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00,陽光照射港島,氣溫逐漸升高……
中環廣場,頂樓。
關祖辦公室。
自從搬到中環廣場之后,關祖就喜歡上了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維多利亞港的那種開闊感。
“桀桀桀”
吳蓮倩正在擦桌子,聽到關祖那奇怪的聲音,腦門黑線再度垂下。
老板,注意形象啊喂!
關祖:“小倩啊,你知道一個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資源嗎?”
吳蓮倩搖頭:“不知道。”
關祖:“老實人資源啊。”
吳蓮倩:“???”
她進修了那么久,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關祖:“老實人,是勤勤懇懇在公司工作的員工,平時不顯眼,做著最辛苦的工作,功勞不顯眼……反而是嘴特別利索的員工,工作輕松,功勞凸顯,升職快……”
“老實人被欺負多了,就會想跑路跳槽。”
“平時他們跑不掉,只能乖乖繼續老老實實辛苦工作;一旦有機會,他們一定會迅速跳槽。”
“老實人跑了,于是很多辛苦的、基礎的工作,就會沒人做。”
“公司就會亂套了。”
“在這幾天,這幾千名跑到五星銀行的員工里面,老實人一定是最多的。”
“不用想,現在匯豐估計已經混亂了……”
“桀桀桀”
匯豐這邊,已經亂套了。
隨著大量員工跑路了,
匯豐大樓明顯變空落落了。
大量業務開始空置。
電話不斷響起。
一個個銀行客戶打電話過來,因為沒人處理,所以導致客戶火氣很大。
特別是跑路的人里面,有很多老實勤懇的員工,他們做著最繁忙的工作,功勞被嘴遁同事搶走,現在有機會跳槽到五星銀行,二話不說直接提桶跑路。
于是,客戶更怒了。
這還沒完,那些被挖到五星銀行的員工,又開始打電話給客戶:“匯豐不行了,來五星銀行,我幫你搞定一切業務……”
于是,大量客戶紛紛轉投五星銀行。
這一切,
安東尼自然很快就發現了,因為大量客戶打電話到高層,說中止和匯豐的合作。最后這情況,匯總到了他這里。
這一刻,
安東尼感覺頭痛欲裂!
趕緊喊來秘書:
“馬上招人!”
“趕緊招人!”
于是,匯豐開始馬不停蹄地招人了。
當然,安東尼沒有忘記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法院盡快判決。
又新的一天,
“祖哥早!”
“關先生早”
關祖下了樓,一大堆鄰居紛紛打招呼。
樓下,細鬼開著黑色雪佛蘭,停在了路邊。
自從公司搬到了中環廣場之后,去的路程多了800米,很多時候關祖需要坐車過去,走路多少有點不方便。
“陳伯,今天什么新聞啊”
“有演唱會,祖哥要去聽聽嗎?”
“演唱會?”
關祖沒什么興趣,什么左麟右李,有一些歌確實可以,但是演唱會基本get不到。
“等等……”
關祖看了眼報紙,娛樂頭版——《Beyond演唱會紅磡盛大開幕》
關祖頓時來了興趣。
前世他就聽這歌長大的,后面十幾年沒聽,但《光輝歲月》還是能唱出來: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
所以,這一次怎么也要去體驗一下演唱會現場。
或許可以改變一下這位家駒的命運。
很快,
關祖來到了中環廣場。
中環廣場的底部商場,被關祖取名「火星廣場」,廣場門口一個巨大火星模型,跟金星廣場、水星廣場湊一起。
金火水,還差木、土……
以后多了,還可以加上其他幾個行星。
火星商場已經開業了好幾天,投了2億做現金券,目前人氣很旺。
電梯直達頂樓。
港島最高模式,開!
“祖哥”
吳蓮倩、港生喊道。
關祖吩咐道:“港生,打電話問一下高晉他們,問他們想不想去看Beyond演唱會,要的話一起統計一起去……順便訂票……”
港生:“好的。”
很快,港生打電話通知了出去……
關祖也打電話給阮梅,讓她通知太太團,有沒有人去……
團建!
紅磡體育館。
紅磡體育館,算得上港島唯一的大場館傳奇了。
基本所有體育活動、娛樂活動、演唱會都會在這里進行。
而這個「紅磡」的稱呼,還是有一段故事,1884年,香港政府開始于紅磡灣的位置填海,1909年的一天,有個建筑工人打了一口井,突然井里涌出來的井水竟然是朱紅色的。
信奉風水的承包商大為緊張,風水師勘察后,將朱紅的井水歸咎于動土傷了香港的龍脈,流出的井水實質是龍血。
自此,這里便被稱作紅磡。
早于1960年代,當時的市政局已計劃在香港興建一座符合國際標準的室內體育館,最后選定了紅磡,然后在1981年竣工,投入使用。
此時,Beyond樂隊正在這里進行著一場演唱會的前期準備。
午后的陽光透過高處的小窗,灑下幾束帶著灰塵的光柱,給寬敞場館添了幾分明亮。
黃加駒穿著標志性的黑色背心、破舊牛仔褲,腳蹬一雙帆布鞋,抱著他那把紅色的Strat吉他,走上舞臺。
他輕輕撥弄琴弦,簡單幾個音符,在空曠場館里悠悠回蕩。
“來,我們從《海闊天空》開始。”
葉式榮熟練地坐在鼓架后,手中一對鼓槌輕輕敲擊著鼓面,調試著力度與音色……
黃加強站在一旁,修長手指在貝斯弦上滑動……
黃慣中則緊了緊吉他背帶,檢查著效果器……
前奏響起,黃加駒閉上眼睛……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手指在吉他上飛速飛舞……
一段solo演奏時,黃慣中節奏出了點問題。
“阿Paul,這里節奏再緊湊點,要那種一氣呵成、沖破束縛的感覺。”
黃慣中思考片刻,再次嘗試,這次節奏與情感完美融合。
歌聲,繼續!
一曲唱完……
就在這時,樂隊的經紀人帶著寶麗金唱片公司的副總,快步走了進來。
“家駒!家駒!”
一臉喜色。
“怎么了,芳姐……”
“好消息啊,剛剛公司接到了五星集團的電話,后天演唱會的時候,五星集團有三四十個高管、家人,會一起過來聽演唱會……到時候關先生也會來。”
“啊?”
黃加駒驚喜叫道。
“真的?”
不止他,樂隊其他隊員也紛紛驚喜了起來。
關祖地位不用說了,不止是首富那么簡單,他的那種慈善,讓黃加駒十分崇拜。
黃加駒是什么人?
性格中帶有“與生俱來的悲觀”,但他的歌曲并不會消極沉默,而是慷慨悲歌,激揚向上。
別人的搖滾,都是對這個社會的許多現象不滿,而他的歌曲風格,更帶多的是博愛。
有《AMANI》呼吁和平,《農民》關注底層群體……
還有那首在1991年華東水災的時候,他帶著樂隊在香港演藝界忘我大匯演中唱的《大地》……
正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才對關祖十分敬仰崇拜。
可謂偶像也不為過。
寶麗金唱片公司的副總拍著黃加駒的肩膀:“關先生選了舞臺前面的位置……所以你們要好好唱!”
黃加駒昂揚:“放心,音樂方面我從不缺乏信心。”
他為人低調,但是在音樂上又永遠自信。
副總又叮囑了幾句,最后離開了。
黃加駒大口灌了一口汽水,抹了抹嘴角:“關先生是我偶像,他要來聽我們的演唱會,我們一定要把最好的狀態展現出來!”
“是!”
其他人紛紛應道。
“繼續排練……”
這次是《真的愛你》……
“是你多么溫馨的目光,教我堅毅望著前路……”
演奏間隙,黃加駒還不時與場館音響師交流,調整聲音效果……
隨著排練推進,時間悄然流逝,窗外天色漸暗,紅磡體育館內的燈光愈發明亮。
一晃,
2天過去,到了演唱會這一天。
傍晚,
紅磡體育館的大門口,已經是燈火通明。
越來越多的人抵達這里,檢票進入場館內部。
沒多久,一條車隊行駛而來,
關祖阮梅、高晉衛英姿、阿華阿娥……三四十個人,也來到了這里。
眾多市民紛紛大喊打招呼:“關先生”
寶麗金唱片公司的鄭老板一臉熱情跑過來迎接:
“關先生,歡迎歡迎……”
“鄭老板,客氣了……”
在鄭老板的陪同下,進入了紅磡體育館的內部,一路帶到了舞臺最前排的觀眾席位。
此時,
舞臺上,工作人員正在試音,檢查準備工作。
19點,演唱會正式開始……
隨著場館內燈光漸次熄滅,整個紅磡體育館被黑暗籠罩。
忽然,舞臺后方亮起一束聚光燈,黃加駒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光暈之中,他身著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搭配黑色皮褲,
手中拿著把紅色的Strat吉他。
與此同時,葉式榮的鼓點如暴風驟雨般猛然響起,“咚咚咚”,密集有力的節奏瞬間點燃現場氣氛,緊接著,黃加強的貝斯加入,低沉厚重的音符與鼓點交織,黃慣中也不甘示弱,一串激昂的吉他solo劃破長空,音符似火花般四濺。
整個場館的氣氛瞬間被點燃,氣溫都仿佛在升高,跟著節奏一起動了起來。
黃加駒跳著舞舞步,來到舞臺中央。
“穿起一身金衣裝,取消今天的工作……”
關祖微微閉著眼睛,感受來自四面八方熱烈的氛圍。
這感覺,
不錯!
一曲唱罷,黃加駒稍稍調整呼吸,對著臺下觀眾說道:
“接下來這首歌,送給全天下偉大的母親,是她們用無私的愛,陪伴我們成長。”
隨后,舒緩而溫馨的前奏流淌而出,《真的愛你》的旋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后……”
“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
關祖熟悉的歌,血液都仿佛要動了起來。
隨后黃慣中等人,一個個加入……
歌曲臨近尾聲,四人的和聲交織在一起,將對母親的愛推向了高潮:“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愛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歌聲在紅磡體育館內久久回蕩。
隨后,
一首又一首的歌曲,不斷而來……
《海闊天空》《誰伴我闖蕩》《喜歡你》……
關祖身邊的小伙伴們,已經一個個放棄了矜持,被現場的氣氛帶動,一邊唱,一邊擺手……
關祖也不例外。
現場演唱會,確實爽啊!
而高晉呢?酷酷的,手臂卻被迫營業,被衛英姿拉著揮舞……
一晃,
2個小時后……
演唱會到了尾聲。
最后一首——《光輝歲月》!
此時的黃加駒,已經脫去了上衣,喘著氣,頭發已經濕漉漉。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接下來這首歌,送給每一個為理想奮斗的人!”
話音剛落,葉式榮的鼓點如暴風驟雨般響起,黃慣中那激昂的吉他旋律也隨之加入,黃加強的貝斯則在底下穩穩地鋪陳著節奏。
前奏點燃了現場氣氛,觀眾們瞬間沸騰起來。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里,仿佛帶點唏噓……”
黃加駒用他略帶沙啞卻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唱出了歌詞中對自由、平等和正義的不懈追求。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
全場觀眾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聲浪……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整個紅磡體育館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和掌聲。
“謝謝大家”
“感謝”
紅磡體育館內的燈光亮起,黃加駒和樂隊成員們站在舞臺上,向臺下深深鞠躬。
“太精彩了,這是我看過最棒的演唱會!”
“好聽!”
“歌不錯……”
阮梅、衛英姿等人,一個個開心不已。
以前沒聽過演唱會,這一次一聽,哇,非常棒!
這是,
黃加駒穿好了衣服,帶著樂隊,跳下了舞臺,來到關祖這邊。
“關先生”
微微鞠躬行禮。
關祖打量著黃加駒,微笑著:“今年你有什么行程嗎?”
黃加駒迷茫,不知道關祖為什么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道:“6月的時候要去日本一趟,有有一個綜藝……”
關祖想了想。
他對黃加駒還是很有好感的,他是第一個帶樂隊去內地開演唱會的港臺明星(1988年),唱過紅歌《東方紅》《血染的風采》《勇敢的中國人》,然后唱過《龍的傳人》。
在臺灣節目采訪的時候,黃加駒說自己是廣東人(祖籍臺山,港島出生),而沒有說是自己是港人。
還有一次日本那邊,日本記者采訪:“9*年以后你們有什么打算?怕不怕?”
黃加駒:“不怕,因為我們自己本身都是中國人。”
關祖想到這些,又忍不住看了眼黃加駒身后的他弟弟……
關祖不屑這種人。
關祖看著黃加駒,他就是在6月份這次在日本的綜藝上,墜落頭著地,然后沒搶救回來……
“你人不錯……”
關祖拿出了一個「平安符」,遞給了黃加駒:
“這是我從黃大仙求的,只求了10個,很靈驗的……你戴著,保你平安……”
眾人皆驚詫。
黃加駒受寵若驚,連忙接下:“謝謝關先生……”
他接過平安符,珍而重之地放進了衣服的內口袋。