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知道布魯斯想問的是什么。
不是“另一個世界的哥譚市”，也不是“另一個世界的韋恩家族”，他想問的人只有兩個。
另一個世界也有他的父母嗎？托馬斯·韋恩，瑪莎·韋恩.
一個嚴父，一個慈母，他從小就失去的兩個親人，他永遠無法逃脫的夢魘。
布魯斯當然會想要知道，有沒有一個世界是自己的父母能從小巷里活下去，并且陪著兒子安度晚年的，有沒有一個世界是韋恩一家三口能夠獲得幸福的世界。
“不，暫時沒有。”
馬昭迪的回答直截了當：“另一個世界甚至沒有哥譚市，而且就我目前去過的兩個世界而言，布魯斯·韋恩的命運基本上沒什么區別。”
“你成為蝙蝠俠這件事，在九成九的平行宇宙里都是命中注定的。”
蝙蝠俠沉默了好一會兒。
“九成九？”
“最后的那個可能性比較糟糕，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如果我堅持想要知道呢？”
“那我就告訴你。”
過了一會兒，蝙蝠俠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來。
馬昭迪嘆了口氣，每當他幫完一些人之后，他就會發現，世界上總會有其他不盡人意，讓人悲傷的事情。
他走進衛生間抹把臉，轉身帶著餅干出門往流浪兒童的宿舍走，有孩子們陪著，他會睡得好些。
“老馬！你回來了！”
“所羅門·格蘭迪，生于周一”
不出他所料，見到他和他帶來的餅干，調皮搗蛋的小鬼們就興高采烈起來，即使久別一個多月，再見的時候也沒有什么芥蒂感。
馬昭迪拍了拍大塊頭格蘭迪，他現在看起來干凈多了，孩子們經常給他洗澡，還給他做了身衣服——布料用得很雜，顯得綠綠的，雖然丑是丑了點，不過他大概是很喜歡的，現在不管做什么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撐破了。
“杰森，這么晚，你們怎么還不睡？我不是讓你監督他們十點上床的嗎？”
杰森看起來倒是沒什么變化，只是聽到馬昭迪的問話，臉上的欣喜和興奮立刻變成心虛。
“我額，我們熬夜補課來著！”
馬昭迪挑了挑眉，看向一邊的格蘭迪。
老實的格蘭迪下意識看了一眼電視機，然后才瘋狂點頭，表示杰森說的沒錯。
“沒有熬夜看動畫片？”
“沒有沒有.”
馬昭迪肯定，如果自己現在去摸電視機，外殼肯定還是熱的——這好像是全國家長的通用招數，有娃以后無師自通。
老馬睡得很安心，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還沒醒，最后還是孩子們主動叫醒了他。
“老馬，老馬。”杰森搖了搖他的肩膀：“布魯斯先生來找你了。”
“怎么又來找我啊.”
馬昭迪撓了撓頭，起床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布魯斯，而他的旁邊則是巴里的母親。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馬昭迪先生，這位是諾拉·艾倫女士。”
布魯斯此時主動開口，介紹著雙方。
“蝙蝠俠昨天將這位女士托付給我了，但她堅持要回中心城去，而我記得老馬剛剛從中心城回來。”
布魯斯當著諾拉的面對馬昭迪解釋道：“我今早忙于工作，諾拉女士提出自己想要上街散散步，但趁著保護的人沒留意，她從路邊的服裝店里借了一個電話，并打給了自己的家里。”
馬昭迪的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
“打通了？？”
“打通了。”
你嗎，平行世界連電話都不換的嗎？這么敷衍？
馬昭迪扭頭看向諾拉·艾倫，發現她正用警惕而審慎的目光打量著布魯斯和自己——這倒也不難理解，此時的諾拉·艾倫是三十多歲，她在半夜被一個超能力者闖進了家門，還捅了一刀，并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兒子被另一個超能力者擄走——起碼在她的視角是被擄走而非救走。
醒來之后發現身處詭異陰森的哥譚市，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還有陌生的人，富麗堂皇的韋恩莊園給不了她任何安全感，布魯斯還不能讓她現在去中心城，不然兩個巴里就得共用一個老媽，事情會更加大條——所以她當然會懷疑自己被軟禁了，打電話向家人求助是理所應當的做法。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可能真的要變成兩個巴里的媽了。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馬昭迪問道：“這事看起來跟我沒啥關系。”
“你那么熟悉中心城，還在那里有兩個朋友，既然如此，你很適合再帶著諾拉女士去一趟中心城，把她送回家。”
“這特么巴里呢？巴里在電話里怎么說？”
“他說他會用最快的速度來接諾拉女士。”布魯斯回答道：“不過中心城到哥譚的機票和火車票都在今天晚上了，不如帶著諾拉女士直接過去。”
“你有點天真了.電話是什么時候打的？”
“大約半小時以前。”
“那巴里差不多快到了。”
看到布魯斯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馬昭迪忍不住撓了撓頭。
“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如果他還有點理智的話，大概會等到晚上——但是我覺得巴里現在保持理智的可能性不太大。”
“你們在說什么呢？”諾拉此時突然開口了：“電話里那個人根本不是巴里，我的兒子還是個小男孩啊，電話里的男人聲音我根本沒聽過。”
“不知道為什么，亨利要幫著電話里的人騙我，他告訴我，那就是巴里”
“諾拉女士，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巴里確實是一個成年人，他在中心城警局任職。”布魯斯回答道：“但既然你心有疑惑，我也會讓老馬陪你一起走一趟，他能保證你的安全。”
但實際上，保證安全之類的東西只是次要的，馬昭迪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能跟這個宇宙的巴里解釋。
就在此時，布魯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
“你好，布魯斯先生，我是巴里，巴里·艾倫。”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不安，又有些激動：“我已經到哥譚市了，請問我媽媽現在在哪里？”
馬昭迪抬起頭來，和布魯斯，諾拉大眼瞪小眼。
很明顯，現在的巴里確實沒啥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