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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龍域邊境處,北戰身受重傷,踉踉蹌蹌逃入域中。
在他背后跟著四五名身材健壯的巫族強者,他們一路追殺過來,出手狠辣,攻擊密集,讓人喘不過氣。
北戰衣衫襤褸,身上多處劃開口子,疼到頭皮發麻,意識模糊,拼著最后一口氣才沖入了真龍域。
“大人,要不要追?”
那巫族身旁有人冷哼,瞳孔透出殺意,“我們以雙倍于他們的人手圍殺,竟還能讓他逃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為首巫族咬了咬牙,“此人實力不凡,頗具領袖才能,竟能臨時率隊與我們抵抗,并給我們造下了慘重傷亡,放在人族這邊也定然是個人物……”
“那還猶豫什么,大人,殺進去啊,把他除掉!”
一名巫族有些迫不及待,渾身戰意沸騰,“殺一萬個人族普通修士,都不如這一個人族統帥有價值!”
為首巫族望著那界域,心一橫,“追!”
他們也跟著踏入了界域,可就在邁步進入的剎那間,天地間的灼熱氣息如火焰般照射在他們渾身,竟然冒出嗤嗤的白煙。
劇痛鉆心,令那巫族驚呼一聲,迅速飛退。
等他們退出界域后,那股灼熱感又消失了。
低頭看去,發現雙手已經融化了一半,仿佛置入高溫中燒練,如果不是及時退出,恐怕傷勢還要更重。
“這界域,為何擁有如此龐大的清朗靈氣!”
為首巫族忍不住怒喝,“這太虛遺址才開啟多久,大家差不多時辰進來的,為何此界域領先如此之多?”
其他巫族一臉茫然,都不清楚為何。
似他們這些血脈純正的上古巫族,和人族修士所居住的環境不同,長年累月下來,早已養成習慣,水火不容。
如果人族貿然進入適應上古巫族生活的領地,肯定也會被那股力量侵蝕身軀,時間久了,必定會渾身生瘡,膿水橫流。
這種影響是相互的。
“大人,我們先前進入其他界域,也不曾到這般程度啊,為何這界域靈氣純凈到這般地步?”
有一位巫族忍不住怒罵,他半條胳膊都被融化了,想要恢復,恐怕得休養十天半個月。
“這界域的靈氣與氣運遠遠超出了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才會如此。”
為首巫族臉色難看,“這件事情真是蹊蹺,我必須要把回稟給大人,走!”
“就不追了嗎?”
一個巫族面露不解。
“追,你去追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貿然進入這一方界域,待不了多久就要肉身崩潰!”
那巫族暴怒,隨后大手一揮,“不要長久待在這里,小心被對方反包。”
就這般,巫族迅速退去。
真龍域內,北戰正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他臉色難看,傷勢嚴重,眼前甚至開始出現幻覺了。
“隊伍一共二十一人,遭埋伏,殺出一條血路,共殺敵三十九人,自身陣亡二十人……”
北戰意識不清,但腦海中仍然還在復盤那一戰。
這一路跟巫族纏斗,他很想帶領大家平安歸來,可惜對方人數太多,且一上來就是拼命架勢,讓他們只能逃命。
數百里距離,等逃到真龍域時,身邊所有兄弟都死光了,只剩下北戰一人,那種憤怒無法描述。
昏迷半日,北戰總算是艱難睜開了雙眼,他低頭看了一眼傷患處,一些地方正有毒蟲啃噬腐肉,陣陣惡臭傳入鼻中。
他一咬牙,拿出丹藥送入口中,同時抬手凝聚靈氣利刃,開始手動清理腐肉。
一炷香的功夫后,好幾個傷口處的腐肉總算是被切割完了,感受著藥效滋潤,林長歌臉色稍好了些。
等到有余力站起來時,北戰沒有猶豫,簡單辨別了一下方向,迅速朝著月城所在的位置趕去。
城主府。
北鳶正在處理事情,北戰被人攙扶著走進來。
她抬起美眸看了一眼后,臉色微變,“大哥,你外出探查青鸞學院那批人,竟然傷成這樣……莫非,他們對你動手了?”
“不……不是青鸞學院。”
北戰咬了咬牙,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接著,他遞上手中繪制好的地圖。
在外行軍探索,尤其是在那些完全沒有踏足過的區域探索,繪制地圖是必備的基本功。
“上古巫族,距離我們如此之近!”
北鳶將地圖接過,看了一眼后,美眸驟然一寒,“大哥,你先下去養傷,其余事情交給我。”
北戰點頭,離開了城主府。
北鳶揉了揉眉心,喃喃道,“月城第二波修士到了,巫族那邊人數也只多不少,這一戰早晚都要開啟……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將青鸞學院那邊處理干凈,一片區域內絕不能允許兩個界域存在!”
那群上古巫族雖然需要重視,可歸根結底只是外敵。
青鸞學院這邊,一同出身于天元神洲,又在外面種下界石,等于是壞掉了林長歌所立下的規矩,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
若不將青鸞學院的界域拔掉,那么定下的規矩就是笑話。
“地圖上從這里開始分叉,一共兩個方向,大哥選擇了最后可能的那個,結果不是,說明青鸞學院那邊在另一個方向。”
北鳶手捧著地圖,仔細研究了一會后,嘴角勾起弧度,“應當如此了,至少九成概率,九成的話,可以一搏!”
“去,傳我命令!”
北鳶喊人進來,將城主令傳了下去,開始調兵遣將。
等到林長歌知曉時,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修士,每批隊伍都有人帶,倒也很守規矩。
“誒,這就要出兵了?”
林長歌大步走上前,“青鸞學院所創立的界域,找到了?”
“沒有,但我差不多知道在哪兒。”
北鳶的回答很簡單,“兵行險招,有些時候必須得賭!”
“行啊,帶我一起。”
林長歌眼前一亮,摩拳擦掌。
“你若去的話,就請葉姑娘留守界域。”
北鳶道,“至于為什么,路上我會同你慢慢解釋。”
林長歌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
畢竟北鳶才是城主,自己既然信任她,就該給她足夠多的權力來調動人手。
她做事情,定然有她的邏輯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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