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昭迪略帶點關切(八卦)的眼神,丹頓不打算說實話。
何必卷他進來呢?如果對方不支持自己,自己難不成要對著他開槍?而如果對方支持自己,自己就更不能拖他下水了。
仔細想想,自從伊麗莎白生病之后,身體就不太好了,她沒法出門,也沒法運動,很多愛好都放下了,飲食也變得清淡了不少,只是依舊會拜托自己去買老馬的點心,口味不重,味道很好,很適合她。
她曾經說過,如果自己好起來了,想跟老馬學一兩招,給自己做幾道點心嘗嘗.
丹頓看著馬昭迪,沉默了片刻之后,對他說道:“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睡得不是太好,常常熬夜。”
“是缺錢了嗎?”馬昭迪問道:“你都跑來槍店兼職了——如果你真的缺錢了,可以問我借的。”
丹頓苦笑,如果僅僅只是缺錢的問題,自己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沒事,老馬,我能自己解決。”他伸手接過點心袋子:“你去做你的生意吧,下回我還找你買點心。”
“好吧,記得有事找我——代我跟伊麗莎白問好。”
“.嗯。”
目送著老熟人走出店里,丹頓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下可沒什么滅口的必要了,只要警察向馬昭迪一問,自己的身份立刻就會被鎖定,此時殺掉槍店老板毫無意義。
思索之時,店門咔嚓一聲打開,馬昭迪又重新走了進來。
“對了,丹頓,還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
察覺到丹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馬昭迪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將一份點心遞給了他。
“給你送一份青團,帶回去給伊麗莎白吧,你說過她喜歡吃這個。”
“謝謝。”
“老主顧,應該的。”
馬昭迪擺了擺手,扭頭離開,店門咔噠一聲再次關上。
“老馬不能動。”丹頓心里默默想著:“那家伙是個好人。”
他抬手看了看表,此時剩下的時間已經寥寥無幾。
“得快點了。”
他快步沖進槍店倉庫,身體開始急速痙攣,顫抖,短短數秒之后,丹頓的身體就像生物的細胞自我分裂復制一樣,直接從身體中分裂出了另一個丹頓。
相同的黑色夾克,相同的瘦削面容,相同的聲音,步伐,動作——看起來完全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這個分化出來的個體眼神似乎有些空洞,他根本沒看丹頓一眼,像個機器人一樣,快步沖到倉庫里的彈藥和槍支旁,迅速往袋子里裝著東西。
而丹頓對自己的復制還在繼續。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分化出五個自己,倉庫里的空間顯得有些擁擠之后,丹頓才停下了復制的行為。
六個丹頓每個人都背起一個大背包,每個人都控制著各自背包的重量,因為超過二十千克之后,丹頓的靈活性就會大打折扣。
與此同時,馬昭迪開著潛行藏在倉庫門口,對眼前的景象表示嘆為觀止。
“好消息。”他對三蹦子說:“丹頓不打算對槍店老板下手了。”
“壞消息?”
“壞消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第二集的反派,本來想把他偷偷打暈帶走的,可現在不行了,五個人有點多,搬到街上容易被注意到。”
“我可以用半掛把他們裝走。”
三蹦子之前才說過不喜歡半掛大貨車形態,因此,馬昭迪對于它這種有事真上的精神表示十分感動——然后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
“半掛就更不行了,目標太大,更容易被注意到。”
“那咋辦。”
“先讓他搶劫失敗,不然就變成真的罪犯了。”
隨著街上響起警笛,丹頓的神色陡然一驚,好在此時六個袋子都已經被裝好,他立刻提著袋子向門外走去。
刺啦——!
尼龍布袋破裂的聲音突然響起,黃澄澄的金屬子彈如雨點般灑落地面,叮叮當當撒得干干凈凈。
袋子里的手槍和自動步槍也同樣掉落一地,這一刻,丹頓看著空空蕩蕩的背包,幾乎是原地愣了三秒鐘。
三秒之后,警車的聲音更近,他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巴掌,他蹲下身,在地上迅速撿起兩把槍,往兜里揣上兩個彈匣,然后立刻飛奔出了槍店。
六個丹頓從店門口魚貫而出,一共帶走了十二把手槍,二十四個彈匣,沖上了店門口的面包車,一腳油門駛離了現場。
而馬昭迪此時再次走進了槍店倉庫,他拿出了幾沓美金,共計兩萬元,放在了老板的風衣口袋和收銀柜臺里。
“對唔住啊,這是補償你的損失。”
當馬昭迪騎著摩托消失在店門口之后,中心城警局的警車也到達現場。
“有一說一,中心城警局的效率還是挺高的。”騎著摩托的馬昭迪看了看時間:“距離丹頓進門大概過去了三分鐘,哥譚警局要是有這效率,戈登局長做夢都要笑醒了。”
他騎著摩托,看著顯示器上丹頓的車輛位置思考片刻:“我們暫時別跟過去,免得被發現,等他把車停下再說——伊麗莎白的情況怎么樣了?”
“已經查過了,她在中心城醫院的重癥檢測治療病房,情況不是很好。”
“重癥監護?丹頓特么怎么不早說.情況有多糟?”
“按照她的電子醫療檔案來看,是患有退行性瓣膜心臟病,在實驗室發生爆炸后的幾個月內開始惡化,現在已經進展到了晚期——不能確定跟爆炸有沒有關聯。”
“沒救了?”
“時日無多,按照醫院曾經的案例來看,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
“.先放一放丹頓的事情,我們去一趟中心城醫院再說。”
“我想提醒一下您,‘酒’的治療效果是恢復血量,這種器官發育畸形恐怕屬于異常生命狀態,你無法根除。”
“開玩笑,你以為我是誰?”
隨著摩托引擎的轟鳴,馬昭迪向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的槍店里,一臉懵逼的老板已經重新醒了過來,他看著滿地的子彈和槍械,心里有些納悶。
“真奇怪,怎么感覺沒拿走多少.”
“巴頓先生,是嗎?”
一個警察走了上來,并問道:“你之前報警說遭到了搶劫,請問你被搶了什么東西?”
“哦,我”
正想回答的當口,老板習慣性將手插兜,卻意外摸到了風衣里的一沓厚重紙張。
“emm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一位比較奇怪的顧客跟我開的玩笑.”
“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