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瑤那邊遲遲沒有說話。
林長歌頗為詫異，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只見司慕瑤淚水朦朧，輕聲抽泣道，“主人，奴家只是感動，我們司家自從被長風烈推翻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種話了，不是誰都能擁有主人這樣的格局的！”
林長歌哭笑不得，“這個世界需要規則的制定者，但并不需要暴政統治者，讓別人畏懼你的威嚴與實力，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要有實力，但不能對外殘暴，那與長風烈又有什么區別？”
“沒有人是傻子，他們臣服其他人時，遭受暴政統治，活得沒有尊嚴，但我們可以給他們尊嚴，帶領他們發展……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
他笑了笑，“真龍域是我實現這一切的起點，也是真正踏出‘天下大同’的第一步！”
沒有格局，太過短視，又豈能對得起上祖古帝那些宏大的信念與傳承？
無盡星域不缺實力滔天者、不缺自私者、不缺暴君、不缺活了數萬年的老怪物……但唯獨缺少規則，缺少公平的規則！
林長歌就要做那個規則的制定者！
次日。
林長歌、葉傾月與其他人一起來到長風烈的地宮前。
江川盤腿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周身漂浮著數千把鋒利的至寶飛劍，從他周身散發出無比凌烈氣息，被襯托得如同謫仙臨塵。
感受到有人前來，江川睜開眼眸，見是林長歌，他那始終沒有波動的英俊面龐上，竟是露出一抹久不曾見的激動，“你來了。”
“江川，你這萬千劍道，得多費錢啊？”
林長歌走上前，隨手抓起幾把飛劍，盯著看了幾眼后，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咧嘴笑著。
這些飛劍確實都很珍貴，需要巨額靈晶才能買來。
“我所賺取的九成靈晶，全都投入到購買、打造法劍中了。”
江川嘆息一聲，“你也看到了，這條路確實不好走，但是……上限卻非常高，論起單一對法劍的操縱，我不如她，我這條修煉之路算是另辟蹊徑，堆積數量，再以量變引發質變！”
云劍閣雖然有錢，可也經不起江川這么造啊。
在將云劍閣吸干后，江川只能瘋狂外出戰斗，領取賞金的同時，說不定還能繳獲一些法劍。
“不容易，我身上恰好有幾把法劍，你拿著。”
林長歌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從納戒中精挑細選出十幾把法劍，送給了他。
這段時日，林長歌斬殺了不少地煞皇、天罡皇，又洗劫了城主府、天殿分舵寶庫，還是有那么億點點錢的。
這些法劍全都達到了古皇境，威力極其不俗。
葉傾月有龍吟劍，肯定是看不上，但江川卻非常需要。
江川見狀，眸中迸發出炙熱光芒，拱了拱手，“多謝！”
他是個修煉瘋子，但在賺錢一途上卻不是那么精通。
為了達到匹配劍道的完美效果，他找管景行借了很多貸，用來購買法劍……如今貸款快要到期，也就是自家兄弟，換成外人的話，萬福樓早就開始催收了。
所以，江川的窘迫是真的。
他甚至都開始考慮以貸養貸了。
“謝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再說暗淵族對外擴張戰你也沒少出力，獎勵你是應該的。”
林長歌道，“待會我與傾月一起出手，對決長風烈，你就帶領其他人幫我拖住他手下。”https://
“好。”
江川點頭，旋即干咳一聲，“那個，等戰斗結束，你能不能借我點靈晶？”
林長歌似笑非笑，盯著他那些飛劍看了幾眼，“打造這么多飛劍，不容易吧？”
江川很不好意思。
似他這樣容貌、氣質的謫仙，沒想到也會有為錢發愁的時候！
“我認識很多有錢的女人，她們就喜歡你這樣的，只要你肯放下身段，那靈晶還不是嘩啦啦入賬？”
林長歌湊近，對江川擠眉弄眼。
他不僅英俊，周身還散發出一股清冷、禁欲的氣質。
真要走出去，確實很招女人喜歡。
江川青筋從額頭上繃起，幾息后，才咬牙道，“滾，我寧愿窮死……”
“與你開個玩笑，這一億靈晶你先拿去用，都是自家兄弟，談什么借？”
林長歌送他一枚納戒，咧嘴笑道，“待會可得好好發揮！”
“好。”
江川重重點頭，他不太善于表達，但心里門清。
吱呀。
前方地宮大門打開。
長風烈坐在金輦之上，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中亮相。
他身穿金色長袍，眼神冰冷如墨，死死盯著司慕瑤以及……旁邊的林長歌。
長風烈認識林長歌，關于他的情報很多年前就放到過他的伏案上。
對方是真龍域域主，也是這批人之中的領頭者！
“你能讓司家都臣服于你，真是不容易。”
長風烈面帶陰沉笑意，“司慕瑤，你這是要率領暗淵族投靠人族嗎，我們暗淵族多年的驕傲，你司家的過往榮耀，全都要毀在你手中了！”
“不是投靠，而是和解。”
林長歌淡淡笑道，“暗淵族也好，我們人族也罷，都只是在這龐大的太虛遺址中求生存罷了，這地方很大，大到有生之年都未必能探索全部，有何必要打生打死？”
長風烈嗤之以鼻，“可笑，權力會讓人膨脹，會讓人妄圖統治更多……沒有人能抗拒別人對自己臣服的那種感覺，你林長歌，又憑什么是例外？”
“我確實是例外，可惜你看不到了！”
林長歌大笑一聲，“看得出你很迷戀權勢，很享受身居高位做暗淵王的感覺，那么今日，我便會將你從這個位置上掀下來！”
一道恐怖刀光朝外迸發，虛空無聲無息開裂。
長風烈一躍從金輦上跳起，只聽咔嚓一聲，那金輦被一刀分開，氣息滂沱，虛空邊緣盡是細小凌厲的刀芒。
咣當！
林長歌與長風烈在空中交手一記。
對方一只手抓住，眼神赤紅，面帶猙獰，“我若將你斬殺，真龍域將大幅度削弱，那時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一道劍光迸發，長風烈感受到激烈攻勢，閃身一躲，但還是被劍光割裂了皮膚。
他大怒，回身望去，只見一縷璀璨的劍光自眼前綻放。
美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