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一地，隱忍多年，終于引誘到了一眾邪神交出自己的權能，合力搞出了妖星令。”
“而后，直接薅過來。”
“這種手法……嗯？恐怕還真有靈尊的份兒。”
“所以祂在隕落之前，還順手幫助正神們進行了一番謀劃，隔著這么漫長的時空，依舊實現成功？”
“生前要玩弄，死后更不放過，那些名聲來得不冤枉啊。”
李漁因為又洞悉了一個不小的秘密，面露興奮之色。
腦海中，更多心念閃爍：
“所以后續呢？”
“正神們，要如何扭轉無垠靈界的底色？如何反向污染？”
“總不能是向那億萬異化墮落的種族和生靈傳播赤色……或者神靈尊位寧有種乎……登神之路吾亦可走……牲畜可屠真神自然也可殺……真神不賜我便親自取”
“咦？不會吧？”
李漁越思考，越是驚訝。
同時，還有些別的情緒，比如他一想到接下來可以借助“妖星令”和“輪回天網”那瘋狂延伸的出手和權柄，對無垠靈界進行反向污染，整個人便變得無比興奮，樂子人屬性暴露無遺。
明明還沒開始那詭域征伐，主線任務未出現，無需執行。
但李漁卻已經提前想好了一個可行性極高的法子：
“赤色……就算了，不合適。”
“但一些別的亂七八糟思想，若時機成熟的話，也不是不能拿出來‘污染’無垠靈界這億萬可怕種族們。”
“不過，目前來看成功幾率最高的，應是登神途徑此法，畢竟思想要產生大規模污染，先決條件是能抗住邪神們。”
“在無垠靈界，幾乎都走的是真神恩賜這個路子，比如喬瑟夫，禁忌之子、黃印等人。”
“因此成為超凡強者的門檻很高，代價也異常高。”
“對比起來！”
“能讓人自我修煉去登神的途徑序列，秘藥配方……相當于是現世的‘特供’。”
“我若是將這些都播撒出去，豈不是真的能扭轉信仰格局和運轉規則？”
盡管李漁心底仍有疑惑，但語氣已是無比篤定。
心頭的預感也認證：此法能行得通。
于是乎，李漁更興奮了，恨不得立刻就去干這事。
他倒是絲毫不擔心大規模傳播秘藥配方，會導致該途徑終點的序列零真神，變得更加強大。
一開始的確會！
畢竟會產生大量強大信徒傳人。
信仰愿力，將瘋狂膨脹。
但很快邪神們就會發現不對勁了，祂們原本只有一兩個死敵，打生打死無數年，也只會死掉數不盡的炮灰，對于祂們本身并無影響。
最嚴重，也就是如溟神那樣被囚禁起來。
可如果在同樣的權柄路徑上，突兀出現了大量競爭者，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還是數量極其龐大、梯隊極其完整的競爭者。
過往在無垠靈界，強大的神性實體幾乎是永生不死的。
只有一些“弱神”，比如遠古靈族內部那幾個實體，會因為一些災劫而隕落。
但如果登神途徑完全擴散，那狀況就不一樣了。
只要機會一來，屠神之舉將連綿不絕。
萬福城中那些癲狂的城民們！
嘴上都喊著對自家主神的絕對信仰，愿獻祭一切什么的，可私底下，幾乎一大半的修行者都是野心勃勃，滿腦子的“吾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久前，就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同時也是李漁決定吃她一輩子的天大秘密：
艷尸菩薩！
這位墮落佛教無垢佛母一派的掌權者。
平素在“佛母誕”之類的節日，對無垢佛母可是有著狂熱信仰的。
誰知道其心魂深處，卻想著宰了佛母自己當。
盡管不知曉她是如何將自己的惡意瞞過去的，但從中也可看見一個事實：
修煉登神途徑以及走“真神恩賜”路徑的強者，信仰濃度上未必有太大差別，可因為前者并不完全受神靈們的轄制，擁有一部分自由權。
他們，自然也就會生出一些別的心思。
此乃所有種族，或者說生靈的天性。
帷幕之主只是用權柄搞出了一個“正邪敘事”，蒙蔽了那些城民，好讓自己有得玩。
但現世運轉的基礎規則，祂選擇了遵守。
不是別的，正是登神途徑。
連帶著無垠靈界的神性實體要進入現世，也需要先衍化出一條登神途徑來進行傳播，包括了萬變、慈父、孽神這些，當然有些邪神似乎懶得衍化完整，只是弄了一半就扔進來，比如天外的渦神……。
“嗯？”
“該不會這一環節，也是靈尊和正神們搞出來的吧？”
“這是一個局？”
“持續這么多年的示弱，守著疑似永恒之井的井口，不進入無垠靈界去爭奪地盤和信徒……只是為了讓所有邪神們都適應并認可這個基礎規則？最后來個釜底抽薪？”
“而號稱無所不包的妖星令、輪回天網之內，大概率也藏著能讓強者信徒們兌換過來，瞞過真神感知的奇物，或者力量。”
“屆時，猖狂了漫長歲月的一眾邪神們很快就會發覺：自己麾下全是反骨崽，二五仔。”
“這些強大的信眾不會是過往那些神選眷者，狂熱且虔誠。”
“他們中的大多數，明面上會很虔誠，但暗地里一定會想著屠神，奪取尊位。”
“如此一來，持續不知多久的，只在底層流轉的矛盾將漸漸往上層轉移……世界底色，將徹底被更改。”
“嘶！”
“這么無恥下流的坑人招數，越看越像是靈尊的手筆啊。”
突兀的，李漁顱腦轟鳴。
徑直看向自己眼膜處，果然那真理泡泡正在閃爍虹彩，進度條也是肉眼可見的往前躥著。
猜對了！
李漁一念跟著一念，竟是抽絲剝繭般，被他推演出了一個頗為明顯，但在此之前卻是誰也沒有獨立發現的大秘密。
伴隨著這個洞悉，李漁滿臉的莫名之色。
現在看起來，似乎邪神們才是弱勢群體了？
被哄成一群傻子了？
不應該啊，這算計能被我窺見，眾神才會不知？
又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畢竟有一些神性實體，看似是無法衍生出完整的途徑，實際則也可能是看見了那種可能性，所以不愿意。
想到這里時，李漁搖了搖頭。
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夠多，光憑猜測的話，無法完全確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未來要么是無垠靈界吞了現世，要么則是現世將無垠靈界給同化了。”
“或者說是中和掉。”
“不管是哪一種樂子都很大。”
“大概率會是后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登神途徑完全擴散到了無垠靈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形成現世那種對比起來近乎算是烏托邦的新世界。”
“一開始應該會是萬福城那樣的氛圍。”
“即便如此也將是無比精彩了。”
“我作為里面絕對的‘參與者’，其他不好說，晉升造化真仙，應當是極為便利的事，說不好晉升序列二，也可順理成章。”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才只是序列四而已，既沒去過無垠靈界，征伐任務也還沒開始，一切都為時尚早。”
想法落下，李漁便又繼續詢問左慈傀其他的秘辛。
比如城主府構造？
內部秘辛？
府主究竟有多強大？
諸如此類，每一個都算是絕密，尋常修行者根本不可能知悉。
不過也沒有太久，他就住嘴了。
無他！
問太多了。
不說那極其強大的帷幕之主了。
就是作為大魚的左慈傀本身，也漸漸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你一個“萬變神選”在這里問東問西的，是不是想謀害我們？
盡管左慈傀已被扭曲了認知，將李漁視作是自己的天命傀儡，但一旦涉及到了核心機密，就會觸發他的基本警覺，連鎖反應之下，很可能壞了李漁對左慈傀進行的“認知矯正”，那這條大魚可就算是脫鉤了。
當然，如果是出現了合理的契機，導致李漁發問，那便毫無問題了。
來日方長，李漁也不強求，徑直將左慈傀給放了回去。
兩人！
明面上表演了一番好友之間相談甚歡的畫面。
暗地里，卻是非常可怕的現實。
兩人都認為對方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傀儡棋子。
是以都很開心，尤其是左慈傀，已經開始暢想自己因此成神的美好未來了。
至于二人誰真誰假？
自是不必多說。
已經通過“嗑藥”而修為大進的李漁，沒有再浪費時間進行修煉。
而是起身，徑直又往列車上一位女乘客的房間而去。
不用說，正是靈族女先知星淚。
她那美到不似人族，曼妙無窮的胴體中，藏著一本讓李漁流連忘返的靈族史書。
“吾輩修士，需多讀書。”
“尤其沒剩幾個時辰，更該抓緊了，更該深入了。”
距下一次的詭域征伐，還有十二個時辰。
而僅僅只是數個時辰后，開拓號便回轉了萬福城。
回城路線中，也有不少精彩站點。
爆發了一些爭斗，神選眷者們樂在其中，大呼精彩。
但不管是李漁還是星淚，都完全錯過了。
這二人，窩在封閉車廂內讀了好幾個時辰的書。
古神營地！
為期兩日的現世觀光之旅結束。
一眾所謂的貴客們，紛紛開始退去，通過虛空之門，回轉自己的世界。
他們倒是也可以留在萬福城，移民定居什么的。
只是因為“世界規則”的緣故，無法立刻做到，只得是先全部離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走之前，幾乎一大半的神選眷者乘客，都對李漁發出了“做客邀請”。
希望他去他們那里做客，地點幾乎涵蓋了三大多重宇宙。
這般熱情好客的緣由？
很簡單，一是都有同樣的需求，二是中了李漁的毒。
后者自然指的是李漁烹飪出來的禁忌美食。
前者則是混沌牌。
沒錯，一個個都覺得不過癮，想和李漁繼續打牌。
因為那“混沌箱”已經不在喬瑟夫手中，而被李漁通過抽獎的手段，意外給奪了過去。
若李漁一輩子不離開萬福城，或者說現世。
那么這裝載著大量混沌牌的混沌箱，將蒙塵于此。
這些癲狂、暴虐且異化墮落的神選眷者們，可以容忍其他，唯獨容忍不了此事。
混沌牌也算是一種癮毒了。
興致一旦上來，連真神都忍耐不住，非要打一把。
李漁則繼續扮演著自己城主府書記官的身份，一臉笑瞇瞇的應下了。
“有閑暇，一定去。”
“諸位，可都是極好極好的……。”
李漁這夸獎的潛臺詞是什么，自是不用多說。
都是他的魚罷了。
未來一旦有什么用處，李漁將毫不懷疑的一一掛上魚鉤。
應付這些貴客們，李漁也直接往自家的不朽堡壘而去。
原本他也無法這般大搖大擺的回去，既要防備圣巢，也要小心城主府。
現在，自是不一樣了，屬于是“自己人”。
李漁一邊回轉，一邊則盤算起了這一趟兩日游的收獲。
時間短暫，旅程兇險。
但好處若是說出來，足以驚掉不知多少人的下巴。
“第一，自然是修為。”
“離城時仍是長生道人，歸來卻已是食餌真君，而且還是瀕臨圓滿，已催熟體內諸多神性器官的境界。放開手腳廝殺，一尊血神神選冠軍，加上一位慈父神選和縊王神選，都拿不下我。”
“靈尊途徑果然還是要靠著搞事才能升級最快，其他途徑是絕計做不到的。”
“跟著序列境界一起得到的，是三條超級大魚。”
“真正的萬變神選喬瑟夫、孽佛子以及左慈傀……這三位的價值，完全不可估量。”
“另外，還有諸如混沌箱、昊天神針、大光明佛母金針、萬靈秘史、靈尊娃娃、藍環烙印……等等，每一樣都是無比稀罕，效用可怕的寶貝，不管是拿來廝殺戰斗，還是拿來保命，靈效非常。”
“而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無形好處。”
“比如知悉了大量秘辛！”
“讀了靈族史書。”
“見到了靈尊神念。”
李漁數著數著，嘴角的弧度不論如何都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