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重度依賴第221章 春息之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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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春息之淚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24日  作者:絮理  分類: 奇幻 | 劍與魔法 | 絮理 | 哥布林重度依賴 
“原來是用來打窩的嗎……”

夏南視線在眼前字數頗多的屬性面板上掃過,臉上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雖然此前在冒險途中,卡什和維芮絲就向自己提及過,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有效果雞肋,且觸發條件極為苛刻,如果不清楚地知曉其具體細節,使用者可能直到死都不一定能觸發一次的魔法物品。

但真當他親眼看到這外表屬于武器長矛,實際上卻更適合用來釣魚打窩的潮涌誘桿時,心里還是有些難繃。

也就是自己擁有屬性面板的金手指,相當于自帶了一個無限使用次數、無消耗、無品質上限、無冷卻的最高級裝備鑒定術。

這才能夠探查到石矛的功效。

換做普通人,哪怕是那些高等級的冒險者,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它的特殊之處。

夏南甚至懷疑,即使是這件裝備曾經的擁有者卡什自己,都不清楚它的具體效果。

不過,就算自己知道了潮涌誘桿的詳細屬性。

似乎……也沒什么用的樣子?

薄霧森林地處內陸,即使是最近的海岸也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夏南總不可能就單純為了讓石矛發揮它打窩的功效,趕上幾十甚至上百天的路程,去海邊釣魚吧?

大型湖泊什么的附近倒是不少,但潮涌誘桿的觸發條件,那條健康的、活著的鯨類生物,顯然不是能在湖里找到的。

雞肋中的雞肋。

對他來說基本沒有實用的價值。

當然,往好處想。

潮涌誘桿雖然效果偏門,觸發條件苛刻。

但好歹也是一件正經的魔法裝備。

在這個世界里,但凡和“冒險者”、“超凡力量”沾上一點邊,任何物品的價格都會呈幾何倍數暴增。

帶上“附魔武器”的名頭,遠比將潮涌誘桿當作普通石矛,或者什么收藏品來賣,要值錢得多。

如果自己運氣好,能夠找到合適的買家——比如一位技術并不如何高超,迫切需求提升自己“垂釣技藝”,渴望漁獲亦或者想要向其他人炫耀的釣魚佬。

說不定能賣到自己想象不到的天價。

一件能夠持續六小時的自助打窩神器,真搶手吧?

總而言之,如果潮涌誘桿真的能作為魔法裝備賣出去。

僅這一件,就已經能夠彌補他這趟任務的虧損。

而夏南的收獲,也并非到此為止。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件最值錢、最有用的東西,在一旁的草甸上等待著他。

“嗒。”

沾滿了血水、爛泥和草屑的厚實皮靴,在松軟的泥壤中留下一道深深的足印。

殺戮之后,散發著血腥氣息的身影映襯著皎潔月光,靜靜地照在草地上。

漆黑眼眸倒映白皙而猩紅的軀體。

夏南站在場地上,身前是薄荷那具恢復了人形,徹底失去生命氣息的尸體。

一動不動,血肉淋漓的瘦小模樣,遠沒有方才熊人那種仿佛能夠把鐵板當作薄紙撕碎,兇獰魁梧的姿態。

和卡什和維芮絲相比,她身上唯一一件素色長袍,便已在獸化后被撐裂,如用過的餐巾般扯下扔掉。

眼下倒是為夏南省去了摸索的功夫。

需要回收的戰利品,只有一件。

他半蹲下身,手指在薄荷的側臉處拂過,摘下了對方左耳耳垂之下,那枚水滴狀的翠綠耳墜。

指間摩挲著,表面光滑無瑕,手感溫潤冰涼。

注意力集中,凝視。

下一秒,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字符于前方虛空中浮現。

春息之淚

種類:飾品

等級:稀有(藍)

效果:

1.次級療愈術(主動/一環):使用自然能量,為你觸碰的一個生物回復少許生命值(3次/日);

2.春脈滌愈(主動/四環):釋放一股治愈能量沖刷身體,為攜帶者回復一定生命值(次/周)。

介紹:

來自荒野與叢林,一件能夠為你提供不錯治療效果的稀有飾品。

備注:

“治愈就像是一個精致的謊言:它使肉體忘記疼痛,卻也讓苦痛在心靈扎根。”

——《腐壤中的春脈》·第三卷·第十七小節

“感謝魔法吧!現在你有充足的時間去懊悔,為什么沒死在那一刻。”

——匿名冒險者的遺囑附言

夏南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剛才那半瓶治療藥水,似乎白喝了。

浪費了二十五金。

但仔細回想,當時他剛剛結束苦戰,狀態極差,戰力驟降,卻還需要面對周圍虎視眈眈的野獸,情況算是緊急,自然考慮不了那么多。

這二十五枚金幣至少幫他驅散了周圍的獸群,其實也還好。

況且,相比起眼下手中這枚藍色稀有品質的魔法飾品,這些連一個小袋子都裝不滿的金幣,又算得了什么。

夏南仔細端詳著這件名為春息之淚的裝備,目光在其屬性效果上認真掃過。

首先,是其每天都能夠使用三次的一環“次級療愈術”。

心念微動,只見其掌心水滴狀的耳墜,驟然迸發出一抹柔和青翠而充斥著生命氣息的輝光。

好似浸泡溫泉,手中傳來陣陣舒爽之意。

夏南順勢將掌心輕貼在右手被薄荷抓出的傷口處。

嗡——

翠綠而毫不刺眼的柔和光芒,在傷口表面輕輕蕩漾著,隱約能夠看到微不可察的細小光點滲入傷口之中。

抓傷帶來的刺痛頓時被一股清爽舒適之感所取代。

傷口逐漸愈合。

夏南心中只覺無比滿意,腦中又不自覺回想起曾經薄荷給維芮絲施展治愈法術療傷的畫面。

當時對方手掌所散發的翠綠光團,和眼下他借助裝備釋放的“次級療愈術”幾乎一模一樣。

心中頓時了然。

難怪……明明是獸化人,卻又偽裝成施法類的德魯伊。

原來她所謂的“治愈法術”,是靠著這件裝備來施放的。

這樣一來,在必要時候,說不定自己也能夠像對方那樣,客串一把“實力微弱”的施法者。

把引力掌控和引力蝕刻這兩個偏向施法類的能力偽裝一下,再搭配手中這件裝備的治療術,看上去倒還真像那么回事。

當然,前提是自己能夠有對方那種媲美專業演員的演技。

然后,則是單從名字來看就頗為不俗,每七天才能夠使用一次的四環法術“春脈滌愈”。

應該是薄荷剛才在戰斗中就已經使用過的緣故,眼下這項效果正處于冷卻當中,無法試用。

但僅方才對方身上那種令手臂斷裂的巨大傷口快速止血,身體表面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肉芽蠕動交觸,讓夏南急眼的情景。

便足以體現其效用之強大。

完全能夠作為他繼死線戒指、命運硬幣之后的,第三張底牌。

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在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當中,與同樣陷入苦戰的敵人激烈交手,雙方狀態都極差,而后自己當面使用“春脈滌愈”快速療傷時,對方看傻眼的場景。

而另一方面,其高達“四環”的法術等級,也能夠表明這項效果的強勁。

要知道,哪怕是大名鼎鼎,在物質界施法者中留下了無數神話的“火球術”,也才只是三環法術。

而“春脈滌愈”甚至比它還要高出一環,是職業等級達到“7”級的施法者,才有資格記憶施法的層級。

作為一件藍裝魔法飾品的核心能力,已是完全足夠。

只可惜,看屬性面板上的描述,這項能力只能給自己使用,而無法為他人療傷,算是有那么一點限制。

又放在掌心端詳片刻,夏南才小心而鄭重地將其塞入懷中,貼身存放。

雖然不是特別在乎穿搭,只要實用,戴個耳墜也沒什么所謂。

但春息之淚本身畢竟不像死線戒指那般樸實簡潔,看上去還是比較顯眼的。

就這么戴在外面,并不是非常妥當,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回想薄荷之前那具假身,似乎就是將其用荊棘串起,當作項鏈掛在胸前。

想來并不一定必須要作為耳墜才能夠起效。

夏南想著等回到河谷鎮后,自己研究一下,或者請巖錘巴恩幫他稍微設計,將春息之淚改造成項鏈墜飾,或者臂鏈、手環之類方便隱藏的飾品。

“吼!!!”

有些熟悉的低沉鳴嘯聲自遠處林中傳來,驚起幾只不知名鳥獸,撲棱著翅膀飛向空中。

夏南也隨之回神。

他當然聽出了,這道吼聲來自那頭挑戰等級高達3的梟熊。

知曉不宜久留。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場上的尸體,確定沒有遺漏有價值的戰利品。

才施展牙狩,化作一道呼嘯狼影,消失在夜色深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嘎吱——

是灌木樹枝折斷的脆響。

空闊的場地邊,映照著頭頂灑落的靜謐月光,魁梧壯碩的身影已然潛伏在陰影之中。

漆黑鉤爪深深陷入泥壤,鋒銳鳥喙無聲張合吐息,露出其中參差不齊的銳牙。

一雙鳥類所特有的冰冷眼眸,在靜謐的空地上掃視打量,直到確認不存在什么威脅,那披著一層厚實絨羽的魁梧身影,才邁著沉緩的腳步,脫離陰影,走進場內。

龐大身軀與結實厚重的肌肉,讓這頭成年梟熊每天都需要攝入大量能量,以填飽肚中貪欲,維持身體的正常運轉。

場上幾具尸體雖然已經死去,但顯然并未死去太久,連傷口中流淌出的鮮血都留有余溫。

哪怕此前已經吞噬了為數不少的野獸尸體,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仍然讓這頭梟熊腸腹痙攣,嘴角不自覺滴落涎水。

包括那灘“鐵罐頭”里面的碎肉,半精靈、獸化人原形,被它一口一口,撕扯著吞進腹中。

連角落里那兩顆腦袋也不放過。

作為冒險者,作為生活在社會當中的智慧生物,曾經千百個日夜的記憶,生命旅途中與無數人構建的關系。

那些是非曲折,仇怨、釋然、背叛、貪欲……所有的一切。

在死去之后,便只剩下了回蕩在寂靜空氣中的撕咬咀嚼聲,以及草甸上幾縷碎肉。

灰霧悠悠飄蕩,月光依舊。

“我跟你們說,當時村子外面那頭,可不是一般的熊地精!”

熱鬧的白山雀酒館,名為“阿比”的青年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手里握著個酒杯,搖晃間晶瑩酒水自杯口濺落,灑落手背。

“就它那兩條胳膊,比我的腰還粗!一揮手,連影子都看不到,那個可憐村民的腦袋就被拍進了胸口。”

已經喝醉,他滿臉通紅,語氣也愈發高昂。

“我那個時候本來想跑來著,但想了想,嗝……我前面那兩位都是什么人物?”

“‘綠血’艾德琳!‘灰劍’夏南!”

“我要是跑了,以后在鎮里還有誰看得起我!”

似是正說道興頭,阿比身體搖晃間高舉著酒杯,脖頸上突顯青筋。

“一劍就把前面三只哥布林砍死,照著熊地精的方向就沖……”

酒精上頭,意識恍惚,重心失衡,踩在椅子上的右腳忽地一空。

“欸!”

整個人后仰著跌倒在地,酒水混雜著鼻涕眼淚撒滿了他的臉頰。

哄笑聲驟然在酒館里爆開,戲謔調侃,譏諷嘲笑的聲音于瞬間填滿少年人的耳朵。

氣血上涌。

阿比掙扎著想要站起身,隨便找一個笑得最大聲的酒客,用拳頭掩蓋自己心中的羞惱。

但才剛剛撐起身體,手臂又忽覺酸軟,腳下踩到自己灑落到地板上的酒水。

整個人頓時一滑,還沒來得及起身,便又仰面倒地。

后腦勺碰撞堅硬地板,耳中嗡鳴響徹,連意識都在一瞬間模糊。

“嘎吱。”

酒館大門被輕輕推開,照在臉上的刺目陽光讓阿比下意識瞇起眼睛。

他依舊保持著仰躺在地面上的姿勢,使得其只能看到一雙充斥著紅褐血跡的厚實皮靴,以及半塊淺灰色的骨制護腿。

映襯著屋外燦光,身軀落下的陰影籠罩在阿比的身上。

不知何時,那些充斥耳邊的哄笑聲已然消逝,似是連空氣都變得安靜,只剩下一道極為熟悉的男聲:

“老板,來碗奶油蘑菇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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