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另一端,傳送陣閃現光芒,將林長歌吐了出來。
林長歌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慘白,瞳孔無神,整條右臂在高強度的催動下生生裂開了十多道口子。
宇宙一刀辟本就是林長歌的殺招之一,在進化完成后,對靈氣的消耗更加劇烈。
不是它不可以在一次戰斗中多次施展,而是要錯開施展,來讓皮膚、肌肉、骨骼、靈氣都能有短暫的間歇期。
否則,過于頻繁地調動渾身每一寸肌肉,絕對會是高強度負荷,第二次還好,第三次就直接崩潰了。
如果不是林長歌及時吐出一口精血,來為這一刀做加持,恐怕當場就會被反噬傷到。
“林長歌,你說你干嘛這么拼呢!”
阿獄幽幽道,“差點被那太一皇給逮住,幸虧老光頭先一步刻畫了傳送陣法,不然今日全都得玩完。”
旁邊,神光宗老祖將張玲音放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雙膝跪地,“是小的不好,讓主子受驚了。”
“他媽的,這個時候也要卷嗎!”
阿獄直接炸毛,指著神光宗老祖的鼻子,“老光頭,虧雞哥還夸你一句,你真是用心險惡,種種行徑令人作嘔!”
神光宗老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阿獄回過神,“不過,你這傳送陣偏差夠狠的,給我們送哪來了?”
神光宗老祖撓頭,“說實話,老祖也不清楚,當時危急關頭,哪還顧得了三七二十一,能及時逃走就不錯了。”
這話倒沒說錯。
那可是在太一皇手下及時逃掉!
但凡慢上一絲,陣法就會被對方出手擊碎,從而造成無法預料的后果。
此刻,林長歌雖然身受重傷,但他意識還清楚,他努力抬起眼皮,沙啞道,“先找一處休養,我如今……催動不了多少戰力……”
“是,主子先進來安歇。”
神光宗老祖將阿獄、張玲音放入大荒鼎,他則是駕馭大荒鼎在這片星域中晃悠著,尋找著安身之地。
“不對,這地方雞哥有點眼熟……”
阿獄左顧右盼,看了幾眼后,忍不住尖叫道,“這不是伏龍界周圍嗎,老光頭,你丫是不是臥底啊,讓你刻畫法陣跑路,你一下把我們帶到伏龍界來,這是要把我們獻給百煉古宮來投誠嗎?”
神光宗老祖心底咯噔一聲,“咋來這里了?”
他對眼下發生的情況也是一臉懵逼。
這一幕他完全沒想到!
但很快,神光宗老祖回頭怒懟阿獄,“臥底你大爺,老祖當年被那孽徒背叛,渾身打滿鎮魂釘,差點魂飛魄散……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老祖會背叛主子?你這小黃雞居心叵測,真應該裹上粉料,下油鍋,做成一只炸雞!”
“嘿嘿,雞哥與你開個玩笑,不必在意。”
阿獄摸了摸下巴,“伏龍界近在眼前,周圍壓根沒有其他星球可以容身,這下咋辦,到底要不要賭一把?”
“青銅巨輪如今在外,說明百煉古宮內部空虛,肯定沒有多少余力追捕我們,更何況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想破頭皮都不可能想到我們逃到這里……”
神光宗老祖繼續安排道,“小黃雞,老祖先回歸斬天刀,由你來操縱大荒鼎,不能被那孽徒察覺到老祖的氣息,放心,接下來老祖為你指路!”
“成。”
阿獄二話不說,接管過了大荒鼎的操縱權。
大荒鼎破開虛空外的火熱氣層,鉆入其內。
由于伏龍界是頂級大界,來來往往的修士特別多,沒有誰會去在意一件飛行靈兵。
在神光宗老祖的指路下,大荒鼎在伏龍界目的明確,在經過一個時辰的飛行后,落入一片密林中。
這密林妖獸縱橫,許多地方傳來獸吼聲,有包圍過來的趨勢。
阿獄跳出大荒鼎,冷笑道,“一群小崽子,還敢在雞哥面前秀存在感,必須讓你們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血脈壓制!”
他現出本體,一聲嘹亮的鳳鳴響徹天地,橫掃寰宇。
頃刻間,那些此起彼伏的獸吼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序列五,太初九獄火鳳凰……你以為跟你開玩笑的?
“這下舒服了。”
阿獄嘎嘎笑了幾聲,道,“你雞哥永遠是你雞哥,什么破爛妖獸也敢犬吠,你們安心在里面修煉恢復,雞哥在外面為你們護法!”
斬天刀內。
神光宗老祖小心翼翼從藥園中取來靈藥,為林長歌敷上,又將靈藥搗碎成液體,灌入他嘴里。
做完這些,他又跑過去給張玲音配藥。
“被抓走這么久,境界居然還能一路晉升,實屬不易……如今達到了一輪大日皇,嘖,速度遠勝同輩啊!”
神光宗老祖感知了一下張玲音的傷勢,肉身上倒是沒什么損傷,更多是精神方面的。
這么多年被關押、被汲取靈氣……任誰都得瘋!
張玲音之所以能一路晉升,跟其他人的庇護脫不開關系,還有對謝文運的愛意,才讓她咬牙堅持到了今日。
“精神方面的創傷最難恢復,怕是得拿時間來堆疊。”
神光宗老祖嘆息一聲,開始為張玲音治療精神創傷,輔佐以諸多藥物,為她穩定心神。
外界三日,斬天刀內三十日。
林長歌與張玲音都恢復過來,兩人坐在叢林中聊著過往。
“這就是全部過程了。”
張玲音神色黯然,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張先封、李連信以及兩大家族的族老在嘗試過幾次反抗無果后,明白此行結局已經注定,只能盡可能為下一代保留火種。
于是,大家自發組織起來,庇護十多名兩大家族的年輕一代,為他們創造可以修煉的環境,希望他們能夠晉升、帶著傳承活下去。
在此期間,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在絕望中。
李治也因李連信之死,而情緒崩潰沖撞陣法,最終化作血霧消散。
所有人就只剩下了一個張玲音!
張玲音在前面眾人的庇護下,一路晉升到了大日皇,可即便如此,距離突破陣法依然遙遙無期。
如果不是林長歌出手,恐怕她也要沒命。
林長歌神色黯然,“怪我,來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