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亞視新聞、TVB新聞聯合播出了白理德被抓的新聞。
“各位觀眾,大家晚上好……”
“現在向大家報道一個重磅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16點,廉署接到舉報,掌握了港島電訊總裁白理德的確鑿違法犯罪證據,正式對其進行了抓捕!”
“以下,是現場抓捕畫面……”
鏡頭切換到了會議室抓捕場面。
播放完抓捕過程之后,
主持人:“我臺記者采訪了廉署調查主任余sir。”
畫面切換采訪畫面。
記者:“請問余sir,廉署是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了嗎?”
余洪盛在鏡頭面前,正氣凜然:“沒錯,我們已經掌握了白理德總裁關于利潤轉移和稅務欺詐的確鑿證據。”
“下周,我們將匯總手上的證據,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而且,這不止是白理德總裁一個人的犯罪,更是港島電訊集團內部的違反行為……”
“我們目前正在對港島電訊的財務數據進行審計……”
最后,
余洪盛做出了總結:
“接下來,我們廉署將重點對港島電訊進行全面稽查,查找他們的違法犯罪行為……”
“請市民持續關注……”
“最后,我代表廉政公署,向全港市民做個表態,我們廉政公署一定會秉持廉署建立的初衷……”
“曾經的錯誤,能讓我們更加優秀!”
“面對強權,我們永不妥協!”
“這一次,就算面對市值1000多億的港島電訊,也不例外!”
擲地有聲!
不少市民看著余洪盛慷慨激昂的發言,紛紛受到觸動。
想起以前,廉署破四大探長、破各種大案,肅清了港島的不正之風。
就在這時,
畫面重新回到主持人這邊:
“除了廉署抓捕港島電訊總裁事件之外,昨天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根據立法局透露,關祖關先生昨日正式向立法局提交了《關于增加電訊市場反壟斷條例的提案》,并要求港島電訊集團的負責人到場聆訊……”
“我們采訪了關祖關先生,他表示……”
此刻,
全港市民,齊齊精神一振。
“來了!”
“關先生果然還是出手了。”
“我丟,如果港島電訊真的要被拆了,那股市豈不是……”
“明天周一開市,港島電訊的股價要完了。”
股市誰不知道關祖的威猛。
放出風聲要干李老板,李老板公司的股價馬上撲街……
說干匯豐,匯豐的股價馬上撲街……
對了,還有太古……
一次次的戰績,讓關祖在散戶的心中已經積累了——口碑!
只要被關祖盯上的股票,就不會有好下場。
港島電訊躲得了?
有些股民,哭了。
“啊”
“死了死了……上周港島電訊我沒跑!”
“我也沒跑,明天周一會不會崩盤啊!”
“艸,趕緊撤啊!”
“兄弟們,港島電訊要死媽了!”
“風緊扯呼!”
第二天,
周一,
港島陽光明媚……明不明媚,散戶們已經沒時間關心了,他們第一時間趕到聯交所交易大廳排隊。
聯交所還沒上班,門外已經擠滿了焦急的散戶。
天空太陽明艷,但他們內心一片陰云。
9點,
大門開啟,市民瘋狂涌入交易大廳。
然后9點競價的時候,股價就開始不斷跳水。
“完了”
散戶們更加恐慌了。
散戶恐慌,那些大機構更加恐慌,散戶虧也就虧幾千幾萬,但是他們這些大機構一跌,虧的就是幾億啊,要知道港島電訊是恒生指數的最重要的龍頭,向來都是資金最喜歡的股之一。
現在這一搞……
恐慌逃跑!
接下來,股市正式開市!
一開始,猛跌9.3!
散戶、機構,最后的僥幸澆滅,直接大哭!
“太可怕了,趕緊跑啊!”
“關先生這威力太恐怖了。”
“跑了跑了,惹不起惹不起!”
“港島電訊棺材預定!”
而另一邊,
五星集團金融部門,方展博、葉天兩人,開始下達了命令。
“給我砸!狠狠地砸!”
“上周吸納5000萬股,每個小時給我砸1000萬股下去!”
整個部門,熱火朝天。
當天,
股市結束,港島電訊大跌23!
市值蒸發了將近300億!
如果不是港島電訊的壟斷太硬、基礎太厚,否則根本不止這一點。
而且,
也有很多市民、機構,都在等著明天立法局大會,關于聆訊結果,關于關祖的提案,具體內容,以及有沒有通過……
新的一天,
全港矚目的日子,到來了。
《昨日恒生龍頭港島電訊,股價暴跌23!》
《立法局會議,拆分港島電訊是否通過?》
《廉署發布通告:針對港島電訊總裁、財務總監的違法行為,已經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港島電訊未來在何方?》
《立法局首次啟用了電視直播方式,直播此次會議》
全港報紙,全部頭條都集中在了港島電訊上面。
上午8:30,
關祖坐著黑色雪佛蘭,抵達了立法局大樓外面。
此時這里已經有大量記者在這里等待,
看到關祖來了,
轟轟轟
一窩蜂跑到車窗前。
關祖下車。
“關先生……”
“關……”
一堆記者提問,嗡嗡嗡
關祖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各位,我現在需要養精蓄銳,等待等下的立法局會議,以及針對港島電訊的聆訊……望大家諒解。”
眾多記者一聽,也沒再為難關祖,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不敢不讓啊,
他們怕被揍是真的揍那種!
關祖進入立法局之后,
其他立法議員也陸續抵達,席主、副席主抵達……
立法局大會議廳,
席主、副席主、其余58名議員,全部到位。
看熱鬧……不對,為民請命的事情,他們豈能錯過?
此外,
還有特殊的賓客——TVB、亞視。
而且還是直播!
這一次,關祖向立法局申請了直播,通過兩個電視臺向全港市民直播這次立法局會議。
全港市民都喜歡看八卦。
這樣的熱鬧,他們可不會錯過。
而且早就聽聞關先生是立法局噴王,喜歡在開會的時候噴人。
這次聆訊,一定噴出新高度。
除了以上這些人,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港島電訊的副總裁張霖,另外一個是他的助理。
張霖,1960年代在高主教書院就讀中學,1971年于港島大學經濟及政治科學系畢業后,加入國泰航空公司工作23年,曾任國泰航空副董事總經理,以及亞視執行主席,并于1989年獲當時港島總督衛奕信的邀請,被全職借調入港島政府的中央政策組工作。
1994年也就是今年年初,入職港島電訊,任職副總裁。
這一次,白理德被關押在廉政公署,所以只能由張霖前來接受立法局聆訊。
張霖其實想借亞視的香火情,想拜訪關祖,但是關祖根本沒有見他。
“梆梆梆”
“好了,大家都來齊了,會議開始吧。”
席主約翰宣布會議開始,
“今天的會議,有2個議題。”
“第一,是對港島電訊的聆訊……”
“第二,是對關祖議員提交的《關于增加電訊市場反壟斷條例的提案》進行討論。”
“現在,開始第一個議題,由聆訊提出者關祖關議員,發表講話……”
關祖敲了敲話筒,
“尊敬的約翰席主、威廉副席主,各位議員,以及全港正在看著電視的觀眾……”
“對了,還有接受聆訊的港島電訊副總裁張霖先生……”
關祖、眾人、鏡頭,都對準了張霖。
張霖尷尬一笑。
關祖指尖叩擊桌面,目光如炬掃過會議廳:“今天之所以傳召張霖先生過來聆訊,是想請張霖先生回答一些問題。”
“首先,第一個問題……”
“港島電訊的利潤率問題……”
關祖在眾人、電視關祖面前,揚起一份文件,
“根據我委托港島大學做的一份調查,港島市民每月平均通訊支出占收入8.2,而新加坡僅1.8。”
“然后,根據港島電訊發布的財務數據,利潤率高達35,1990年到1993年,利潤率都在30以上,利潤幾十個億……”
“而且,這個利潤率還是在虛高成本、逃稅漏稅的基礎上,達到的利潤率……”
全場議員皆靜。
聽著這個數據,都覺是真的太多了!
簡直賺瘋了有沒有!
關祖目光平靜看著張霖:“張霖先生,請問你對我頭先(剛剛)所提出的數據,有什么反駁的嗎?”
張霖拍桌:“有!”
“首先,對于第一份數據,港島市民8.2,新加坡1.8,無法確定這份數據的來源,所以當不得真……”
關祖放心:“到時候我會讓報紙刊登整個搜集過程、論文數據……保證讓你心服口服。”
張霖:“還有第三份數據,說我們公司虛高成本、逃稅漏稅,這是污蔑。”
關祖:“污蔑?你們的總裁、財務總監都已經被廉政公署抓了,而罪名正包含了這兩個,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我不相信以廉政公署的專業能力,會冤枉你們!”
張霖:“廉署的專業能力,上次不是已經受到質疑了嗎?”
關祖輕笑一聲:“張霖先生,你這樣狡辯,你看全港500萬市民信不信你……”
全港看著新聞直播的市民,看剛剛張霖的狡辯,根本不可能信他。
拜托,我們信祖哥的!
你什么小癟三啊!
“好了。”
關祖:“既然張霖先生沒什么實質性的證據辯解,那我就繼續了。”
“大家應該記得港燈……”
“當時維持高利潤的情況下,港燈肆意提高電價,所以立法局出臺了《限制電價》的協議,將電價限制在了9.99的利潤。”
“當時為什么要限制利潤?”
“唯一的原因就是——港燈是港島的民生企業,而且還是港島區壟斷企業!”
“而現在,港島電訊也是民生基礎企業,它沒有任何的競爭對手,它單單靠著從全港市民身上吸血,就已經足夠獲得30以上的利潤率……”
“那么——它憑什么坐擁35的暴利?!”
關祖猛地拍桌而起,驚得麥克風發出刺耳的蜂鳴,
“就憑全港市民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可以趴在我們500多萬市民身上喝血?”
張霖漲紅著臉起身抗議:“抗議!關祖議員亂用詞語,蓄意抹黑港島電訊……”
他一頓抗議,
全港看電視直播的觀眾,卻絲毫不為所動。
反而關祖的話卻說進了他們的心坎中。
沒錯啊,踏馬的,它憑什么?
踏馬的吸我血啊!
張霖繼續抗議:“而且……關祖議員句句說我們公司吸血,卻只字不提我司對港島基建的巨大投入,鋪設線路、維護基站——這些都是真金白銀!”
“人力物力?哈哈哈”
關祖大笑一聲,最后冷聲道:“對于張霖先生說的這個問題,我的回答很簡單:1883年,大東電報局在港島成立,獨門生意,1925年,港島電話公司在港島成立,兩公司一起壟斷……然后1987年,兩個公司合并……”
“也就是說,港島電訊歷史超過了111年!”
“111年的壟斷利潤,難道還不能覆蓋這所謂的「花費的巨大人力物力」?”
“別人造一座橋,收20年、30年過橋費來贏得利潤,很合理,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們都111年了,吸了港島111年的血,還不夠?!”
張霖:“…………”
他喉頭滾動,終究沒敢接話——這話要是敢回“不夠”,明天頭版標題能把他釘在恥辱柱上。
關祖目光掃向全場,以及直播攝影機。
“各位……”
“剛剛的聆訊,全港市民都聽清楚了!港島電訊的高利潤從哪來?不是靠技術、不是靠服務,是靠一張壟斷牌照吸干民生血液!”
他的聲音陡然激昂,如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無競爭,就無底線!無監管,就無下限!今天不拆分壟斷,明天他們能把電話費漲到工資的一半!我們忍了111年,還要讓我們的后代、港島未來,再忍111年嗎?!”
此時此刻,
全場議員都動容了。
關祖的「還要讓我們后代、港島未來,再忍111年嗎」,直擊人心!
就算是那些香蕉人、向往大英的議員,也被關祖的語言煽動了。
對啊,踏馬的這港島電訊,吸我的血啊!
踏馬難道還讓它再吸我111年?
而全港看直播的市民,更是一陣熱血沸騰。
“說的太好了!”
“我是絕對不想再忍111年!”
“必須拆!”
而直播鏡頭對準的張霖,此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港督府。
阿什當看著電視,內心徹底服了。
“又來了!”
“裹挾民意!”
“這就是中國那句話——站在人民這一邊么?”
“很好,我現在也站在人民(劃掉)金錢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