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
“啥?”
“你不要說著那種道貌岸然的怪話,然后又在干壞事,這樣顯得有點禽獸。”李鈊似乎一臉認真道。
仿佛真的在罵白良是什么衣冠禽獸似的
不過這話說完后,她卻自己都樂了,輕輕用手指頭抹了一把香檳酒液,然后嘗了嘗。
些許的酒精和那久違的混合味道,倒是讓她微微有些上頭。
她二十八歲了。
也算是漸漸來到“敢打敢拼”的年紀,在最開始因為沖動而搞出來的奇妙操作,現在卻沒那么覺得不好意思了,反而越發享受。
自己想想還覺得怪羞恥的,但那僅限于自己想的時候正兒八經面對了,反而能把那份羞恥心直接丟掉。
這種狀態用專業一點的術語來說其實就是調好了。
不過這活兒并不是白良干的,畢竟他習慣了被動。
所以,這小姐姐是自己給自己調好了
使用超級大腦想清楚了這些后,白良倒是有些小愧疚。
連這種事兒都需要人家小姐姐全自動,顯得他好像有些太懶了。
所以接下來他將完全不偷懶,并且全力以赴!
且盡興
不過或許是因為最近啥都不順的苦悶,李鈊想要更徹底地放松一下.所以她嘗試著加大一點尺度。
“你想不想羞辱我幾句?”
“我不太會這個。”白良有些為難道,他還是挺尊重小姐姐們的。
“你可以學嘛!試試唄”
“行吧。”
白良開動超級大腦,想著什么樣的方式才能起到比較好的羞辱效果。
這時候他靈機一動,手指輕輕在她臉蛋上滑動的同時問了一句:“鈊鈊,你是蘇州昆山人的對吧?”
“準確來說,我是巴城鎮的。”李鈊閉上眼睛,似乎是漸漸進入狀態了。
不過哪怕這時候她倒是依然捍衛著散裝大省的含金量。
但這個回答正中白良的下懷,他臉上露出些許壞笑,輕輕咬住小姐姐的耳朵。
這個動作讓對方忍不住抖了一下,發出輕哼。
就在這時,白良的“羞辱”也來了。
“那我怎么感覺,你講話有點蘇北口音呢?”
空氣突然安靜。
緊接著,小姐姐閉上的眼睛直接睜開,怒目圓睜。
李鈊的反應告訴白良,自己這一波的“羞辱”效果極好。
好消息是他圓滿完成了小姐姐的需求。
但壞消息是.他完成的有點太好了!
直接給人小姐姐惹毛了!一只手掐他腰間軟肉,另一只手精準逮住他耳朵,同時發力。
“我讓你蘇北口音,讓你蘇北口音.呀你松手!”
“你先松手我再松手。”
不就是掐嘛誰不會呀。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只能女人掐男人的道理,該掐就得掐。
不過白良倒是沒有像李鈊那么用力,因為他掐的地方不需要使太大的勁兒,就足夠讓人繳械投降了。
于是小姐姐飛快地原諒了他剛剛的那波“終極羞辱”,咬著嘴唇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
“快,香檳”
夜幕下,諾大的房車空間內,彌漫著陣陣甜膩的酒香。
酒的度數很低,但卻也足夠的醉人。
《少年的你》劇組,拍攝任務依然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目前主要拍的還是白良的戲份,這兩天還得排一下李鈊的客串。
距離陳嘟靈剃頭的時間倒是越來越近了,摸了摸自己的齊耳短發,她還是有些不舍得。
女孩子把頭發剃成那樣,就跟假小子似的肯定不好看呀
為了這部戲付出那么多辛苦,她當然不可能在剃頭上糾結什么,剃是一定要剃的。
但并不妨礙她提前買好了假發,等剃了頭之后,倒也不至于一直那么丑
拍戲敬業和愛美可以做到不沖突的。
只是來到劇組之后,陳嘟靈總感覺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又有些說不上來。
直到周野鬼鬼祟祟地溜達到她身邊,還偷笑著問了句:“嘟嘟姐,你昨天又去找小白哥哥打游戲了?”
聽到周野這問題,陳嘟靈剛想要回答,但卻突然頓了頓,然后干咳兩聲。
“咳咳”
聽到這提醒,周野倒是反應了過來,“說,昨天是不是打游戲去了?”
“我我沒有.”
“我都聽到聲音了,還說沒有?!”周野雙手抱胸,目光狐疑表情冷淡道。
同時小手還有點蠢蠢欲動,仿佛隨時抽出來給對方一巴掌的架勢。
她這霸凌女的角色倒是越來越有那味兒了。
只要不笑的很夸張,她那張臉確實很適配這個角色,臉一板,立馬就能從害羞小狗變成臭臉小狗。
然而這次卻是陳嘟靈演不下去了,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你聽到什么聲音啦?”
周野:這姐姐的反應有點不對啊
沒錯,她昨兒個又去“偷聽”了。
第一次偷聽是想祛魅,差不多就是:我倒要看看怎么個事兒
第二次是有點不太相信,再度驗證,結果發現居然真的是打游戲
至于第三次.昨兒晚上閑著無聊出門溜達閑逛,逛著逛著就拐到房車那去了,純屬肌肉記憶。
然后就聽到了讓她面紅耳赤的內容,她才二十歲,就給她聽這個晚上很容易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的呀!
于是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暗戳戳調侃了陳嘟靈一句。
當然啦,她是準備否認自己“偷聽”這件事兒的。
心里盤算的很好,但陳嘟靈這會兒看她的眼神,卻讓周野有種“完了瞞不住”的既視感。
但她還是嘴硬道:“我就隨口一說而已啦,今天房車都不在劇組了”
對了!
陳嘟靈就說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呢,原來是那輛大房車不見了。
那車子一般也就在酒店和片場之間來回轉悠,都有專屬停車位的。
但現如今還沒換場地,主要還是拍校園戲份,那輛熟悉的房車卻不知去向了。
“小野你先說說你聽到什么了。”陳嘟靈這時候的學霸本色展露無疑,抓住對方的小小漏洞猛攻。
“那個.我其實吧,哎呀”
紅溫小狗來嘍
看著原地開始發紅的周野,陳嘟靈一臉的哭笑不得,這是咋啦?一問就紅?到底聽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但對方這種表現,反倒是讓她更加好奇且懷疑了。
最終周野還是沒能頂住壓力,選擇坦白:“我就是聽到房車里有點動靜而已我下去散步正好聽到的,真不是故意偷聽你們你們打游戲的。”
打游戲?
陳嘟靈表示自己根本沒去白良房車上打游戲。
她又不是真的網癮少女
而且,真的聽到的是聽到了打游戲的聲音嘛?
就周野現在紅溫的模樣,感覺她到底聽到了什么,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而說完這話,周野突然反應過來了,因為她看到了買來水果飲料請劇組的李鈊。
“哎?昨天晚上是嘟嘟姐你嗎?”
陳嘟靈也看向李鈊,心里頭倒是立馬捋清楚了一切。
有人“搶走了”她的組排隊友.老女人真是有夠直接的呢!
不過,她卻頓了頓,用很認真的語氣來了句:“當然是我呀,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以后也不準偷聽了!”
“姐姐,你們真的哇!”
周野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那眼神和表情也不知道是震驚還是羨慕,然后連忙信誓旦旦道:“我會保密的,誰都不說,經紀人我都不說。”
小丫頭,倒是沒應那句“以后不準偷聽”。
但陳嘟靈也顧不上這個了,她突然有點著急,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著急.但就是很急。
再過些天,她就要剃頭了,毫無疑問,她要迎來自己的顏值終極低谷期了。
原本她覺得沒啥的。
跟學長的相處那么融洽,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來的嘛.
但現如今,冰冷的現實似乎在告訴她:慢慢來不了一點。
她想慢慢來,還想矜持,腦子里裝的還是學校里那一套.結果立馬就有人給她“上課”了。
李鈊:你好好陪你的學長打游戲吧,其他的交給我
女生會打游戲確實挺酷的,可以輕松的跟男孩子玩在一起,在相同愛好的催動下,可以一直拉近關系。
但這世界上有可以更直接拉近關系的方式,哪怕人家完全不打什么游戲。
因為男人天生就有一種愛好,這是寫在基因和本能里面的。
陳嘟靈倒是很想用理科生思維去解決這一切,但想來想去,只覺得自己腦子更亂了。
等到白良優哉游哉地來到劇組,她下意識地走上前去,“學長.”
“嘟嘟,昨晚沒睡好嗎?”白良覺得她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小小的怨氣,像極了帶著起床氣的感覺。
“睡得還不錯學長昨天有出門嗎?”
“出門?沒有啊,不過今天晚上準備帶你們一起出去吃點好吃的。”
白良倒是也沒說謊,他昨兒晚上一直呆在房車里,自然不算出門。
“你們?”
“對啊,叫上李鈊周野她們,怎么了?”
“沒什么.”
死嘴,快說啊!
“學長!”
“嗯?”
“房車.”
“噢那輛大房車今天要打掃一下衛生,不過小的房車會有人開過來,不用擔心中午沒地兒吃飯。”
陳嘟靈:自己在對方心里是那種只關心吃飯的形象嘛.
忍不住回想起前兩天的一場戲。
小北一把將陳念壁咚在墻上,伸手去摸她的大腿摸的可深了。
所以在拍的時候陳嘟靈抖得還挺厲害,還被導演夸演的好。
但這會兒回想一下,當時哪怕都快被摸到大腿根了,貌似白良的眼神也挺清澈的。
當時陳嘟靈覺得他好棒
但現在一琢磨:就忍不住懷疑自己了
一頓糾結之下,最終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而這時候李鈊已經笑吟吟地湊了過來。
跟陳嘟靈打了個招呼后,就有些膩膩地問白良今天帶她吃什么好吃的去似乎有點撒嬌的感覺。
于是兩人開始討論山城這里的美食,似乎想要用難得的相處時光,盡量多品嘗一些本地特色。
一時間,陳嘟靈居然都插不上話了。
好在拍戲了。
當進入了陳念這個角色后,陳嘟靈居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現實中的陳嘟靈只能和白良一起打打游戲,連緋聞的都傳不出來。
而電影里的陳念卻可以和小北一起在破舊出租屋內形成“共生”關系,彼此成為黑暗中的光。
宛如兩只受傷的小獸蜷縮在一起,互相舔舐著傷口。
山城一直是一個很適合拍電影的城市。
據報道,僅2018年就有近一百部影視劇在山城拍攝。
只有真的走進過它,才明白為什么這座像夢一樣潮濕的城市,越來越成為文藝片導演的繆斯之城。
但與許多充當背景板的取景地不同,山城的氣質是與每個故事天然融合。
它本身就帶著破碎感與纏綿,山城綿綿陰霾下,自帶了愛情薄紗的質感,又兼顧彷徨與掙扎。
四面環山,兩江環抱,橋梁密集,新老建筑鱗次櫛比,各式交通工具錯綜復雜。
江湖碼頭、蜿蜒立交、梯梯坎坎,藏著數不盡的滄桑過往,恩怨情仇!
瘋狂生長的高樓底下,有最市井的燒烤、小面、火鍋;走在街上風情萬種的美女,劃起拳來豪氣萬丈;同一塊區域,上一秒是平地,下一秒是陡坡
《少年的你》團隊選景時,起初打算走幾個地方,到了山城之后,就覺得不用再看了,就是這里。
這里有很多大型立交橋、高樓,也有小巷子,就像個迷宮。
魁星樓,懸空天橋,筒子樓,皇冠大扶梯,蘇家壩立交
把人物放在這里,有一種逃不出這個地方的感覺。
困住了陳念,也困住了小北。
嗯.感覺只有在山城,魏萊才能滾下那么高的臺階。
在其他地方估摸著她也摔不死
“嘟嘟今天狀態很好啊!繼續保持!”
“.謝謝導演。”
今兒個的陳嘟靈,似乎有些走神的厲害,都沒能像以往一樣的禮貌與得體。
不過導演倒也不介意這個,反而覺得她真正開始入戲了。
那股子優等生的得體似乎終于有被撕開的感覺.
這可比她本人的禮貌重要多了。
如果演員能一秒入戲,導演要什么就給什么反饋,別說對他不禮貌了,騎在他頭上拉屎都行啊。
對吧良哥
白良這會兒沒啥形象地蹲在那,在化妝和換了衣服之后,跟平時的他區別賊大。
黑灰色的破舊T恤、寬松外套和工裝褲,臉上多處淤青和傷痕,那扎起的小辮兒也凸顯著叛逆。
一股子社會邊緣少年的落魄感。
但要是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就完全不是那味兒了。
看似是在發呆,其實已經琢磨著串串、小面等等山城美食有一會兒了。
好吧,就是在發呆
等到第二場戲開拍,他又瞬間變成了那個偽裝起硬朗來的敏感少年。
讓導演忍不住懷疑,微博影帝現在的含金量真的這么高嘛?!
其實相比于陳嘟靈一開始的不符合角色,白良這貨跟小北這個角色的沖突才是最大的。
格格不入的地方太多了。
但他有一個點特別符合時不時出現的少年感。
少年感這玩意其實很玄乎,雖然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但兩者卻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這東西跟年齡有一點關系,但也不完全是。
有點像是一個“如沐春風”的人,無論是他的言談舉止,還是你的著眼注視,都會心里一陣舒服。
具體描述的話就好像是春天里某一個陽光微微飽和的天氣,有點柔風吹來又感覺不到涼意,太陽很滿足又不會灼熱和刺眼。
所以這玩意在白良身上是時不時地出現偶爾他也能格外刺眼,讓人睜不開眼睛。
如果換成味道的話,應該是那種清新的黃瓜味。
還有一種比較簡單粗暴的總結,這所謂的少年感其實就三個字:不怕死。
少年樂生而忘死,老人憂生而畏死。
古人早就總結的很好了。
而這兩種描述,都在白良身上有著體現。
導演:什么不怕死?
當看到白良搓著手朝那輛摩托車走過去的時候,劇組上上下下有不少人突然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一些“圈內傳說”仿佛在腦海中浮現。
一個個情景如同幻燈片一般,在他們腦海中閃過。
賽道車禍,把車子開上房頂.以及韓涵導演在電影發布會上,一臉認真地建議所有同行:不要讓白良在劇組碰任何的機動車!
然而現在似乎有點來不及了.
隨著一聲油門猛地擰動后的發動機燥鳴聲,那輛摩托車原地翹頭來了波調整方向。
就這一下,差點沒把劇組一堆人嚇得真·人生走馬燈。
“白老師!”
“良哥!良哥!”
“慢點哎”
白良可太喜歡劇本里小北騎著摩托帶陳念在山城到處轉悠的情節了。
不過今兒個倒是不拍這段戲,但也并不影響他先去熟悉熟悉路線嘛
“先帶你去轉悠轉悠?讓她們給你拿個頭盔。”
白良倒是記得自己的承諾,騎摩托帶李鈊兜兜風嘛。
李鈊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主要是擔心自己最近這么水逆,別坐上去之后兩人回不來了。
人在倒霉的時候要學乖一點嘛。
而且她也是知道白良這貨駕駛機動車有多狂野的.
怕死呢
結果這時候陳嘟靈冒了出來,啥也沒說,直接坐上了摩托后座,手上還拿著兩個頭盔。
在戴好頭盔之后,又伸手抱住了白良的腰。
“學長,我抱緊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