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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封呵呵一笑，道，“整個天元神洲年輕的古刀修不多了，似你這般能達到古刀神級別的更是絕無僅有，老夫聽聞你名聲很久了，這次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面。”
林長歌拱拱手，“前輩大名在外，居然會親自來見晚輩，實在榮幸之至。”
“聽說你對張賀說，我們若不同意鈴音這場婚事，未來定然會后悔。”
“還說，真龍域一定會超越張家？”
張先封招了招手，“來，坐下與老夫解釋解釋。”
林長歌咧嘴一笑，大大方方走上前，坐在張先封對面，從納戒中拿出茶壺沏茶，一人一杯。
“不錯，前輩，我是說過這些話。”
“張家雖然是強大的門閥，但應當清楚未來局勢，無非就是天王脈與天殿爭鋒，原本是天王脈更有勝算，可如今天殿引入了紫脈神洲的增援，情況又撲朔迷離起來了。”
面對張先封略帶質問的語氣，林長歌很是坦誠，“兩虎相爭，一死一傷，反倒是我們真龍域能夠一直發展，太虛遺址自帶的規則讓我們每一個階段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此消彼長之下，真龍域超越張家，不算難事。”
“憑什么？”
張先封道，“如果不久后太虛遺址放開古尊境，你能頂得住外面那么多大勢力的古尊境強者嗎？”
“只要我能踏入古尊境，那我就能頂得住。”
林長歌一字一頓，“至于前輩問憑什么，憑我是霸體，憑我是天元神洲最年輕的古刀神，憑我背后站著一位……古刀仙！”
最后三個字，林長歌聲音堅定，眸中更是透出光芒。
張先封瞳孔收縮，他早就有過猜測，但如今從林長歌口中才得到答案。
古……古刀仙！
九霄上界已經多少年沒出過古刀仙了？
雖說他們生活在天元神洲，屬于偏安一隅，但對整個九霄上界的局勢還是了解的。
很多人達到了古刀神、古劍神的級別，但距離下一個層次始終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難以跨越。
張先封也不例外。
他很清楚，這是天賦。
自己已經達到古刀神很多年了，但再給他三千年、五千年也很難踏足古刀仙……天賦不夠，時間再多都無用。
林長歌背后居然站著一位古刀仙！
林長歌自信滿滿，這是他對背后神秘女子最好的解釋。
他不清楚神秘女子是什么境界，然而一句“古刀仙”，勝過一切。
至于能不能達到古刀仙……那不是廢話嗎？
甚至林長歌都覺得，古刀仙三個字都未必能詮釋姐姐的強大。
“這些資格，請問前輩，夠不夠！”
林長歌目光銳利，鋒芒畢露。
該低調的時候他會低調，不該低調的時候他比誰都狂妄。
張先封的態度很重要，有可能關系到張玲音與謝文運的感情，雖說張賀那邊不敢再多說什么，但爺爺這關還是要過的。
“好小子，有自信。”
張先封微微一笑，“老夫將境界壓制到古尊境，以刀意與你一戰，古刀神對古刀神……你如果能勝過老夫，老夫便成全他們，可敢！”
“有何不敢？”
林長歌眸光一喜，連茶也不顧的喝了，豁然站起，“求之不得！”
兩位古刀神，一老一少，于此刻決定交手。
整個天元神洲古刀神不過兩手之數，實力最強的一位，與最年輕的一位皆都在此。
兩人站在東蒼學院的舊址內，相對而立，周身刀意縱橫，似能將這天地都撕裂。
林長歌手中宛如一條蟄伏的蛟龍，散發著凜冽寒光，黑中帶紅，透出無窮煞氣。
張先封身著一襲古樸的灰袍，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眸卻依舊深邃如淵，手中的長刀看似平凡無奇，卻在微微顫動間，散發出一種讓人膽寒的氣息，已然歷經了無數生死之戰。
秋風吹過，席卷下來樹上的落葉。
“讓老夫領教一下，古刀仙教出來的弟子！”
張先封率先開口，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天地，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罷，他腳步猛地一跺，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疾沖向林長歌，手中長刀瞬間化作一道凌厲的刀芒，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直逼林長歌咽喉。
林長歌縮地成寸展開，身形如鬼魅般一閃，輕松避開了張先封這凌厲的一擊，接著手腕一抖，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弧線，透出滔天攻伐，以一種刁鉆至極的角度，刺向張先封的胸口。
張先封冷哼一聲，腳步向后一撤，手中長刀一橫，精準地擋住了林長歌這致命的一擊。
咣當！
一聲巨響，宛如洪鐘鳴響，火花四濺，兩人的刀碰撞在一起，一股強大氣浪爆發出來，將周圍的沙石都卷上了半空。
兩人沒有收手，釋放刀意，相互角力。
轟轟轟！
雙方刀意相互輾軋，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一時間，天地間刀意縱橫，氣息滔天，壓迫到虛空震顫不停。
“帝刀流！”
林長歌率先一推，催動刀法，霸道中又不失帝氣，剛猛凌厲，每一刀都蘊含著萬鈞之力，所過之處天地齊碎。
而張先封的刀法則顯得更加沉穩老辣，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化解林長歌的攻擊。
隨著戰斗的不斷升級，兩人的氣息愈發強大。
林長歌周身的刀意如同一團燃燒的金色火焰，越來越旺盛，越戰越勇，如果閉上眼睛去感應，會察覺到面前多了一座巍峨高山，沉穩而厚重，此生都無法跨越。
雙方在激烈碰撞中，林長歌強行利用刀意的渾厚逼迫對方出現了失誤，接著眸光一凜，揮刀就斬。
乾坤一刀斷！
張先封撤步回接，那一刀凌厲又絢爛，眨眼就已來到身前。
他此刻已是有些力竭，但還是不甘心失敗，只聽他一聲低喝，形成吐納，如鯨吞般席卷風云，最終注入刀中。
“鯨息刀法！”
張先封將刀劈向前方，想以這一刀決出勝負。
就在這一刻，他察覺到脖頸間有些冰涼，一股鋒利氣息不知何時已經刺入皮膚。
林長歌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后，懸停于脖頸處，神色平靜，“你敗了。”
張先封瞳孔一縮，“老夫一直鎖住了你的氣息，你又是如何接近的？”
雖說壓制了境界，但對于敗給林長歌一事，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縮地成寸加紫電閃，兩種秘術的融合，能夠使我爆發出超脫一切身法的極速。”
“必要時刻，一招就能決出勝負。”
林長歌緩緩收刀入鞘，道，“前輩，張玲音與謝文運一事，張家從此不必再插手了。”
“等等，你這刀鞘……”
張先封臉色微微一凝，“能否拿給老夫看一看？”
“有何不可。”
林長歌笑著遞上來，“骨靈族鍛造的玩意，聽說價值連城，還挺珍貴呢，別給我捏壞就行。”
“這是……克制刀意的刀匣！”
張先封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色豁然大變，“你一直以刀匣壓制自身刀意，來與老夫戰斗？你放水了？”
看著林長歌臉上那不置可否的笑意，張先封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哪怕已經過度高估了林長歌，可從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與潛能，還是令張先封渾身發麻。
等他回過神，再重新抬起頭時，滄桑的眼眸中只剩下欣慰。
“不管怎么說，天元神洲的刀道……總算是……后繼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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