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此時有點汗流浹背了。
是的,他也曾經想到過諾拉·艾倫會不會變成兩個巴里的“拼好媽”這件事,但在事情還沒有鋪開的時候,解決的方法總是多樣的——他原本的計劃是暫時先把諾拉·艾倫安置在哥譚市,避免她和這個宇宙的巴里見面,后面另一個宇宙的巴里能夠來往兩個宇宙之后,就可以時不時來看看自己的老媽。
某種意義上講,這算是他心里的最圓滿解決方案,諾拉不用死在另一條時間線,可以在除了中心城之外的任何地方安心生活,而巴里則能夠定期來這個宇宙探親,也終于可以擺脫“閃電俠永遠救不了母親”這種命運。
但他沒想到的是,兩個宇宙在閃電俠相關的細節上居然平行得這么敷衍,諾拉一個電話居然能打給本宇宙的巴里,而本宇宙的巴里則理所當然地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于是在布魯斯今天來訪之后,馬昭迪不得不另想一套計劃,他此時的想法是跟本宇宙的巴里先解釋清楚,免得他在過于激動的情況下認錯老媽,至于剩下的事情,還是可以照舊進行。
雖然諾拉遲早也會察覺到兩個宇宙歷史走向和生活細節的不同,她也會留意到身周景物和科技用品的變化,但這種事情可以等巴里到了以后親口來跟她解釋,或者干脆找個借口糊弄一下之類的這些部分都屬于細枝末節,優先度沒那么高,無非就是諾拉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平行宇宙和時間穿越之類的設定。
起碼在看到門外出現的第二個巴里之前,馬昭迪都認為第二套計劃暫時進行得沒什么問題,甚至可以稱得上十分順利。
唯一的問題只在于,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跟著自己的神速力痕跡跨宇宙追到我這里來.”馬昭迪看著眼前的偷渡宇宙巴里,沒忍住氣笑了:“神速力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額不是的,其實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我。”巴里解釋道:“神速力打開的蟲洞空間里其實充滿了神速力,你的痕跡在這里會極速消散,融入其中。只是我發現,在某個蟲洞分支的終點有著很熟悉的感覺,有一股屬于我的神速力從那里被帶離了這個宇宙,如果換成其他極速者,他們是察覺不到的。”
“你真有點護食了”
“馬昭迪先生?門口是誰啊?”
本宇宙巴里的聲音此時突然從背后響起,馬昭迪瞳孔猛然收縮,他立刻伸出手想要將另一個宇宙的巴里扒拉到一邊去,免得被看到,但本宇宙巴里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馬昭迪的手才伸出來,本宇宙巴里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此時,場上的氣氛開始微妙地沉寂了數秒。
兩個巴里此時嘴里突然都不講話了,他們隔著馬昭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沒有眼神交流,也沒有彼此攻擊。
他們只是單純的呆住了。
“巴里,門口是誰啊?你怎么傻站在那——”
當亨利的聲音也從背后響起時,馬昭迪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當第三雙眼睛加入門內外兩側大眼瞪小眼的隊伍時,兩個巴里的大腦終于轉過了彎來;門外的異宇宙巴里立刻化作一道金光消失,而本宇宙巴里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裝作疑惑的樣子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門口一個人也沒有,不清楚是誰閑得沒事來敲門的。”
這句話當然是說給屋內的諾拉和孩子們聽的,而親眼跟異宇宙巴里對視了好幾秒的亨利很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覺。
結合巴里剛才在手機上打的字,他很快就理解了此時的狀況——屋內的諾拉是另一個宇宙的諾拉,那么屋外的巴里當然也就是另一個宇宙的巴里。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兩個宇宙都是閃電俠。
亨利隨意地往門外瞟了幾眼,接著不以為意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算了,可能是哪個無聊的小孩或者流浪漢敲的門,沒關系,我們還是先回屋里吧。”
屋內的諾拉聽到幾人的對話,神色就又恢復了平靜。
“干得漂亮。”巴里在心里默默給老爸點了個贊,現在還不是直接跟諾拉直接攤牌的時候,最好把真相一點一點告訴她,免得讓她受到太大刺激。
“額”他突然說道:“老爸,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和艾瑞斯好像本來約好了要下午去約會看電影的,但是現在出了這件事,安排要作廢了,我得給她打個電話,跟她解釋一下。”
“哦。”亨利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沒問題,你去吧。”
“艾瑞斯又是誰?”諾拉突然問道:“喬家里的那個小女孩嗎?和巴里玩得很好的那個?他們現在開始約會了?”
“啊?對,不對.”亨利聽著諾拉的問題,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話,片刻之后,他才踟躕著問道:“喬又是誰?”
“喬啊,喬·韋斯特啊,那個單親爸爸。”諾拉頓感詫異:“就是那個警察局的黑人警探啊,他跟你的關系那么好,你怎么連他都忘啦?他女兒不就是艾瑞斯·韋斯特嗎?”
“額,不對,諾拉,不是這樣的。”
回答著諾拉的問題,亨利心里越發意識到兩個宇宙的區別:“艾瑞斯的父親是艾拉·韋斯特啊,不是什么喬,而且他們不是單親家庭,艾瑞斯的母親是納丁·韋斯特,他們一家三口都是白人啊——下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你可千萬別亂說話。”
諾拉的心里頓時升起一股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亨利,你到底在說什么瘋話?”
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世界突然變得面目全非,但一想到現在看到的巴里變成這么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她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艾瑞斯都和巴里去約會了”她心里想著:“他們都長大了?都變成成年人了?可我為什么只記得他們七八歲的樣子?”
“是我出問題了嗎?我失憶了?或者瘋了?”
此時此刻,諾拉越發迫切地想要前往中心城,看一看到底是誰的記憶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