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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主動開口,每一次都有著重要的原因。
林長歌雖然不解其意,卻還是選擇無條件信任。
于是,他立刻傳音,“不在這里待了,走!”
林長歌周身凝聚恐怖刀意,全部集中于右臂之內,“天地一刀斬!”
嗤啦!
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響徹,虛空被這一刀當場撕裂,所過之處黑色氣息籠罩,散發出刺痛的凌厲感。
費烈立刻回手將這一刀擋下,待到他想要追擊時,卻發現林長歌正朝外掠去。
他頭腦猛地一痛,像是有股意念充斥其中,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追上去,把對方留住。
“哪里逃!”
費烈原本溫和的面龐早已猙獰扭曲,如同兇獸,尤其一雙瞳孔更是駭人,狠狠外凸,帶有血絲,似乎要當場把人吞沒。
方寧、阿獄、姬伯常得到他的提醒,也都放棄戰斗,奔向神廟之外。
另外三人像是忽然爆發一樣,底牌齊齊施展,打得天地隆隆作響,世界搖晃。
他們邊戰邊退,不愿久留,付出了頗多代價,這才勉強逃出了神廟。
四人猛然站定,他們死死盯著只有數十丈距離的三人一雞,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齒。
那股肆虐的殺意正在飛速外放!
“進來,和我一戰,你莫非是怕了?”
費烈面龐扭曲,如同惡魔。
“費兄,何至于此。”
林長歌嘆息,“大家既然都已經修到了這個層次,自然清楚遺跡內機緣造化的歸屬,既然是我捷足先登,則說明我更勝一籌,你又何必恨成這樣?”
“住口!”
費烈一聲咆哮,緊接著狠狠一拳砸向前來,卻不知為何,一股透明屏障將他鎖死在了里面,讓他無法動彈。
其余三人都是如此!
“我……費烈,要振興家族,要帶領家族站在神朝之巔,這是當年我爹去世時留下的遺愿,我始終牢記在心!”
“我剛得到費家先祖的傳承,再收獲這件至寶,就可以帶領家族崛起!”
費烈怒吼一聲,拼命宣泄著情緒。
林長歌眉頭緊鎖,“費兄,你現在的狀態不對勁,你仔細想一想,如今的你還是你嗎?”
他這番話像是利劍般刺入了費烈心中,猛然貫穿了他的心臟,費烈瞳孔一陣收縮,感覺腦海自我意識一陣掙扎,眸中仇恨之色消散,竟是逐漸恢復了清明。
“我……我為何會憤怒至此?”
費烈臉色一凝,他忙抬頭望向林長歌,“林兄,這是我家族傳承之物,還望還我……不對,不對,我為何對它執念這般深刻!”
林長歌看了阿獄一眼,后者也是面色無奈地搖了搖頭,以口型道了兩個字,傳音而來,“命數。”
“命數?”
林長歌像是想到什么,本能就要朝著天上望去,可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股念頭,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命數,又是這個命數……’‘也就是說,他們所作所為都是符合邏輯的,不是他們自身的邏輯,而是穹頂之上那些巨頭的邏輯!’‘他們的確是天命之子,風懷沙也好,姜丙、贏以澤、費烈也罷,都有著自己的執念,也有著遠超常人的機緣造化,一路而來,氣運傍身,修煉到今日,攻伐戰力遠超尋常天驕!’‘但這一切暗中都有人指引,目的就是把他們培養成材,然后……吃掉!’林長歌想通這一切后,心臟發顫。
他之前對這些只是淡淡感覺,并沒有去體會,如今親眼見到,心情愈發復雜。
“姐姐,他們為何出不來?”
林長歌以意識和內的神秘女子溝通。
“命數。”
她也如阿獄一般,回了這兩個字。
“他們,怎么了?”
姬伯常、方寧皆都眉頭緊鎖,這神廟實屬奇怪,他們跟四人也就一前一后的功夫,前面出來了,后面卻被堵在了里面。
進去之時,怎不曾發現外面還有靈陣限制?
出來的時候,反倒把他們攔住了?
贏以澤、姜丙、風懷沙三人也是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們眼神中滿是疑惑,“為何我們會被困在這里?”
但他們仍然沒有多想,覺得冥冥中的指引不會欺騙自己。
尤其是風懷沙,這一路他都靠鐘鳴聲指引才成長起來的,他自認為是乾坤大世界的天命之子,其余誰能和自己媲美?
“呵,以為這點手段就能把我們限制在這里?”
風懷沙還以為是林長歌布下的陣法,他臉上閃過寒意,全力一拳狠狠砸在那屏障上,想要將其貫穿。
然而,盡全力的攻擊,卻沒有撼動屏障分毫。
不僅如此,一股來自更高層面的恐怖力量正在神廟內凝聚,浮起在四人心頭。
四人臉色猛然大變,像是遇到天敵般,駭然朝后望去。
神廟內那股恐怖力量正在橫沖直撞,沿途而來的一切都被摧毀,煙塵彌漫,很是嗆人。
屏障外,林長歌察覺到了這股力量,他眉宇間閃過一抹不忍。
方寧、姬伯常似懂非懂。
姜丙率先被那股力量吸入了其中,就像是恐怖龍卷風,連慘叫都沒有,就被直接絞殺成了血霧。
剩余三人大驚失色!
“放開我們,林長歌,你好狠毒的心!”
風懷沙又驚又怒,使出渾身解數去拍打那屏障,想要突破而出。
可惜這屏障并非來自林長歌,而是穹頂之上那四位存在,這四人的命數從一開始就定了,來這里拿下四件寶物后,為那四大巨頭所分食,對外造成神廟塌陷、靈陣崩裂而死的樣子。
林長歌搖頭,“這并非我設下的屏障,我無能為力!”
很快,贏以澤也被吸入了龍卷風內,他身軀還在半空中時,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了什么,凄慘大笑,“贏族,竟把我作為交換……”
話還沒說完,他也被絞成了血霧。
場內只剩下了風懷沙、費烈。
“我……不,不可能,我是天命之子,我這一路未嘗敗績,我怎么能死在這里!”
風懷沙親眼目睹兩人身殞,心已經亂了。
一旁,費烈倒是表現得異常冷靜。
“原來,不是先祖指引。”
他抬頭望天,慘然一笑,“我說這些年,為何一帆風順,做什么事情都有如神助……是有一雙更大的手,在操縱我的命運!”
想透這一切后,費烈跪倒在地,他面色慘白,沒有對死亡的畏懼,有的只是深深愧疚。
“先祖,爹……”
“烈這一生,如履薄冰,雖幾次失意,卻從未丟過振興家族之志。”
“只是這一次,實難……從命了!”
費烈聲音嘶啞,淚流滿面。
兩人再也控制不住身形,被卷入了其中。
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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