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武安晴的動作很快。
不,應該說,那些一直關心著朝武家的公主的穗織老人們動作更快。
在艾澤等人剛剛商量出方案不久,連學都還沒有來得及上的狀況下,這些老人們便迫不及待的上門拜訪來了,目的很簡單,就是不依不饒的想追問關于婚約的事情。
都這么多天過去了,這些人還這么不依不饒的,艾澤真的很想問問他們,為什么要對別人的終身大事那么關心。
那么有空的話,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家的小崽子們,看看他們有沒有要成家的意思吧?
對別人家的女孩的婚事那么關心,且是關心到這種程度,真的是沒誰了。
可惜,不管艾澤心中怎么吐槽,該來的人還是會來,且還是來的比先前更多,讓朝武家呈現一副人流不止的現象,都快讓人懷疑是不是又有祭典要舉辦了。
這些人甚至都想親自見見艾澤,見見朝武芳乃,向當事人進行詢問了,好在遭到了朝武安晴的阻止,不然艾澤鐵定得被這些老人煩死。
朝武安晴之前也覺得煩,或者說是覺得難辦,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應付這些人的咨詢,每次都只能想辦法搪塞過去,勞心又勞力。
但現在,他不煩了。
自家女兒和艾澤之間的關系轉變,讓他感到有些喜不自勝,加上方案已經商量出來了,于是他臉上掛著笑容的接待了所有人,并將艾澤提供的說法說了出來。
而聽完朝武安晴的說明以后,眾穗織的老人們才終于是恍然大悟了。
“原來和以前一樣,都只不過是相親而已啊……”
“真令人失望,還以為巫女大人的婚約對象終于有著落了呢。”
“我倒是覺得很開心,雖然不是直接訂下婚約,可巫女大人愿意和拔出御神刀的少年試著相處,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對啊,要知道,以前巫女大人對相親對象都是一味拒絕的,這次肯試著相處,已經算是有天大的進展了。”
“是叫艾澤吧?好像是龍國那邊的人的樣子?”
“母親是鞍馬家的小姐?難道是玄十郎先生的千金?那個叫都子的丫頭?”
“對對對,是她,據說她是嫁到龍國那邊去了。”
“這么說,拔出御神刀的還是半個我們穗織的自己人咯?”
“之前都不知道呢……”
眾人開始對艾澤的身份議論紛紛了起來。
主要是有幾個過著隱居般的生活的老人對艾澤的身份來歷不是很了解,其余消息靈通的則是早就打聽清楚艾澤的身份來歷了,且還是在艾澤拔出御神刀的事情流傳出去以后就開始打聽了。
這對穗織來說不算小事,尤其是對于那些多少知道一些穗織的秘密的人來說,拔出御神刀這件事可一點都不算小,絕對是必須關注的大事。
因此,很多人其實都已經知曉了艾澤的身份來歷,只有一小部分的人還對他一知半解。
如今,有了與朝武芳乃這位穗織的公主殿下的婚約這件事,這無疑是更加的加劇了艾澤的知名度的傳播,以至于艾澤在穗織中受到的關注就算是和朝武芳乃相比,都差不了多少了。
證據就是,當艾澤和朝武芳乃一起上學,抵達鵜茅學院時,他正在以締結婚約作為目的和朝武芳乃相處中的消息,便已經先一步的傳到了學校中,被所有的師生們所得知。
拜此所賜,一踏入教室,艾澤就遭到了包圍。
“我們都聽說了!艾!”
“你果然和巫女大人有關系!”
“雖然不是婚約者,但以締結婚約作為目的正在和巫女大人相處中,這是真的嗎?”
“不愧是能夠拔出御神刀的人啊!”
一眾男生們都非常激動的在艾澤的周圍嘰嘰喳喳著,看那副激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和朝武芳乃結婚的不是艾澤,而是他們。
至少,落后在包圍圈外的鞍馬廉太郎是這么想的。
“你們這些家伙,只不是相當于相親中的關系而已,居然就這么激動,要是讓你們知道他們早就締結了婚約,那還得了?”
鞍馬廉太郎小聲的吐槽著。
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鞍馬廉太郎可是知道的,艾澤和朝武芳乃可不是什么嘗試相處中的關系,而是實實在在的締結了婚約。
兩人現在都已經同居了,自己這個表兄弟都和人家巫女大人住到同一個屋檐下了,每天都不知道發生多少美妙的事情,哪是什么嘗試相處的關系啊?
那分明就是嘗試夫妻生活的關系啊!
想著想著,鞍馬廉太郎羨慕得眼淚都從嘴角流出來了。
“可惡,表兄都釣到穗織的公主殿下了,我這個表弟什么時候才能開張,結束單身狀態?”
鞍馬廉太郎只覺得一顆騷動的心癢癢的,都想直接翹課出去外面找外國旅客搭訕了。
至于在學校里面找……那還是饒了他吧。
他在學校里的名聲早就臭了,根本不可能再釣到女孩子。
關鍵是穗織還很小,鵜茅學院也不大,基本上整個穗織的同齡人都在這里上學,他在這里名聲臭了,那就相當于是在全穗織的同齡女性那里喪失了擇偶權,怕是今后都很難找到一個本地人的同齡女性過一輩子了。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外國旅客,否則就得單身一輩子了。
“沒問題的,阿澤也好,他老爸也罷,不都被我們穗織本地的女人給勾搭到手了嗎?”
“按照這個概率來算,我成功勾搭到外國來的成熟大姐姐的概率絕對高達九成八!”
“事在人為,放學以后就上街試試,不信不能成!”
鞍馬廉太郎悄咪咪的說服了自己,一時間也是斗志昂揚。
這樣的他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至今為止,他成功搭訕外國旅客的次數,依舊是零……
艾澤可不知道自己的表兄弟已經開始白日做夢了,一邊應付著周圍那些激動萬分的同學,一邊看向朝武芳乃那邊。
只見,朝武芳乃同樣被不少人包圍著,被一群同樣有些激動的女生七嘴八舌的詢問著什么,讓她一時間竟是有些疲于應對。
艾澤幫不了忙,只能默默的祝她好運了。
好在朝武芳乃身邊還有常陸茉子,替她擋下了不少人,否則這位看似沉穩冷靜,實則像個小孩子一樣,嘗嘗會把事情搞砸的巫女大人,估計就得在外人面前暴露不成熟的一面了。
就這樣,艾澤也好,朝武芳乃也罷,都遇到了比先前更大的騷動,更大的矚目。
只是,這是一時的。
終于得到了可以接受的答案,自以為已經了解了艾澤和朝武芳乃之間的真相的人們,在經過激動和好奇以后,總算是開始平靜了下來。
先前有些愈演愈烈的跡象的騷動,到了這個時候,才終于是有了平息的跡象。
然后,這件事的熱度也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給取代了。
最起碼,在艾澤班上是如此。
“我是蕾娜·莉希特娜瓦,來自北歐,因為喜歡霓虹的文化才專程轉學到這里來的,今后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當班主任中條比奈實走進教室,并領著一個女生走上講臺,告訴眾人,班上又來了新的轉學生時,已經乖乖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的學生們立馬聽到了這么一個朝氣滿滿的聲音,并被那個女生的外貌所吸引。
“噢噢噢噢!”
班上的學生們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在這一刻里發出了近似于歡呼的驚呼聲。
“又一個轉學生?”
“而且這次還是從北歐來的女生!”
“金發的美少女啊!”
“這身材……未免太好了吧?!”
女生們驚嘆,男生們則是瞪大著眼睛的歡呼,仿佛見到了夢中情人一樣,那叫一個興奮和激動。
連坐在艾澤旁邊的鞍馬廉太郎都差點沒有把眼睛瞪得掉出眼眶,一副口水即將流出來的豬哥模樣。
沒辦法,出現在講臺上的少女,身材實在是太突出了。
作為實際目睹過那夸張的身材的人,艾澤也是難逃感慨。
“果然,蕾娜轉學過來以后,就是在這個班上啊。”
這個突然轉學進來的北歐美少女,自然就是艾澤前兩天領回志那都莊的蕾娜了。
此時,這位曾給艾澤發了天大的福利的北歐少女,已經是和班上的學生們一樣,穿上了鵜茅學院特色的制服。
但,或許是因為上圍太過于豐饒了的關系,導致外套根本就穿不上,蕾娜便將制服的外套直接圍在了腰上,打扮得像個辣妹似的。
可這位金發的辣妹臉上卻是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點都沒有給人強勢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親近,覺得和善。
身材爆好的金發美少女,還那么天真爛漫,那么和善,這不將班上學生們的內心都給點燃,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蕾娜也是一點都不怯場,面對全班的熱情,她也是熱情的和眾人打著招呼,還和當初的艾澤一樣,一一回答著別人的問題,加深著班上同學對自己的了解。
某一刻里,蕾娜還看到了坐在后面的艾澤,與他視線相交,然后露出了非常燦爛的開心笑顏,讓艾澤很是懷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對方可能都已經舉起手來,向自己打招呼了。
即使是如此,當自我介紹結束,班主任也暫時離開教室,放任班上同學們自由的時候,蕾娜還是小跑到了艾澤的面前。
“我來了,阿澤,見到你真高興!”
蕾娜還是一如既往的外向和社牛,那活潑開朗,熱情奔放的模樣,直把周圍的男男女女都給吸引了過來。
“什么嘛,你們認識嗎?”
鞍馬廉太郎第一個溜了過來,很是意外的出聲,讓在場眾人均都跟著訝異而起。
哪怕是朝武芳乃以及常陸茉子,都向這邊投來了關注的視線。
“別這么看著我,我也是兩天前才認識了蕾娜。”
沐浴在眾多的視線中,艾澤聳了聳肩,如此說了。
“我目前正在阿澤外祖父家的旅館里打工哦!”蕾娜亦是開心的說道:“名字叫做志那都莊,大家都認識嗎?”
“什、什么?”鞍馬廉太郎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愕萬分的道:“那不是我家的旅館嗎?”
“嗯?”蕾娜愣了愣,疑惑道:“你家的旅館?志那都莊嗎?”
“沒錯。”艾澤見蕾娜一副疑惑的樣子,頓時說道:“他是外公的親孫子,鞍馬廉太郎,也是我的表兄弟。”
“噢噢!”蕾娜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鞍馬廉太郎,好奇又吃驚的道:“原來你就是大老板說過的絕對要小心的孫子啊?”
“喂喂喂,什么叫做絕對要小心啊?”鞍馬廉太郎當場急了,連道:“爺爺都跟你說了我什么?”
“別擔心,不是什么壞話哦。”蕾娜笑得很開朗,如同什么都不懂一樣,道:“大老板只是跟我說了,他有一個孫子很輕浮,很靠不住,天天就知道跟在女孩子的屁股后面跑,還曾經在旅館里搭訕過客人,是個不能信任的危險人物,所以特地囑咐我要小心你的花言巧語,千萬別上當而已。”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頓時向著鞍馬廉太郎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這還不算壞話嗎?!”鞍馬廉太郎則是叫了起來,連忙辯解道:“別相信爺爺的話,我這個人最靠譜了!”
“吁!”
現場頓時噓聲一片,尤其是那些女生,看著鞍馬廉太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什么臟東西。
“別相信他,蕾娜同學。”
“他這個人最是不能信賴了,如果學校……不,穗織里有什么不能信賴的男人排行榜的話,那他一定會榮登榜首。”
“鞍馬先生說得對,一定要小心他的花言巧語,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他這個人啊,最喜歡騙女孩子了。”
一眾女生立即同仇敵愾了起來,圍在蕾娜的身邊,向她灌輸著鞍馬廉太郎的豐功偉績。
“完了……”
鞍馬廉太郎滿臉灰白之色,只覺得難得一見的金發美少女離自己越來越遠,搭訕無望。
他這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呢,就要被判死刑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這是自作自受。”
一眾男生頗為同情的看著鞍馬廉太郎,異口同聲的這么說了。
“節哀吧。”
艾澤也拍了拍鞍馬廉太郎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