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這邊。
關祖送張純茹、高晉上飛機去金陵的那一天。
當天晚上,
化了妝的費曼來到了銅鑼灣的九龍冰室。
和大頭見了面。
費曼點了一杯絲襪奶茶。
大頭坐在他對面,正吃著菠蘿包。
整個九龍冰室已經清空,阿康站在收銀臺,守著門口不讓其他客人進來打擾。
費曼說了一下港島電訊求助港府的事。
“我們想要拿到這筆錢,但又不想和關先生為敵,所以希望能夠和關先生演一場戲。”
“2000萬,我們只要1700萬美金,你們拿300萬美金。”
大頭點頭:“沒問題。”
白得的,意外之喜。
費曼:“還有,我們信不過大東電報局,他們保不準會追蹤我們的賬號,所以我們希望五星集團幫忙提供賬號,2000萬到手之后,你們過一手,用其他資金給我們轉1700萬就行了。”
大頭:“這個是另外一個手續,我們要加收錢……”
費曼:“多少?”
大頭:“都嘰霸兄弟,200萬美金。”
費曼:“好。”
到手1500萬美金,非常合理。
當然,這個錢還沒洗,沒成為他們的合法收益,談不上洗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握手,微微一笑。
不遠處的店老板阿康:“…………”
他很想找關祖要錢,不要錢的話,他怕被關祖殺人滅口。
第二天,
港島,晚上22點。
黑夜彌天,
港督府,書房,
燈光亮著,仿佛是照亮港島的燈……個屁!
“港督大人,2000萬美金,我們同意了。”
阿什當、白理德坐在沙發,喝著咖啡。
白理德一臉誠懇道。
阿什當微笑:“這就對了嘛。你們賺那么多錢,不分一點出來,誰會把你當成一家人?”
白理德:“…………”
他看著眼前這個港督貪婪的嘴臉,真的恨不得踹爛他的嘴!
他低頭認錯:“港督大人說的對,以前是我莽撞了。”
阿什當哈哈一笑:“好,以后我們就是朋友!”
進化前的阿什當:熱血!大英,忠誠!
進化后的阿什當:東大有句古話說得好——小人得志。只要當了小人,就能得志!
以前的自己,真的太傻了!
痛!痛!痛!
還好現在改正還不晚!
桀桀桀
白理德:“港督大人,請問這筆錢,怎么給?”
阿什當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這個瑞士銀行賬號給你,你什么時候給我轉錢,我就什么時候幫你辦。”
畢竟是收錢不辦事,所以要錢騙到手了才行。
白理德:“好!”
他渾然不知道自己要被坑了。
新的一天,早上。
港督府,
費曼又又又遲到了。
阿莉卡:“費曼,你又遲到了!”
費曼:“我才是第一秘書!”
此時,阿什當正在吃著早餐咖喱飯,津津有味,看到費曼走進來,抬頭和費曼對視一眼。
確認過眼神。
“搞定?”
眼神交流。
阿什當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情大好。
這是他得到最大的一筆錢,1500萬美金,他拿1000萬,費曼500萬。
至于梅杰?
不好意思,我阿什當兩袖清風,剛正不阿,從來沒收過什么賄賂!
只要梅杰沒證據,就拿我沒辦法。
現在阿什當吃準了梅杰沒辦法重新更換一個新的港督。
為什么呢?
因為93年5月,肥彭上任。
94年3月,阿什當上任。
如果再換港督,到時候國際影響怎么辦?是讓全世界都看出英國對港島失去控制,看英國笑話嗎?
只要阿什當表演到位,展現忠誠,梅杰就沒辦法拿他怎么辦。
“今天咖喱飯,非常好吃。”
心情大好的阿什當,當面表揚了一下廚師。
廚師微笑。
不過內心有點奇怪:最近阿什當不知道為什么,心情非常好,已經很少發脾氣了。
另一邊,
西貢,破邊洲水庫,
秋風送爽,正是釣魚好時候。
上午10點,關祖、陳永仁他們一群人來到了水庫這邊,開始釣魚。
2公里外,一輛帕薩特沿著公路向這邊而來。
車上,是廉政公署陸志廉的上司——余洪盛。
他的目的地,是關祖釣魚的破邊洲。
是關祖通知他過來的。
這個機會,他知道有多珍貴。
他舔了鬼佬那么久,想投靠就投靠關祖?想投靠內地就投靠內地?
那也要看有沒有門路。
沒有門路,等1998開始,他就等著被清算吧。
而現在,關祖一個通知,無疑是給了他一條門路。
所以他穿著十分正式,西裝革履,打著太,一副好人的摸樣。
很快,
他抵達了破邊洲水庫,然后看到了一排的車停在了水庫大壩上面。
一眼就認出了關祖的那輛車。
這時候,路邊兩個五星仔攔住了車的去路:“請停車,請問你是?”
臨時設卡。
余洪盛伸頭:“兩位兄弟,我叫余洪盛,是關先生秘書通知過來的,要拜見關先生。”
兩個五星仔聞言,這才放人:“過去吧。”
很快,
余洪盛步行來到了關祖釣魚位這邊。
關祖戴著一頂帽子,拉著魚竿。
“關先生……”
關祖看了一眼余洪盛,示意旁邊:“坐。”
余洪盛恭謹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嗯,有點刺屁股,但可以忍。
關祖專注地拿著釣魚竿,嘴一邊說著:“原本我是準備在1998年的時候,就清除掉你的,畢竟這些年你可為廉署做了不少‘貢獻’。”
余洪盛額頭直冒冷汗,連忙道:
“關先生,我認錯,我以后絕對不會,只要關先生讓我打誰,我就打誰!”
他知道辯解是沒用的,認錯、態度才是重點。
而且關祖叫他過來,肯定是有事吩咐。
關祖輕笑:“你很識趣。”
余洪盛嚴肅:“不,我只是站在正義的這一邊,因為關先生你代表著正義。”
關祖微笑:“好,接下來,我需要你辦一件事。”
余洪盛嚴肅:“關先生請吩咐。”
關祖:“帶廉署的人,去查港島電訊,最好就是把那個白理德給抓進去晾幾天。”
然后拿出檔案袋,放到他的手上。
“這里面,是你們調查的方向。”
余洪盛打開。
里面是兩份舉報資料。
第一份:利潤轉移舉報:通過離岸公司,將國際通訊業務收入計入海外子公司,每年轉移利潤超過3億港幣。
第二份:稅務欺詐:利用壟斷地位虛報成本、逃避本地稅務。
余洪盛看完,一身正氣:“這個港島電訊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種違法亂紀之事……關先生請放心,這事我們廉政公署一定聽從您的指示,徹查到底!”
他現在恨不得馬上立功,拿投名狀。
關祖擺手:“去吧”
余洪盛就迅速離開了。
迫切立功的他,此時充滿了攻擊性!
廉政公署,
會議室,
余洪盛回到之后,第一時間就召集了手下的兩個小組,其中一個包括陸志廉小組。
會議室里,冷氣開得十足,
余洪盛坐在主位上,指尖有節奏地叩擊著會議桌。
“各位,”
“目前廉署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港島市民們都懷疑我們的公正公平,以及專業。”
“我們需要盡快打一場大仗,讓市民看到我們的正義、實力!”
所有廉署人員,一個個臉色嚴肅起來。
余sir說的沒錯。
最近的輿論對廉署確實不利,出現了不少批評,這讓眾人有點受不了。
余洪盛煽動性開場,然后迅速進入正題。
“今天上午,我收到一封匿名的來自港島電訊的舉報材料。”
余洪盛舉了舉手中的文件。
而眾人每個人的桌前,也放著復印件。
“這舉報材料,涉及了港島電訊兩大違法行為。”
“第一份:是利潤轉移!”
“港島電訊通過在開曼群島、英屬維爾京群島設立的空殼公司,將國際通訊業務收入截流海外。要知道,1994年港島電訊國際業務營收占比達25,按舉報線索,每年至少有5億港幣利潤未納入本地稅務核算。”
“這些錢沒有納稅,全都成了某些人的海外私產。”
接著,他指向第二份材料中的成本報表:
“第二份,是關于稅務欺詐。”
“作為壟斷企業,港島電訊明明達到了超過30的利潤率,但依舊貪得無厭,利用政府監管漏洞,虛報線路維護、設備采購成本。”
“其中,他們申報的海底電纜檢修費用,比實際市場價高出40。”
“這些虛假開支不僅大幅壓縮賬面利潤,更讓港府每年損失數千萬稅收。”
在場的廉署人員,一個個臉色嚴肅。
一名職員湊近細看報表,提出疑問:“港島電訊的數據,肯定是都經過專業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取證難度很大。”
余洪盛嚴肅:“所以,我們的動作必須要快,第一步是突擊港島電訊財務室,查封近三年的會計憑證和服務器數據。”
他掃視全場,語氣堅定:
“港島電訊長期壟斷市場,這次調查不僅關乎經濟犯罪,更關系到香港電訊行業的公平與未來。”
“廉署,責無旁貸!”
“而且,廉署也需要一場大仗,重新挽回市民對我們的信心!”
“有沒有信心!”
眾人精神一振,齊吼:“有!!”
余洪盛:“好!行動細節已經下發,二十分鐘后準時出發!”
“散會!”
20分鐘后,
轟轟轟
一個車隊離開了廉署大樓,向港島電訊而去。
港島電訊大樓,
白理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車水馬龍。
雖然股價跌了,但是他好歹搞定了港督,只要港督幫忙,港島電訊公司就沒辦法拆分,那就不會影響它的壟斷地位,進而穩住利潤,股價遲早會升回來。
突然,
踏踏踏
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你們是誰?”
“廉政公署”
他臉色一變,握著咖啡杯的手頓在半空。
他只顧著立法局,卻忘了廉署。
這時,
辦公室門推開。
余洪盛帶著兩個下屬,走了進來:
“白理德總裁,我是icac調查主任——余洪盛!”
“現在有人舉報,懷疑你涉嫌利潤轉移和稅務欺詐,請跟我們回廉署協助調查!”
破邊洲。
正在釣魚的關祖,接到了大頭打來的電話,廉署行動了。
關祖輕笑。
那白理德以為關祖只會從立法局著手對付港島電訊。
呵
天真!
坐小孩那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