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羅德心事重重地在公會里召集了幾個人一一米拉、拉格薩斯、伽吉魯和茱比亞。
他面色嚴肅地說道:「有個很重要的緊急任務,跟我出去一趟。」
伽吉魯疑惑道:「現在?」
「嗯。」羅德看看不遠處的蕾比,問道,「耽誤你約會了?」
「沒有那種事!」伽吉魯大聲反駁,但很快冷靜下來,說道,「只不過是覺得這個陣容有些夸張了。」
三個S級再加上他和笨蛋雨女,感覺這才是公會的最強小隊,
如果有什么緊急任務需要出動這種陣容的話,肯定有大事情發生了。
羅德說道:「我們馬上就出發,詳情路上再說。」
茱比亞問道:「可以去找格雷大人告別嗎?」
格雷今天好像約了納茲去郊外打架。
羅德拒絕:「不行,要對他們保密。」
茱比亞有些失落,但沒有反對,保密是魔導士必須要遵守的規則。
連這樣的要求都被拒絕,其他人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蕾比和利力看著他們嚴肅的態度,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羅德只告訴他們有緊急任務,不要多問。
他們也只好作罷,有些擔憂地看著伽吉魯離開。
五人出門后直接去了運河邊,租了一艘快艇,直奔王都庫洛卡斯。
船夫前面駕駛,五人坐在后面的船艙里。
羅德、米拉和茱比亞都坐慣了各種交通工具,沒覺得怎么樣。
拉格薩斯板著臉,背靠著墻壁閉目養神,仔細觀察能發現他臉色有些難看。
但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伽吉魯身上,
這個人自從上了船之后就好像渾身不自在,船一開,他的額頭就開始冒冷汗,嘴角好像也在抽搐。
「伽吉魯先生?」茱比亞對熟悉的人一樣使用敬稱,「身體不舒服嗎?」
「我——感覺——好難受—」伽吉魯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忽然想要趴在窗口往外吐。
米拉猜測道:「難道—是暈船?
「我以前—從來沒暈過啊!」伽吉魯臉色鐵青,費力地說道,「我我又不是火龍那個笨蛋」
「有意思了哦。」羅德幸災樂禍地笑道,「之前去天狼島的路上和從天狼島回來的時候,都沒見伽吉魯暈船啊。
「難道最近跟納茲一起特訓的次數太多,被傳染了嗎?暈交通工具也會傳染?」
茱比亞捧著臉,大驚失色:「那格雷大人不是危險了嗎?」
「不會啦。」米拉安慰道,「格雷脫衣服的習慣不是也沒傳染給納茲嗎?」
羅德沒聽出老婆的話邏輯在哪里,好在茱比亞也不在乎邏輯。
她在想,格雷大人認真跟納茲打架的話,一定會脫衣服的吧?想看!
茱比亞開始想入非非,把其他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
伽吉魯渾身難受,完全顧不上思考別的事情;
拉格薩斯閉目養神,看起來漠不關心:
米拉看羅德先前的表演,猜測可能有內情,出于信任沒有問。
于是船上出現了一幅奇景一一明明出發前說的是很重要的緊急任務,路上卻沒有一個人問任務內容。
這樣一來,反倒把羅德憋得難受了。
他在等待著一個話頭,時不時左右觀望然后就發現了一點問題:「拉格薩斯?」
「嗯?」拉格薩斯發出簡短的鼻音,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他。
羅德新奇道:「怎么你的額頭也在冒虛汗?」
「.—」拉格薩斯不想說話。
「咦?真的!」米拉仔細看了看他,「不會吧,你也暈船?」
茱比亞短暫回神:「拉格薩斯先生也—.?
拉格薩斯重新閉上眼睛,就像被發現弱點的人不是自己一樣鎮定:「別說出去。」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米拉疑惑道,「連我都不知道呢。」
拉格薩斯不說話,當然是因為有意隱瞞了,暈交通工具這種弱點,不利于他高冷的形象。
羅德來回打量著拉格薩斯和伽吉魯:「我現在不只想說出去,還想研究一下了。你們滅龍魔導土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納茲、伽吉魯、拉格薩斯,在這三個人當中找共同點還挺容易的。
米拉斯思索著,說道:「如果是因為滅龍魔法的話,以前也沒見溫蒂暈交通工具。」
「也許是因為她會特洛伊亞,也可能是因為她不夠強。」羅德猜測著,「以前伽吉魯也不夠強?」
「小丫頭就算了,我怎么可能比火龍差!」提起這件事,伽吉魯能稍微打起一點精神,「肯定是因為天空魔法比較特殊!」
米拉說道:「納茲從很小的時候就暈交通工具了,總不能那時候就比伽吉魯強。所以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茱比亞疑惑道:「羅德先生不是也會滅龍魔法嗎?」
羅德擺擺手:「我那個是接收魔法,屬于冒牌的滅龍魔法。」
羅德和米拉好奇地問來問去。
拉格薩斯被夫妻倆煩得受不了,只好回憶了一下。
最后表示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暈車,是在能夠調動滅龍魔法的力量改變自己的體型,讓身上冒出龍鱗一樣的紋路的時候。
伽吉魯則是今天才發現。要說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話,也只有開啟了第二魔法源,魔力大幅增加,以及多學了幾招滅龍魔法了。
羅德采用了溯本追源的研究方法:「滅龍魔法,從定義上講,是將自己的身體器官轉化為龍的器官的魔法。
「那么以拉格薩斯的經歷來看,應該是身體的變化達到了某種限度。
「伽吉魯的話,或許也是在開啟第二魔法源之后,不知不覺的達到了這種限度,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溫蒂的魔法修行程度大概比你們差一些,所以沒有發現。當然也不排除天空魔法比較特殊的可能性。
「至于納茲也許是天賦異稟,從小就達到了那種水平?」
伽吉魯想要反駁,但是越來越沒力氣,連話都不想說了。
米拉則是笑瞇瞇地補充道:「也許是納茲本來就暈車,學了滅龍魔法之后,癥狀更加明顯了。」
羅德一本正經地點頭:「有可能。」
說笑一陣,羅德忽然說道:
「對了,如果你們實在受不了的話,可以換種交通方式的,比如我的虛空迅捷蟹?納茲最喜歡了。」
拉格薩斯和伽吉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羅德,從牙縫里擠出字來:「為什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