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該怎么選?”
港督阿什當在大廳來回踱步,惱怒又無奈。
還好他現在不用馬上做出選擇,因為按照立法流程,從立法到最后簽字,最快也要走1個月的流程。
“鈴鈴鈴”
梅杰打電話過來,把阿什當罵了一頓,原因自然是政治部檔案的丟失。
罵了10分鐘,
梅杰最后:“你確定這起車禍不是人為引起的?”
阿什當:“抱歉,首相閣下,目前政治部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梅杰:“廢物!”
阿什當:
梅杰:“我當初把你送過去,是因為你足夠聰明,足夠強勢,為什么去到港島之后,一點起色都沒有?當時你可是信誓旦旦向我保證一定會做的比帕滕(肥彭)好的。”
阿什當苦笑。
我也沒想到五星集團這么強大。
阿什當:“首相閣下,現在我遇到一個難題,想請教一下首相閣下!”
梅杰:“你說。”
阿什當開始將目前廉政公署遇到的問題,說了一遍。
“如果我要保廉政公署,它就會污名化。”
“如果我不保廉政公署,那它就會被立法局控制。”
梅杰:“你是不是傻了?你是港督,立法局還不是你控制?你直接解散了不就行了嘛?”
阿什當:“解散了也沒用,明年也就是1995年,要重新選舉出立法局。到時候還是一樣。”
梅杰:“你不會安插自己人嗎?”
阿什當告訴實情:“我現在分不清楚誰是自己人,誰不是自己人。我發現港島這邊的人,一個個都開始認錢了。他們知道在港島的時間只剩不到三年,要抓緊時間賺錢。如果我真的用他們,很可能關祖會馬上找到他們,賄賂他們,讓他們成為內鬼。”
“我現在連前任港督都不信任,更別說信任其他人了。”
梅杰:
沉默了。
是啊,既然肥彭都不值得信任,可以想象下面的人的可信度有多低。
阿什當不斷訴苦。
“布政司、財政司、律政司、法院好幾次都沒有配合我,很顯然關祖已經收買了他們一部分人。”
“還有政治部,我也不太信任了,這一次事件,我懷疑政治部內部也有臥底。”
這一點,阿什當在前天就意識到了。但是他沒聲張,依舊選擇‘信任’政治部。
梅杰:
這下,他終于理解阿什當現在的困境了。
四面都是敵人。
想辦點事,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去辦。
“好好努力吧,你一定行的!”
梅杰最后也不好意思罵阿什當了,轉而安慰他。
接下來的日子,
港島開始風平浪靜,沒有什么大新聞發生。
《限制條例》開始走流程:《政府憲報》——一讀——二讀——三讀……
9月15日,
舊金山。
今天陽光艷麗,海風和陽光給舊金山帶來了涼爽和舒適。
李杰開著黑色雪佛蘭,前往唐人街。
他大部分工作在民主黨那邊,但是最近小富他們主力去了洛杉磯,所以李杰要兼顧保護傘公司的工作。
車一路行駛……
突然,
“啊”
“救命啊”
前方街角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李杰開車過去,只見一名二十多歲的華裔女子被一名拉丁裔男子在巷子口,拽著包帶踉蹌倒地,男子正試圖搶走她的手提包。
女子穿著米色連衣裙,包帶斷裂的瞬間,她重重跌向一旁的消防栓,腳踝明顯崴到了。
李杰立刻踩下剎車,推門沖了出去。
拉丁裔男子見有人靠近,松開包轉身揮刀撲來。
露出兇狠之色!
威脅李杰!
李杰一個箭步上前,側身避開刀刃,反手扣住對方手腕猛地一擰,同時膝蓋頂住其腰部。
又狠狠掃了一腳他頭部。
干凈利落,行云流水。
男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解決男子后,李杰快步走向女子。
她扶著墻想站起來,卻因腳踝劇痛皺起眉頭。
“別著急……我給你看看……”
李杰蹲下身查看她的腳踝——已經腫起一片。
“我試一試,看看有沒有骨錯位……”
“好。”
李杰仔細扭一扭她的腳腕。
“嘶”
“好像骨頭有點問題,去醫院拍個照,看看……”
“醫院要排隊等很久……”
“沒事,我幫你搞定……”
“我送你去醫院。”李杰扶著她走到車邊,小心扶她坐進副駕駛,又轉身將地上的手提包撿起遞還給她。
眼睛瞄了一下,手提包里面的不是化妝品,而是一沓資料。
車內,
張莼茹:“謝謝你,剛才太突然了……”
李杰發動車子,放緩車速:“人沒事就好,很快就到醫院。”
很快抵達唐人街旁邊的一家醫院。
李杰拿著手提包,扶著張莼茹下車……臨走前,李杰把面包也帶走了。
然后拍片,是骨裂,最后還是安排了住院。
病房。
張莼茹躺在病床上,一臉歉意:“李先生,非常感謝,很不好意思……”
李杰詫異:“你認識我?”
張莼茹:“最近經常看到李先生上電視,所以知道。”
李杰笑了笑。
他看到旁邊手提包倒在病床上,一堆文件傾瀉出來。
“咦”
“南京?”
張莼茹收起文件:“最近我在查一些1937年*****的資料。”
李杰原本是要離開,聽到這事之后,頓時留了下來。
“怎么要調查這個的?能跟我說說嗎?”
“好啊。”
張莼茹開始說起了事情的起因。
她是美籍華裔,她的父親是物理學博士,媽媽是生物學博士,全家當年逃難出國,定居在了美國。
就在7月份的時候,她從祖父母們的口中,了解到了外祖父母他們的經歷。
她的外祖父在1937年在金陵擔任一名教員,1937年日に本占領金陵后,便開始瘋狂轟炸。20多歲的懷著身孕還帶著1歲女兒的外祖母回到老家宜興避難,外祖父從老家回來后發現同事們都在準備撤退。
他知道金陵恐怕難以保全了,所以就立即寫信回家讓外祖母帶著家人到蕪湖和他一起離開,誰知道蕪湖鐵路被日軍炸斷了,只能走水路。
外祖父等了4天,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他心里充滿了恐慌,擔心她們都出事了。萬幸,最后終于見到了她們們,所有人都抱頭痛哭外。
張莼茹說話慢聲細氣,娓娓而來。
李杰沒吃早餐,拿著一個面包一邊吃,一邊聽。
如果關祖在,估計會賤兮兮說:“喲,單身狗又沒早餐吃啊”
還好關祖不在。
不過李杰的規劃是政治路線,所以他不能再單身了。
可惜李杰到現在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然后我從外祖父那里知道了那一次的*****……”
“金陵在日に本的到來后,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從家人的口中知道這件事,非常震驚。”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張莼茹就深深記住了這件事,跑去了圖書館想要找一本書去了解這件事,卻沒有發現有關于*****的任何書籍,不死心的她趕緊跑去書店。
結果將整個城市書店和圖書館全部跑了一遍,卻是沒有發現哪本書提及這一段歷史。
這明明這是一段沉痛的,不應該被人遺忘的歷史,為什么就沒有書籍記錄呢?
當她向朋友們談及*****一事,卻沒人知道,不僅沒人知道,甚至連日寇當年在華犯下的罪行,他們都一無所知。
“對于歷史上出現過的大慘案,比如納粹干的卡廷森林慘案、奧斯威辛集中營等等,世界都知道。”
“可是慘絕人寰的*****卻無人知曉!”
“那時候,我覺得,我一定要將它,揭露出來,讓全世界的人知道。”
張莼茹的語氣中,帶著憤怒和悲痛。
或許有些人,生下來就有使命感,就像是張莼茹,她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后,就有一種使命感,覺得這是歷史賦予她的使命。
李杰聞言,頓時對眼前這位女士肅然起敬。
“這件事,我們保護傘公司可以資助……”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們!”
李杰嚴肅道。
張莼茹:“謝謝!”
李杰搖頭:“不,是謝謝你!”
李杰不知道的是,
如果按照原來的歷史,她會在今年去金陵,查看了很多資料,找到了*****的幸存者,將他們講述的事實全部都記錄下來。
她還找到了拉貝寫的關于《****》的日記。
也正是因為這一段經歷,讓她看到了眾多人世間最慘的畫面。這種畫面,就算是心智堅硬如鐵的人看著都會做噩夢,更別說是她了。
3年后,她終于將《*****》這本書給出版了,29歲的她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一件慘案。
這本書一經出版,就引發了強烈的反響,甚至加州政府都同意它列入教科書。
當時,正值日に本在申請加入聯合國的常任理事國,但是張莼茹的這本書,引發了5000多人在聯合國總部外面游行,也就是這一天聯合國這一次五票反對日に本加入常任理事國。
日に本的極端分子對她恨之入骨,就開始對她進行跟蹤、甚至是人身恐嚇,最后她得了嚴重的抑郁癥,然后在2004年,疑似被自殺。
(ps:有書友建議寫她,所以我寫了,不知道會不會emmm……)
李杰越聽,越對眼前的這位女士,充滿了欽佩。
大英雄,大豪杰!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李杰天天往醫院那邊跑,還讓李翹做飯菜和湯,他送過去。
“這是你熬的雞湯?”
“是我……秘書熬的。”
“哈哈不過你為什么每天吃面包啊?”
“我老板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他經常說我單身狗,沒人給我做早餐。”
“哈哈哈你老板好有趣了,是那個李富先生嗎?”
“不是,李富很無趣,是另外一個,賤兮兮的老板。”
“老板賤兮兮?”
“是啊,他在港島。你不是要去大陸嗎?走港島轉機可能會更方便。如果你經過港島的話,或許我可以讓他安排人接你。”
“哈哈,你好有趣”
“啊?”
南方500公里外,
洛杉磯,唐人街。
夜幕如墨。
利群飯店,一個包廂當中。
華青幫的龍頭孫楚、合勝幫的龍頭張力,帶著一群小弟,來到了這里。
他們這一次聯袂而來,是要給保護傘公司施壓。
最近保護傘公司擴張太快了,引發了他們的警惕。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那個李富,怎么還沒來?”
過了許久,
終于外面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
門推開。
小富、阿布、紀少群等人,走了進來。
孫楚和張力看過去,可以感受到小富、阿布、紀少群等人身上的自信、氣勢,感覺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這個等級。
自己這些人無形間,矮了三分。
“哈哈哈久等了!”
小富向大家拱手。
“不好意思,剛剛我跟民主黨加州席主、洛杉磯的副市長商談著一些關于洛杉磯政務的事情,所以來晚了。”
孫楚、張力,還有身后的那些小弟,直接被干沉默了。
好好好!
剛來就給我們蹬鼻子裝逼是吧!
艸!
就你了不起啊?
MMP的,小心我也賄賂副市長,我也要當副市長的座上賓!
當然,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那些搞政治的一個個陰險無比,自己過去就是送人頭。
“好了,點菜點菜……”
小富當起了主人,叫了服務員,給大家點菜的,然后又當場舉杯,跟大家一起喝了一杯酒。
氣氛熱烈!
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直接削了三分。
孫楚感受到了這種變化,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這次是來興師問罪的,而不是給小富拍馬屁的。
“嘭!!!”
孫楚一拍桌子,大聲道,
“李富,今天我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而不是跟你吃飯的!”
“講道理?這個好啊,我喜歡講道理。”
小富優哉游哉喝了一杯茶,微笑:
“不知道孫先生你,要跟我說什么道理。”
張力拍桌:“李富,這段時間,你們的人已經踩過界了,那地盤明明是我們的,這是你的不對!”
李富詫異:“不對吧,我的人過去只是做好事而已,這都關你們事?怎么,我保護傘公司做好事,你們還不允許?”
“你們什么反派啊?”
孫楚冷笑:“誰不知道你們保護傘公司是什么性質,看似合法公司,其實就是個黑澀會。”
小富:“誒,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李富祖里祖氣的:“我們是正經公司,合法做生意,是洛杉磯警局的友好合作伙伴!”
“再說一次,我們的人過去做好事,這是合法合理的,不是占地盤,更沒有找他們收保護費。”
張力冷笑:“物業費不是保護費啊,大家都是江湖人,你這一套誰不知道啊!”
李富:
最后攤手。
“看來是說不通了,要不這樣,按江湖規矩誰拳頭硬,誰就有道理,怎么樣?”
孫楚拍桌罵道:“你白癡啊,我們2個社團,你李富扛得住嗎?”
“哈哈”
李富忍不住笑了:“我看你才是老糊涂,社團多有個屁用,現在都什么年代了。”
“出來,是要講實力,講背景的!”
“市政廳,有我的人。市警察局,有我的人。你們拿什么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