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艾澤,煌坂紗矢華自認還是很熟悉的。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在高神之杜時,除了自己最愛的學妹以外,和自己打過最多的交道的人,大概就是這個可惡的臭男人了。
而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最親近的人,而是你的敵人,你的對手,煌坂紗矢華對艾澤的了解可以說是幾乎無人能及。
所以,煌坂紗矢華非常的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到底如何。
他因為自身的特殊性的關系,不被允許學習咒術,亦不被允許學習魔法,因而在法術相關的課程上不僅從未出過席,連考試成績都沒有,在這方面上可謂是整個高神之杜中墊底的存在。
可與之相對的,在近身肉搏戰、武術、格斗術等方面,這個人的能力卻是格外的出眾。
在追求盡可能的接近真實戰斗的模擬戰中,別人都是武術、咒術、魔法等各方面的能力都允許使用的狀態,照理來說應該比不會咒術或魔法的他強,可這個臭男人在不會咒術或魔法的狀況下,愣是僅憑借近身搏斗方面的能力便得到了實戰成績的前五名,有時候甚至能夠躋身前三,乃至是保二爭一,可見對方在肉搏戰上的能力有多強。
正因如此,獅子王機關在決定為其量身打造一件武神具時,最終想到的是以六式重裝降魔弓的劍形態為原型著手,就是因為六式重裝降魔弓劍形態的能力非常的適合艾澤。
刻印有擬造空間切斷術式的這把劍,不但其刀刃能斬斷空間的聯結,擁有驚人的鋒利度,一旦斬斷空間的聯結以后還能造成阻隔效果,展開令物理性攻擊無效的絕對防御障壁,這對于近身戰能力極強,又缺乏咒術、魔法保護的艾澤來說,無疑是絕配。
煌坂紗矢華便有想過,得到百式重裝降魔刃以后的艾澤會變強許多。
可沒想到,對方連百式重裝降魔刃的全貌都沒有展示出來,銀華麒的能力亦是絲毫都沒有展現出來過,便輕而易舉的制服了自己。
雖說自己也還沒有使用咒術或魔法,但這實力差距也太明顯了吧?
自己不過是剛畢業了一年而已,這家伙就變得這么強了?
“放、放開我!”
煌坂紗矢華俏臉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一邊掙扎,一邊叫了起來。
然而,煌坂紗矢華完全忘了,自己是因為衣服被釘在地上,才會動彈不得的。
她這一用力掙扎,其身上那套質量不怎么樣的衣服立即承受了它不該有的壓力。
旋即……
“嘶啦!”
沒有任何的意外,一聲撕裂聲出現了。
煌坂紗矢華僵在了那里,不動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艾澤則是眉頭一挑,看著對方突然暴露的大面積白皙肌膚,不由得吹了一聲口哨。
“知道你身材好,但也沒有必要特地在你最討厭的男人面前展示吧?”艾澤有如火上澆油般的說了一句,道:“比起你,我更希望能夠看到姬柊的。”
看到姬柊的……
姬柊的……
的……
這句話有如回音一般,回蕩在了煌坂紗矢華的心中。
“去死!”
眼角含淚的舞威媛再一次的爆發了,一股有如搖擺的旗幟般隨風飄揚的碎裂衣服,手一揚,灑出了一大把的咒符。
“吼!”
“吼!”
咒符在半空中發光并扭曲,最終化作一只只猛獸,撲向了艾澤。
艾澤卻是宛如早已預料到這一幕一樣,身周突然飛出無數銀色的閃光。
那是一把把銀色的短刃。
銀色的短刃仿佛在空間里縱橫交錯的閃光一樣,來回飛掠,貫穿了那一只只的猛獸。
“噗呲!”“噗呲!”“噗呲!”……
利刃接連貫穿猛獸的軀體,讓它們紛紛恢復成咒符的模樣,并當場破碎。
而這個時候,煌坂紗矢華卻是踩著無聲的步伐,有如鬼魅一般,瞬間欺向了艾澤。
“填星/歲破!”
這一刻,濃郁的靈力匯聚在了煌坂紗矢華的掌中,令其擊向了艾澤的胸口。
“八將神法!”
艾澤立馬認出了這一招的來歷。
這是獅子王機關的無音暗殺術,是舞威媛專用的近身戰斗技巧之一。
運用了咒術強化體能以及攻擊力,這一招若是擊中,哪怕是身強體壯的獸人,都會瞬間斃命。
也就是說,人類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攻擊。
這個無腦的惡癖女,居然真的動了殺招,看來不給她一個教訓是不行了。
“縛道之九·崩輪。”
千鈞一發之際,艾澤伸出了手,從指尖處釋放出了黃色的繩狀靈子。
黃色的繩狀靈子猶如靈活的游蛇一樣,瞬間竄出,在煌坂紗矢華觸及的掌擊落在艾澤身上前,搶先一步攀到了她的身上,將其緊緊的束縛住了。
“這、這是什么……?!”
煌坂紗矢華愣住了。
艾澤的身形頓時出現在煌坂紗矢華的身側,伸出手掌,接觸到了她的腰。
“破道之十一·綴雷電!”
耀眼的雷光,頃刻間在艾澤的掌間綻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煌坂紗矢華的悲鳴,雷電在其身上瘋狂的閃爍了起來。
雷擊零距離的傳導到了煌坂紗矢華的身上,將其電得外焦里嫩。
“你……什么時候……會用……咒術了……?”
帶著濃濃的不解,煌坂紗矢華癱倒在了地面上,失去了意識。
“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之前的我嗎?”
艾澤這才收回手掌,解氣般的開口。
可惜,這句話,煌坂紗矢華已經聽不到了。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惡癖女。”
艾澤驅使成為自己使魔的小鳥,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根繩索,將衣衫不整,形象有些不得體的煌坂紗矢華給綁在了一旁的水塔樓梯上,還是五花大綁的那種。
本來,舞威媛的身體是非常危險的,絕對不能輕易觸碰,以免遭受詛咒,但以艾澤那連真祖級的眷獸都能彈飛的咒力抗性,他自然是可以完全無視這點。
換言之,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將這只煌坂紗矢華擺成各種姿勢,好好的調教一番。
但現在也差不多快上課了,第一節課還是南宮那月的課,萬一遲到了,那個大齡蘿莉一定會借機刁難自己。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艾澤看著聳拉著腦袋,衣衫不整的被綁在那里的煌坂紗矢華,放下一句無人能知的警告。
緊接著,艾澤剛想離開,卻是發現煌坂紗矢華的身上掉下了一封信。
“這是……?”
艾澤微微一怔,將這封信撿了起來。
那是一封用通體燙金的華麗信封裝了起來,還用銀色的封蠟封住了口的信。
艾澤注意到了封蠟上烙的蠟印。
那是一道仿照蛇與劍刻出的圖徽,格調高雅,造形說不出的詭異的印記。
看到這蠟封時,艾澤就知道了。
“這個惡癖女估計是來送信的,對我出手只是順便的而已。”
想起昨天南宮那月的警告,艾澤便嘆了一口氣。
“這來得也太快了吧?”
想了想,艾澤還是將信件給收了起來。
沒辦法,如無意外的話,這封信應該是送給曉凪沙的。
如果自己不收下,估計等煌坂紗矢華醒過來,對方會親自找上曉凪沙。
“你就是個監視者,幫人送什么信啊?”
艾澤沒好氣的拍了一下煌坂紗矢華的腦袋,讓昏迷中的煌坂紗矢華無意識的呢喃了一聲。
越想越氣的艾澤頓時喚來跟在自己身后,一同來到彩海學園的幾只貓。
“去抓幾只老鼠來。”
“唔……”
無人的天臺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以后,方才有一聲夢囈般的呻吟響起。
“我……這是……?”
煌坂紗矢華終于是幽幽醒來,睜開了眼睛。
渾身還有種麻麻的感覺,手腳無力。
身上亦是傳來一股明顯的束縛感,別說是手腳了,就是整個軀干都遭到了捆綁。
恢復意識的煌坂紗矢華在茫然了一會以后,終于是回憶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可惡的臭男人!我和你沒完!”
煌坂紗矢華的情緒瞬間失控,令其發出了大叫。
可是,她的大叫,卻是引來了其身周的小動物的反應。
“嘰嘰……”
“嘰嘰嘰……”
在這樣的一陣叫聲中,煌坂紗矢華先是面色凝固,旋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會吧。”
她猜到這叫聲是來自于什么,卻不愿意承認。
但隨著腳邊傳來毛毛的觸感,煌坂紗矢華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眼角的淚水慢慢涌出,脖子亦是變得極其僵硬。
為了逃避現實,也為了否定這個現實,煌坂紗矢華最終還是慢慢的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腳邊。
下一秒,幾只黑黝黝的大老鼠在其腳邊爬來爬去的光景,印入了煌坂紗矢華的眼簾。
煌坂紗矢華的心態瞬間崩了,淚水亦是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久之后,無人的天臺上,少女凄厲的尖叫聲響徹了起來。
直到這時,一只停在天臺邊沿上的鳥才心滿意足似的飛走了,留下崩潰的少女在那里尖叫,叫聲久久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