笑道：“和你合作？就憑你一張嘴？我特么連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都不知道，還不如去找那個女朋友差點被撞死的娘炮合作。”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么？”馬昭迪反問道：“你自己來酒店踩點看監控查過的消息，應該很清楚才對啊。”
屠夫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手也下意識伸向腰間。
馬昭迪沒管他，接著說道：“你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休伊跟沃特公司達成了協議，所以帶上了槍。”
“接受了沃特條件的人，你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你今天晚上不是來找休伊合作。”
“你是來審問他的，或許還有滅口。”
“你是真的不擇手段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