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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歌在暗界游歷數日，想象中的暗殺并沒有出現，無論暗淵族、上古巫族、天殿都沒有動靜。
倒是在此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失蹤多日的斥候尸體。
這些尸體身上并沒有戰斗痕跡，像是被一瞬間吸走了全身精血，渾身生機全無。
早在謝文運匯報時，林長歌就提前有過心理預期，如今見到，他眉頭皺成一團。
是不是出自于暗淵族之手不好說，但這一瞬間吸干所有鮮血的做法，讓林長歌想起了當年一位故人……
那時候，自己剛進入中洲圣地，卻被本地天驕所歧視。
當時雙方涇渭分明，本地天驕是瞧不起來自四大域的修士的，他們覺得四大域都是些窮鄉僻壤，過來搶占他們資源的。
在那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下，四大域弟子一直受到打壓，終于有一人忍不下去了，他是十大核心長老之一魏恒的養子，名為魏合。
魏合面對本地天驕打壓，建立翻天盟，與驕子盟抗衡。
驕子盟圣子洪天驕，也是四大上古殺道之一修羅殺道的傳承者，從無到有建立驕子盟，手段通天。
在驕子盟刻意打壓下，魏合的翻天盟并沒有造成太大聲勢，便匆匆解散，而魏合也被打為叛徒，怒而離開圣地。
等到再一次聽說時，魏合已經加入萬妖門，修煉起了妖族功法。
那時候的他，一腔熱血只想報復，想殺洪天驕，想滅掉所有一切摧毀規矩者……后來縱然是與林長歌見面，也并沒有下死手。
對魏合而言，林長歌完成了他當年所沒有完成的壯舉，林長歌建立四域盟，打垮了驕子盟，讓所有來自四大域的修士不再遭受壓迫，人人平等。
這等夙愿，被林長歌所完成，所以魏合對林長歌的態度很復雜。
可雙方分別走上不同道路，免不了會有交鋒。
后續幾次碰撞，林長歌也動過惻隱之心，沒有對他趕盡殺絕。
魏合修煉飲靈血，又通過萬妖門的返祖手段得到了上古妖血，自身戰力提升迅速……在最后一場與妖族半帝、方化龍等人的大戰中，魏合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沒想到，如今再次看到這般手段，竟然是在太虛遺址內。
“魏合，是你嗎？”
林長歌眉頭緊鎖，面前這些干尸跟記憶中有所重合，他有九成把握斷然，對方就是魏合。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對方也來到了九霄上界。
“是他。”
阿獄篤定道，“雞哥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不過他將當年的‘飲靈血’又強化了許多，這才達到眼下威力，很強，也很麻煩！”
“能反推出他的境界嗎？”
林長歌臉色一陰，這些年若是魏合沒少動用此法的話，那他身上已是血債累累。
關鍵，飲靈血是一種極其陰狠的手段，剝奪人精血，納為己用，這跟吃人有什么區別？
不管他初衷如何，這般無差別地殺人，已是難以原諒了。
“三重踏天圣以上吧。”
阿獄臉色冰冷，“再具體的也沒法算，下次有機會碰到，你一試就知道了。”
林長歌道，“擁有這惡毒手段，能快速提升倒也不意外，不知如今他投靠了哪一方，若是天殿，那下次見面就是仇人！”
沿著暗界繼續朝前走，來到了當初上古巫族所入住的那座山脈處，此地到處充滿著死寂之氣，分明才幾個月時間，腐朽的像是過去很多年。
“上古巫族，也是禍患。”
林長歌喃喃道，“如今真龍域木秀于林，太多勢力想讓我們滅亡，搶占我們的界域，未來戰事只會越來越多。”
穿過山脈，在前方逛了幾圈，沒有太多發現。
在經過一處山溝時，阿獄動了動鼻子，“林長歌，這里有靈藥。”
林長歌落入山溝，果然發現一大片藥田，顯然是有人耕種。
藥田上有一股濃濃暗氣，像是云霧繚繞，將氣息都壓制住了，若不是阿獄敏銳，尋常人路過根本不可能察覺到。
“暗氣濃郁，大概率是暗淵族耕種的藥田，嘿，這藥效還真拔群。”
阿獄伸手摘下一株，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眸中閃過一抹興奮，“好東西，將這些靈藥放入老光頭的藥園內，經過一段時間萬物子母氣的催生，再灌注以靈氣，就能為我們所用！”
“那還啰嗦什么，拿！”
林長歌哈哈一笑，又把內的神光宗老祖召喚了出來。
自從踏足古圣境后，神光宗老祖頭上所余不多的頭發徹底禿了，但卻并沒有顯出老態，反而狀態更好了，紅光滿面，像是年輕很多歲一樣。
他蹲下仔細觀察著那些靈藥，過了好一會，才道，“確實是好東西，主子，交給小的來！”
說完，神光宗老祖立刻開始忙活起來，小心翼翼移植走這些靈藥。
至于靈藥是誰種的，并不重要。
使用暗氣者，不是暗淵族就是上古巫族，林長歌與這些人本身就是敵人，還講什么武德？
“小黃雞，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幫老祖啊！”
神光宗老祖見阿獄在那悠閑地坐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靈藥移植起來很難，光老祖一人太慢了。”
阿獄本不想答應，可一想到最近神光宗老祖與瑤瑤公主越來越會拍馬屁，兩兩對比一下，似乎顯得自己不太懂事，這才不情不愿地走過去幫忙了。
天空驟然傳來一道黑色氣息，嗤嗤作響，如利劍一般落在林長歌面前。
來人是一位怒目而視的老者，他渾身透出蒸騰黑霧，就連虛空都有些扭曲，嗡鳴不斷。
“人族小子，竟然偷盜老夫種植的靈藥！”
那老者從氣息來看，妥妥是暗淵族，眼眸中透出兇惡，抬手朝著林長歌殺來，“正好，將你誅殺，化作這藥田養料！”
林長歌眼皮一動，腰間猛然出鞘，凌厲破開蒼穹，直刺那老者眉心。
“嗯？區區一重摘星圣，竟能表現出這般不菲的手段！”
老者皺眉間側身躲過，避開那一刀的同時，也清晰感受到從上方傳來的陣陣煞氣……這得殺多少人，才能將刀溫養到這般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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