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閃爍著藍黑色光芒的寶石。
寶石很耀眼，散發出來的光芒也似能夠蠱惑人心一樣，充滿著神秘的朦朧美，其周圍還有著多邊形的晶體將其包裹了起來，令這份神秘的朦朧美如同被鎖住了一般，不僅沒有變弱，反倒更顯得讓人迷醉。
這樣的一顆寶石便靜靜的躺在了朽木露琪亞的體內，或者說是寄生在了她的靈體中，與其靈體的每一分靈力及靈壓牢牢的結合在一起，難以被觸動，更難以被發現。
若不是自身的權限在發揮作用，艾澤覺得，自己肯定是發現不了它的存在的，更別說是“看”到其存在的形象了。
“這就是……”
艾澤心中微微一動，體內燙金紋路再次閃爍了起來。
他在嘗試將這顆寶石取出。
可他失敗了。
雖然能夠感應到寶石的存在，但它其實是存在于朽木露琪亞的體內，即便艾澤觸碰到了朽木露琪亞，亦不能算是觸碰到了它。
沒有觸碰到它，那自然無法發揮出權限的效果，將其完全掌控。
所以，艾澤沒能取出這顆寶石，只能頗為遺憾的睜開眼，并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這時，艾澤才看到了眾人那呆若木雞，面紅耳赤的模樣。
頓時，艾澤樂了。
“你們這是怎么了？是天氣太熱了嗎？怎么一個個的臉都那么紅啊？”
此話一出，眾人直接炸了。
“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艾隊長！”
朽木露琪亞惱羞成怒的叫了起來，完全不見了先前的憂郁。
“你對露琪亞做了什么啊？混蛋！”
阿散井戀次更是氣急敗壞的拔刀沖了上來，一刀砍向了艾澤的腦袋。
“鏘！”
艾澤伸出一根手指，直接用指腹抵住了砍下來的刀刃。
鋒利的斬魄刀竟是連艾澤的手指指腹都沒能砍進去，讓惱羞成怒的朽木露琪亞都看呆了。
“你那么著急干嘛？”艾澤的手指抵著斬魄刀的刀刃，臉上則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道：“你家青梅竹馬在現世和別的野男人眉來眼去了那么久，也沒見你這么著急啊，怎么輪到我這就反應這么大了呢？”
艾澤的話，讓朽木露琪亞和阿散井戀次都破防了。
“誰、誰跟野男人眉來眼去了啊？！”
“誰著急了啊？！”
兩人大聲的嚷嚷的，只是那氣急敗壞，面紅耳赤的模樣，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你到底在干嘛啊？隊長。”
雛森桃幽幽的出聲，不知為何，讓人感到有些害怕。
“沒干什么，只是確認一些事情而已。”艾澤聳了聳肩，將阿散井戀次的斬魄刀推開，道：“不出我所料，露琪亞被卷入了別人的算計里了。”
一句話，讓現場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別人的算計？”
朽木露琪亞怔了一怔。
“什么意思啊？”阿散井戀次則是嚴肅了起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了，變得充滿攻擊性的道：“有誰在算計露琪亞嗎？”
“算是吧。”艾澤沒有說得太清楚，只告訴了眾人一件事，道：“這事沒那么簡單就解決的，如無意外的話，接下來露琪亞應該會吃些苦頭了。”
“一個搞不好的話，可能命就得丟了。”
眾人的面色頓時齊齊一變。
阿散井戀次想再問點什么，卻被艾澤給阻止。
仔細一看，艾澤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斬魄刀上，看似隨意，實則卻是已經握住了刀柄。
在這樣的情況下，艾澤明顯感覺到了，那股窺探感及違和感又出現了。
因此，艾澤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中央四十六室那邊應該很快就會給出判決的結果，我們靜待那一刻到來就行了。”
說完，艾澤轉身離開了牢房，走向了外面。
“隊長！”
雛森桃反應了過來，迅速的跟上。
“等等！艾……！”
阿散井戀次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毫不猶豫的便追了上去。
現場頓時只剩下朽木露琪亞一人，怔怔的站在那里。
“一護……”
她的口中便不自覺的出現了那個人的名字，似在呼喚對方，又似在依賴對方一樣，飽含復雜的情緒。
“喂！艾！你到底在說什么啊？給我說清楚再走啊！”
另一邊，在六番隊隊舍的走廊上，阿散井戀次一邊快步的追著艾澤，一邊喋喋不休的糾纏著。
“別問我，我又不是這一次事件的主角。”艾澤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與其關心我說了什么，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做吧。”
我自己要怎么做？
這又是什么意思？
阿散井戀次不明所以了起來。
“你啊……”
艾澤這才停下了腳步，讓緊跟著他的雛森桃也停下了腳步。
艾澤便轉過身，看向了阿散井戀次。
“我就這么問你吧。”艾澤一針見血的說道：“如果露琪亞最后被判處極刑，你要怎么辦呢？”
極刑！
這個詞匯，似乎對阿散井戀次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怎、怎么可能呢？”阿散井戀次下意識的便反駁了起來，提高著聲線，道：“不就是讓一個人類變成死神而已嗎？就算是重罪也不至于被判處極刑吧？”
阿散井戀次的話，換來的只是艾澤冷靜的質問。
“那如果呢？”艾澤便直言不諱的道：“如果真被判處了極刑，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毫無疑問將阿散井戀次給問住了。
他要怎么做？
他能怎么做？
他是護廷十三隊六番隊的副隊長，是守護瀞靈廷及尸魂界秩序的死神，而且還是貴族專屬隊的一員，相當于權貴們的禁衛軍，面對由最大的權貴們共同組成的最高司法機關的判處，他難道還能做出遵從以外的事情嗎？
連總隊長都無權對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提出異議，他一個小小的副隊長，又能做什么？
所以呢？
所以……一旦露琪亞被判處極刑，自己便只能認命？
阿散井戀次僵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艾澤拍了拍阿散井戀次的肩膀，道：“別讓自己后悔就行。”
留下這樣的話，艾澤才再次轉身離開了，讓雛森桃連忙跟上，沉默的遠離了阿散井戀次。阿散井戀次只能呆呆的目送艾澤離去，一會以后握緊了拳頭，扭頭跑回朽木露琪亞的牢房。
“隊長……”
雛森桃便聽到了背后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欲言又止似的，似乎想說點什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艾澤能夠猜到雛森桃的想法，道：“你想問我，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是吧？”
雛森桃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并不認為艾澤是在危言聳聽。
陪伴在艾澤身邊的這些年里，雛森桃也已經相當了解這個讓自己事事牽掛的男人的品性了，知道他雖然有些時候會沒個正形，卻不會對該認真的事情敷衍了事。
剛剛那番話，聽起來很像是在嚇唬人，但看艾澤剛剛那副模樣，熟悉他的雛森桃便覺得，他肯定是發現了一些什么。
結合艾澤之前的一系列表現，比如讓自己提前關注朽木露琪亞的去向，在朽木露琪亞被曝出將靈力賦予人類的事情時，對方也是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雛森桃便敢肯定，艾澤一定是知道了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你就當我是在隨便亂說的吧。”艾澤瞥了雛森桃一眼，笑了笑，道：“反正好戲才剛剛開始，等到真正的主角登場，那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真正的主角？”雛森桃不是很明白的問道：“是誰？”
艾澤眼睛瞇起，內里微微泛動著些許精光，嘴角帶笑，腳步則是踏出了六番隊隊舍的大門。
然后，他的聲音才緩緩的傳入到雛森桃的耳中。
“一個注定會撬動這個世界未來走向的……天命之人。”
幾天后，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下來了。
“私自賦予人類靈力，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判處朽木露琪亞……死刑！”
當這個判決下來時，整個瀞靈廷都被震動了。
“死刑？”
“居然是死刑？”
“朽木家的女兒居然被判處死刑了？”
“這可真是……”
不少人都喧嘩了起來，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尤其是和朽木露琪亞關系匪淺的十三番隊，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中央四十六室竟是會做出這樣的判決，讓他們通通都驚愕、震驚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浮竹十四郎臉色很是難看。
“朽木君……”
以吉良伊鶴為首的一眾和朽木露琪亞關系匪淺的死神亦是不知所措了起來。
朽木白哉站在六番隊隊舍最高處的房間里，看著窗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可能！怎么會有這種事……？！”
阿散井戀次雙膝跪在地面上，瞳孔劇烈顫抖著。
“隊長……”
三番隊的隊舍里，隊長辦公室中，雛森桃便看著艾澤，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
“走吧。”艾澤最為平靜且冷靜，聽到這個消息以后是絲毫動搖都沒有，站起身來，說道：“去一番隊隊舍。”
“那里，現在應該很熱鬧。”
一番隊的隊舍確實很熱鬧。
至少，十三番隊的隊長們是悉數都到場了，有的帶著副官，有的孤身一人，抵達了隊長會議室。
有副官的將副官留在外面，沒有副官的則直接走了進去，讓一眾隊長們很快便集齊了。
令人意外的是，山本元柳斎重國竟是也早早到場了，像是知道隊長們會來這里一樣，一副等候多時了的模樣。
“這可真是壯觀啊。”
更木劍八便看著相繼到場的一眾隊長們，像是嗅到硝煙的味道一般，咧開嘴的笑了起來。
“立于死神頂點的一眾隊長們居然會因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隊士齊聚在這里，這應該是第一次吧？”
很顯然，眾人都是因為朽木露琪亞的事而來的。
“這可說不準呢，更木隊長。”
身披十番隊隊長羽織的市丸銀這次便也在其中，以隊長的身份發著言。
“艾隊長在還是真央靈術院院生的時候就已經來過這里，讓一眾隊長們齊聚一堂了吧？”
市丸銀笑瞇瞇的話語，并沒有讓眾人忘記此行的主題。
“別在那里轉移話題，市丸隊長。”藍染惣右介便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黑框眼鏡，對著自己曾經的副隊長說道：“大家今天可不是為了敘舊才聚集在一起的，不能浪費隊長們的時間。”
“是是是。”市丸銀攤著手，陰陽怪氣似的道：“大家都是為了朽木露琪亞來的吧？那就談談她的事情吧？”
“真是諷刺呢。”涅繭利歪著腦袋的說道：“雖然不是很想贊同更木的觀點，但這么多的隊長居然為了一個區區的隊士齊聚一堂，大家什么時候這么有空了？”
“不是有空。”狛村左陣悶聲說道：“我等是心中有惑，不得不想辦法，將其解開。”
“沒錯。”東仙要低著頭，沉聲說道：“這次的判決，不說經過，但這個結果，確實讓人很是疑惑。”
“那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啊。”京樂春水笑了笑，漫不經心似的道：“真是太好了，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感到奇怪呢。”
旁邊的碎蜂和卯之烈都沒有開口說話，但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也是心中有惑。
艾澤和朽木白哉倒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似的，冷靜到異常。
“總隊長。”
浮竹十四郎終于是坐不住了，站了出來，向著首位上的山本元柳斎重國開口。
“為什么中央四十六室會判處朽木露琪亞死刑？那應該不是會嚴重到這種地步的大罪吧？”
這個想法，阿散井戀次有，其余人自然也有。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朽木露琪亞犯下的雖是重罪，卻不是死罪。
至少，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人認為朽木露琪亞的罪會嚴重到讓她被判處死刑。
即便中央四十六室再沒有人情味，也不至于會刻意針對朽木家的女孩。
一言蔽之，這個判決，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