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檢查結果怎么樣？”
面對施泰因迫不及待的問話，馬昭迪挑了挑眉。
“手術很成功，你已經變成一個女孩子了。”
“啥？！
“別亂說話。”他身后的凱特琳一把將馬昭迪扒拉到一邊：“結果.有點復雜，但大體上不算很差。”
“是嗎？”
一旁的威爾斯博士順手接過了凱特琳手里的報告：“體溫三十九攝氏度？我只知道羅尼體質容易發熱，沒想到會變得這么熱。”
“他本人對此沒什么感覺，所以這個體溫對于羅尼來說，大概就類似于巴里的代謝速度一樣，算正常指標。”
“讓我看看.記憶混雜？”
“這條不是測出來的，是施泰因教授自己說的，他和羅尼共享了彼此的記憶，雖然他們的身體器官看起來沒有什么變異或者缺失的情況，但他們確實被火風暴矩陣結合得相當徹底。”
“徹底嗎？我看難說。”
威爾斯隨手將報告扔在一邊，轉而點了點電腦上的分析數據：“生物生存的本能讓火風暴以羅尼的身體和施泰因教授的心智呈現出來，但實際上，羅尼的身體原子此時正拒絕跟施泰因教授的身體原子結合。”
“這不是我們的人體免疫系統，抗病毒，抗細菌之類的防御機制在發揮作用，也不是因為炎性因子調節身體溫度而得來的高燒；這完全是另一回事，是另一種原子層面的發熱——是一種可能導致鏈式反應的發熱。”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西斯科。”
威爾斯回答道：“如果溫度持續上升到一定程度，他可能會發生核爆。”
肖娜一直在旁聽，之前完全沒搞懂幾人在談什么東西，直到她聽到這一句，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核爆？！”
“冷靜點。”馬昭迪拍了拍肖娜：“不要一驚一乍的，當務之急是先確定羅尼的當量有多少。”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把羅尼和施泰因教授的身體原子分開。”威爾斯難得地翻了個白眼：“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火風暴的身體分裂率還沒到達很高的程度，增長速度也沒那么快，畢竟現在距離事故發生只過了十個月時間，他還沒有那么危險。”
“目前看來，只要火風暴矩陣沒有被進一步催化激活——也就是他不要繼續使用自己的火焰能力，那我們起碼還有一到兩個月時間。”
“你看，我都說了。”馬昭迪笑道：“沒有必要一驚一乍的，剩下的時間還是足夠我們跑出中心城的。”
而施泰因教授此時的臉黑黑的，在聽到馬昭迪的話之后，他的情緒從剛才的悲傷，略微的絕望和恐懼中變成現在的無語。
硬了，拳頭硬了。
“我現在終于明白，威爾斯博士為什么會說你的說話風格令人印象深刻了。”
一旁的凱特琳則拿來了幾顆藥，并遞給羅尼教授：“抗精神病藥物和情緒穩定劑的混合體——本來要加鎮定劑進去的，不過老馬已經給你吃過了。”
“不如還是說說更現實的問題。”威爾斯對施泰因問道：“你對自己的情況有什么想法嗎？”
說到這件正事，施泰因教授的面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我想完善火風暴矩陣。”他回答道：“這是我的心血，甚至是我此生最重要的項目，也是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重要誘因之一，它把我和羅尼融合了起來；而在我的設計里，其實本來也有借助矩陣進行分解的部分，所以如果能夠完成矩陣，也許就能把我和羅尼分解回兩個人。”
“可一兩個月夠嗎？”
“.”面對威爾斯的問題，施泰因教授咬了咬牙。
“實驗本來就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一個階段，我覺得有希望，而且，我現在還有你們的幫助。”
威爾斯凝神細思片刻。
“我還有另外兩個想法要說。”
“什么？”
“其一，如果你到時候沒能完成火風暴矩陣的最后部分，那么我們依然要想辦法面對核爆——”
“殺了我，鏈式反應也會停止。”
眾人悚然一驚，齊齊看向施泰因教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威爾斯，不用擔心，這也是我的想法，我不會讓中心城因為自己而死，如果爆炸最終不可避免，我會在最后的時間里自殺——我不知道的是，你想說的第二點是什么。”
“我曾經在實驗室里構想過一種研究項目——那是個裂變裝置，我管它叫做量子連接器，它可以釋放出超大量的能量，向你身體內的原子提供足以和粒子加速器爆炸相當的能量。”
“你覺得這些能量能夠幫助羅納德的身體把我的原子分離出來？”
“有一定的成功概率，不過按照我的構想，這個東西需要一種超光速粒子作為裂變元素——也就是速子，它是水星實驗室的成果，我僅僅有所耳聞，而且前段時間他們的超光速粒子原型機被盜了，所以，如果我們用這個方案，就最好說服水星實驗室的創建者，克里斯蒂娜·麥吉提供第二份超光速粒子。”
威爾斯看著施泰因問道：“你覺得呢？”
“以我和這位克里斯蒂娜教授的關系？”施泰因搖了搖頭：“除非我愿意把火風暴矩陣的項目提供出來和她的超光速粒子項目進行交換合作——這事太大，我不想把它當成第一方案。”
威爾斯垂下眼瞼，心里頗有些遺憾。
“既然如此。”他說道：“實驗室會盡可能幫助你進行火風暴矩陣的完善——但你也要知道，我們必須得知道一部分火風暴矩陣的內容才能幫你進行下去。”
“我還想再見到克拉麗莎。”施泰因回答道：“而且我有羅納德的記憶，我本來也就知道了星辰實驗室的許多重要項目細節——所以，我們就當做扯平。”
就這樣，火風暴的處理方式被商定了下來。
是夜，威爾斯再次走進了密室。
“吉迪恩，給我看看那未來。”
“是，博士。”
吉迪恩再次顯示出那張二四年的報紙，上面依然沒有閃電俠的半點影子，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道火焰流星劃過天際的新聞。
“到最后，還得我出手啊”
威爾斯眼眸中閃動著猩紅的電光。
“巴里，你可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