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芒一閃,逆閃電將男人直接打暈,隨后,他撿起房間里的水果刀,在男人手上握了握,然后又徑直接向那個女人走去。
“不,不!不!別過來!”
然而央求和哭泣此時無用,逆閃電一刀戳進女人的心臟。
馬昭迪看著這一幕,下意識想要邁步沖過去,但虛空中卻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如同水母一樣漂浮在原地——沒有神速力的普通人,僅憑肉身是不可能橫渡時間線的。
那把水果刀就這樣插在了女人的心口,她重重倒地,目光卻還下意識看向門口——巴里剛才被那道金色的光帶了出去,她下意識惦念著兒子的安危。
房間里陷入沉寂。
就在此時,馬昭迪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推背感,有什么東西——或者說什么人,一把將他推進了這片時空里。
他出現在滿地狼藉的房間內。
“我該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不到一秒鐘,馬昭迪便思考出了答案。
他迅速俯下身,在女人的頭上輕輕一點。
偷梁換柱,瞞天過海——這正是“偷渡”這個技能的最大作用。
這一刻,時空流中一片冷寂,波瀾不驚,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地上的女人也沒了氣息。
但馬昭迪卻能夠感受到,系統穩定地運轉了起來,諾拉·艾倫的靈魂被悄無聲息地運往另一個世界。
在那里,她將要獲得新生。
剛剛做完這件事,金色的閃電再次襲來,馬昭迪又被一把推入時空流中,而這一次,時間開始向后跳轉。
他看到黃衣人在街道上奔跑,然而身上的電光卻開始迅速衰減,最后消失。
“為什么?為什么我的神速力消失了?!”、
他驚怒地拉下頭套,露出一個陌生男子的面容——那并不是威爾斯教授。
“艾爾伯德·斯旺教授。”人工智能的投影回答著男人的問題:“由于巴里·艾倫父母的變故,閃電俠消失了——于是,您就不可能從他的制服中復刻出神速力,也就不可能具備神速力,所以便無法再次穿越時空。”
“您永遠回不去自己的時代了。”
聽到這個回答,斯旺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緊接著,開始轉化成猙獰,然后是絕望。
“不——!”
然而時間線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金色的電光沒有停下來,馬昭迪仍在往后飛躍。
砰!
某個時空片段里傳來一聲巨響,他下意識看過去,卻看到威爾斯博士從一輛翻倒的汽車里爬了出來,滿臉是血,神情凄惶。
而艾爾伯德就在一旁,他收起了馬路上的鐵釘路障,走到威爾斯的身邊。
汽車里流出血液,依稀能夠看到一個女人的半截身體——她死了。
“請你救救我的妻子!”
“別鬧了,她本來就死了一個世紀多了。”
斯旺拿出一個小小的機器,他俯下身,凝視著威爾斯博士的臉。
“2020年,你和你的妻子,苔絲·摩根一起啟動了粒子加速器,你們改變了歷史進程——但是如果我想回家的話,恐怕得讓那更早一點發生。”
“對不住了,威爾斯博士。”
他將機器的一頭插進威爾斯的心口,另一頭插進自己的臂膀,兩人的身體在此時開始發生驚人變化,斯旺的面孔扭曲,模糊,變成了威爾斯的樣子,而威爾斯的身體開始干枯,脫水,最后變成一具干尸。
時光再次向后。
但這一次,時光的飛躍似乎遠超馬昭迪的想象,當來到粒子加速器爆炸之后,他又自動跳出了時間流,轉而進入現實世界里。
他的身體仿佛帶著某種慣性,以幾百甚至幾千倍速跟著加速的時光一起重復曾經做過的事,而他的意識則相當清醒,他感覺到,自己只要一動念頭,似乎就能打斷這種慣性,但他沒有這么干。
一直到巴里重獲超能力并救下西斯科的那一刻,他才重新跳回到時間流中。
那道閃電還沒有停,他被推著向未來飛奔而去。
馬昭迪再扭過頭,他看到馬東兄弟中的馬克·馬東出現,想要操縱海嘯淹沒中心城;也看到西斯科被迫為斯納特的妹妹起了個外號金色滑翔者,并為她造出了一把金色的槍;還有操控機械黃蜂的黑客,能夠變形成任何人的超能力罪犯,以及用炸彈威脅整座城市的瘋子“魔術師”.
而他也就只能從這些片段中飛掠而過,并希望巴里能搞定這群永不消停的超級罪犯。
直到最后,他看到穿著逆閃電制服的威爾斯和巴里正面對峙。
“你的真名是艾爾伯德·斯旺?”
“正是,這是我生來之名。”
“你來自多久之后的未來?”
“136年之后——沒必要繞彎子,問出你想問的那個問題吧。”
威爾斯看向巴里,雙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馬昭迪對這種光很熟悉——每次小丑見到蝙蝠俠,眼里都會有這種光彩。
“為什么要殺我的母親?”
威爾斯舒暢地笑了。
“因為我恨閃電俠。”
“我曾經對未來的你崇拜無比,我全力研究關于你的一切,追求和你一樣的力量,最終從你的一件制服上檢測到了你的神速力殘留。”
“我參透了神速力,但你并不喜歡我,所以,我就成為了你的反面,成為了逆閃電。”
“我們是敵人,對手,對立面,完全相反的存在,而更糟糕的是,我們勢均力敵。”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便也知道了擊敗你的方法——我跨越時空,回到了你幼年的時候。只要殺了那個時候的你,閃電俠就不復存在。”
“但未來的你也追了上來,我沒能干掉你,所以,我殺掉了你的母親,嫁禍給你的父親——童年的創傷足夠巨大,足夠讓你偏離原本的命運軌跡,足夠讓閃電俠消失。”
“但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嗎?”
巴里沒有回答,但斯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最好笑的是,在閃電俠消失之后,我也失去了神速力——因為我的神速力是從閃電俠而來。”
“那時起,我才意識到,自己擱淺在了這個時代,對我而言,你們全都是已經死去了136年的亡魂,而我孤獨無依,我做夢都想回到自己的那個時空。”
“所以,我不得不親手再次造就我的宿敵,造就你——閃電俠。”
“宿命,很奇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