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也沒想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提起那座教堂,她只能想到惡魔,可當時的惡魔應該已經被她接收了才對。
難道是在她離開后,那里又出現了新的惡魔?那個教堂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米拉詢問道:「后來呢?」
安婆婆說道:「當天晚上,全村都沒有睡覺,失去了親人的三家人不停哀求大家一起去教堂救人,不過因為回來的那些年輕人說在教堂里看到了惡魔,所以沒有人敢再過去。」
聽起來有點絕情,但是應該說是人之常情吧。
當初他們把米拉當成惡魔時,也只敢在外面丟東西而不敢闖進去。
安婆婆有些心疼地,看了米拉一眼,繼續說道:「大家一起等到了天亮,那三家人又求大家一起去看看。然后總算有人出了主意,說帶上火把一起去,如果真的有惡魔就把它燒死。
「這個辦法聽起來可行,所以村里凡是會走的人都帶了一支火把,大家一起將教堂圍了起來,還特意帶上了狗。
「因為狗狗們沒有表現出害怕,所以大家磨蹭了一陣還是決定靠近看一看。
「結果教堂里只有一灘血痕,沒有那三個年輕人的身影一一大家都說他們是被惡魔吃掉了。
「我們一直找到中午也沒看到半個人影,最后只能草草立了衣冠家,然后將教堂燒掉了。
「后來有人說聽到了惡魔被燒死的慘叫聲,也有人說沒聽到。總之在那之后很多人都不敢繼續在村里住,所以文搬走了一大半。
「村子里的人越來越少,就顯得越來越恐怖,然后到了大概三年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安婆婆的神色有些哀傷,以前明明是個很祥和的小村子的,結果變成了這樣。
羅德問道:「您為什么沒有搬走呢?」
安婆婆倒是相當看得開:「我已經這把年紀來,反正既沒有親人,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惡魔要來吃我的話,就盡快來好了。」
「那么教堂后來還發生過奇怪的事嗎?」
「應該沒有。」安婆婆搖搖頭,「村里沒有了其他人,我就搬到了最遠的房子里,再也沒去過教堂那邊。而且家里沒有養狗和雞鴨,就算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了。」
她覺得既然她好好活到了現在,那應該就是沒有了。
「啊,非要說的話,去年曾經有個騎士過來調查,我記得是個相當硬派的小伙子,全身盔甲,看起來很厲害。」
說到這里,老人家笑呵呵地摸摸自己的臉:「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絕對會被這種氣質吸引呢。」
聊到這里,老人家差不多也沒法提供更多線索了,羅德和米拉決定明天要去教堂遺址看一看。
米拉又關心起安婆婆一個人怎么生活。
安婆婆自豪地說她種了很多菜和藥草,偶爾會去大路上攔車,然后搭車去鎮上賣藥草,再買些糧油之類,生活沒有問題。
所以說劈柴有些困難,但她可以時常割些草和細小的灌木回來晾干備用。
反正他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每天忙碌一下也不錯。
聊了好一陣,眼看著太陽馬上就要下山,安婆婆站起身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這個房子已經沒辦法住了,不如去我那里吧?」
米拉婉拒道:「抱歉,我想留在這里。住宿的話,我們帶了帳篷和睡袋,沒問題的安婆婆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梭巡,片刻后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新婚夫婦嘛那么明天一定要來我家,讓我好好招待一下。」
米拉被她那副什么都懂的樣子弄得有些臉紅。
羅德說道:「我們送你回去。」
安婆婆擺擺手:「不用了,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程度。」
她穩穩當當地走到門口,拿起自己的鐮刀,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當天晚上,羅德和米拉就在這座破破爛爛的宅子里留宿。
兩人根本沒有拿出帳篷,而是墊著睡袋靠著墻,坐在塌了一半的屋子里,就在姐弟三人躲過的那個墻角里。
米拉依偎在羅德懷里,就像當初麗莎娜依偎在她的懷里。
夜里有些冷,羅德扯出毯子將兩人裹在一起,火堆在不遠處燃燒著,一只幽靈低調地負責守夜添柴。
第二天早上,羅德打了哈欠,抬手捏捏米拉的俏臉,卻突然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米拉被他弄醒,抱住他作惡的手,有些迷糊地說道:「討厭死了—已經早上了嗎?
「嗯———」羅德問道,「米拉,你修行了一整晚?」
米拉扁著嘴巴,努力想了想:「沒有啊,好像是在跟你聊天,很快就睡著了吧,怎么了?」
羅德提醒道:「你沒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嗎?魔力方面。」
「魔力?」米拉扯掉掛在身上的毯子,仔細感受了一下,「?一下子變強了這么多?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羅德確信自己跟米拉那個啥的時候沒有‘補魔’」的效果。
而且昨天晚上什么也沒做。
米拉站起來,嘗試著釋放了一下自己的魔力。
狂風驟起,白色的長發飛舞,衣擺止不住地飄動,破破爛爛的房子被震得掉渣,似乎隨時都可能塌下來。
以前,這是她在使用撒旦之魂時才能爆發出來的威勢。
米拉及時收斂了魔力,保住了施特勞斯這半座發發可危的老房子。
她看著自己毫無變化的小手:「好像是第二魔法源?」
羅德卻說道:「就算是有第二魔法源也不對勁,這起碼是開啟之后不眠不休地鍛煉兩個多月才能有的變化。」
「是嗎?」米拉用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仔細思考了一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出來,轉身抱住羅德,把臉貼在他胸口:「反正是好事就行了。」
羅德這次很直男地抓住她的肩膀,把人從自己懷里推出來,看著她的臉:「你想到了吧?」
「嗯。」米拉又笑嘻嘻地抱住羅德,往他懷里貼。
羅德又搭住她的肩膀,好奇道:「為什么?」
米拉只是抱著他:「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